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香夏(未删)
障碍没有什么不能除掉!老师,您教得很对,以前我确实没把人命当一回事,我、我干嘛不杀了您啊?”
李欣然的笑声既凄凉又无奈,可又担心惊扰到不远处的张俊,压抑得让人心疼,倾国倾城的容颜此时显得楚楚动人,泪水让人心痛欲绝。
苏定昆忍不住老泪纵横,咬牙哽咽道:“那你怎么还不动手?让老师看看,这些年你都学了什么?”
“动手?为什么动手?”
李欣然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摊开双手慢慢走向苏定昆,无比哀苦地哽咽道:“老师,我的一切都是您给我,应该由您拿走才对,我的命根本就没有属于我过,只是我太过天真,全是我的错啊……”
“欣然!”
苏定昆看着李欣然那凄凉的表情,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吼道:“你当我愿意吗?那么多年了,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一步步走过艰苦的日子,你让老师怎么下得了手……”
“谢谢您,老师。”
李欣然一听这话,立即停下前进的脚步,而表情除了凄苦之外,还多了几分温馨。
李欣然对着苏定昆缓缓一笑,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慢慢架在脖子上,含泪轻声笑道:“老师,这就是我的命吧!遇上小俊,我一点都不后悔,而要是没有您,我早就是个死人了!谢谢您,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父亲……”
“不要……”
见李欣然的眼底尽是决绝,眼看就要自刎,苏定昆惊叫一声,慌忙冲上来就要夺走她手中的匕首。尽管迫于无奈,但在苏定昆的心中,李欣然早和他的女儿一样重要,那么多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因此他心里的惊讶可想而知。
“老师,谢谢您……”
苏定昆的举动,让李欣然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随即她闭上双眼,含泪带笑,心想:或许一切都是我的错!都已经离开那种血腥的生活,为什么又要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呢?
此时,李欣然手中那尖锐的匕首,缓缓朝着她那雪白的脖子刺去。
“啊……”
刚才,李彩谣在一旁闲逛,此时看到李欣然一脸凄凉和绝望地拿匕首刺向脖子,顿时吓得发出惊叫声。
“不要啊……”
苏定昆立刻惊慌地冲上前,尽管迫不得已,可他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李欣然在他面前自杀——苍老的苏定昆无法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唉……”
此时,响起一道无奈的叹息声,同时又带着一丝不忍。
就见躲在暗处的张名山一闪而出,猛然挥出手中的拐杖,砰的一声,精准地击中李欣然手上的匕首。
当拐杖撞上匕首的一瞬间,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随即匕首尖端断裂,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远远掉落在地上。
李欣然看着那剩下半截刀锋的匕首,才发现到一脸沉静的张名山,虽然她仍流着眼泪,声音却是说不出来的冰冷:“干什么?假慈悲吗?这一切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孩子的性子够烈!”
张名山拿着拐杖走上前一步,与在张俊面前那慈祥温和的形象不同,此时的他神情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强烈得让人快要无法呼吸。
“你怕我使诈吗?”
李欣然不屑地笑道,随即挺起胸脯,露出洁白的玉颈,指着最脆弱的咽喉处,如同癫狂般大笑道:“那你自己动手吧!我只是血肉之躯,只要用你刚刚的力道打我的咽喉,我就会如你所愿死在你的面前。你躲在一旁偷看,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定昆,这、这可不像你手下的人!”
张名山惆怅一阵子,看着李欣然那大方赴死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够了,闭嘴!”
