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影帝国的诞生
当然更主要的是;在它后面;有一个非常大的码头;里面停靠着各式各样的私人游艇。
在97之后;这家会所也顺应时代潮流;去掉了“皇家”两个字;改为香港游艇会;向社会公众开放;不过在19ru年;作为一家有百年历史的高端精英会所;这里只接受私人会员;而且入会条件苛刻。
身为一个只会狗刨的内地人;沈冲对游艇兴致缺缺;不过包玉刚身为世界第一船王;坐拥上百条万吨巨轮;一艘游艇完全是小菜一碟;他是英女王册封过的爵士;会员资格当然也不在话下。
两人见面的地点;就在包玉刚名下的游艇上;这是一艘超过100英尺的三层豪华游艇;内部用橡木和大理石装饰;低调中见奢华;五间带独立卫生间的双人卧室;三个不同风格的客厅;一个可以容纳十多人同时就餐的开放式餐厅;甲板上还有可以举办派对的游泳池;水上摩托;潜水设施;钓鱼工具;如此等等;样样不缺;让沈冲这个土包子大为惊叹。
“哎呀;今日算是开了眼界。”沈冲戴着茶色墨镜;端着装着果汁的玻璃杯;坐在半开放式的客厅沙发上;享受着阳光和海风;说道:“早知道游艇这么好玩;我当初就不应该在美国买房子;应该买这玩意的。”
包玉刚额宽鼻厚;富态圆融;第一眼就能给人忠厚老成的印象;他笑呵呵的说道:“沈先生有心的话;我可以介绍欧洲几家做游艇的船厂。”
“买不起啊包爵士;我现在穷困潦倒。”沈冲哭穷;他把玻璃杯放在脚边;然后仰头看着蓝天;轻轻晃动着脖子;说道:“人说年少轻狂;我就是典型;前段时间大手大脚的一阵乱花钱;现在都快破产了。”
“沈先生是商界奇才;深得钱不留手;货如轮转的精髓。”包玉刚双手托着小腹;神态悠闲;仿佛在欣赏海景;说道:“千金散尽还复来;前些日子花出去的钱;过段时间;自然会百倍的收回来。”
“承包爵士吉言;希望如此了。”
“沈先生;就不要叫我爵士了;大家都是中国人;英国人封的头衔;叫着别扭。”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沈冲也觉得别扭;立刻改口;说道:“最近我看到一条新闻;说是董浩云致电给吉普森船只经纪公司;说他们搞的世界船王排行榜有问题;包先生的船队虽然有13uu万的吨位;但是环球航运有50股份是汇丰银行的;因此包先生个人拥有的船只有0万吨;他才是世界第一船王;这个是不是真的?”
“董浩云旗下的船队加起来;大概有du0万吨;如果只算独立船东的话;他确实是世界第一。”包玉刚一点没有争名的心思;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道:“不过我不太看好未来几年的航运业;现在中东乱成一团;油价飞涨;运输成本太高了;不涨价吧;肯定亏;涨价吧;得罪老客户;生意不好做啊。
“包先生看淡航运业;其他人可未必;我听说会德丰一直在卖楼筹钱买船。”沈冲看了一眼坐在右手边;默不作声的吴光正;又对包玉刚说道:“我前几天还听说;董浩云从破产的希腊人手上买过来一条还在建造的巨型油轮;名叫海上巨人号;建好后排水量高达56。5万吨;竖起来比法国的埃菲尔铁塔还高;价值上亿美元。”
“香港世界三大港口之一;做航运生意的人很多。”包玉刚仿佛老人讲故事;慢条斯理的说道:“华光航业的老板赵从衍;在50年代就说过;船是可以走动的资产。把资金放在船上;弹性很大;现在一艘万吨的油轮;日本人开价是70uu万美元;如果航运业持续景气;董浩云买这个海上巨人号;只用了一亿出头;很有赚头。”
包玉刚;董浩云;赵从衍并称香港三大船王;是媒体热炒比拼的焦点人物;包玉刚却来来去去只夸别人;一个字都不提自己;从容大度;让沈冲很是折服。
“我虽然不懂船;却也觉得现在航运业正在衰退。”沈冲开始敲边鼓;说道:“别的不说;光是油轮;就前景不妙;伊朗革命之后;中东石油输出量大跌;英国人在北海采油;美国人在墨西哥湾采油;都是短途油路;大型油轮无用武之地啊。”
“沈先生高明;一眼就看中的关键之所在。”吴光正拿起装着威士忌的玻璃杯;向沈冲致意;说道:“如果航运衰退的话;沈先生觉得我们环球航运集团该怎么去应对?”
