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窥视了他三年





照,说自己照相会看起来比较呆。但是在我的死磨硬泡下,我们终于在那次难得的出行末尾留下了我们有生以来的唯一一次合影,准确点来说还是大合影,我们大家一起高兴的留下了那个快乐的瞬间。那张照片我一直保存至今,现在他就在物品的手里。
  我仔细的观看着照片上每个人独特的表情,就象回到了当初的那个瞬间。不觉眼角轻笑。我看到了他,照片上他的脸有些茫然,不知因为紧张的缘故,还是当时不想照影响了心情,照片上他的脸上有一层淡淡的忧愁弥漫于眼际。其实回想起来这个表情恰恰就是我最初遇见枫时他脸上时常保留的那种淡然。
  我看着他,我是指照片上我半张脸转过去看向了他,我就站在他的右侧,在他低眼抿然的刹那,我目不转睛的看向了他,这个瞬间被永远的记载了下来。事后枫曾多次问我,当时在看什么,我告诉他当时我正好看到他的脸上有一根头发,他就说:不会吧,你在说笑,怎么可能,你的眼神那么怪。我也只是笑笑,我知道他不会信,正是因为不信,所以他才问了我多次,但是我一直也没有告诉他那貌似不经意间的失误却恰恰是我有意而为。我想他一定不会猜到我当时用意的那么深谋远虑,我是想要他以后看到这张照片时会想起我,会突然想我为什么看着他,我看着他的眼神又为什么那么坚定,其实这也算一个生命中很偶然的提点吧,我总是想是否有一天当他再次拿起照片时,他可以从我的眼神中看到我的内心,知道我,明白我。
  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吗?枫,我在梦中曾不止一次的这样问梦中的他,很奇怪,在现实中,我们俩从来没有问过对方关于爱的事,爱谁、不爱谁,喜欢什么样的类型,讨厌什么样的,这些通通没有谈论过,我们之间有的似乎只有友情。
  太友情了,也太正式了,虽然也时常关心,帮助对方,可是有时还是不免感觉有些陌生。其实我真的很想面对面的,大胆的却不能被他发现我的真正意思,最好是象聊家常一样的,名正言顺的问他:枫,你爱了吗,或者说,你爱过吗?不过这种话大概也只能在梦中出现了。其实事实上我们都在有意的回避这样的问题,我自己固然是不会说,就是对方真的不小心说出来了一些意外的话,我们也会装作没听见的不会当面挑明。而他,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努力的配合。所以有时也会有些尴尬,还好,这些都能很轻易的过去了。
  大三下学期,学校搞一个活动,要求每个班级都准备一个节目,然后再由学院选派优秀的评选,最后的获奖节目将组成一个晚会做为欢送大四毕业生的其中一个礼物。这个任务,当然又是落在了我们这些班干部手里,我就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为这个班干部的职务这么执着。我真的不想理太多的事了,虽然大4的毕业让我也有了一种迫切感,但是我的心还是很乱很乱。
  趁着周末的时间,我自己一个人去逛家乐福,其实我什么也不想买,只是想在里边逛逛,热闹热闹。由日用品区走向家居生活;再由书香门第里溜达到化妆品里。最后我的脚步停留在了影音的部分,这也是我停留的最久的地方。我翻看了飞儿乐队的新专辑,黄征的新歌正在热销,很具实力。其实我更喜欢苏有朋早期的一些怀旧歌曲,可惜现在大概找不到了,那些校园的格调很能让我们怀念起年少轻狂,童年的困惑,无奈与不顾一切。
  我在这些正在打榜的新发的唱片前慢慢的蠕动,每移到有推荐视听的地方就拿起耳机听一听,耳机的效果很不错,因此每一首歌都还能听。但当我的身子移到了梁朝伟的唱片前时,竟然发现了他的一张老歌还在列,那是一首我并不喜欢的歌《为情所困》,歌词和音调都有些过时,属于香港80年代的曲风,但此刻的我却突然有所感触。可能就是因为我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吧。
  摘下耳机,挂在耳边,梁朝伟那不算特别的嗓音从低沉中传来,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对我总是一往情深他的心曾是那么单纯只愿意陪我一世一生是如此美丽的容颜让我心疼也让我爱怜多希望可以留住时间让他能永远在我身边也许注定要为你孤单当你流着泪说今生无缘当你愈走愈远思念却愈陷愈深这一生为情所困只为当初你的心太真这一生疑疑恋恋只为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
  静静的聆听,思想中也在慢慢的随之感动,突然发觉,喜欢一首歌,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能感动的,能全身心的让你感同身受的也许就是好的歌曲。
