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长赢 作者:繁朵(纵横女生网vip2014-06-29完结)





  这样就拖了下来。
  现下就是卫焕又动了这个念头,因为宋老夫人“舍不得”膝下养大的这些子嗣对
  自己改口,遂决定从远支里为卫炼过继嗣子。结果就找到了卫新咏。
  卫长嬴看到这儿不禁有点瞠目结舌!
  宋老夫人的信到这儿还没结束,又说起了卫长嬴当年见卫新咏的事儿,大概意思就是事情都过去了,当时卫新咏也不是故意要害卫长嬴。如今卫新咏过继到卫炼名下,往后与瑞羽堂也是一家人了,让卫长嬴不要再计较前事。
  重点是,宋老夫人希望卫长嬴能够替卫新咏引见沈宣、宋羽望等人。
  ……若非对祖母的手迹熟悉无比,卫长嬴差点以为这信是旁人伪造的!
  倒不是说卫长嬴对卫新咏记恨到此,连祖母给他说话都听不得。而是卫长嬴深知祖母对自己的宠爱程度,宋老夫人的想法一向都是: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叫我嫡孙或嫡孙女不痛快了,那就是你的错!你就罪该万死!
  狐疑的把信翻来翻去看了半晌,卫长嬴索性就叫了黄氏来:“送信的人歇过了不曾?若是歇过了,你去问问能不能现在回话,着他来见我!”
  片刻后一个男仆被带到后头,卫长嬴打眼一看,认得是祖母跟前听用的鲁诚,与伺候卫郑鸿那儿的鲁全是亲叔侄。
  鲁诚晓得卫长嬴在宋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不敢怠慢,进门就跪下来行了大礼,殷勤道:“许久未见大小姐了,如今看到大小姐精神康健,小的真是欣喜若狂。”又贺卫长嬴喜得贵子。
  卫长嬴笑着与他寒暄两句,问候了一句鲁全,就详细打探起凤州亲人的景况来,得知众人一切都好,父亲卫郑鸿的身体虽然没有痊愈,然也没有变坏……把人都问了一圈儿,倒是问出一件宋老夫人与宋夫人信上都没提的事情:堂妹卫高蝉终于也要出阁了——正日子定在九月份,她现在收拾好贺礼恰好可以让鲁诚带回去,也不知道宋老夫人定这个日子是不是有为了嫡亲孙女方便的缘故在里头。
  卫高蝉的夫家是青州苏氏子弟,名字听着怪陌生的,叫苏泉。
  卫长嬴听着不像是本宗嫡支子弟,就问鲁诚,鲁诚不在意的道:“小的闲时听府里的人议论过,仿佛是本宗子弟,只是庶出……其曾祖父是苏氏老阀主的庶弟,因为不得宠,所以打小就被送回青州。”
  许是觉得这么说了未免显得宋老夫人没给庶出孙女找个好人家,鲁诚忙又道,“不过这位苏公子人是极好的,极是孝顺,乃是青州远近闻名的孝子,侍奉寡母尽心无比。老夫人也是看中了其品行,才不计较他与本宗血脉疏远,把四小姐下嫁与他。”
  卫长嬴要是出阁之前听说卫高蝉要嫁个孝子,还会觉得这样的人品行端正确实不错。可她如今都为人母了,自然不会像小女孩子那么单纯。听着这话眉头就是微微一蹙,心想:“曾祖父那会才是本宗子弟,如今跟外祖父家血脉既疏远,关系显然也很淡了。尤其这苏泉的曾祖父就不得宠,其子嗣还能得意吗?若是得意总该听说些名声……这些且不说了,孝子……还远近闻名,怕是对寡母言听计从罢?却也不知道其母性情如何?若是个苛刻的,似大姑姑夫家的那位宋姑婆一样,四妹妹嫁过去一准要受气。”
  她隐隐猜测到卫高蝉的婚事拖延到现在,还嫁了这么个人,很有点卫高蝉当年对自己落井下石的缘故——宋老夫人对得罪自己的人也许还有大度的时候,但对委屈了她嫡孙、嫡孙女的人,向来都是赶尽杀绝的。
  这么看来祖母还是老性情……但为什么提到卫新咏时那么不对劲呢?
  卫长嬴敷衍了两句卫高蝉的婚事,就问起了正题:“叔祖过继的这位族叔叔,名讳上新下咏的,是怎么回事呢?”

