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颜乱羽
他笑,笑容带着几分轻佻:“你心疼了?那就帮我来疗伤吧。”他忽然俯下身,作势要拉开自己的衣领。
她自然不理他,撇开脸:“落霞女神真的失踪了吗?”
“怎么,你很在意?”他转为俯视她。
“我……”她垂下了脸,眸中映入溪中被水流冲乱的明月,她该说吗?她曾经做过的,那个关于天青帝君和那个神女的梦?
“哼,你是不是寂寞了,所以有意勾搭于我?”他忽的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犹豫的神情,唇角勾出坏笑。
“你!”她气结,难得她有跟他好好说话的心情,他却又出言不正经。她打开他的手:“你再这样,我不陪你了。”
“呵呵。”他收回手,双手环胸,“那好,说正经的,下次如果有东西要送去仙界,你就让别人送去。”
她面带不解:“为什么?”
他微微拧眉,目光落在远方:“我不想让玉皇看到你。”
“啊?怎么他连我这个还宝人都要收集吗?”
空气,静了,整个世界,只有他们面前溪水的潺潺声。
他咬了一下下唇,**一声叹息:“你忘了吗?你也是这六界独一无二的,特别的好东西。”
她微微一怔,她,也是独一无二的,特别的,东西……
“更别说你还拥有着整个仓库。玉皇一旦拥有了你,就等同于拥有了那个仓库,而仓库,其实才是【金色年华】存在的真正原因,仓库的魔力,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你,明白了吗?”他俯下脸,目光认真,神情肃然。
她微微张唇,惊讶布满了她整张干瘦蜡黄的脸,玉皇可真是贪心。
忽然,他,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来得异常突然,异常迅速,更加毫无预兆。她在他的唇下,双眸瞬即睁圆,双唇的碰触,让她彻底陷入了怔愣。而她却不知,他,也怔住了。
几乎没有先兆,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他吻了上去,甚至之前,他的脑中,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冲动,当醒转之时,他,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一片红叶,从他头顶的枫树飘落,滑过他们那紧密的距离之间,她倏然醒转,惊跳后退,捂住自己的嘴,水灵灵的眼珠四处乱撞。
“你!”她慌乱地擦着嘴唇,恼羞地就连狐狸耳朵,都从发间蹿出。
而他,却依旧怔愣着,他,怎么会那么做?他慢慢站直身体,看着她那副跳脚的神情,对了,当初的确有意想逗弄她一下,却没想到会去吻她,这个举动,让他自己,也惊讶不已。但是现在,他是否应该找一个理由,让两人都能接受呢?
“这就算是你给我的中秋之礼。”他轻闲而不客气地说,唇角依然勾着他往日的坏笑。
夜熙蕾气结,指着甲某人,说不出半句话。
他悠然地笑着,晃过她几乎僵硬的身边,边走边说:“我赐了你千年法力,你又害我被魔物所伤,一个吻,算是谢礼,也算是对我的补偿。”他笑着离去,只留下夜熙蕾一个人依旧站在原地,手指着已经没有甲某人站立的地方。
最后,一声咆哮,响彻了云天:“仙渣————”
第十三章 包扎
她被别的男人吻了,被不是百里容的男人吻了。她是不是红杏出墙了,她失去了对丈夫的忠贞了。
她哭丧着脸,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垂头丧气。漆黑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她淡淡的白色的身影。
可是,百里容不知道不是吗?没有别人看到不是吗?甲某人也说这算是谢礼。那她就把这个当做秘密,不告诉百里容不就行了?
但是,那样不就是欺骗百里容,欺骗自己的丈夫吗?那夫妻之间的信任和忠诚,岂不是就此打破?
天哪!都怪那个甲某人,那个死仙渣,下一次她绝对要把他留在更危险的地方,借用魔物的力量,将他彻底毁灭,让他永远消失,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哼哼!
