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剿匪(7)
严学文觉得很震撼:“这是真的?”
“是的。我分开问了好几个俘虏,后来又一一询问了几个山民。”
陈浩终于开口:“其实,对于这样的土匪没什么好商量的,剿灭就是,刑事犯罪在任何时代都是罪犯。”
严学文道:“这个,怕也不能一概而论,怎么可能洪洞县里无好人呢?”
董大海怒道:“严部长,你就是念念不忘你的那个阶级斗争理论,连徐长官的话都不听了?”
张林也说:“学文,你不要太固执,说来你也许又不信了,这伙土匪的匪首有好几个喜欢吃人心,尤其是那个女匪首“孙二娘”更甚,被掳上山的女子如稍有不甘被蹂躏的,立时被她挖出心肝下酒。还有如果她带人劫道,也是把被害人的心肝挖走带回泼皮山当下酒菜,即使孩子也不放过。”我知道张林说的应当是可信的,我在军校图书馆看到过这方面的记载。而且即使经典红色小说记述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红军在“苏区”剿灭当地土匪时,也有匪首吃人心的记载。
“我听到这事情恨不得立刻把她千刀万剐。学文,这种顽匪就是降了,我们也要把他们统统坑杀,一个也不能放啊!”
我见严学文已经被说服了,说:“学文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也不可能山上没一个好人,毕竟相当一部分是被强行裹挟进去的。这样,我们攻下泼皮山后,对于被俘的土匪,首恶必杀,胁从者能教育改造的尽量不杀。可以让他们互相揭发以及发动群众控诉申冤,有较大罪恶的除掉以平民愤。这不是杀俘虏,我们现在军政一体,这是惩处刑事犯罪。”
严学文的眼睛有些迷茫,想说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
以军事手段解决泼皮山李右一伙的方针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会议转入下一步行动方案的研究。
训练和侦察是两大主要任务。
虽然估计雨不会持续太久了,但无论如何不能消极等待雨停。部队的训练必须加紧。射击、投弹、刺杀之类的一部分可以安排在防雨棚中进行,另一部分必须冒雨训练。安排野战医院指导炊事部门熬一些草药、姜汤之类的预防大面积感冒。战术讲解倒可以安排在棚子之内。连日来,严学文的工作卓有成效,那些新战士的情绪相当高涨,只是……不知道,总之我和陈浩都好像觉得那里有些不妥似的,却说不上来。士气是重要的战斗力,也许现阶段就应该这样动员?但是,我提醒自己,将来有一天大厦建成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拆除那些建造过程中搭建的脚手架”,那是“过程”不是“目标”
再就是侦察工作了。原来两边部队的战斗人员加起来也不到200人,又要有人负责新兵的训练和驻地的警戒,能抽出侦察的部队实在有限。我曾在旅部看到过本旅干部的花名册,嘿,一个六、七千人的主力旅,精兵强将真是不少,可惜,留在这里的只有旅部少数人员和张林、严学文的直属营的一部,最主要的也就是辛兴的那个侦察连。还有一个原本不在本旅序列的王平军械所。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剿匪(8)
我仔细回想在军校学习的山地、丛林作战的要点。对方兵力不算多,又遭到此番重创,大约收缩兵力、死守天险的可能性大。这李右盘据泼皮山多年,官兵一直无法攻破,大约地势相当险要。
要将泼皮山周边地形全部侦查测绘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派出的人员如果太少、太分散,有可能遭到躲在林中的土匪的袭击。弓箭、陷阱,乃至突然的近身肉搏都可能给我方造成伤亡。特别是那些新加入我军的战士更易受伤害。其实零伤亡的思想在我的脑袋里也是有市场的,尤其当对手是一群土匪的时候,当然要尽量避免伤亡。
但总不能把骨干都派出去侦查吧?我和陈浩商议后命令在当初受李右袭击的三个方向上由负责防守警戒的部队立即派出侦查班沿敌人撤退的踪迹前出搜索,特别叮嘱这三个班不要前出太远,不要过于靠近泼皮山。还交待了谨防山洪、毒蛇猛兽之类的注意事项。这三个班每个班至少要配三名老兵骨干,从总部各派一名参谋带队,主要是为了验证我们原有的这一带地图的准确性。
