水火中原
是很让人讨厌。唉,要是我们的炮兵团在就好了,只要几分钟就会让这些家伙后悔来到这里。看来不得不撤退了,师长还在等什么,魏辉这小子也没有动静,派人去看看,那里可是唯一可以撤退的方向。
敌人进攻了,现在不能撤,只有打退这次进攻才有可能从容撤退。呀,上千人,还有这么多骑兵,凶多吉少!如果命丧在这些家伙手里,董大海觉得实在是太窝囊了。
魏辉,这小子下山了,有什么事情,跑的这么急?管他,反正最多也不能比现在坏到哪儿去!命令机枪开火,也不知道弹药能否支持到击退这次进攻?
忽然,听见迫击炮弹出膛的声音,援兵?心中一阵惊喜,董大海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师直属队,他们有迫击炮,看着炮弹在敌人督战队和大炮阵地开花,董大海兴奋:这太好了!
魏辉过来报告:山上是徐亮共军的援兵,徐亮亲自带伤来援。董大海这个感动:徐长官真是够意思,前几天兄弟间打架还你死我活的,现在这么快就不计前嫌来救我们了。
“快打信号弹,把这个消息告诉全体弟兄!”
信号弹升起来了,阵地上的欢呼声也响了起来。
清军已经完全在溃逃,骑兵终于完成了转头的机动,战场上人马的尸体、丢弃的刀矛、火枪、鸟铳、大炮到处都是。张林、辛兴也不追击溃兵,而是带人尽力抓获那些无主的马匹。
两付担架在战场上遇到了一起。担架上是这两只配合作战的小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我看着担架上微笑着的国军少将,既陌生又熟悉,那人看我的眼神似乎也和我差不多。
这人应该是陈浩了,可是感觉好像有些不对,怎么那表情,那笑容有点像……祁哥们?
正文 第九章 审俘
俘虏不太多,有一部分是连人带马一起被俘的。我的部下习惯性大喊“缴枪不杀!”竟然有些清兵听懂了,下马跪地投降。嗯,够机灵,优待。
战场上遗弃的武器倒是不少,可惜以刀矛为主。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那些马。跟着张林冲下来的战士几乎每人都抓获有战马。有些马负了伤。
那些没负伤的好马也有60多匹呢。嗯,至少可以让这些马帮助王平驮运物资。他手里的那些物资设备是不能再有一点损失了。
让战马驮运物资?这想法让真正的骑兵知道不恼恨死才怪。不过本哥们是来自信息化战争时代的二十一世纪。骑兵仅仅作为礼仪性质的兵种存在延续。而我的这些部下,很显然都是步兵。唔,可以让侦察兵装备些马匹。
陈浩先开口:“感谢徐兄援手。”
“自己兄弟,不必客气。”
是自己兄弟吗?感觉好像是的。不过,我们两人身上的伤是哪来的?
相视一笑。下一步怎么办?两人都在思考。还是先多搞些情报再说。这里不是有现成的俘虏吗?
带过来几个被俘的骑兵问问情况。
俘虏被带了过来,一个个哆哆嗦嗦,吓得不轻。
董大海主审,我们两个伤员主官旁听。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那些俘虏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没有人答话。
董大海停了一下,放缓口气:“你们是什么人?官长是谁?说实话有赏,不说,全部杀头!”
“我说,我说,大人饶命!”
“嗯,说就好,你们要听不明白我的话,可以问,不用怕,只要说实话,我们不会伤害你们,还会有赏。”
“谢大人!谢大人!”那些人连忙磕头,这些家伙,我心中好笑。
“你们是谁的队伍?”
“我们是苗大人的团练。”
“苗大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那俘虏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同伴,“苗大人就是寿州的苗沛霖。”
“苗沛霖?”我心中一惊,不就是那个俘获陈玉成的苗沛霖?应该是他。
“你们不在寿州,怎么到了这里?”
“朝廷派大军去庐州围剿长毛……”那俘虏偷眼看看我们,见我们没有发怒的意思,继续说道:“湘勇也从南边打了过来,发匪望风而逃……”这家伙又看了看我们。
“好,继续说下去。”
见没有触怒我们,还得到了鼓励,那俘虏继续说道:“苗大人想趁皖西空虚派我们过来防备捻……党,其实是想多占些地盘。”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马?”