她的神情开始变得阴冷,狠毒,这种仙渣活在世间,也是祸害众生的!比如她……她再次变得沮丧,再擦了擦嘴唇,都快把嘴唇擦掉一层皮,可是,她觉得远远够,心虚让她害怕唇上留下甲某人的味道,给百里容发现。
很久,她都没有如此烦躁。她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拿壶酒解闷,可是,没想到经过左陆之他们的院子时,却发现甲某人的房间还亮着灯,从那微微打开的窗户里,她看到了正在脱衣的甲某人。一抹**的脊背,在烛火中,闪现着朦胧的玉光。
她慌忙收回目光,脸有些发热。她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不小心瞥到。而且,这甲某人油嘴滑舌,说不定身体早就不纯洁了,她不小心看到就更没关系了。
忽的,空气里**一丝腐臭,她愣了愣,现在她可是哮天犬的鼻子,无论是蚊子打嗝,还是苍蝇放屁,只要她想闻,就能闻得到。这股腐臭如此清楚,可见并不是微小的气味。而且,这腐臭是从甲某人的房间而来。
她不由得转过脸,再次看向那微微打开的窗户,甲某人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会这么臭?可是,刚才明明都没有闻到,难道是被他隐藏了?
不知不觉地。她已经走到窗口。这次不是**。而是光明正大地看了。甲某人背对着她。她好奇地将脑袋探进窗口:“你身上怎么那么臭?”
甲某人没有转身。只是将衣服重新穿起。而就在这时。那腐臭便立刻消失。夜熙蕾疑惑地歪过脑袋。果然那臭味是被他藏了。
他转过身。神情却分外冷漠。就似从来不认识夜熙蕾。走到窗前。将她地脑袋推出。就关上了窗。吹灭了烛火。然后。那腐臭竟是再次出现。飘飘渺渺。勾引着夜熙蕾地好奇心。这。不是更加挠人了吗?
这股腐臭有如人地尸体。在光天化日下。慢慢腐烂所发出地臭味。很不寻常。就算夜熙蕾再笨。也知道这臭味不正常。而且。甲某人先前地表现。也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
虽然。甲某人很讨厌。刚才。还占了她便宜。但是。她已经将他默认为是后宫地人。既然他是后宫地人。她就不会坐视理。她对后宫里地成员。有着近乎奇怪地保护欲。
甲某人关门关窗。没关系。这后宫是她夜熙蕾地。上面还依附着她娘亲地魂魄。所以。这后宫是活地。它还会听她地命令行事。
她大步走到甲某人房前,根本不用说话,那扇房门就立刻大开,就在她跨入门槛地那一刻,整个房间,便灯火通明,立时,甲某人惊讶地用衣衫遮挡**上身的情形,映入她的眼眸。
她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带着十分王者的威严和傲然,唇角一勾,轻笑:“哼,或许,你是大仙,但是在这个后宫,是我说了算,你在挡什么?把衣服放下。”她微微下沉的声音,竟带着命令的口气。
恢复冷静的甲某人用带着赞赏地目光凝视她,他似是感到欣慰地笑着点点头,夜熙蕾对他的。神情和眼神有些迷惑,仿佛他在赞赏她,又似乎,还有别的。
他大大方方地拿下了衣衫,立时,胸口的伤痕浮现在夜熙蕾的面前,她原先看到的细细的伤痕,此刻,却正在流出墨绿色的,带着恶臭的汁液,墨绿色地汁液正在滑落,在他伤口之下的如玉肌肤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丑陋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她惊然上前,伸手想去触摸,他立刻扣住她的手,平静地说了一声:“有毒,碰不得。”
他放开她的手,转身坐在了床沿上,神情异常平静,似乎那道伤对他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看在夜熙蕾的眼中,却是触目惊心,那丑陋地伤口散发着邪恶的力量,那种力量,让她战栗。
是她,害他受伤。
“对……对不起……”她垂首站在他的身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她从未遇到过如此情景。
他笑了笑,起身,走到水盆边,将布巾拧干,轻轻地,擦上那道伤口,他的身体,因为这轻微的碰触,而紧绷,俊美地脸因此而紧皱,他竟是有些脱力地趔趄了一下,夜熙蕾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却发现,他的身体,分外冰凉。
怎么会?她有些发懵,他是大仙,怎会伤地如此重。
“你现在知道,我们神族地致命弱点了吧。”虚弱的话语,从他唇中吐出,她失措地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扶我坐下。”
她立刻扶他坐下,取过他手里地布巾,就擦上那道伤口,他又是一阵战栗,让她不敢再轻易碰触。可是,这是必须要做的,她拧了拧眉:“你忍着点。”
他无力地点点头,她毫不犹豫地重重按了下去,然后擦拭,手指一不小心,碰到了浸染入布巾地污物,立刻,一阵钻心的刺痛让她皱紧双眉,原来,会这么疼……
他,竟是在如万剑穿心的疼痛下,还表现地如此平静和镇定,这样的气魄,需要怎样的隐忍才能达到?
