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窦芽菜()
“六哥哥,你还是关心我的。”
云罗美眸中的那两颗泪终于掉了下来,情真意切地等待刘皝替她拭去。
“病还没好么?”刘皝问的有些生硬。
窦芽菜见了,悄悄隐去,预备给两个人留一些私密的空间,她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看,刘皝果真没有跟上来,他已松开了手,和云罗面对面在说些话,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离去。
窦芽菜站在原地,笑了一笑,而后蹦蹦跳跳回景阳宫去了。
而此刻,天,竟然非常狗血的下起了雨,淋在窦芽菜的身上,再次回头一看,刘皝已经扶着云罗到一旁的亭子里躲雨去了。
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女人哭得越多,天上的雨水就越多,此刻天上的雨水就是云罗的眼泪么?雨还在下着呢,是因为云罗还在流泪吗?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窦芽菜跟自己说道。
看来,他们的之间,确乎是有一段故事存在的,那么,现在她是第三者?想到这里,窦芽菜不高兴起来,因为此生,她最不乐意做的事业就是第三者了。
但似乎,所有爱情都有竞争者,可是,若她不愿竞争呢?
刘皝从外边进来的时候,窦芽菜正坐在案前看书,名为看书,实则是用书做了掩饰偷偷地看他,看他的脸色有何变化。果然,他脸上有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似乎也在躲避着她的目光,而且多次欲言又止。
窦芽菜在书后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后郑重其事地将书放下,又郑重其事地站起来,走到刘皝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喊了一声:
“大叔。”
“何事?”
她看着他,轻解了罗裳。
“窦芽菜,你这是为何?”刘皝见她竟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忙伸手制止。
“洞房啊,你不是说洞房的事儿还没完吗?”窦芽菜故作不解,用天真浪漫的语气问道。
刘皝的手明显的僵了一僵。谁说的,女人在适时的时候要会装傻,神童也有装傻的时候,只不过,她这傻,似乎装的很生硬。
刘皝愣了片刻后,将她的衣服拉好系好打包好,说道:
“洞房的事,暂且搁一搁吧。”
“哈哈哈……”窦芽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腰弯了下去,笑出了眼泪,“大叔,看看你为难的样子,真好玩,你当真认为我要和你洞房么?”
“窦芽菜……”
“我是在帮你,让你看清自己的心而已。好啦,颠簸流离那么久,跟你跑来跑去的,我真的累了,我要睡觉去了。”
“你去哪?” 看着窦芽菜打着呵欠离开的样子,刘皝的心没来由的一慌,伸手扯住她的手。
“睡觉啊,还有事?”
“……没,没有了。”刘皝看着她离去,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刘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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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是第一次,她正正经经地叫他的名字,用一个女人叫一个男人的语气。
“没什么了,早些就寝,父皇虽说不过问刘钬受伤的事,但我觉着你们再去做个解释会好一些。”
“嗯。”
最终,她还是去睡觉了。唉,从前说过的话,大概要改了,世界是美女的,也是才女的,但最终的柔弱的女人的,她这个才女看似已经输了她的世界了。
这天晚上,窦芽菜和刘皝同床异梦。两人背靠背躺着,看似睡得很熟,实则睡得很生。
第二天早上刘皝去早朝的时候,窦芽菜都没有起来,她知道她一定长黑眼圈了,她也知道他站在床边等她帮他穿朝服等了片刻,最后不见她起来,他就自己穿了,她还知道他在除去之前,看了她片刻。
【2】
窦芽菜的心,确实是乱了,她很清楚,这心,是为刘皝而乱的,莫非自己真的早恋对大叔动了春心了?
糟糕,整晚胡思乱想,忽略了美好的夜色,都是因为他吗?
糟糕,她陷得比他早吗?这是不是注定要受点煎熬?
