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颜乱羽
则天听到百里容的声音当即跳开,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百里容身边的夜熙蕾,他此番倒不忙着扑上去,而是面对百里容笑问:“百里容?”
“正是。”百里容将夜熙蕾拉至身后,夜熙蕾探出一个脑袋紧张而戒备地瞪着则天。
则天轻咳一声,自我介绍:“我是魔主则天。”
“在下已经知道。”百里容泰然自若。
“那就好。”则天笑了笑,“那我就开门见山,我要我的宝贝儿?”
“宝贝?这里何来魔主的宝贝?”
“就是你的妻子:夜!熙!”则天直言不讳。他这句话,传入随即而来的天青和左陆之耳中,立刻,二人脸上的神情,发生了骤变。
一阵狂风卷地而起,扫去了满枝枫叶,枯黄的残叶卷过则天与百里容之间,那狂躁的风中,**了严冬的寒冷。
则天双手放入自己袍袖,白色的笑脸面具**几分阴险,双眸半眯,唇角微扬:“如果你愿意,我允许你继续做宝贝儿的夫君,但是,宝贝儿必须大部分时间,留在我的身边,若我事务过于繁忙,才允许你侍候宝贝儿就寝。”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吃惊,天青眉角直抽,拳头开始拧紧,这家伙简直就是胡来!魔界的秩序果然是他无法忍受的!
察觉到天青身上的杀气,左陆之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天青朝他看来,他摇摇头,看向百里容。
住在后宫的人都知道,后宫的天气只因两人的心境而变,便是百里容和夜熙蕾。而当百里容在时,这秘境的主人,其实只是这位云淡风轻的百里容,因为只有他那恬淡的性格,才能保持秘境气候的稳定。
此时此刻,百里容微侧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但是骤然变冷的空气,其实已经预示了那隐藏在百里容淡笑后的杀机。
“若是我不愿呢?”百里容侧脸面对则天,银蓝的丝带和那飘柔的长发,在狂风中舞动。
则天岿然不动,目光移到百里容身后那个探出的小脑袋上,一个字,一个字从面具下吐出:“先杀你,再得她!”
立时,整个秘境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无论是夜熙蕾,左陆之,还是一只躲在角落**的茂茂,都陷入了怔愣。
而在这份寂静中,站在则天身后的天青,他身上的杀气,开始越来越浓,那层层的仙力在他的衣摆下荡漾开来,扫过则天的衣摆,也扫过了百里容的衣摆。
“怎么,青青,你想和我一决高下?那我奉陪。
”说着,则天转过了身,面具下的目光却是瞟向身后,紫色的眸光里,**一丝不屑,“自己的老婆还要别人保护,真是没用的男人。宝贝儿,就这样你还不选择我吗?!”
“你这个混蛋!”夜熙蕾怒了,她失控地高举拳头,但是,下一刻,却被百里容轻轻拦住。
“百里!”她有些发急。
而百里容却是微笑地摇了摇头,覆在丝带后的双眸,使他的微笑,增添了一丝神秘。
第四十章 一二三四排排坐
“切。”则天不屑地收回目光,看向面色阴沉的天青,“你赢了我就消失,你输了这件事就别再插手。这里正好是须弥世界,无人会知道我们的比试,你大可放开手脚,和我一决高下!青青,我可不会手软。哦,所以,你也别留手哦。”
“哼!我不会的!”立时,天青的衣袍被强大的仙力撑开,左陆之当即后退丈余,焦急地看向百里容。可是那白衣男子,依然一派风轻云淡,从容不迫。
气流和杀气纠缠在一起,狂风四起,飞沙走石,黄叶漫天飘舞,衣袂长发飘扬。
则天不疾不徐地扬起了右手,眸中杀气四射,瞬时,他的手中爆发出了强大的刺目的光芒,让左陆之和夜熙蕾都不禁用手挡住了双目。
可是,世界忽然静了。风静,声静,人静。
空气里再也感觉不到半丝杀气,就连凛冽的狂风,也骤然消失,宛如时间瞬间凝固,空间立时冻结。
夜熙蕾奇怪地放下遮挡风沙的手臂,赫然看见,戮仙,陷仙和绝仙不知何时围在了则天的身边,剑尖直指则天的要害,他只要有一丝轻举妄动,这。三把神剑便立刻贯穿他的身体,让他无法永生!