至少她,做不到……
“碰到了!”他看向她的手指,她陷入怔愣,因为那被污物碰到的地方,竟然开始化开,犹如藤蔓迅速在她的手指上滋生,攀爬!
“不好!”突然,他拿起她的手,就将那被魔物侵染的手指,含入他的唇中……
第十四章 休眠
趁她还没反应之时,他狠狠地咬破了唇中的手指,立时臭混合的味道,流入他的唇中,他皱了皱双眉,身体因为那另人作呕的味道,而抗拒。
“啊!”她痛得下意识抽手,可是,他却紧紧扣住她的手指,直到鲜红的血丝从他的唇角流出,他才放开她,认真地凝视她呆愣愣的脸:“一定要小心,虽然魔物是我们的克星,但是同样的,我们也是魔物的克星,这便是相生相克。但是,你是妖,所以你没有我的神族体质,你是抵抗了魔物之毒的。”
她愣愣地,点点头,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让她的大脑,跟不上他的动作。
他从她手里拿走布巾,将其扔入水盆,瞬间,“呲!”一声,水盆里,冒起了一股青烟。
“那水,是瑶池之水,可洗魔物之毒。”他盘腿坐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她慢慢回神,仍有余悸,看着他已经不再流出墨绿汁液的伤口,她陷入迷惑:“为什么早先你给我看的时候,没有那种奇怪的汁液?”
他没有睁眼,不疾不徐地说道:“它的作用力缓慢而已,这还只是魔界里最低等的魔物,我居然被它所伤。”他慢慢睁开双眼,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丝,深沉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水雾。,“相对于当年神魔大战,魔族所用的魔物。,这根本不算什么。这一次,是我大意了。天地平静了万年,我也开始麻痹,这或许是对我的一次警告,不算坏事。
“我……对不起。”再一次,她向他深深道歉,忽的,他伸出手,与此同时,她立刻往后一退。
他没能抓住她,他收回落空的手,环抱在胸前,勾起了唇角:“跑得倒是挺快,现在我很虚弱,抓不住你。”
“客气,虽然我对你心中有愧,但是,之前也还清了。”她面颊绯红,如天边晚。霞。
“呵呵……”他忍不住笑了。尽管每一声笑。都扯痛他痛入骨髓地伤。但是。这笑。还是从心底无法控制地发出。他伸手。却见她又是一副戒备地样子。他又忍不住笑了。这小狐狸。真地十分有趣。
明明心底讨厌他。却又因为他受伤而愧疚。她总是在善恶之间徘徊。然后烦恼于由此而来地选择。
忽然。他很羡慕她。因为。她地人格。无一缺失。
他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药瓶。和一卷纱布。摆到夜熙蕾地面前:“喂。你总要帮我包扎一下吧。”
“哦。”她从他手里挖走药瓶和纱布。带着三分戒备走到他身边。“你为什么要假装放浪?”
她看似随意地提问让他微微一怔:“什么叫假装放浪?”
“就是和陆之爹爹一样啊,假装放浪不羁,假装不正经,然后让身边所有人,都讨厌他,为什么?”
他别开脸,看向没有夜熙蕾的另一边:“我没有假装,你不要自作聪明。”
她看看他,瞥开目光,神仙也说谎。她拔开了瓶塞,闻了闻,清香四溢,她想了想,猜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洒在伤口上地。于是,她也没问就洒了上去。
“啊!”却没想到,甲某人竟是痛得跳坐起来,整个人,都仿佛因为极度疼痛,而绷紧,“你能不能说一声。”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几个字。
她耸耸肩,一副无辜的神情。
他眉角直抽,双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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