这次小规模的侦查,结果令人满意。不仅抓获了一名自称采药人的隐藏在草丛中窥探的家伙,更重要的是确认了我们的地图绝大多数地方是准确的,虽然,这些地图上都没有标出建军村的位置。但是泼皮山地区却也算得上详细,北面的上山路线,南面、西面的小道以及等高线之类的地形标示相当齐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只要没有火山、地震之类活动,自然地理面貌变化应该是不大的。
好,天助我也。听了这三个参谋人员的报告,我和陈浩相视一笑。按部就班,侦查,围困,攻击,对于我们显然是不适宜的。我们现在可不是当政一方的剿匪行动,自己本身就是弱势状态,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占泼皮山。这泼皮山周遭险峻,面积也足够大,占领此山后,中华军才算真正意义上有了第一个落脚点。休养生息,甚至王平他们制造些、手榴弹、地雷之类的也成为了可能。
“组织精干小分队奇袭!”我们两人想到一块了。无论“智取华山”还是“奇袭奶头山”之类的战例,对我们两个的影响都是很大的。
小分队组建方案出来了。由我亲自带队。这陈浩的伤虽然也好的差不多了,但在这雨天里,姚军医等人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他带队作战的。
抽调了40名战斗骨干,其中大部分是原辛兴侦查连的人员。辛兴也被选中担任南路的指挥。又从新参加队伍的人员中选出二十人参加行动,主要是培养锻炼人员的意思。
北路由我带队,准备从山北大路向山上攻击,共计40名队员,新兵都在这一路。南路由辛兴带队,从山南小道绕后山奇袭,全部是老兵。
北路携带了两门60迫击炮和两挺捷克式轻机枪。老兵们都是一长一短双抢配置,步枪或是三八大盖或是中正式,短枪清一色二十响盒子枪。弹药也相当充足。每支步枪至少有二百发子弹。那些新兵主要充当了搬运工的角色,这也让他们够兴奋了:能被挑出来参加小分队已经是很大的荣耀了。
辛兴一路主要装备是汤姆逊冲锋枪,另外有少量的步枪。没有机枪和迫击炮。南边道路险峻,带这些武器行动不便,弹药更不好搬运。
无论南边还是北面的部队看上去都不象是要攻山的队伍:人数太少了,大部队都在原地驻防、训练呢。
这次,王平的后勤供应也下了本钱,每个人都是满战斗负荷。本来,他手里有供应一个主力旅的弹药,对于供应这支小分队而言,实在构不成太大压力。况且此战关系到本军安家立足,又是一号首长亲自出马带队,哪还有什么说的。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剿匪(9)
南北两路都配备了无线步话机,南路的话务员就是当初指挥崔明贵坦克攻击的那个陈浩师部的话务员,他叫宋福善。而北路的话务员人选方面发生了些小小的纷争。不仅是话务员,连那60炮的炮手也有强有力的人物出来竞争。
来竞争炮手的就是现任的炮兵营营长崔明贵。这小子,这两天除了摆弄他的坦克,就是到北面的山梁察看那些缴获的古董大炮,训练那些新炮手。这小子倒也不是对那些炮的威力看得上眼,只是身为炮科出身的军官,能亲手摆弄一个世纪前的完好无损的大炮,让他忍不住手痒。几天来,还真让他琢磨出了改进那些炮转动、瞄准的一些法子,训练了几日后竟提出了实弹射击训练的要求。而且这小子的请示还是书面报告,这可与军中的其他军官大不相同。训练炮手时也不仅要求实操,还强制炮手学习现代炮兵术语以及理论。他的那些初速度、弹道之类的东西让那些炮手们一个头三个大,宁愿搬炮弹也不愿学这些个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可是这崔明贵却毫不留情,罚完搬炮弹,要学的理论还得接着学。那些炮手,甚至一些老兵私下里也都叫他“催命鬼”了。
组建攻山小分队,从炮营抽调两门60迫击炮和炮手,这崔明贵自告奋勇非要跟着我去当炮手不可。南路由辛营长带队指挥,因为那些人原来是他的兵,北路的炮和炮手那可实实在在是炮营的人马呀,再说,山高路险,携带炮弹有限,又是一号首长带队,炮弹可不能随便浪费,咱们中华军里,除了陈军长,谁又能有我崔明贵玩炮玩得好?保证指哪儿打哪儿,不浪费一发炮弹。谁不服,站出来和我崔明贵比比?