苏定昆咬着牙说道,那双浑浊的老眼满是血丝。
要处死退休的特工,这种机密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因此必须要保密,不然只会让手下寒心。
而张名山会在一旁伺机而动,本是想趁李欣然分神之际将她诛杀,没想到最后却是张名山出手救了李欣然一命,这一点,连苏定昆都感到困惑。
“老爷子,很简单……”
李欣然指着最脆弱的咽喉处,哽咽地说道:“朝这里划下去,你所有的担忧就都会消失了!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只是个杀人机器,心理扭曲得根本不是正常人,而我也不会否认。你不是早就想除掉我吗?很简单,只要这么一下就可以了,这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张名山沉默地站着,那苍老的身躯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没有先前的慈祥,而是一个走过腥风血雨的强人,但为了张俊,他也感到万分为难。
“你们干什么……”
李彩谣看着李欣然泪中含笑的凄厉,感到十分不好受,猛地冲上前,毫不客气地骂道:“臭老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吗?难道你们没听过妖刀的名号?她可是……”
李彩谣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还来不及抬起的手臂缓缓垂下,全力无力地落在李欣然的怀中晕过去。
李欣然听着李彩谣为她出头的话,心里一阵欣慰,然后她看着怀中的李彩谣,抹了抹泪水,嫣然笑道:“老爷子,这孩子不懂事,你们别怪她……”
春“刚才那三下,就已经够了!”
苏定昆摇了摇头,见张名山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有点恼火,咬了咬牙,喝道:“老张,如你所愿,我的徒弟就站在你面前,要杀要剐随便你,你还在想什么?”
苏定昆的怒吼声中带着懊恼、愤怒以及不可控制的歇斯底里,让张名山顿时愣住。
张名山回头看着苏定昆眼中的怒火,不禁压低声音问道:“老苏,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做得不对吗?”
“对、对、对……”
苏定昆脸上的老泪未干,歇斯底里地吼道:“老子没说你不对,我手下出来的人全是冷血机器,行了吧!你就动你的手,该杀就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果然是这样……”
李欣然眼底尽是凄凉和无奈,冷冷地看着张名山,无奈地道:“您动手吧,我不会反抗的。”
“妖刀,为什么?”
张名山看着李欣然那慷慨赴义的模样,顿时没有下手的勇气。
“没为什么……”
李欣然流着泪水,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霾,神情哀伤地道:“为什么?不就是杀人嘛!可我纵然杀人如麻,但你杀的人却不下于我,还需要问什么理由?”
“为什么?为什么?”
张名山也不知道心中哪里来的烦躁感?虽然李欣然外表妩媚,但在他们眼中,却是极为可怕的存在——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妖刀,身手绝对超过他。
而张名山部署半个月,就是为了消除李欣然这个不安的因子,而他刚才会隐身在暗处,也是为了出奇制胜。可从刚刚开始,他一直有种被人识破的感觉,仿佛李欣然早就料到他的埋伏、料到他要取她性命。
“就凭你们……”
李欣然看着苏定昆两人不屑地笑了笑,并带着一丝讥讽,咬牙说道:“如果他不是我的恩师,如果你不是小俊的爷爷,现在,你们已经是尸体了!”
香“真是狂妄啊!”
张名山心里一颤,被人这样挑衅心中顿时感到不快,猛地低喝一声,就朝着李欣然冲过去,随即手一抬,沉重的拐杖击向李欣然。
李欣然的身子如鬼魅般一闪,仿佛就像在原地消失一样,随即出现在张名山的身后,手指指着张名山的太阳|穴,在接近皮肤的时候停下来,幽幽说道:“爷爷,您已经死一次了……”
“怎么回事……”
张名山一阵惊悚,猛然回头,竟见李欣然的手指横在他的咽喉上。
“爷爷,您已经死第二次了……”
李欣然的语气哀怨至极,眼底尽是无奈,可那身影如鬼魅般快速,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欣然……”
苏定昆看着这一幕,李欣然那绝快的速度令他完全反应不过来,而且他很害怕李欣然会伤害张名山,低喝一声就跑过来,哪知几步之遥,脚却一下子僵住,胸口不知抵上什么坚硬的东西。
“老师,您大意了……”
这时,李欣然突然出现在苏定昆的身前,然后微微蹲膝,手中握着刚刚插在树干上的筷子,半截断筷稳稳抵着苏定昆的胸口,虽然动作看似轻柔,却是触及要害,正好抵住心脏的位置。
“你果然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苏定昆欣慰又无奈地发出叹息声,他停下动作看着李欣然,明白只要李欣然想,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夺去他与张名山的性命。
“算了,这样做也没有意义!”