☆、198。第一百九十八章 鲁诚

  '第3章第3卷'
  第329节第一百九十八章鲁诚
  鲁诚笑着道:“回大小姐的话,说起来也是巧极了。上个月质皎斋主寿辰,虽然斋主素喜清净,然而拗不过咱们五公子想尽一尽心意,就答允设上几桌家宴。本来只请了族中诸位耆老以及近支里品行端庄的子弟,然而六老爷……就是大小姐说的这位,本在朝云县为县令的,在任时也非常的好学,正好上个月腾出空来,到凤州向质皎斋主求教,既然恰好逢着宴席,又是族中子弟,便也一并入了席。”
  卫长嬴就问:“那么过继的事情是怎么提起来的呢?”
  “是族中一位耆老,之前见过四太爷,看到六老爷就非常惊讶,直说他极似四太爷。咱们阀主听见,就命人传他到跟前一看,果然如此!阀主唏嘘得很,耆老们就劝说阀主,既然六老爷与四太爷那般相似,不如就与景城侯商议,就将六老爷过继到四太爷名下罢?”鲁诚道,“后来景城侯答应,这件事情就这么成了。”
  四太爷自然就是卫炼。
  卫长嬴沉吟道:“那卫新……那这位族叔的父亲那一支呢?”
  鲁诚笑着道:“六老爷另有一个异母兄长,自能接替自家香火。”
  “那位族叔或者族伯在何处?”卫长嬴一怔,她一直以为卫长嬴没有亲兄弟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卫新咏年纪轻轻的,还没成亲就跟嫡亲伯父卫崎结下大仇——所谓不共戴天,莫过于杀父之仇与夺妻之恨,他既然还没有妻子,十有八。九,就是父仇了。
  然而看卫新咏是在独自对付卫崎,他既然有兄弟,却不知道他的兄弟是个什么情况?
  鲁诚哂道:“那一位现下在凤州下的泽城任着府令,景城侯派人去了书信,那边也应允了。如此就开祠堂,过继到四太爷名下——如今就唤作六老爷。”
  卫长嬴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宋老夫人,然而自己这祖母在其中肯定功不可没。宋老夫人不可能平白发这样的善心,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目的。
  只需要略想一想就能窥探出宋老夫人的心意来:老夫人平生所愿无非就在于“子孙”二字上。奈何瑞羽堂由于内忧外患,日渐式微,能用的人又那么少——本宗嫡支里正当壮年的卫盛仪不可信不可用却不得不用,宋老夫人寄予厚望的嫡孙卫长风年少,由于圣上的试探,还定了一个宋老夫人不满意的未婚妻。
  而知本堂的卫新咏,固然声名不显,然而胸中自有丘壑不说,还跟卫崎有大仇,确实有值得笼络的价值。但卫长嬴不认为卫新咏是那种在他寒微和寂寂无名的时候拉他一把,他就会死心塌地的人。
  ……卫新咏年岁不比卫长风长多少,他才貌双全,气度高华,只要有人扶持,不愁不能一飞冲天。而且他也是卫氏族人……这样的人,不确定他有十分的感恩之心就先扶持上了。万一他将来心大,威胁到卫长风怎么办?
  当然了,卫新咏的亲生兄长如今正在凤州为官,想来这应该是宋老夫人的要求或者是卫新咏主动这么做的。但权势诱惑之下,谁知道卫新咏会不会真的那么在乎这个兄长?
  卫长嬴是跟这个族叔见过面的,对这个族叔的印象是智计如海、深藏不露。这样的人,心肠自有一种狠绝,对于寻常人来说是把柄和牵扯,对这样的人来说可是未必。
  再说宋老夫人年岁究竟长了,将来……谁知道卫新咏这样的人,羽翼丰满之后,老夫人还能不能把他继续捏在手掌心里?尤其是宋老夫人的意思显然是让卫新咏到帝都来发展——老夫人自己可不在帝都,就不怕鞭长莫及吗?
  卫长嬴紧紧蹙着眉,半晌才道:“关于这位六叔,祖母或母亲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鲁诚打眼一看四周,见卫长嬴已经清过场,如今在的都是他认识或知道的卫家下仆,这才沉声道:“老夫人说,六老爷有大才,不用着实可惜了。固然他另有图谋,然而老夫人也自有后手。如今还请大小姐为六老爷引见诸位一品,给六老爷进身的机会。”
  卫长嬴狐疑的看着他,道:“祖母没有旁的话了?母亲呢?”