糟糕……才女第一次感到了恐慌,她的智商高并不表示情商也高啊。
“王妃,云罗郡主求见。”
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时候,小玉前来通报。
糟糕……来了。
窦芽菜迅速地转动脑子,揣测她的来意,耀武扬威还是赶她下台,无论是哪一种,窦芽菜都还没有准备好迎战,因为对于刘皝的心,她都还来不及捋清,又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让她等等,本王妃梳洗片刻便到。”首先起码要好好梳洗一番才是。
“雅彩妹妹,不用了,我已经进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而且她叫的是她真正的名字——雅彩,窦雅婇。
只是,她竟然在她如此狼狈而没有精神的时候来的,杀了她个猝不及防。窦芽菜她杯具了,战争已经打响了,她却连盔甲都没准备好,更别说武器了。
都说女人早上醒来的时候是最邋遢的时候,眼屎口水什么的一大堆,头发乱糟糟的。云罗选这个时候来,明摆着看她的笑话不是么?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懂战术,有一套。
最终,窦芽菜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章诒和《往事并不如烟&;#8226;;最后的贵族》中说:“我经历了四个朝代,总结出的经验是‘以不变应万变’。”,此刻窦芽菜心中说的是“我比你晚活了千多年,此刻我也要以不变应万变。”所以,窦芽菜索性不起床了,就在被子里呆着,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云罗是一个人来的,今日的穿着与昨日有所不同,身上所有累赘的饰物都去掉了,只戴了个玉镯子在手腕上,配着水蓝的衣服,更显清灵了,只是那病态还在,看着真的像《红楼梦》中 林黛玉了,窦芽菜感叹道,若她是男人,大概也会想要拥她入怀,好好疼爱一番吧。
“雅彩妹妹……”见窦芽菜没有要起床迎客的意思,云罗颇觉不自在,仿佛一个突然闯入却又不受欢迎的人似的,更有甚者,窦芽菜已示意让宫女太监什么的都退下去了,此刻这般,无人喊她坐亦无人茶水伺候,她只好再次喊了一声。
“哦,我倒是忘了,请坐。”窦芽菜努了努嘴,示意云罗坐。
“雅彩妹妹在景阳宫还住的习惯么?景阳宫什么都好,就是人气不足,哦,还有六哥哥书房那盆兰花,还在么?”云罗说着,用兰花帕子捂了捂嘴,“瞧我,忘了,快十年了,那兰花该已凋谢了才是。凋谢了吗?”
“有的花活着,它已经死了;有的花死了,它还活着。”窦芽菜盗用了一句现代的诗,做了个颇有哲理的回答,不过,所有的哲学都是故弄玄虚罢了,云罗就被这哲学的回答弄懵了,呆了半日,也没想明白窦芽菜这话里的意思,只好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说着旁的话。
“待哪日有了空,芽菜妹妹和我一块去弄一盆兰花来吧,六哥哥的书房,看着总是冷清了些。”
云罗愿意“大方”地和六王爷的六王妃一起布置六王爷的书房。
“现在不冷了,要去看一看吗?若没记错,刘皝拿《春宵秘戏图》还在书案上放着,还有她从藏书阁弄来的一大堆御女术之类的书也还在,前些日子,她让花戊己写的什么壮阳的药方也还在,本来是想故意拿给刘皝大叔,看看他会怎么训斥她,然后又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看那药方的样子的,后来因为刘钬的事情却忘了,现在,若这病态的郡主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果真,云罗一怔,被窦芽菜的邀约吓了一跳,病态的样子更加病态了:
“不不不,今日不行,我身子不适,还是改日吧。”说着,就真的咳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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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找一找兰花的影子吧,或许还没枯萎呢。”窦芽菜热情的邀约,打败“情敌”第一招——制造假象,让情敌看到他们坚贞不渝、亲密无间的感情,从而知难而退。虽然,还未确定云罗真的就是她的情敌,但是她也决定这样做一做了。
“……好……好吧。”云罗答应了,并出去外面等着窦芽菜。
待云罗离去之后,窦芽菜才从床上起了来,任小玉替她梳洗打扮了,然后和云罗一起进了刘皝的书房,却发现皇上竟然在那。
“给父皇请安。”
“给皇上请安。”
“呵呵,起来吧,方才撇开了太监宫女们来散散步,见六儿的书房门开着就进来看了看。没曾想却碰见了你们二人。”
糟了,皇帝不会看见书房里的黄书了吧,窦芽菜看了看皇帝,还好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发觉,不过他可是很会演戏的呢,就算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吧,
那究竟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呢。
云罗一脚踏进书房,脸上的愁容更甚了,眼里还有一片哀伤和失意,半晌她口中弱弱地说了一句:
“六哥哥真真是可怜。”
弄得窦芽菜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同时她也发现,这个云罗似乎并未完全将皇帝放在眼里,虽然也行跪礼,但眼睛里并无十分的尊敬,难道这其中还有她所不知道的故事吗?