其中一个60炮手原是徐旅的老兵,说道:“崔营长,就算俺比不上你,俺认了,可除了你之外,得算上俺了吧?俺去没问题吧?”另一个炮手迟疑了一下:“崔营长,让我也去给你当弹药手怎样?”
“去去,你留下来训练那些新兵!”
“这,不是还有两位坦克手老兄呢,再说那82炮的弟兄……
“少废话!他们要维护保养坦克,那82炮也要维护保养。这样,让他们轮流协助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协助朱教导员负责全营的训练。”
算了,这家伙玩大、小炮还真是好手,说得也有道理。这炮手让他当好了。
北路的话务员人选麻烦多了。
本来想既然不必担心被窃听,可以用明语通话,从总部参谋人员中找一个人带电台就是了。可是王曼丽、赵飞雪都提出反对意见:那步话机万一出故障怎么办,电台人员的工作可不是收收发发那么简单。故障?不会吧?我记得电影《英雄儿女》中,那王成背着步话机在炮火中奔来跃去,机枪、手榴弹、爆破筒猛打、猛砸,那步话机也没出现什么问题。不过那是电影,而且似乎与我们现在用的这种步话机不太一样,那肯定是俄国货,皮实。我们的这些老式一些的机器到时会不会故障?难说!通讯联络是个重要的事情,容不得马虎,好了,明知可能是这正、副组长的借口,也只好让步,就让赵飞雪去好了。当我宣布这个决定时,看见王曼丽冲赵飞雪暧昧地眨眼笑了笑。那赵飞雪……脸红了一下,兴奋地敬礼,出去准备了。
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剿匪(10)
岩洞口传来两个女性争执的声音:“不行,赵雪,凭什么你去?这事应该我去。”
“这是首长决定的,小花,你要服从命令!”
“命令?你赵雪的命令?”
“怎么?小花,我现在是机要组副组长,是你的上级!”
“哼,上级?就凭你?算老几!我去找旅长。”
奇怪,这声音好像挺熟。对了,好像是电话总机接线员,只闻声,没见过的。
“首长很忙,有事的,听话,小花,回去吧。”“哼,谁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天天把我拴在电话班,我今天就要见旅长。我可是飞飞姐嘱咐要跟着照顾旅长的,你赵雪管得着?”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兵气冲冲走了进来,赵飞雪跟在她身后,满脸通红。
“旅长,”那小巧玲珑的女兵见了我叫了一声,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我立刻觉得头大了一圈。一眼扫见陈哥们看着我心幸灾乐祸地偷笑,再看指挥部里在场的其他人一个个强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心中不由暗自着恼,这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哪儿来的这个小美女,怎么莫名其妙见了我就哭?
又不好发火训斥,这事咱哥们做不来呀,尤其是面对梨花带雨的娇小的女兵。
“怎么回事?”我以尽量平静的口气问。
“旅长,我要去当小分队的话务员。”
“小花,要叫政委。”赵飞雪道。
“要你管,我爱这么叫。”这丫头还挺任性。可,这是军中啊,怎么她也是个穿军装的军人,怎么像个邻家任性的小妹?
“小花,”我听见赵飞雪这么叫,也跟着这样叫她,操,指挥部的人到现在还认不全,真不应该!可是我原来是想避免有叫不上名字的“熟人”的尴尬情形,再加上伤愈之后事情也确实繁杂,没有一一巡视过各个岗位。嗯,小花,想起来了,花名册上有个电话班话务员,应该是她了。“革命队伍是有纪律的,不能任性乱来。赵飞雪参加小分队是军委会的决定。这次是有重要任务的。”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
“电话班的工作也很重要,要服从命令。好了,别哭了,回去吧。”
“可是,飞飞姐交待过让我跟着你,照顾你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丫头是徐亮夫人身边来的什么人。
“小花,我们是去执行任务的,是工作需要。等完成任务,电话班当然是要跟着总部行动的。”
“那,为什么让那个赵雪去,上次你负伤,他们都瞒着我。这个赵雪还骗我说你已经带人突围出去了。”
“别瞎说,那是同志们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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