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之歌





                    这两个家伙居然还在吃冰… 
                    白:还不是因为你的设定是夏天,害我吃了两个油炸冰淇淋。(冷笑) 
                    凌:我吃了十六个耶…哈啾!→可怜的孩子 
                    PS。Haagen…Dazs的第一个a上面有两个点点。打不出来。。。 
                    04 
                    「东西都在这里,你好好看一下,找一天我带你一起去讨论,这样你比较知道导演想要什麽感觉。」 
                    「喔。」广元凌总算是乖乖地接过东西,边翻边看,不时还发出唔的声音。 
                    「怎麽样,有问题吗?」 
                    「你喜欢吃什麽?」抬头,又是万年闪亮的傻瓜式笑容。 
                    俞白听了一楞,马上凝起了脸,等级是爆发前的风雨宁静状态。 
                    「你真是够了。」看著广元凌不达目的誓不罢咻地盈盈笑脸,最後,俞白也只能对这个有毅力的缠人鬼叹息,把剧本拿过来,翻到空白处,开始写。 

                    「喔~难怪你那天点的是热带水果茶,原来你喜欢喝花草茶和水果茶阿。特别喜欢吃樱桃、草莓和奇异果……」广元凌接过剧本,目光直接跳过十二级新细明体,看向俞白的字迹。 

                    「不要念出来啦!跟小孩子一样。」一手遮住了广元凌手上的剧本,不知怎麽地,俞白居然觉得困窘,扬了扬下巴,问:「这麽大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住?」 

                    「是阿,本来还有两个同学的,租房子给我们的算是我们的大学长,因为他人要出国工作进修,就一次便宜地租给我们四年,当作是帮他看房子,不过另外两个人大二上就都被二一啦!所以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还真不知道是你走运,还是那两个家伙被你带衰。」毫不客气地讽刺,俞白索性参观起房子。 
                    在四十坪大的空间里,客厅有一张醒目的红色大沙发,除去电视、音响等等家电配备,在布局上,整体有一种简易的华美。 
                    除了客厅之外,还有摆有缝纫机的工作间和两个房间,随手打开其中一间,颇大的卧室里,有书桌书架和超大型的衣柜,以及一张比一般床还要大上三分之一的特极大床。 

                    「因为反正也没别人睡,我就把三张单人床并成一张了。」广元凌笑嘻嘻地对俞白解释。 
                    「你倒会享受。」冷哼了一声,俞白打开另外一间房门,比刚才那一间稍小,整个房间堆满了画。 
                    俞白一楞,走进去,仔细地看著这些油料缤纷的画作。 
                    好像隐隐约约看出是人的形体,美丽的忧愁的快乐的愤怒的人赤裸著身体的人,可是又好像不完全是那麽一回事,在面目分明的形象之外,更生动的透露出被绘者刻意隐藏甚或不曾发现的深层意相。 

                    这些画介於现实魔幻之间,有著绘画者主观意识观察下的灵敏直觉。 
                    「你画的?」俞白不是很确定的问。 
                    「嗯,我以前是学美术的,没跟你说,我爸是大学美术系的教授,我妈是舞蹈老师,我跟我哥阿,一个喜欢跳舞,一个喜欢画画,只不过後来我想要一种可以更贴近生活,更实际的东西来呈现我的想法,所以我就改考服装设计。」 

                    「喔。」俞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扫视完满室画作之後,不禁疑惑地问:「为什麽你画的人几乎都是赤裸著身体的?」 
                    「因为我好色。」广元凌笑咪咪地说,帅气的脸蛋上,两道好看的眉毛还挑了两下。 
                    「原来是这样。」点点头,俞白完全认可,不疑有他。 
                    「喂!你还真的信阿?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这麽肤浅的理由阿!」见俞白似乎信以为真,广元凌反而著急起来,急忙想要解释。 
                    「不用说,这没什麽好可耻的,你就那麽肤浅,承认我也不会歧视你。」俞白遥遥手,冲著他微微一笑,那笑扎得广元凌几乎要哇哇叫。 

                    「小白!你怎麽可以这样看我。」广元凌扳过俞白的肩膀,让他的目光和自己对视,认真地:「我觉得一个人如果有勇气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前坦露身体,那麽当我看著他的时候,他就不会试图对我隐藏他情感的秘密,他会让我画出最真实的自己。我真的是这麽认为,你相信我。」 

                    「这和我相不相信你,没有什麽关系吧?反正那不关我的事,随你高兴怎麽想怎麽说,没必要和我解释。」被广元凌那样的眼神凝视,一种奇特的感觉在俞白的心中油然而生,说不出的微妙情感,他不能解释这种变化,也不喜欢这种不能控制而且莫名其妙的反应,於是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上扬的唇角带著点笑话的成分。 

                    「当然有关系阿!我也希望你可以当我的裸体模特儿嘛!我想画你!」广元凌不是开玩笑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认真认真认真认真,除了认真,还是认真。 

                    「我可不记得我有答应你出卖我的身体。」薄唇嘲讽地勾起,冷淡地拨开肩上的一双厚实大掌。 
                    「你怎麽说话这麽难听,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这是我的请求,你能不能好好考虑?我是很认真的。」对於自己的手会被俞白挥开,广元凌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仍是不愿放弃说服。 

                    「认真什麽?我没有义务答应你吧?」又是讽刺意味浓厚地一笑,猫眼睛微微吊稍儿,竖起寒毛的防卫姿态。 
                    「你的防卫心很重,你不快乐,我希望可以看清真实的你,也能让你看见不一样的自己。」广元凌看著俞白透著锐利目光的眼睛,内心却只感觉到强烈的哀伤,那一双透明蓝色的眼瞳,宛如泪水凝结的海洋结晶。 

