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全本
,我从围棋盎里拿了几个棋子,依次间空儿摆成一条直线,一边摆一边缓缓道:“如果月妈妈倚红楼的姑娘是第一级,当红的姑娘是第二级,花魁姑娘是第三级,每个间隔便是她们之间的差距,那么这超级花魁么……”我将最后一枚棋子“叭”地一声摆在离那三颗直线棋子最远的一角,笑道,“这超级花魁,与花魁之间的距离,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超乎想象。”
“这倒有点意思。”月娘微微一笑,道:“姑娘接着说。”
“简单来说,就是全民参与。”我淡淡笑道,尽量避免着让月娘听不懂的现代词汇,“让选花魁不再变成几位老爷和几位姑娘之间的事,而是把它变成整个京城百姓全体参与的一个娱乐活动,会不会好玩很多呢?如果做得好,我相信对倚红楼的宣传和经营会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甚至有可能会延伸出其他相关的生意。”
月娘奇道:“全民参与?”
“不错。”我点点头,接着道,“全民参与,就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参与。这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是倚红楼的姑娘,不论样貌、身材、年龄、才艺、身份,还是当不当红,哪怕她是姑娘身边的随身丫头,你要你愿意,都可以来参加‘超级花魁’的选拔,打破你们以前选花魁的规则和程序,只要是倚红楼的姑娘,都有机会参与,这就是所谓‘无门槛’的参与方式。而那些才艺还不利索的姑娘,可以在残酷的比赛中迅速得到成长和锻炼。”
月娘眼睛一亮,催促道:“那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以百姓的投票决定参赛姑娘去留的评判方式,充分把百姓融合到比赛的参与中来,提高‘超级花魁’的影响力。”我继续道,思忖着这个时代的传媒不发达,“超级花魁”的游戏最多也只能在京城玩玩,我不知道古时候的老百姓是怎么过夜生活的,相对达官贵人可以出入勾栏院,平民百姓大概只能在天黑之后就上床睡觉吧?真是无趣的生活呀。我摇摇头,古代的同志们,让我来拯救你们:“不管是你们以前选花魁大赛也好,还是今天我们搞这个‘超级花魁’大赛,其目的就是要扩大青楼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而让百姓投票,决定参赛姑娘去留的评判方式,是提高影响力的绝佳办法,你说,是平民百姓自己选出来的花魁,他们会不支持吗?不要把眼光总放在那几个高官身上,平民百姓的口碑也是很重要的,若能得到百姓的支持,说不定能稍微改变大家对青楼女子根深蒂固的成见。”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月娘双眼放光,神情也有些激动起来:“姑娘……”
我笑了笑,接着往下说:“虽然我们选拔‘超级花魁’目的是为了让倚红楼赚更多的钱,但是这个目的不能给百姓们说得那样清楚透彻呀,我们可以给这个比赛定一个冠冕堂皇的口号,以它作为‘超级花魁’的精神定位,比如可以说‘超级花魁’无门槛的参赛方式和百姓投票决定参赛姑娘去留的淘汰方式,张扬了一种‘全民快乐’的感觉。这种独特的表现形式融合预选赛、复赛、决赛的残酷淘汰性,是构成‘超级花魁’比赛成功进行的重要保障,从而成为京城的热门事件,引发广泛关注。”
“预选赛?复赛?决赛?比赛不止进行一场么?”月娘神情兴奋,“那这比赛又是赛制如何?”
