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颜乱羽
“那请问百里公子是何方神圣?”敖广干脆开门见山。
“百里只是普通散人。”
“散人?难道是散仙?师出何处?”
“百里不是散仙,亦无门无派。”
“难道是修真者?蜀山?昆仑?”
“百里亦修真者。”
“你,你真地只是一个凡人?”
“是。”
“什么!我龙王敖广的宝贝女儿,居然喜欢上一个凡人,而且是一个瞎子。哼!”敖广拍案而起,“这门婚事,本王不同!”
百里容不动声色,手持手杖静坐。他身旁的左陆之发出冷笑:“哼,敖广,你还跟以前一样势利,百里是一个凡人,你就不同意婚事,你有没有问过蕾儿的意见。”
“问什么!本王是她父王,儿女婚事本就父母之命,容不得她反对!本王是不会让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凡人受苦的!”
“你怎么知道百里就会让蕾儿受苦!”左陆之大步上前,和敖广面对面,鼻子对鼻子,“你每次都这样,所以你地儿女都不愿回龙宫!”
“本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下三流的画仙来指手画脚!”
“你!你居然说我是下三流,那你把我的画还来!”
“休想,是本王的,就是本王的!”
两个人再次针锋相对,争吵不休,完全没有了长者地风度,就像两个互相指责的孩子。
百里容摇摇头,起身。敖广看见,立刻推开左陆之,沉声说道:“百里公子是否要回人间?本王派人护送,但是,希望你今后不要再纠缠蕾儿。”
左陆之看百里容的身形,立时阻止:“百里,别走,有我在。”
百里容侧脸,蒙着绸布地眼睛看向那争吵的二人,淡笑:“谁说百里要走?”
左陆之放心而笑,这才是他认识的百里容,那股不同凡人的尊贵气势,甚至压过了龙王敖广。
“那你要做什么?”敖广反问。
百里容转回脸,侧对敖广负手而立:“既然龙王不同意百里与蕾儿地婚事,那百里只有带走蕾儿。”
“你想带走我宝贝女儿?哈!”敖广觉得百里容的话可极,“你休
蕾儿来要挟本王,本王活过万载,怎样的招数没见过让你跨出这个门,见到蕾儿的。”敖广几分得意。他不会让百里容有见到夜熙蕾的机会,他知道如果被他们相见,正处于热恋中的少女,会义无反顾地与心爱之人离开,万年下来,他龙族中跟凡人私奔地公主,不知多少。
他忽然想到左陆之,当即扣住左陆之的胳膊:“你休要插手,否则天庭见!”
这句要挟,对左陆之还是有用地。左陆之因此而陷入犹豫。但是,他很快下定了决心,这个神仙,不做也罢。
百里容是他的好友,夜熙蕾是他地女儿,他会袖手旁观。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百里容却是轻笑一声,就朝外而去。那声轻笑充满了对龙王地蔑视和鄙夷,也让左陆之浑身舒爽。
感觉到百里容藐视,敖广当即阴沉下了脸,立时带出了龙王的威严和肃杀。左陆之感到了敖广的杀气,心中为百里容担忧。
“来人。”敖广沉沉的命令,立,一排虾兵蟹将拦在了百里容的身前,“送百里公子上岸。”
“得令!”当即,虾蟹将向百里容而来。
左陆之想上前,却被敖广紧紧捉,不与左陆之争论的敖广,完全换了一个人,冷峻的面容上,是慎人的杀。
论法力,左陆之远远不敖广,论岁数,左陆之依旧远远不及。他心里着急,但却是变得有心无力。
就在这时,百里容微微举了手杖,神情从容淡定。但正是这份特殊的淡定,让面对他的虾兵蟹将却心生一丝恐惧,他们脚步略顿,立刻都拿起手中刀剑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们慢慢靠近,敖广看得气闷,忍不住喝道:“他不过是个凡人!你们怕什么!”