                    他情不自禁地想抚平俞白凝眸深处的悲伤,手指温柔地抚慰著那充满怒火防备的微勾眼角。 
                    「广元凌,你说话好听的可以去编剧本了。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我并没有脆弱到需要你的怜悯和救赎。」伸手推开碍眼的家伙,俞白转身,从沙发上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 

                    「小白!」广元凌不知道俞白为什麽要发那麽大的脾气,但他知道俞白内心某个脆弱的地方,一定被他血淋淋的揭开了。他慌忙喊住俞白要离去的身影。 

                    「去你的!不要把我当成路边随手可捡的小动物可怜!不要再这样叫我!」俞白双手捂住耳朵失控地大吼。 
                    广元凌被俞白这样失控而真实的情感反应给惊呆了,他看著俞白总是挂著不经心嘲讽笑容的美丽脸庞,扭曲成愤恨而哀伤的形状,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一瞬间伤痕累累,眼睛红得彷佛要滴出血。 

                    他看著俞白夺门而出的背影,却没有向先前那样嘻皮笑脸的追上前去。 
                    默默地将门关上,广元凌坐回血红色的长沙发,看著俞白留下的剧本,上头清丽的字迹,难得地凝起眉毛,然後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 
                    mono… 
                    最近的日子实在太堕落了… 
                    要好好反省自己 Orz 
                    明天应该就可以贴另外一个系列的”意外”啦 ^…^ 
                    →发现有一堆坑却继续挖坑的家伙 
                    05 
                    浴室里雾气蒸腾,俞白用手指拂去镜面上的白雾,凝结的水珠沿著镜面滑落,一滴接著一滴。 
                    看著镜中浑身苍白的自己,俞白很努力地勾起嘴角,那不自然的弧度即将达成的瞬间,世界却在一瞬间崩塌。 
                    俞白坐在钢琴前,浑身还透著沐浴过後的热气,纤细修长的食指,在黑白琴键上暴力的游移,大黄蜂的飞行鸣得他脑子里也嗡嗡作响,只要不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会浮现广元凌讨人厌的笑脸。 

                    随著音符的起落,俞白愈弹愈快,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节拍,混乱的像是脱轨的列车,一路横冲直撞不知要驶向何方。 
                    一阵巨石落地的凌乱杂音,俞白的十指深深陷在琴键上,胸口起伏喘息,然後若无其事地阖上琴盖。 
                    起身的时候,俞白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冷然宛如一座希腊时代的美少年雕像。 
                    *** 
                    俞白站在铁蓝色的门板前,还没来得及按电铃,门呼地一下打开,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拥抱。 
                    「你这家伙…不要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冷著脸,俞白拧起了眉毛,手脚并用,才把手脚死缠著他的八角章鱼给拔开。 
                    狠狠地瞪了一眼广元凌,俞白迳自走到客厅的红沙发坐下,高傲而冰冷,令人望之却步。 
                    「干麻叫我提早来?」接过广元凌端来的茶杯,俞白啜了一小口,居然是柚子红茶,甜甜香香地,一点冰凉。 
                    「给你。」广元凌笑吟吟地拿出一套衣服,递给俞白。 
                    「给我干麻?」俞白接过,两指提起一件淡蓝色的背心,和白色的薄纺纱风衣,立体的五官不禁扭曲,这是什麽玩意儿? 
                    「穿呀~」广元凌还是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不要。」想都不想,俞白马上把衣服退给广元凌。 
                    「你非穿不可,等一下要去开会,你得让我证明,我有能力为你们担任服装造型吧?既然是你引荐我的,你理所当然要当我的『证人』啦!」 

                    「有这个必要吗?」俞白皱眉,那群家伙是满龟毛的,尤其是当导演的阿Wei,更是百分百的完美主义者。只不过广元凌的说词,总感觉有什麽陷阱,等著他跳。 

                    「当然有,我可不希望有人怀疑我的能力,再说你本来就要当我的模特儿,适应一下也没什麽不好。」广元凌边说,连衣带人把他推入了卧室。 

                    俞白打开房门,就看见在门外踱步的广元凌,那副模样简直像等待妻子产子的父亲,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广元凌一听见他的笑声,马上转头,瞬间像是被美杜莎化成石头的人一样,傻傻地看著他一动也不动。 

                    「你看什麽?」俞白不自在地扯扯背心,语气不善。 
                    「小白,你真不亏是我的人!我要定你了!噢!」惯性扑上前去的广元凌,让俞白一脚不偏不倚地踹在肚皮上,被牛仔裤完美包覆的纤细长腿,恰恰隔开一段不长不短的安全距离。 

                    「真是学不乖。」俞白似笑非笑,见广元凌没有再扑上来的动作,才把腿放下。 
                    「好痛……」广元凌揉著肚子,哀怨地看著俞白,然後拿出一条黑色真皮编织皮带,这回他学乖了要事先声明:「我帮你系皮带,调整一下衣服喔。」 

                    「嗯。」俞白嘴角得意地勾起,点点头算是恩准了。 
                    这回广元凌倒是很专业,系好了皮带以後,把淡蓝色背心拉好调整了一下,又帮俞白绑好白色薄纺纱风衣的带子。 
                    「广元凌,你非得这麽绑不可吗?」倒不是广元凌把带子绑成了什麽奇形怪状,带子是系在後头他也看不见,而是广元凌绑的姿势是从正前方穿过他的两侧,几乎是搂著他的腰,亲腻的呼吸在脸颊边流窜。 

                    广元凌但笑不语,倒是很乐在其中的模样,看得俞白一阵是气恼,却又拿他没辄。 
                    任由别人为自己打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