“当然不是一场,既然是全民参与,一场怎么够大家玩?”我笑道,“比赛之前,便要先作足功课,把倚红楼要举行‘超级花魁’大赛的告示,贴得街之巷闻。包括参赛姑娘的画像和简历、这次活动的赛制、百姓投票的规则等等。再定个日子让姑娘去连续进行几天露天表演,不管什么琴棋书画,吹拉弹奏,能搞多少花样就搞多少花样,免费表演给老百姓们欣赏,让百姓们先熟悉这些姑娘们,方便他们投票。倚红楼休业整顿一个月,正好给了月妈妈足够的时间造势。‘超级花魁’大赛不算是营业,你可以给官府解释为一个宣传活动,反正比赛也不在倚红楼进行,不算违反了官府的禁令。为了扩大影响,要选择一个能容数千人的开敞场地,方便更多的人参与。还要视报名的人数,决定预选赛的场数和每场比赛的人数,可以每隔三日便来一场比赛,如果报名人数较少,每场比赛便少淘汰掉一部分人,保持百姓的关注度和热情度。”
月娘激动地点头,表示让我继续讲,我啜了口茶,接着道:“声势造足之后,便可以开始预选赛,根据比赛的项目,邀请相关的人士做评委,比如姑娘比琴艺的时候可以邀请著名的乐师点评,比书画诗词歌赋的时候就邀请知名的文士评价,那些个文人墨客最爱流连在***场所,月妈妈也应该识得不少人才对。但评委的意见不是决定参赛姑娘去留的唯一标准,评委的权利仅仅是选出当场表现较差的参赛姑娘,与当场观众投票数最低的参赛姑娘进行对决。要对决的参赛姑娘再表演一次自己的拿手才艺,然后由事先在各行各业中自愿征集来的三十一名大众评委对其进行投票,票数少的一方当场淘汰出局,多的一方可以继续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比赛,也就是说,这个比赛结果,是由评委、场外的百姓和三十一名大众评委共同决定的,任何单独的一方都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不像以前由几个老爷便决定了几个花魁的胜负。”我刻意忽略掉笼罩在“超级女声”这个节目上众说纷芸的黑幕,尽量把最简单的意思表达给月娘,对于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规则的古代人来说,消化这么复杂的比赛规则就够伤脑筋的了,大概也不会弄出太多黑幕之类的东西。
月娘呼吸急促地看着我,眼中又是激动又是不敢置信,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明白了没有,接着道:“此外,举办这项大赛,有几点是要十分注意的,第一便是投票。要怎么体现投票的公正性和公开性,让百姓相信票数无伪。”这古代又没手机,该怎么整投票?我蹙眉想了想,还是不要票了,现银交易最是方便:“可以给每位姑娘准备一个瓦坛,三个人一组,一个记数、一个管瓦坛、一个监督,投票瓦坛平日在哪里宣传就摆在哪里,比赛当日就摆到现场,一个铜板代表一票,比赛完一场当场点票,瓦坛的钱与记录的票数相符,即为有效,谁坛子里的钱最多,谁的钱最少,立即报给大赛的主事人。这个相对透明的游戏规则,会使百姓对自己的投票结果充满了自信,更易于让他们卷入一场选择和投票的狂欢。这个环节操作得好,会有一笔很大的收入,花魁比赛也许还没结束,月妈妈就已经开始赚钱了。”
月娘笑得眯了眼,连连点头,我继续往下说:“第二要注意的便是淘汰参赛姑娘的对决,很有可能在每次的比赛都会出现两难的抉择,因此,为了提高百姓的参与程度和调节现场气氛,要将‘超级花魁’比赛对决时,大众评委的投票过程用逐一投票的方式展现在广大观看比赛的百姓面前,同时冠以‘对决’或‘决战’的名称,在这个环节里要尽量弄点煽情的故事来讲,比如参赛姑娘可怜的身世,如何上进如何努力等等,极尽煽情之事,把许多参赛姑娘和在场的‘亲友团’搞得眼泪汪汪甚至失声痛哭。”
月娘的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的表情,眼神怪怪地看着我,我也不管他,接着道:“第三要注意的就是比赛现场强大的‘亲友团’。‘亲友团’顾名思义,是参赛姑娘的亲友,没有亲人朋友的,总也有一两个相好的客人吧,可以请来作团长,这些人发动他们的人际关系,拉一批人到现场为比赛的姑娘们助威打气、加油鼓劲,甚至可以带上唢喇锣鼓,拉上写着加油助威口号的布幅,这就是烘托气氛啊,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不要小看‘亲友团’的力量,没准在对决的时候,强势的‘亲友团’口号可以让处于弱势的参赛姑娘起死回生。这些支持者为了支持自己喜欢的参赛姑娘,是会将她们神化的,这样一来,那些以前对青楼姑娘抱有偏见的人,也会在这样的气氛下渐渐转化。为了便于流传,每个参赛姑娘的支持团体还可以有各自的名称,比如你说到我们楼里往年的‘花魁’状元紫芙蓉姑娘,她的支持者可以叫做‘紫菜’,以此类推……”
“紫菜?”月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嗔道:“姑娘你可真是想得出来,笑死人了,紫芙蓉已经从良了……”