而站在则天对面的天青,和第一次看到神剑的左陆之,都站在原地,陷入震惊。
“走吧,饭菜要凉了。”她的耳边响起了百里容风轻云淡的声音,他还是与方才一样,泰然自若,万事不惊。仿佛戮仙、陷仙和绝仙将一界之主围困,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她一边看则天。一边跟随百里容。走过那几个似乎被百里容点**地人身边时。她不解地问:“百里。难道魔主对付不了戮仙他们?”
百里容悠然抬首。似是回忆:“若是只有戮仙。陷仙和绝仙之一。他或许还能应付。但三剑同在之时。只怕就算天神降临。也无法抗衡。”
“为什么?难道神魔地法力还不及剑?”
“这便是相生相克。当年四剑是神族专为克制神魔之力而炼。行刑之时而用。四剑身上。都蕴藏了能够穿透神魔法力和身体地力量。但同时。在炼制过程中。魔性失控。导致拿剑之人性情骤变。神一日成魔。杀神灭仙。神魔之战。便由此开始。”
夜熙蕾听罢。唏嘘不已。她拿过。绝仙剑。知道其能反噬拿剑之人。当年那些因剑而变地神魔。她可以想象是怎样地风魔天下。
走了几步。百里容停下脚步。转身:“天。陆之。回家吃饭了。”语气平淡。神态怡然。
天青和左陆之从怔愣中回神,天青再看了看那三把散发强大神魔之力地剑,神魔大战的回忆,立时涌上心头,经过万年的藏匿,这几把剑的魔性,似乎降低了,这是为何?这万年来,无人炼化,他们地魔性怎会发生变化?
左陆之小心翼翼地走到三剑旁边,想出手碰触时,却被天青制止。
天青收起凝重的神情,笑看被神剑围困的则天,则天白色面具上地笑容,显然和他此刻的心情截然相反,只看那双紧闭的眼睛,就显示出他此刻有多么抑郁!
唇角一勾,天青伸出细长而白皙的手,在则天冰冷的笑脸面具上拍了拍,笑着和左陆之飘然离开。
一桌芳香四溢的饭菜摆在了院中大大的石桌上。,夜熙蕾开开心心地坐在百里容的身边,她亲亲百里容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了则天,让她无比自豪。
百里容坐下后,夜熙蕾将饭碗放到他地手中,他侧了侧脸,天青和左陆之也随即入座,他叹了一声:“天凉了,不能再在院中吃饭了。”
左陆之将手放在碗边,试了试温度,的确已经有些微凉,他笑道:“不如我去拿壶酒来,权当为这位魔主接风。”
“哈哈哈,好,顺便也为他践行。”天青的心情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显得愉悦。
淡笑扬起,百里容侧向了身边正在偷笑的夜熙蕾:“还笑,都是你惹出来的事。”虽说责备,但那语气却是分外宠溺。
坐在对面的天青神情转为平静,笑。容一旦失去,他那清冷漠然的寒气,便油然而生。
夜熙蕾咬起下唇,咧出一嘴白牙,那可爱地神情让人只想捏捏她的脸蛋,可惜百里容看不见,而看得见的天青,只有收回目光,转向别处。
三把剑从天空而回,茂茂顶着小白好奇地跟在他们身后。就在她进入后宫门槛不久后,便走来了浑身透着怨气的则天。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进门就闷闷坐在天青的身边,正巧,他地另一侧是百里容,他狠狠瞪着百里容,也说话,只用眼睛瞪着他。
左陆之取来酒,见则天入座,并不惊讶。
“我来。”夜熙蕾积极地从左陆之手中接过酒壶,然后先是为左陆之倒上了酒,引来则天有些惊讶的视线。
“陆之爹爹请。”
“乖。”
这简单地对话,便解答了则天的惑,在家长辈为先,所以夜熙蕾是先为左陆之倒酒。而后,他见夜熙蕾却是为天青倒酒:“师傅请。”
“恩。”
长辈之后,便为师,则天心中又对夜熙蕾多了一分喜爱,喜爱她地尊老爱幼,喜爱她的尊师重道。可惜,这么好地女人,却被身旁的瞎子抢了先。
气闷之余,他再次瞪视百里容。
可就在这时,夜熙蕾手中的酒壶,却朝他而来,让则天喜出望外:“宝……”贝字未出口,百里容的手就放到了他的肩上,立时,他藏在面具后的眼角,明显地抽搐起来。