  在影音区站了很久的一段时间,直到天黑下来了,我才缓缓的从家乐福里走出来,走到了食品区里,一个大袋装蛋糕的一角冒出来,我斜过头去,低着头转过去,心里边无精打采的。可是就当我的头抬起的刹那,我面前的那个人正盯着我,似乎面无表情的,也不知是他碰巧遇到,还是他跟踪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了,真的是很久了,以至于我在这里见到他,竟愣了许久,他微笑的看着我。我徘徊着走向他的一侧,他也走向我的一侧,然后我们再幽雅的转身回望,这一切就象是电影《花样年华》中梁朝伟和张曼玉在廊道相遇的情景。
  我与枫在清爽的夜里慢慢的向回走,除了寒暄了几句外,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他当然也不会问。走了许久,枫突然笑问我:你怎么没参加院里的活动,跑到了这里来逛风景。说完还打趣的又加了一句,嘀咕着:还真会选地方。我笑而不语,心说你还不是一样,他也不追问,抿了抿嘴,又说:其实你一直不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我奇怪的问。直觉感到这事跟我有关系,于是我的表情关注明显大增。
  他诡笑着看我,在吊足了我的胃口后说: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看到我一脸漠然的表情,他再追加了一句:5月26日。我恍然大悟网络上的他告诉我的是假的,居然只跟我的差了两天,那么他为什么要骗〃我〃呢,虽然在网上他的确没必要跟我说实话,可是他编的这个日期确实跟我的生日太接近了。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网上的〃我〃的身份?所以故意来诈我?顿时有些紧张得不知所措,同时心中警觉,如果他已经怀疑了我网上的身份,那么现在他告诉我这另一个生日,很有可能是想看我的反应,如果我的反映是高兴的祝贺他,那就代表他的猜测错误;如果我要是露出丝毫思考不解的表情,他就会认定了网上的那个我就是我了。想到这我立刻换上了一脸大喜的表情,同时稍生硬的挤出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的大脑此刻飞快的旋转,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刚才在家乐福里遇到他时应该不是偶然,他应该是在那挑蛋糕的。想到这心情又颇为失落。
  他的脸没有丝毫异常,只是一直挂着一曾幸福的微笑,然后问我:你的生日是多少?
   
                  第4章
  5月24。我生硬的回答着,枫的表情果然如预料中的大叫怪我没有告诉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只好敷衍的答道:我不过,我一般不过生日。呵呵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来问他怎么过,谁知他竟告诉我他也不过了。我无话可说,我们之后就那样一言不发的向回走,一直走到了校门口,我才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问他:枫,你。。。。曾经也爱过一个人吗?我的声音低如吟语,看到他探询的表情,没有回答的意思,我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接着说下去: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是个什么人呢,其实也许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他的表面,但是他的表面就是这样的,善良,友好,静静的,又不失言辞。。但是其实他可能是孤独的。。我就是这样固执的觉得自己了解他。虽然可能我并不了解。。我记得有一次。。。。我象是自言自语,独自走在了前面,他不知什么时候已落在了我的后边。我回过头去看他,其实我已经看到了他的内心,那就是他的心,我知道我的话触碰到了他的神经,这一刻,我真的感到他明白我,知道我的心,知道我爱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可是只这一刻过后,我便看到他跑过来:搂上了我的肩头,安慰我说:失恋了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居然有了恋爱对象。
  我的大脑立刻凉了半截,同时也立马清醒,回到了现实。
  〃枫,好象做猪啊。。。。。〃我无力的呓语着,心中剧痛!