李欣然幽幽地叹息一声,闭上双眼,哽咽道:“老师,我只是不想让您丢脸才会如此冒犯。你们是他的亲人,会担心也有道理,是我自己太过天真,您们动手吧!”
在阎王殿前走一遭,张名山已经全身冒着冷汗,心里清楚李欣然绝对有杀他的本事,而且她完全有本事可以杀死他而不留罪证,但她没有那么做,甚至言谈之间,都为了他孙子在着想,这让张名山心中的杀意渐渐消失,也没有要扼杀李欣然的念头。
张名山顿时陷入思索中:她放过我,并为了孙儿不开杀戒,可我却还是咄咄逼人,难道我做错了吗?政治上的黑暗已经让我忘记人性之善,即使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不是有坚持这个想法的必要呢?
“我们去喝茶吧。”
张名山顿时百感交集,不知道他这样是对还是错,而看着一脸决绝、满心赴死的李欣然,心里清楚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
张名山不由得叹息一声,转身便走向别墅。
“欣然,我会尽力帮你的。”
苏定昆看着李欣然,因为他,李欣然被培养成杀人工具,令他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愧疚。随后他转身和张名山离去,只留下那么一句轻声却十分坚定的话语。
“谢谢您,老师……”
李欣然泪如雨下,她本想对苏定昆鞠躬,但想到苏定昆那如父亲般的关爱,竟腿一软直接跪下来。
李欣然回想着她的过去,她所面对的一切以及未来,还有她深深爱上的张俊,顿时控制不住地趴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拿去吧,我答应过你的!”
这时,苏定昆转身,将一个文件夹丢到李欣然的怀里,里面是李彩谣这个新身份所需要的一切证明。
“老师,谢谢您!”
李欣然哽咽不已,苏定昆一开始就已经答应过要帮她,但为了应付其他人的质疑,这才不得不对她出手,这是他对她的疼爱,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孩子……”
苏定昆回头看了李欣然一眼,老泪不停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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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孩子的事我管不了!”
张名山幽幽地说道,语气中有些无奈,却也带着一丝感触。
或许是我太过武断,这个女人是真心爱着孙儿的!张名山眼底有着一丝疲惫,心中满是说不出口的担忧,心想:这女人真能洗心革面,忘掉这一切吗?曾经高傲的“妖刀”,真的能够忍受在孙儿身边过着平凡的生活吗?
第二章 半遮半掩
在悠闲的下午时分,海边只有海风吹拂芭蕉林时发出的哗哗声,即使阳光火辣无比,但在影影绰绰的树影之间,当海风吹过时,令人感到惬意。
一座老式火炭炉上,精致的紫砂壶内煮着甘甜的泉水,茶杯内的香茗冒着热气,味道清香。
“老师,怎么一个人喝茶?这么惨啊!”
伴随着妩媚的娇笑声,李欣然的身影悄悄出现,眉宇间那淡淡的忧愁已经散去,看起来更加美艳。
“是啊,孤寡老人嘛!”
苏定昆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茗郁闷地说道,神情就像是一个在闹脾气的小孩子。
“呵呵,苏姐没陪您吗?”
李欣然眨着闪亮的大眼睛问道,然后不客气地在苏定昆对面坐下来,捧起一杯香茗品尝一口,唇齿留香。
“明知故问……”
苏定昆不满地哼了一声,咬着牙说道:“张名山那老王八蛋,我说他昨晚怎么那么好兴致,居然和老子下棋下了大半夜,原来是为了坑老子!老子难得晚起,他就带着小俊和佳蕴他们出海玩了,把老子丢在这里!妈的,等他回来,看老子不揍他一顿才怪!”
“您这茶不错!”
李欣然抿唇轻笑,苏定昆与张名山都是走过腥风血雨的人物,现在竟然为孙子争风吃醋,看起来十分有趣,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到老师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呵呵,不错吧?是那老东西的珍藏,我偷出来的。”
苏定昆得意洋洋笑了笑,又泡一盅茶,一边续杯,一边感慨地说道:“欣然啊,品茗讲究心静。以前我可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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