  “大夫人就是叮嘱小的仔细留意着大小姐精神如何,若得大小姐恩典,想再看一眼小公子,回去之后详细报与大夫人知晓。”鲁诚道,“老夫人也这样说。旁的话却没有了。”
  卫长嬴寻思了一回,觉得应该是祖母有些事情不方便写在信里也不方便告诉鲁诚,不免暗叹与娘家离得远就是这样麻烦。听鲁诚提到小公子,她苦笑了下,道:“你来的晚了几日,光儿前两天被抱到他祖母那儿养了,因为我如今管家有点忙不过来,他祖母不放心,就抱他过去暂时抚养。”
  鲁诚忙道:“都是小的该死,路上不够抓紧,以至于错过了看小公子的机会。”
  卫长嬴淡淡的道:“这也不关你的事……对了,祖母要我为这位六叔引见诸人,却不知道这位六叔人在何处?是还在凤州呢,还是已经到帝都了?”
  鲁诚道:“六老爷过继到四太爷名下之后,质皎斋主考察了一番六老爷的课业,道六老爷在朝云县做个县令委实过于屈才了。阀主也不忍见此良材美玉被埋没,就令六老爷向上官辞了朝云县的官职,另写了引荐的书信与六老爷。六老爷应该再过两三日才能抵京……老夫人着小的先过来,一是送小公子的贺礼,二是怕大小姐不知就里,阻拦了六老爷。”
  卫长嬴沉吟道:“我知道了……还有旁的事要交代吗?”
  鲁诚摇头,道:“没有了。”
  “那你先下去罢,暂且歇一歇脚。我写了信,备好了礼再给你带回去。”卫长嬴端起茶来呷了一口,鲁诚便依言告退下去。
  等他走了,卫长嬴打发了余人,留黄氏商议:“卫新咏竟会过继到瑞羽堂来,看来祖母不仅仅是不放心二叔,怕是二叔这边已经不老实了。不然卫新咏这个人也不是可信的,祖母何必这样抬举他?”
  黄氏想了片刻,道:“卫新咏纵然智计如海,然而究竟年轻。何况他至今声名不显,纵然有个亲兄弟,也不是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婢子以为,老夫人向来谨慎,既然用了他,显然留足了后手的。”
  卫长嬴蹙眉道:“我不是不信祖母,我只是想祖母的性情不是会轻易用他的,如今既然用了他,恐怕是为了局势考虑。但祖母和母亲信上都没提到什么,鲁诚那儿也没说……想到先前长风被赐婚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担心。”
  她沉吟道,“姑姑你想,二婶是怎么死的,外头的一些人没准也是心里有数,又何况是二叔一家?二叔对二婶也许不至于情深义重到了何等程度,可他一介男子,居然连自己发妻也护不住,单是这一点,恐怕二叔心里也是不痛快的。更不要说对于堂兄堂姐,以及卫长娟他们来说,这可是杀母之仇!祖母对二叔一直都是既用着也防着,现下下了这个手,二叔唇亡齿寒——祖父一直认为二叔颇有才华,我想二叔既然得祖父这样称赞,不可能看不出来祖母的打算,他怎么可能事事顺着祖母的意思走呢?”
  黄氏道:“少夫人的意思是?”
  “二叔不甘心被祖母摆布,自然要另谋出路。”卫长嬴揉了揉眉心,道,“本来二叔与知本堂还有堂伯父似有些勾结,但现在景城侯人在凤州,这回还被祖父迫着交出了卫新咏;堂伯父已经去了。二叔如今能选择的,要么是之前的刘氏,要么,就是圣上!”
  黄氏叹道:“少夫人如今考虑事情越发周到了。”
  “如今祖父也定了心意选择二
  叔,刘家也好,圣上也罢,都没法子强行改变祖父的决定。”卫长嬴没理会她的夸奖,凝神道,“二叔既然失了阀主之位的指望,在这两边地位和价值也不高了,他便是愿意卖了瑞羽堂,刘家、圣上考虑到祖父的手腕,也未必敢答应他什么。我听说这些日子二叔一家子甚是沉默?”
  “二夫人死后,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当了家,甚是苦待七小姐。”黄氏道,“婢子去凤州后,二夫人把合府上下梳理了一遍,好容易剩下来的几个人,也都藏身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为防被发现,轻易不传递什么消息。婢子近来得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哦,有一件,刘家的十一小姐,似乎假扮使女去见过七小姐。”
  卫长嬴目光一凝,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的没有告诉我?”
  黄氏忙解释:“就是今儿个才得到的,送消息的人太过谨慎,因为他没有亲眼看到,旁敲侧击的问了露出口风之人,确定了七八分才敢来报。”
  于是就把所知道事情经过大致讲了讲,“大小姐在二夫人去世之前就有点厌恶刘家十一小姐,不许七小姐和她亲近。但七小姐不听……二夫人去后,大小姐回娘家吊唁,返回夫家时,特意叮嘱了前门后门的门子,不许放刘十一小姐进府去见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