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












  大雪初霁,一行百多人的车马气宇轩昂地在官道上辚辚而驰,车厢内空间不大但十分温暖舒适,卢若铭被裸身裹了件长大的白裘斗篷安置其中。他们已经这么晓行夜宿走了十多天,一路上两个崇赫始终骑马奔行,只有孜莱偶尔会进来陪他坐坐,打尖宿店也都是她横抱了他进出客栈。 



  两个世子不知为何没再对他强来硬上,只是依然每晚搂着他动手动脚狎玩一通。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卢若铭对各式各样的猥亵骚扰都咬牙默受了,甚至渐渐懂得如何将身体同思想完全分割开来。随着孜莱的提点他还学会辨识两个男人间细微的品貌差异,知道哥哥南刻,表字崇赫,性格沉稳深沉,而弟弟南制南崇赦则要活跃直爽些。 



  见他听得仔细,孜莱又断续对他说了些世界形势天下划分的话题,加上原先山寨上的灌输,卢若铭了解到两人的父亲是安槐国的南王,也是安槐唯一的异姓王,名修字慎初,因为十几年前帮着安槐王上东园悦自外戚手上夺回朝权,所以一直深得信重,如今两个世子因战功拿到部分兵权亦已成为制衡王族及外戚势力保护东园悦稳坐王位的重要力量。 



  又走了十余天他们一行方才抵达了大簇的都城雍邑,坐在门窗紧闭的车厢内卢若铭完全无法看到迎接场面,但感觉时间并不太长,到得行馆仍然是孜莱将从头到脚包裹着斗篷的他抱了进去。 



  刚刚安顿好,便有人前来宣旨,说是第二日大簇王上会在宫中摆下寿筵,邀请南王世子携眷出席。那之后刻制二人便说笑着挽了来人出去喝酒玩乐,孜莱则利用这段时间教授卢若铭穿戴做派礼仪常识。 



  折腾许久,被孜莱推至镜前,望着抹胸中裤广袖长裙的自己卢若铭有种再次被强Jian的感觉。 



  “别忘了面纱,我可不想因了他同什么人发生争执。”南刻不知何时走进来,在一边的饰物堆里捡出一副与他一身衣裙同色的月白面纱递给孜莱。 



  “天,我们的铭儿好漂亮。”随后而来的南制一把揽了他细细观赏:“就是要绞绞脸,孜莱你替他检查过吗?怎么还有这个?”以手指轻轻抚弄发育少年上唇特有的茸毛他偏头问孜莱。 



  “脉象上看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至于这个,恐怕还得请夏黄先生诊视才行。” 



  “嗯,那得等到回去以后了,还要等那么久,真要命。”南制的口气有些不耐,“你确定他的身体无碍了?明天恐怕要在宫里呆很久呢。” 



  “没问题。” 







  虽然一路上一直被孜莱训练跪坐的姿势但卢若铭仍是很快便又痛又麻,所以当南制将他扯进怀里在大庭广众间恣意轻薄时他只顾趁机舒展着酸疼的双腿并没有抗拒。 



  从行馆至王宫他乘坐的是一顶人力小轿,总算窗帘没有缝死他可以透过帘外薄纱看见街景。虽说是冬天,但街上行人的服饰色泽却十分鲜亮,看来这时代的染料技术已经相当发达。与安槐不同,这里的男人头上都顶着阿拉伯式的头巾,一领下摆开岔的长袍露出脚上的筒靴和腰缀的弯刀,而女装之人头脸上都挡着面纱,衣服则同他此刻身上的样式大同小异。等进到暖热如夏的王宫宴客大殿卢若铭更是觉得自己来到了阿里巴巴时代。 



  所有侍者一律赤足,举止神色必恭必敬奴颜婢膝。男侍个个巾布缠头小坎肩灯笼裤虬髯满脸,女装侍者则统统半裸,上半身仅着半截窄小的露脐胸衣,下身一条半透明的开岔纱裙挂在胯间,面上珠纱掩映,肚脐上彩饰诱人,虽然体貌上一目了然是清一色的男子,然而其中的旖旎性感却毫不逊色。只不过这里所有人的面貌特征并非现代阿拉伯人的高鼻深目,同安槐人一样大簇人也是道地的亚洲蒙古人种。 