“吴先生何必诳我。”沈冲弯腰拿起玻璃杯;向前探着身体;和他轻轻碰了碰;抿了一口饮料;然后说笑着说道:“包老爷子智珠在握;吴先生胸怀锦绣;哪轮得到我指手画脚。”
“都说沈先生是香港第一才子;出口成章;名不虚传。”包玉刚大笑;说道:“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沈先生是大才;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沈冲也不再藏着掖着;放下杯子;说道:“弃舟登岸;绝处逢生。”
吴光正立刻追问道:“从哪里登岸?”
“要么九龙仓;要么置地集团。”
“九龙仓如何?”吴光正盯着沈冲;一字一句的问道:“置地又如何?”
“九龙仓嘛;就不用我置喙了;包爵士瓮中捉鳖;十拿九稳。”沈冲微笑;说道:“如果是置地集团的话;就不太好做了;谁都知道那是怡和洋行的心头肉;丢了九龙仓;怡和洋行还能维持下去;丢了置地集团;在香港可就无立锥之地了。”
“沈先生说的轻巧;世上哪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吴光正叹气摇头;说道:“怡和洋行以怡和公司为旗舰;以置地集团和九龙仓为两翼;一手握着货柜仓储码头;一手握着中环优质地产;每一个都是心头肉;怡和的大班纽壁坚不仅是汇丰董事局成员;还是香港行政局的非官守议员;想从他手上抢上岸的机会;难度不亚于虎口夺食。”
“据我所知;包先生旗下的隆丰国际;已经拥有了九龙仓三成左右的股份;比怡和洋行手上多一成。”沈冲捻了捻手指;说道:“怡和洋行想要增持股票到三成的话;至少许要8亿港币;我昨天见到了汇丰的大班沈弼;他说现在最优惠的贷款利率是14厘;8亿港币;每年光利息都要一亿多;怡和洋行现在盈利低迷;他们贷不起;所以两位只要再多买一点股份;就能拿下九龙仓的绝对控股权了。”
“现在九龙仓的股价高达70多港币;我们也买不起啊。”吴光正苦笑;说道:“怡和洋行家大业大;在全世界都有产业;子公司几十家;就算贷不起款;他们可以割肉卖血;我们一动手;他们马上跟进;股价一涨再涨的话;环球航运还不如别登岸了;于脆把船全凿沉;一了百了。”
“说什么丧气话。”
包玉刚语气不重;声音不高;却威势十足;吴光正立刻敛口;道歉道:“爸爸;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话。”
“九龙仓现在是个死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包玉刚转头看着沈冲;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说道:“刚才沈先生说置地集团也可以登岸;不知道怎么个登法?”
“九龙仓的股价高达70多港币;市值超过ru亿;可资产价值比它更多的置地集团的股价才块左右;市值还不到50亿;包先生可以放掉九龙仓的股票;去买置地集团嘛。”
“沈先生真会说笑话。”包玉刚涵养功夫极好;沈冲明显的敷衍也没让也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置地集团现在的股价确实偏低;可是我们一去买;立刻就会飙升;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一个九龙仓;徒劳无功不说;还会多交一些冤枉钱给交易所。”
沈冲觉得也试探的差不多了;他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说道:“包爵士;说实话;我看怡和洋行很不顺眼;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的话;我愿意助你打破九龙仓的僵局。”
包玉刚朝他坐的方向微微侧身;很沉稳的说道:“沈先生想要我帮什么忙
“怡和洋行最近看我很不顺眼;纽壁坚又是汇丰的董事;我不方便去找汇丰借贷;包先生和汇丰关系密切;又是沈弼先生的老朋友;我想通过你帮我借贷。”
“借多少?”
“十亿港币。”
“这么多?”包玉刚的浓眉一抬;沉思半响;说道:“如果抵押物没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沈弼。不知道沈先生借这么多钱;打算做什么?”