  说完,我俩相视而笑!
  我依然想着枫,只是这种想念变的越来越隐晦,越来越无助,也越来越苍白无力。我突然发现我可能永远也不会主动的说出口。但是我依然决定想他,默默的想他,而不再计较他对我的感情。我也不会回避,只是我内心依然挣扎的厉害。时间,大概是最好的治疗伤口的东西吧,它可以将一切恐惧,不自在的事情变的习惯起来。
  但是既然已〃不在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要保持到正常的状态,我不能让他看出来什么,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我最想要的,但却是我最想保持的。我们之间以至于在大三接近末尾的时候,还一起上了一段相对很正常的自习,但是我每次都心不在焉,我的心总是不自觉的向他那里飘,一切都象是回到了从前一样,回到我们当初相遇的那段时光。在走廊里,在自习室里,在马路上,在教堂里,甚至在洗浴室里,我就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听着你,感受着你。在你低眉转头的刹那,我也随之转动。时间就是在这样的间隙里水一般的流过去了。
  转眼即大四将至。
  枫,我的爸妈离婚了?
  宇,想去教堂吗?
  什么?
  我想带你去祈祷!
  大四那年,四月,我的父母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婚姻长跑,签下一纸离婚书,正式分居了,索性还是在正式的谈判下和平分手的,我依然记得我听到他们温柔而友善的在我面前告诉我这一预料之中的事实时,我内心强烈的震荡。我甚至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因为表面上的他们还是很亲密的朋友。我不可置否,在那命运的分岔口上,我还象个没出世的孩子,不懂得怎样保护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作战。我只是象没听懂似的苦笑了一下,默然无语。但是那之后的几天我却陷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中,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敢想,不做,也不想哭,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呆着,回想一些模糊的往事。我心里知道这是懦弱的表现,现在看来甚至极其无能,不知所措。我从来不知道我也会如此的脆弱。所以当我把这些事和我的心情一丝一毫的用一种悲伤的语气告诉枫时,我几乎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脸上的黯淡和无奈。
  枫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象是要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才弄明白我所讲的事情真实是父母真的分开了。也可能是我讲的太复杂,太混乱,不过我知道最后他还是弄明白了。我看着他的阳光的脸,开始想起我和枫事实上已经很久没有见了,我这样来见他向他诉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冒失。而此刻的他依然保持着当初初见时的那份友善,淡定。
  使我惊讶的是,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尽力安慰我,开解我。而只是面上轻轻一笑,饶有意味的问道:想去教堂吗?看到我茫然的表情,他马上又说:我早就想带你去了,一直没有机会,你想去吗?
  我一脸的吃惊,不知他为何突然把话岔到教堂去,又不知为什么想带我去那里,嘴里却机械的问了句: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
  对,就是现在。他含笑不语,我突然感觉他疯了,而我似乎正要陪他一起疯。然后还没等我回答,他已经拉起的手向外跑去了!
  我忙不跌事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拉着我的手一路向大门口跑去。我不知他为何跑的这么急,又这么快。要不是他拉着我,我几乎会赶不上他了。
  教堂虽然不算远,但是要是这么一直跑去,似乎也是不可能的,我感觉我真的是在陪他发疯。
  我们飞快的跑在大街上,学校旁边的那条古旧的老街,此刻寥寥几人。疾风从我们耳边猛烈的擦过,衣炔飞扬,我有种感官突然变缓的错觉,这样的奔跑象是回到了童年的某个时光。。。。。。
  途中,我喘着粗气大声问他:我们就这样一直跑到教堂吗?
  他也喘着粗气大声回答:我真希望可以这样,可是也许办不到。
  跑了很长的一段,枫才逐渐减速,我随着他也慢了下来。停下来后,我俩一起弯下腰,大口的喘着气,然后相视而笑。
  歇了一会儿后,我们果真搭了一辆车向位于市中心的南关天主教堂驶去,那座教堂我在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