  他们到得比较早,大殿上只有小半客人就座,上方正中的王位也是空着的。与相熟之人客套寒暄一番,他们被引到一处显眼的席位,宽敞舒适的矮榻前设有一张条几,已经摆满瓜果零食,在矮榻后面还有一方置了酒食的软席,供客人们的随身侍从安身。看着在那里盘膝而坐惬意吃喝的孜莱卢若铭十分嫉妒,明明她才是女人,却可以以男人身份行事作为,真正没有天理。事实上整晚数百人的宴会里卢若铭只见到孜莱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而且是唯一没戴面纱男性身份的女人。 



  为着忽视刻制二人在身上游走的双手,他一直努力地将注意力关注在大殿上。 



  据孜莱所言,他们所处的这处大陆名曰宸赡,上古时期只得一个强势族群外加数个荒蛮小氏族在此繁衍生息,后来因为生存迁徙的原因渐渐发展出多个部落进而成为传统、文化略有差异的许多国家。历史上为着统一的争战绵延不休,各国版图及国主都是一改再改,但是从未有人在这片土地上建成过一个真正统一的帝国,当今世界的这三个主要国家是经过百年争战由数十个国家部落合并重组而来,其中,大簇一直保持国土最大国力最强的优势地位,这一任国王角里符圭生性残忍好色骄奢淫逸,对外不住挑衅滋事扩张屠灭周边小国,对内则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国中女人的地位也是三国中最低的,这里的人一出生便被根据骨相判定性别,女人通常只有两种功能:玩物或是生育工具;三国中甘棠国面积最小,但气候环境得天独厚,国中又重视商业,所以百姓生活十分富庶,然而也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民风奢靡追逐逸乐暮气沉沉,现任国王浱虞棼刚刚继位两年,年轻气盛,似乎有意在国中倡导节俭勤奋走强国强民之路,不过积重难返成效并不显著,国中女人虽不象大簇那样被轻贱蔑视毫无地位,但在10岁判明性别后便要开始缠足,自此安居深闺不得随意抛头露面,为妻为妾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严守妇道;而在安槐,南王自大王亲政以来一直深受重用,做了10年执政后又被升任为监政,所施行的政策多是利国利民两全其美,因此上被朝廷倚重,下受黎民拥戴,其中他上任之初便极力推行的人力政策更是深得民心,国人不仅15岁方才分判性别,而且如果自己愿意才能又足以胜任,婚前婚后都可以外出谋事,所以就女人地位而言安槐最为宽松。 



  当时听孜莱侃侃而谈,卢若铭颇不以为然,基于他自身被强暴掳掠的事实认定她是在往自家脸上贴金。 'caihua/q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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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他当时质疑的神色过于明显,孜莱曾以一贯冰冷无情的语气对他说:“其实单单以一个人出生时的骨相就完全可以判别出他的性别,安槐之所以改到15岁才行分性是因为朝廷不想埋没人才,虽说男妻受孕不易生育繁难,为着繁衍生息的考虑国家并不鼓励已婚妇人出来做事,而且各家庭训也都男女有别,但是如果本人有意,父家夫家又不反对朝廷也是不拘一格的。所以铭儿,你既然得了世子宠幸便当好好把握时机,别再一味做些无益任性的事情了。” 



  要他以色相谋求出路?不不不,莫说他曾发过誓不再延承母系的命运,就算没有这层干系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被改造成为女人,他是男人,无论是身体思维还是心理的雌化他都不会接受。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弃寻找翻身的机会。 



  “啊!”|乳尖吃痛让他轻呼一声注意力转回到世子身上,原来是南制想喂他一粒蜜饯,恼他视若无睹魂飞天外。其实他此刻更想吃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因为孜莱说女人出门不可以随意出恭解手所以一早起来就没给他吃喝过什么,而且叮嘱过他大簇有规矩这样的场合女人除了男人的喂食不允许自取自吃。此刻,在目睹了前来道贺的甘棠国使节的女眷们莲足尖尖蹒跚而行、在看见了大簇权贵们在如此外交场合随意扯开女侍衫裤压倒玩弄以后他已经完全信了孜莱关于三国女人地位的评价,也信了角里符圭是个色中饿鬼的说法。筵席不过才刚刚开始,其下流暧昧的程度便已经只有现代Se情黄片才可以媲美了。 



  过了颇长时间大簇国王才姗姗而来,其排场之大令卢若铭暗暗咋舌,不仅颂声大作鼓乐喧天,并且所有男宾均起身肃立右手抚左胸以示敬意,他们这些女眷则是膝立垂首,那些仆侍更是五体投地叩首行礼。 



