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幸福
瞪看着秒针嘀嘀哒哒的走动,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会让全世界的钟全都停止了它的运动,然后磊就会忘了时间,陪伴在我的左右,一生一世的永远陪着我。
树叶最爱的是风,因为它每一生每一世都在与着风共舞,然后生命尽了的时候,归入尘土,养精蓄锐地等待来年的相逢。
而风最爱的也是叶子,他每一年的春天开始就一直盼着叶子的影踪。然后一起度过春,走过夏,再到别离的秋,秋风之所以开始变冷,原来是因为它将要失去了叶子;冬风之所以无情,原来它等叶子等得快要发疯。
我可不可以假装,磊他还是爱着我的?
可是她呢?她又被放在什么位置?
唉!不去想了。
我把自己往他的怀中埋得更深。
现在是我拥有着磊,而不是她。
磊感觉到我的靠近,睡梦中把我搂得更紧,嘴里叫着我的名。
我笑得更甜了。
以为离别这一天会离我很远很远,可是这一天居然这么快就来到 了。而且磊他——
清晨的时候从睡梦中醒来,却没有看到磊的踪影,沿着食物的香味而来到客厅,在桌子上只摆了一份早餐,磊呢?
我眼尖地看见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纸。
我拿开盛着牛奶的杯子,拿起了纸。牛奶还是热的,看来磊离开没有多久。
亲爱的宝贝:
对不起,因为筹备婚礼的事情,刚才我爸妈打电话,找我有一些事情。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你,只能给你写上这个条子,而实际上我很想抱着跟你说:老公我有点事情去办,宝贝你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晚上睡觉不要再踢被。乖宝贝,不要生气老公的不辞而别,不用过几天我们就会见面的,等我,乖,啵,再亲一个,好香!老公不在身边的时候要记得想老公!知道了吗?好了,不说了,要乖哦。
纸从我的手中慢慢滑落……
磊说是因为筹备婚礼,是谁的婚礼?磊的吗?可是这一切究竟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什么也都看不懂了!
我还未得及悲伤,实际上的我早已没有眼泪可以悲伤。电话在这时候响了。
我快速地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懒洋洋地拾起电话:“喂?”
声音隔了好久,在我以为别人打错电话时才响起:“青,是我。”
是绢,她的声音闷闷的。
“绢,是你,怎么了?”我提起自己的精神,不想让她担心。“你好像心情不好。”
“我现在A城的车站,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想在你这边住几天。”绢的声音听来似乎很是遥远,飘渺而不实。
“绢,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有些焦急。
“青,你别问,先来接我,我在1号站台。”一说完她就挂了机。
我拎起桌上的钥匙就往外赶。
绢,她还是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人吗?曾经那个黑发如林,苗条秀美,青春亮丽,比之我们又更多一分潇洒之美的她,才不过两年多没见而已,居然已经老成了那个样子,雪白的肌肤早不复当年的细嫩光滑,一头黑亮的长发被剪成了短发,无次序地散在头上,曾经白里透红的脸蛋也早失去了红润,变得焦黑而没有光泽……
我知道她一直都过得并不怎么好,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我怎么也无法想象,仅只两年多的婚姻生活就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难道这就是婚姻了吗?
看着她,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绢先说了话。“青,两年不见,你一点都没变,只是稍痛了点,比我好多了。而我却得逃到你这边来,你会不会笑我?”她迎着西落的太阳对着我笑。
“绢,别说这些个话,我们是朋友,永远的好朋友呢!”我给了她一个拥抱。“娟,不要委屈你自己的表情,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先上车吧,到了我的小屋,随便你要哭还是要笑,我都会陪着你。”
“青,你还是有一点没有变,仍然是这么体贴人。”
“好了,说吧,到底怎么了?”把一杯的热茶递放在绢的面前,一杯捧在自己的手心,把自己陷在“软骨头”里。
“青,我要离婚。”就着氲氲的茶雾,她说。
“绢,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不爱华了吗?”我抬头看她。
绢曾经多么坚定地要跟华在一起,任我们怎么反对也不听,他们相差了近十年的年龄,华更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汽车司机,因为要经常跑长途,常年累月地不在家,而他父母看起来并不是怎么好相处人,两代人就这么住在同一幢房子里,更难免有一些的矛盾,绢她怎么能应付得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问。
“青,你看到我应该知道我过得并不怎么好。我爱华,从婚前到现在以及将来的每一天我都只爱他,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每一次他爸妈无故生非,硬把一切的是非都推到我的头上,华他从来都不问缘由,就说是我的错,我知道他孝敬父母,当时我也是因此而决定要嫁给他的。可,他把我放在了什么地位上了?结婚之后,他从来没有认真听我说过一句话,一旦我提起他父母对待我的事情,他就以为是我太娇蛮,太任性,不懂孝顺父母!每一次都是这样,不让我把话说完,还老是数落我,青,我真的不想这么过下去了!”
“把眼泪擦一擦吧!”看着绢的眼泪扑簌籁直下,我麻木地递着一张又一张的面纸,何尝我又不爱磊呢?可是爱又有什么用?两人相处在一起,除了爱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就像信任,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就像娟与华一般。
“这一次,他母亲硬是说我偷吃了她的补品,我根本连看都没有看过啊!他回来一句没说就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当着众邻居朋友的面,说我对我父母偏心,对他父母不好,不识大体,说我不能生小孩,说他当初怎么会……怎么会瞎了眼看上我!……”绢痛哭出声。
“绢,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我紧紧地搂抱着绢,我们两紧抱在一起。“青……呜……”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仍带着点丧哭的声音,我拿起电话。“喂,哪位?”