“一共1万6千,6千骑兵,1万步兵,18门大炮,还有2000支火枪。”
“苗沛霖来了吗?”
“没有,苗大人在寿州坐镇,这次领兵的主将是谢大人。”
“谢什么?”
在一旁听着的陈浩听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他的表情让我心里一激灵:这也太像……祁彪了吧?不过这怎么可能?可是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尤其是在我亲身经历了两次连续的穿越之后?
“他叫谢武。”
谢武?谢我?真是个搞笑的名字,带兵的人崇拜兵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强要和兵圣一个名字,也不看看自己姓什么?
“可是你们为什么拼命向我们进攻呢?”
“这个,苗大人的九弟是我们的监军,今天带了一些人出去寻欢,原本我们以为这里没有大股的那个…太平军,所以没有带太多的人,可是不料路上碰上几十个手拿新式洋枪的妖人,把苗大人的弟弟劫走了。”
“什么妖人?”
“啊?不,不,不是妖人,不是,是这个,大人你们,这个,天兵,天将……”那俘虏一下口齿立刻没有刚才利索了。
我暗自好笑,看来今天辛兴他们抓的那个俘虏就应该是苗沛霖的弟弟了,什么马九,应该叫苗九才对。这家伙不老实,嗯,他的亲兵卫队们跟他一样不老实,出来寻欢作乐,骚扰抢劫,结果把主官弄丢了,回去又是遇上妖人,又是几十个,一下将对手人数夸大十倍,真有他们的。看来这个谢武把陈浩的部队当成俘虏了他主子的弟弟的人了,他们可是代人受过,增援他们看来也是应该的。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刚才这样死伤惨重还不停止进攻?”
“那是因为谢大人像救回苗监军,而且大人说你们也不是会妖法,肯定是从洋人那里买回了新式的洋枪,洋人见利忘义,经常和发匪和捻…来往。探子说你们的人也不太多,谢大人就动了贪心,要我们无论如何要救回苗监军,还要弄到这些新式洋枪,说是死伤多少弟兄都值,这次立功的人都有重赏。”
看来这个苗沛霖确实属于野心勃勃想浑水摸鱼的那种。
大致的情况问得差不多了,把俘虏带了下去。
敌情还是很严重的,虽然当面的敌人被击退了,但是并不意味着敌人不会再来,敌人的主力还在后面。对于一个一心要救主子的弟弟和弄些新式洋枪去争夺地盘的土军阀的将领来说,死了的士兵可以再找,或者说再去抓,主子的弟弟可是千万不能丢的,而且新式武器在他们眼里也远远比士兵的生命重要。况且他们已经知道对手的人数不多。这么多部队,总会有一些亲信把事情报告主子的。
我带来的人倒是没有伤亡,弹药消耗的也不是太多,可是要命的是消耗一点就少一点,缴获的那些武器基本上对提高作战能力不起作用。也许,那几门大炮可以用用?只是太过笨重了。作为大炮,射程也实在不远。
陈浩这边能战斗的只有50多个人了。董大海急令统计弹药消耗。结果让他极为丧气:刚才击溃敌军的时候,因为见到援军到来,大家一兴奋,放开了猛打,多数冲锋枪已经没有弹药,少数人手里仅有一个弹夹的子弹。手榴弹也消耗殆尽。那挺轻机枪子弹还算多,也不足百发了。战斗力已经基本处于强弩之末的状况。如果敌军在发动一次刚才那样的冲锋或者增加骑兵冲击,他们基本上已经无力抗击了。即使我们加入战斗,或许能再把敌人击退,可是再后来呢?
看来,我们的这些经过二十世纪战火洗礼的士兵们,刚刚来到清朝,就不得不在一只以落后武器武装起来的地方团练部队面前认真地考虑“转进”的问题了,而且是马上,刻不容缓。但是在敌人大量骑兵追击下,能否全身而退也是个问题。看来,兵员方面的优势在战场上还是有很大作用的——尤其是在它足够大的时候。武器的优势的的确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差距并不是足够大时。想打现代化一些的战争,必须要有相同水平的后勤保障为支撑啊。
正文 第十章 坦克手
陈浩部队唯一弹药充足的就是那辆坦克了,三个坦克兵也按要求向董大海报告了弹药情况。炮弹和机枪子弹都是上次战斗后补足的,目前一发也没有消耗。
董大海哭笑不得:“你们的坦克一滴油也没有,连炮塔都不能转动,当个固定的火力点都不行。
那车长一脸的委屈和不服:“哼,要是我还能有一点油,哪怕只有一升,让车子发动起来,赶走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什么团练,我们一辆车就要够了。”
“还吹?”董大海没好气地说,“那怎么前几天在共军突围的时候,让人家烧的那些坦克怎么说?”