忽的,夜熙蕾眼波一转,坏笑一扬,绕过他给百里容倒上了酒:“夫君请。”
“娘子辛苦。”百里容收回揽在则天肩膀上的手,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则天身体的僵硬。
众人又是忍俊不禁,可别以为夜熙蕾是什么乖乖女。
当夜熙蕾将酒壶放下时,则天气呼呼地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气恼之余,他拔下面具就饮尽杯中酒,那张充满朝气的娃娃脸上,是恼怒而成的青灰色。
在看到则天真面目的左陆之,不禁心中惊叹,好一位阳光美少年。记得夜熙蕾也跟他说过,魔主则天喜欢戴个面具,因为他那张脸完全不像是魔界之主应该有的脸。
当时他还不解,魔界之主应该有一张怎样的脸?则天的脸怎就不适合?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那张即使生气都带着一丝笑容的脸,和那双即使愤怒依然清澈带羞的眼睛,活脱脱是那种未经世事的清纯少年。
每个人看见这张脸,都会忍不住去疼爱,而无法将他与万魔之主,联系在一起。
第四十一章 我猜我猜我猜猜
虽然,则天因为被百里容压制而火大,但是能看到他宝贝儿,而且同桌吃饭,他其实已经非常开心,所以他在瞪完百里容后,便含情脉脉地盯视夜熙蕾。
“今天人多,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夜熙蕾提议。
“好!”则天立时相应,那双清澈水灵的眼中,是浓浓情意。
百里容微微侧身,挡住了他火热的视线,则天眼神立时骤冷,在百里容身边压低声音冷冷道:“我说,你这瞎子是不是装的?”
百里容转身而笑:“呵……你猜。”
“你!”则天看见百里容那软绵绵的笑,就无法发飙,那笑容宛如带着太极以柔克刚的力道,让他无法强硬。
“小蕾说吧,怎个玩法。”左陆之正对则天,则天和百里容的短暂交锋,他看在眼中,立刻用话语缓和有些尴尬的气氛。
沉浸在玩乐中的夜熙蕾自然没有发觉,她转着。眼珠想了想:“每人说一件事,可真可假,然后由其他人来猜真假,猜错的罚酒。全部猜对,那个说的人就要自罚酒。”
“这个有趣。”左陆之摸了摸下巴,“编故事是我最拿手的事情。”
“那倒是。”他身边的天青,冷丁说,左陆之立时面露尴尬。
夜熙蕾灿烂而笑。见明月东升。就说道:“那就陆之爹爹先来。”
陆之想了想。说道。“小蕾。我才是你地生父!”他说得异常认真。让人无法不信服。
夜熙蕾眨了眨眼睛。说道:“假地。”
接下去。百里容笑着摇摇头。显然也认为左陆之说地是谎话。轮到则天地时候。他还有些发懵。因为之前一直在瞪百里容。
天青一声。显然表明了态度。
于是。最后则天地答案就决定了那杯酒归谁。
终于,则天回过神,反而问左陆之:“左陆之,你什么时候遇到璇玑?”
左陆之认真说道:“一百八十年前的五月初一。”
则天立时掐指而算,笑了:“你不是我宝贝儿地父亲。”
“为什么!”
百里容抽了抽眉角:“请注意言辞,蕾儿不是你的。
则天对着百里容做了个鬼脸,答道:“我是在那年九月初八捡到璇玑,当时她身中剧毒,我在为其解毒时,发现她还是处子之身,即未破身,宝贝儿怎会是你的女儿?”
立时,左陆之脸上变得青白交加。虽然心里知道夜熙蕾并非他亲生,因为那老龙王的话似乎更合情合理。但是在面对现实时,还是让他受到了重重的创击。
“那么,敖广爹爹也不是我亲生爹爹了?”夜熙蕾的轻喃让左陆之的心情立刻转好,听小蕾的语气,似乎知道敖广与璇玑相遇的时间。他没有想到夜熙蕾是根据璇玑为敖广解毒的事而推断出来地。
天青看了看左陆之由悲转喜的脸轻笑:“罚酒!”
“好,罚酒,罚酒。”左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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