“我去砸怡和洋行。”沈冲笑了笑;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君弱臣强;取祸之道;九龙仓市值超过ru亿;可母公司怡和洋行的股价还不到18块;市值才40亿;这不科学;所以我打算去偷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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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十二章 暗箭()
1970年;香港政府拍卖在中环填海所得的地皮;其中有一幅高达3万平方英尺的地段;滨临维多利亚港;位置绝佳;当时尚未发生石油危机;美国人财大气粗;趾气高扬;在拍卖之前;就扬言志在必得;然而在拍卖时;置地集团以创纪录的58亿港币的价格;抢下了这块地皮;轰动一时。
置地集团用超高价虎口夺食;除了因为这块地皮确实黄金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美国人如果拿去了;建的大厦;会遮挡住文华酒店的海景;令其价值大跌。
由此可见文华酒店对置地集团何等重要;不愧是和半岛酒店齐名的世界级五星酒店。
而置地集团在抢下来的这块地皮上建的物业;就是沈冲拿来做《虎胆龙威》外景和噱头的康乐大厦;这栋大厦1973年建成;1974年;怡和洋行将总部迁入;其中第48层;是大班纽壁坚的办公室;他在这里俯瞰中环;傲视香港;已经五年多了。
作为公众人物;虽然还没有人摸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钱;但喜好却早已被人摸的一清二楚;他爱美食;不爱华服;爱汽车;不爱豪宅;爱才女;不爱美女;爱飞机;不爱游艇……
作为一个从没去过香港游艇会的人;忽然出现在那里;然后还出海了;不是见船王;难道是见龙王吗?
听到沈冲出海的消息时;纽壁坚正在48楼的办公室里练习高尔夫推杆;闻言之后;手一抖;小球就歪了。
“什么时候出海的?”
“根据游艇会职员的说法;早上九点半左右;坐的是游艇会租的船。”
“拙劣的伪装。”纽壁坚是典型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人高马大;线条坚硬;他直起身;把高尔夫球杆插进球袋;说道:“包玉刚的游艇是不是早就出海了?”
“是的;昨天晚上就出海了;一直没有回码头。”身为置地集团的总经理;鲍富达职位虽然比纽壁坚低;但到这个层次了;也用不着太拘谨;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说道:“如果沈冲把股份卖给了包玉刚;我们该怎么办?”
“沈冲是个贪婪的家伙。”纽壁坚拿起窗口的威士忌酒瓶;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去年美国人说他是东方的吸血鬼;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就算去见了包玉刚;也未必会卖股份给他。”
“可是他们都是华人;华人喜欢抱团。”
“不不不;包玉刚1963年就入籍英国了;还被女王册封过;他是我们大英帝国的人。”纽壁坚递了一杯威士忌给鲍富达;然后坐回宽大的办公桌后;说道:“涉及几亿港币的生意;皮肤颜色产生的影响;很小很小;怡和满足不了沈冲的胃口;包玉刚同样满足不了;他是在玩花样;让我们互相竞争;抬高他手上股票的价格。”
“也许你是对的。”鲍富达若有所思;他喝了一小口酒;说道:“香港这么大;如果真要秘密见面;哪里都可以;没有必要去海上;谁都知道包玉刚是船王;就算换100条船;也瞒不过别人;沈冲这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要去见包玉刚。”
“这个人非常狡猾;香港本地华人把他看作财富之神的化身。”纽壁坚捏着酒杯;来回轻晃;说道:“不过香港是英国的地盘;我们只信奉上帝;不信其他神。”
“davin;你想好怎么对付他了?”鲍富达换了个坐姿;朝他靠近了一点;说道:“沈冲总是让手下的投资经理和我们接触;本人一直避而不见;非常让人恼火。”
“我们可以效仿140年前的鸦片战争。”纽壁坚家族早在三十年代就是怡和洋行的董事;他本人又在苏格兰做过一段时间的军人;上位者派头十足;他喝了一口威士忌;说道:“当初英国只是想和清王朝和平贸易;他们却一直推脱;让小官僚来敷衍;于是我们派来了军舰;成为香港的主人;沈冲既然不愿意和怡和友好合作;我们也派军舰去对付他。”
“现在不是战争年代了;更不是十九世纪;davin;你不能用武力威胁他人;这样会损害怡和的声誉。”
“放轻松;我只是做个比喻而已。”纽壁坚哈哈大笑;然后摇着头;说道:“军舰我是没有的;大炮我也没有;我会用政治的手段;给沈冲施加压力;让他知道我们怡和洋行的真正实力;到那时;他就会知道如何选择了。”
“官僚的效率一向很低;用政治手段;会不会太慢了?”鲍富达是职业经理人;对政治不怎么在行;他忧心忡忡;一口气喝光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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