唉,真真是皇宫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秘密呀。
“皇上,您说,人活着为了什么?”云罗再次问了一个颇有哲理,值得探讨一辈子的问题——人活着为了什么。是不是所有病怏怏的人都喜欢思考活着和死去的问题呢。
“云罗郡主呢,觉得活着是为了什么?”皇帝反问道。
好深奥的话题,神童都会头痛。
“原先,我在突厥的时候,常常想,人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上,又赤…裸裸地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后来我以为我想明白了,人来到世上就是为了体验生活,感悟人生。但现在我又有了新的想法了,人活着,就为争一口气,我云罗郡主,真真就只能那么蹉跎一辈子,什么都得不到么?不,我要去争取。”
“哦。”皇帝淡淡地应了一句。
窦芽菜心中想到,争取?争取刘皝吗?
“雅彩妹妹,那你呢,你活着又是为了什么?”云罗问一直在偏头思考的她,但接着又笑道,“呵呵,我忘了,你还是孩子呢,大概是听不懂我这些话的,我经历你是不会懂的,你的情商和智商都还不够。”云罗自言自语一番之后,方觉有些失态,还是笑着问道,“我说了我的,你还是说说你的吧,让咱们皇上听听。”
听到云罗说窦芽菜情商和智商都还不够,皇帝脸上的笑意深了。
“我呀,活着很简单,活着便是为了吃和睡。”
“吃和睡?”云罗讶异与窦芽菜的回答,“果真还是个孩子啊,只有人类最初始的愿望。”
“朕倒是觉得芽菜说好,人生最占便宜的事情就是吃和睡,若满足了这两件事,人生便是在完满不过的了。”
“皇上说的极是,只是,在这世上,若不能争那一口气,吃和睡,又有何用?”云罗眼里的哀怨更深。
“云罗,很多事情是天注定的,争又如何争得过?”
云罗听了皇帝的话,不再说话了,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慢慢聊着,芽菜,好好照顾云罗姐姐,朕去御书房批阅奏章了。”
过了半晌,皇帝说道。
“恭送父皇。”
窦芽菜发现,皇帝走的时候云罗连腰都没有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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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哥还是每日来书房吗?从前,完满常一块读书的。”云罗的双眼在书房中环顾了一番,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窦芽菜发现那些黄书确实还是在的,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娇弱的女子看到香艳的黄书,会是什么样子了。“皇帝和他的女人正在一处幽房之中做…爱的画面,旁边有两位女官在忙碌地帮忙,另有两位侍女表情丰富地在一旁侍立。”想想这幅画的内容,都快要喷血了。
“云罗郡主,你身子弱,在这休息吧。”窦芽菜请云罗坐在刘皝的书桌前,云罗轻轻地坐下了,眼睛四处看了看,最后眼神停留在书桌上的《资治通鉴》上,再伸手翻了一番,接着脸色立即变得煞白,豆大的汗就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这……这这……这是什么?”
窦芽菜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
“哦,就是那《春宵秘戏图》,我和刘皝大叔两个人常常一起看的。”
“一起看?”云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煞白的脸更加煞白,殷红的唇更加殷红,下流的汗珠继续下流。
“他呀,很坏的,我不想看还逼我看,喏,云罗郡主,你看看,这壮阳的药方有用吗?”窦芽菜将那壮阳药方拿过来,放到了云罗面前。
“你在干什么?”那纸还没放下去,就听见刘皝的声音在书房门口想起,口气明显不悦。
“大叔……”糟了,被发现了么?
“六哥哥……”这边云罗煞白地搀着书桌站了起来,而刚一站起来,就扶着额头,而后摔倒了下去。
“怎么了?”刘皝以极快的速度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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