“只是打个比方,便于流传嘛,总不能让台上的司仪在那里说‘某某某姑娘的支持者’吧?不觉得又长又绕口么?”我不甚在意地道,“第四要注意的,便是这‘超级花魁’大赛的延伸效益问题了。我敢打赌,只要你这比赛一开始,便会有小贩到比赛场地兜售商品食物,要注意一下激动的百姓往台上掷东西的问题。小贩到这里来敛财,你也拿他们没辙,但要掌握主动,让他们成为最好最灵敏的消息传播者。而那些陆续贴出的下次比赛告示,也可加注一些想在这些场合引起别人注意的商家名称,当然之前便要与商家谈好替他们作宣传的价钱,每在告示上加一条收多少费用,再加多少钱可以让司仪在比赛间隙给他们在比赛现场作作宣传。这件事做好,月娘又会收一笔进账,这‘超级花魁’大赛,是多方多赢的模式,稳赚不赔,月娘到时又有面子又有里子,何乐而不为。以上,便是我对‘超级花魁’给的一点小点子,月妈妈可还觉得满意。”
“我真不敢相信,姑娘怎么会想出这么多新奇的东西,恐怕那些做大生意的商贾,也想不出这样的点子,这也是姑娘从书里学来的。”月娘的表情仍带着未消化完全的震憾,怀疑地问我。
“看书只是一方面,当然还得自己动脑子。”我笑了笑,道,“比如果月妈妈今次搞的‘超级花魁’大赛很成功,明年肯定想要接着搞,但京城这么多青楼,明年就不会跟风吗?所以月娘要今年一开始就向官府申请‘超级花魁’的独家举办权,官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容易批给你,等个个见着盈了利,怕也不那么好弄了。这样明年那些青楼想搞,也得先和月妈妈商量商量,让他们个个青楼自己搞个分赛场好了,把他们青楼里的前三甲选出来,月妈妈让他们搞,他们也出银子孝敬才成。最后再由倚红楼搞个总赛场,狂赚一笔,这倚红楼,照旧稳稳当当坐着‘京城第一’的椅子。”
月娘怔怔地看着我,叹道:“怪不得金大娘对姑娘那么佩服,今天听了姑娘这番话,月娘想不服都不行。”
“既然月妈妈觉得卡门这小点子还不错,妈妈之前允诺卡门的事,应该没有问题吧?”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卖乖道。
“姑娘这些点子,我还得好生琢磨琢磨。”月娘站起来,微笑着看我,“我月娘也不是无信之人,从今日起,姑娘可以随意在倚红楼内走动,若想出门,请提前知会我为姑娘安排。”
出门的安排,大概也是要派人监视着吧?不过我已经非常满意了,能自由活动,对我来说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月娘见我一脸喜色,笑问:“姑娘参加这‘超级花魁’大赛么?”
我一怔,哈哈大笑道:“我可没那闲功夫去凑那热闹,月妈妈还是好好在比赛中发现好苗子进行栽培吧。再说了,这游戏要不是参赛者自愿玩,就玩不下去了。”
月娘看着我满不在乎的表情,欲言又止,我笑着瞥她一眼:“妈妈还有事的话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月娘定定地望着我,脸上带着点感伤,眼神也由刚才的激动转为带上一丝忧郁:“姑娘,楚殇他……”我的表情蓦然冷淡下来,月娘忐忑地看了我一眼,咬咬牙道:“他心里很苦,你……,你放过楚殇吧……”
第23章 淫贼
“这才是月妈妈今儿真正想说的话吧?”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双手在袖子下紧握成拳。怎么着,看到你的心上人醉在我房里,心疼了?连他那样的变态都有人为他心疼,我这个没做错过任何事的人,就该活生生地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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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眼中带起一丝色,张口道:“蔚姑娘,其实……”
“不要叫我蔚姑娘,蔚蓝雪已经死了。”我厉声喝道,眼中带上了寒霜,手握得骨头几乎碎掉,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她已经死了!”
月娘被我脸上的寒意和冷森森的语气逼着倒退一步,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仍然坚持道:“我知道你很恨楚殇,可是其实……”
“月妈妈有什么立场来为他讲话?”我不客气地打断她,心中腾起熊熊怒火,冷笑道,“月妈妈好象搞错了一件事,被囚禁的人是我,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不肯放过我。”
“他囚了你的身子,你却囚了他的心。”月娘惨淡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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