“这,”那车长嗫嚅了一下,毕竟技术兵种不像一般士兵在上司面前不敢多言,“那共军实在太悍勇,也太狡猾。刚才那些家伙论悍勇可比共军差得太远了。而且装备也和共军不可同日而语。哎,董参谋长,这共军从哪儿弄来这么些个燃烧瓶呀,这可是苏俄老毛子的武器呀,怎么偷运过去的?当时包围圈检查他们运送粮食补给的车辆的时候也不认真一点?要不然,是苏俄派飞机空投的?可他们也没有这么远航程的飞机呀。”
董大海听了他啰里啰唆说了一大通,早就按耐不住。这些坦克手是装甲部队临时配属他们师作战的,如果是他们师自己的人,董大海可能早就大嘴巴抡过去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有点要发作的样子。陈浩摆摆手制止了他。
燃烧瓶?我脑袋里灵光一现。那里面不是燃料吗?只是这个王平的土造燃烧瓶里面装的是什么?汽油?柴油?煤油?或者其他的燃料?
其他什么燃料?我原来军校所在的城市里,汽车全部使用的乙醇混合燃料。我还记得二次大战末期,鬼子的大和号战列舰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舰上的燃料全部是豆油。
想到这里,,对跟在身边的严学文说道:“学文,咱们带燃烧瓶来了没有?要有的话,让他们拿几个过来。要没有,赶紧和王平联系,让他送些过来。让张林回去替换王平负责。”
那坦克车长一听,慌了神,以为是他开口“共军”长,闭口“共匪”短,惹恼了八路的长官,要用燃烧瓶烧他的车,连忙道:“不,不,八路长官,这个,这个,那个,兄弟我,不不,卑职刚才冒犯…这个,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和卑职一般见识。”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中暗暗好笑,故意不理他,让这个爱绕口的家伙先着急一会儿也挺有意思。
我继续对严学文说:“还有,侦查连里有没有骑术好的?”
我没有问有没有会骑马的,而是问有没有骑术好的,是因为我知道在相当一个时期,侦察部队都是共军中的精英部队,是各级首长心爱的王牌,举个例子,在朝鲜战场,严育才副排长率领一个班的侦察兵就能到敌后把“白虎团”的团部端掉,综合战斗力之强,让人不得不赞叹。而此时做为一旅之长,焉有不知道自己的侦察部队有无会骑马的战士的道理?
果然,严学文答道:“旅长,你忘了?咱们侦察连的好多人是从解散的骑兵连过来的?”
我赶紧继续布置:“赶紧派人骑上马,向刚才敌人溃退的方向侦察,注意不要跑得太远,发现敌人大队过来,最多骚扰一下,千万不要纠缠恋战,赶紧回来报告。千万不能有不必要的损失消耗。现在每个人都是宝贵的,是将来发展壮大的种子。”
我心想,如果他们在这个时空能活下去的话,也许将来至少是将军级的人物呢。哎,远了,现在生存的危机,包括我自己的生存危机还没有过去呢。虽然流星雨让我可能凭空老了几年,而且回到1946又毫无停留地回到1859,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烟消云散。服输不是华英雄的性格。
燃烧瓶拿过来了,那车长更慌神了,以求助的眼神看着陈浩:“陈师长。这…这…”
陈浩微笑道:“你那车子趴窝不能动,咱们又没法子带着,不烧掉难道让敌人缴获去?你不会是想坐在车子里等着当俘虏吧?”
嗯,这时候还能从容不迫地调侃,不错,这陈浩有点儿大将风度。我暗想。
“那,那,不会挖个坑埋了吗?”那车长道。
咦,这位仁兄还真是有创意呢,挖坑埋了?呵呵,得费多少事儿?有意义吗?到时候怎么弄出来,还开得动吗?我忽然想起以前看的报道,老说什么什么地方出土了数千年前铸造的器皿文物,如何精致,工艺如何先进,想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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