虾兵蟹将听了此话,当即胆子大了起来,朝百里容冲去。
忽然,百里容的手杖轻轻落地,谁也没想到,在手杖点地的那一刹那,一圈水纹,从他脚下荡漾开来,穿透了那些虾兵蟹将的身体,和他们手中的刀剑。
它们愣住了,被水纹碰撞的那一刹那,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轻轻的推力,就像是被海浪推了一下,说平常,却又反常。
水纹也蔓延到了殿内,扫过龙王敖广和左陆之的身体,两人面露迷惑,竟是都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百里容。
一圈水纹过后,周围似乎又恢复了平常,虾兵蟹将在一阵迷惑后,准备提刀再来。可就在这时,他们愣住了,他们手中的刀剑,竟是像被封冻在水中,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我的剑不能动了!”其中一个喊了起来,立刻,另一个也叫了起来:“我的也不能动了!”
虾兵蟹将们开始慌乱,他们纷纷拉拽手里的刀剑,但刀剑就是不听们使唤。他们害怕地放开手中的刀剑,那些兵器就定在他们身前,竟像是长在了海水里。
这奇特的景象惊呆了虾兵蟹将,也让敖广和左陆之吃惊。更让一直躲在内室看戏的》走出了房间。
就在这时,只见百里容轻轻扬手,那些刀剑当即丁零当啷地掉落在了地上,或是插入海底泥沙之中。立时,虾兵蟹将吓得惊呼起来,不敢再靠近百里容。
百里容放下手,脸侧向殿内已经目瞪口呆的敖广,淡笑颔首,又是优雅地一礼,便手拄手杖飘然而去,此时此刻,敖广感觉到了那四个字:丰神俊朗。
“他他他他,他肯定不是凡人!”敖广一把揪住左陆之,左陆之耸肩:“我从来没说他是。”
“那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个死画仙,差点害死我!”
左陆之笑而不语。
敖广气郁地推开左陆之:“你说,你看出刚才他用的是什么法术没?”
左陆之和敖广暂时休战,摸着下巴仔细回忆:“若说是御剑术,又不像,好像他能控制所有的兵器。”
“那根本就不是御剑术!”敖广沉闷地在大殿里晃了两圈,再次站定在左陆之面前,“那是上上仙术,是,是控术,而且是控术中的控金术。”
“控术?那不是上上仙才会用的仙术?若全部习得,可控无形,那天下,就没他控制不了的东西!”左陆之也吃惊起来。
“糟了,不能让他带走蕾儿,哎哟!左陆之,这次可真被你害死了!得罪了这样的大仙,我以后在天界还怎么混啊!”敖广大叹一声,就急追百里容。
左陆之怔立一会,恍然回神,也追了出去,大厅内,只剩下继续出神的》。他们,都小看百里容了。不,应该说,是百里容隐藏太深。
第七十六章 公主驾到
百里容悠然地走在海水,唇角含
他的身后,偷偷摸摸地跟着两个人。左陆之郁闷地瞥敖广,他们也没必要这么像贼一样跟着吧。
海底城的居民渐渐多了起来,他们看见龙王,龙王咳嗽一声,挥手让他们回避。立时,虾兵蟹将跟上,在百里容身后,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样的情景,倒像是护送百里容前往无水宫了。
“陆之老弟。”敖广跟左陆之套近乎,左鄙夷地横白他,他撞他,“喂,帮我说说话吧,别让上仙带走我的宝贝女儿。”
“你自己说去。”左陆之甩开脸,偷偷笑。
敖广虽然英俊武,但毕竟有万把岁了,面子下不去,看见左陆之耸动的肩,扯住了左陆之的衣服:“我明白了!你故意的,你真是卑鄙,故意让我给女婿留下坏印象,是!你小子太阴险了。”
“喂喂喂,我可不是故意的。”陆之扯回自己的衣服,神情变得认真,“我真不知道他会仙术,在【金色年华】的时候,我只是感觉到他可能不是凡人,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敖广感觉到陆之并未撒谎,眼中也带过一抹深沉。他放开左陆之自己上前。走到百里容的身旁:“蕾儿昨晚醉了,不如让她再多睡一会吧。”他打算用这句话打破他与百里容之间的尴尬。
百里容淡笑:“我已经叫她起来了。”
“什么?你已经见过她了?”