“青,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在怪我不辞而别的事?对不起,宝贝,早上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有叫醒你。那张纸条你看到了吗?等我办好事情,第一时间就赶回到你的身边怎么样?不要担心,我不会再离开你太久的。”是磊,他一连串的一下子说了好多话。
“没,没什么。”我连忙拿起桌上的纸巾胡乱地擦了下脸。“我看到那张纸了,你怎么又打电话来?”
“我想你,而且我不放心你!你一个人还好吧!我可是一分钟都不想离开你。不过为了我们的婚事,我必须要先离开一下,过两天我就回来接你!”
“我们的婚事?你是说我跟你吗?”我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电话。
“对呀,我们的婚事。所以你要乖乖的,本来想要给你个惊喜,可是又怕你瞎想,出去找那个‘宏扬’的总裁,那样的话,到时我到哪去找你!”磊笑笑的声音传来。
“可是,那个她呢?”我疑惑地问。
“他?谁?哪个他?你喜欢上的是别人吗?宝贝,你不吓我,我才离开你几个小时而已。”磊紧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不是我!磊,你不要装糊涂,我当时看见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我以为你和她……”
“宝贝,就说你会乱想,没有什么女人,你所看到的那个可能是我姐姐吧,在C城,我基本上都与她在一起。”
“可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啊!”
“我有吗?”磊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不过,我们会有现在可能得要感谢我姐姐和一个人。”
“谁呀?”
“一个网名叫叶子的人。”叶子?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是我吗?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话了?“我不知道他是男的还是女的,不过我感觉她是个女的,她说叶子最爱的是风,不过秋风无情,它亲手把叶子推入到了大地的怀中。所以,我想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而我的心更是想你,想见你,想亲你……”
“所以你就连夜赶回来了?”是他,他居然就是风啊,怪不得好久都没有再见到这个网友了,原来他就在我的身边。也幸好这些天有他伴着不会寂寞,不曾想到过网络,要不然他不就先知道我了吗?嘿嘿……我要把这个秘密先一个人保存起来,我偷笑着。
原来磊爱的真是我,不过他所说的“缠绵过后,更多的是虚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身体上的外遇?
“也幸好我回来了……”磊的声音突然被中止,转而插上了一个爽朗的女声。
“好了,未来的弟媳,你们小两口要讲电话等夜深人静的时候,随便你们怎么讲都好!上班时间听得我们大家都肉麻死了!”
“宝贝,那我晚上再给你打电话,乖。”听得出来磊的声音里有丝无奈。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等一下,磊,你有没有向我求过婚?”我怎么会把这件事给忘了呢。而磊居然也忘了,哼!哪这么便宜的事!
“宝贝,不管求不求婚,你是非我不嫁了,我也是非你不娶!”
“哼,我还没同意呢!别想那么美,谁说非你不嫁了?我是一个都不嫁!”
“好啊,那到时候我们放教堂里所有人的鸽子,就我们两个人先偷偷跑去度蜜月怎么样?”
“拜托,要结婚才度蜜月呢,你别蒙我!”我抗议着道。
“我哪敢蒙你呀,你可是我的宝贝呢!”
“别再恶心巴拉的啦,我挂电话啦,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去吧。”
“啊,这么快就要结束啊!我好想你耶!宝贝,亲我一下好不好?”
“你别耍赖了,我这边有朋友在呢!好了,我挂电话了,Bye…bye!”我不理会磊的大叫声要挂上电话。
“好吧……”电话对面还是传来他不甘的回答声。
我挂了电话,回头就对上绢埋怨的眼。
“总算还记得我这个朋友了!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刺激我啊!”
“对不起啦,绢!”我拉着绢的手撒娇。“那我从现在起就一个电话也不接,就当你的垃圾筒,让你一直吐、一直吐,直到你吐完为止怎么样!我先关掉机子。”我拿出手机一下关了。
“你也嫌我啊!还垃圾?”绢装着生气的样子别过头不看我。
“是,俺错了,小女子知道错了,就请娘娘别再生俺的气了!”我以我们曾经所有的回忆,唱做俱佳地说。
“青,我为你高兴。”绢突然说。“看来你也是真的爱他的,要不然不会一个电话过来,前后的你会变化这么多。你是真的爱上他了,你知道吗?刚看到你的时候,你差不多也只是哭丧着一张脸,你的心里是阴天,看看你现在呢?笑容满面的,你的心里是晴天。”
我好吃惊于绢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紧搂住她不放开:“绢,你真的吃好好多的苦!”我心痛,绢什么时候在感情上居然也能独当一面了?绢她并不那种擅于察言观色的女孩,不,现在是女人了,可是现在居然能这么快就看透别人的心情。她变了,是被逼着变的吧,我突然痛恨起华来,当初我们把丽交给他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华他当初说会疼你一辈子的,他怎么可以让你这般受苦!”
“青,没有那么严重,其实是你表现太明显了,周围的人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你的心情,只是你不自知。”
“不,你真的变了,绢,也许别人会感受到我的情绪,但你却未必能感受到。以前,就算我们的表情再怎么明显变化,你都明白,而现在,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人总是要学着长大的。”绢突然轻叹:“而我只不过学会看东西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绢,这再不像你了,你的思想没有那么黑暗的,那么……认命的样子……”我还要继续说下去,绢阻止了我。
“青,不要说了。如果我有变的话,那你自己也变了,你变得不再擅于伪装,而这都是因为们遭遇了爱情,而且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说了,这边可以做饭吗?我们去买菜,我做一顿好料的给你吃。”绢站起身来,绕着我的小屋转,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