  之后便是各家奉上贺礼,甘棠送的是两个黑纱笼身的男性女人。就卢若铭观察所得,三国中安槐人生得最为高猛壮硕,大簇人虽然体态略瘦,但颀长结实的身形往往更显彪悍,而甘棠人卢若铭见的不多,以大殿上的这廿多人看好似男的以肥硕者居多,面上温和的笑容同精明的眸光不甚相称,男性女子则以瘦小苗条为主,尤其此番他们当作贺礼送出的两个美人款摆行走间裙裾摇曳,娇柔的身形窈窕诱人,直看得角里符圭瞪大了双眼当即便命二人上前侍侯,一张明显酒色过度的面孔洋溢着浓浓的兽欲。 



  轮到安槐时,刻制兄弟呈上了鬲釜的人头,盒中不知以什么药物浸泡过的头颅虽未腐败,但因为没了生命灵魂的支撑显得丑陋怪异死气沉沉。 



  卢若铭嫌恶地调转目关希望寿筵赶紧开始或是就此结束,他完全没想到接下来会看到那样野蛮残忍的系列表演,以至于南刻南制终于开始喂他吃喝时,所有食物都顺着脊梁骨滑到了不知哪里。 







  开始的肚皮舞他还勉强可以接受,虽然舞伎款摆的腰肢挑逗得在座诸人绝大部分已开始享受Kou交的乐趣。但是之后的性奴表演便开始让他反胃,不是因为他们赤裸身躯上烙印的花标,也不是因为穿钉在器官上的各色环珮叮当,而是因为他们当众表演性茭时醉生梦死的表情以及一双双空洞无物的眼眸。在那一刻卢若铭明了了南刻南制当日所说带他此行的意义。 



  他们是想以这些表演场面告诉他,如果他再行反抗他们便会如法炮制地驯服他。 



  如果这便是他们的目的,那么在看到接下来一场人兽相奸的高潮戏时,卢若铭承认他们达到了目的,他的确给吓得不轻,那几条白沫横飞情欲高涨的黑壮熊狗贯穿那个不住浪叫满面淫态的男孩时他的汗湿透重衣。 



  他不知道面对同样的境遇他会变成什么模样,一向以生存为重的他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他几乎是立时三刻决定了屈服,如果让人夺走灵魂变作行尸走肉或是干脆失掉生存的理由他便再也没有在这个异域空间里拥有尊严与地位的机会了。 



  那一晚南刻南制满意地看到了卢若铭的变化。 



  “这么乖?”看着低眉敛目跪于床侧的男孩,南制托起他的下巴,“其实我还真想看看你被牲口压在身下的样子。” 



  你已经看到了,你们自己就是。看着他眸中的谑笑卢若铭在心中回骂,面上则做出一副半真半假的惊惧。 



  “够了,制,”见他怕得厉害,南刻出言阻止,“今天已经够他受的了,你别再吓他了。” 



  “咦,你倒是会做好人。”南制闻言失笑,搂了卢若铭顺势倒在榻上,“铭儿别怕,你只要乖乖听话玉雪般的人儿谁舍得那样子对你?怎么不说话?还是没想通?” 



  说什么?歌功颂德还是妖言谄媚?卢若铭不敢再沉默但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身子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他一直不爱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得了,放他睡吧。再逗他,我就忍不住了。”象往常一样南刻同南制分占了他身体的两边,“铭儿,你今儿也看见了,往后可别再给脸不要脸。打明儿起你第一件事便得学会跪,记着在我们面前不经许可不准擅自立身。听明白了吗?” 



  “是的,世子。”虽说南刻的语气充满严厉威胁,然而他眼中同样有戏谑的笑意。觉得逗弄我很好玩是吗?总有一天我要你们付出代价,卢若铭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一夜,卢若铭的噩梦里满是挥之不去的人畜男根,Jing液的腥味弥漫鼻端,而母亲雪白的容颜不住在鲜血的衬映下闪现其中。黑暗中他静静睁开双眼,身旁两人强势的鼻息在在提醒着他眼前的处境,无处可逃的凄惶间他不住为自己打气,此刻的自己不会比四岁时更加弱势,既然闯得过那一关,现时今日他便同样找得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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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刻南制早出晚归在大簇逗留了五天,之后他们踏上了回安槐的旅途。 



  这一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