“是地。”
“那……”敖广暗想这百里容动作真快。见他每一步都走在他敖广地前面。
“蕾儿贪玩。龙宫对她来说~奇。”百里容不疾不徐地说道。“就听她地意思吧。若是她想在此多留几日。便由她。”
敖广一怔。这百里容虽然目不可视。却能看透所有人地心思。
“龙王陛下。此处毕竟是=域。虽有无水宫。但也不适合蕾儿久居。你若是想念她。就来【金色年华】做客。你也是那里地常客。”百里容寥寥数语。就化解了之前地干戈。敖广也觉得百里容说地有礼。这龙宫对于夜熙蕾这种非水族来说。只能作为行宫。
“贤婿说得有礼。今晚龙宫举办宴会。贤婿不如也来参加吧。然后多住几日。商讨一下你与蕾儿地婚事。”
“好。”百里容只是淡淡应了一句。优雅的言谈举止,却让人有一份不可亲近的疏离感。
无水宫里,此刻摆上了饭菜,看着一桌生猛海鲜,一身华服的夜熙蕾干坐着,不吃。她想等百里容来了一起吃,这样就有家人的感觉。
清新的华服绣满了人间不会有的神奇鳞片,鳞片闪烁着淡淡的,却是七彩地暖光,每一片鳞片上,都有一颗等大等圆的珍珠。领口是华贵的开领,展现了她那完美无瑕的修长的脖颈和锁骨,红色艳丽的珊瑚项链,遮住那片裸露在领口上方地白肌肤。
在替夜熙蕾精心打扮时,露儿看见了她脖颈上淡淡的,已经几乎不可见的红痕,那些红痕让她面红耳赤,可是又忍不住因为这些红痕,而将公主如此完美地肌肤遮起。于是,她为她贴上了好看的鳞片,将这些小秘密遮起。
夜熙蕾不动筷,让露儿很着急。见夜熙蕾无聊地鼓脸,露儿想到了昨晚的事,脸微微一红,但决定还是说出来给公主解闷。
“公主,露儿告诉你件有趣的事。”
“什么?”夜熙蕾睁圆了眼睛,唯一让露儿惋惜地就是她美丽的公主,没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不然,她一
最好看的发型,装点亮的饰物。
露儿脸一红:“昨晚……狼王陛下…………”
“他怎么了?!”她开始兴奋。
露儿看看左右,凑到她的耳边:“误亲了夜阑殿下。”
“啊!”她双眼发亮,接着就捂住嘴猛笑。
露儿也咬着下咯咯直笑。可是一个大大地误会,不知道两个当事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就在这时,夜阑从门外捶额头走了进来,而巧的是,魄泽也跟在他身后,一脸宿醉地疲惫。
露儿慌忙收笑,口水差点呛到己。
夜熙蕾还在笑,看见两个人都揉太阳穴进来,咬着筷子坏笑。
夜阑没有睡好,一直在揉阳穴,头晕了一下,没有站稳,走在他身后的魄泽随手扶了他一把,也是揉着额头,皱着眉。那刹那间地亲密动作,简直让夜熙蕾的双眼,放狼光。
“两位地可好。”夜熙蕾朗声问。二人随即抬起脸,却在看到她地那一刻,同时怔住了身体。
她勾着唇角,笑容带着分邪气:“别傻站着啊,来来来,一起吃。”
原本就已经美丽的她,在露儿的精心打扮下,又怎能不让夜阑和魄泽惊艳?
许久没有看到夜熙蕾宫装的夜阑,陷入了她迷人的美丽中,这才是他的小公主,他一心想守护的公主。高贵而艳绝六界。
而从未见过夜熙蕾穿过华贵衣服的魄泽,更是再也无法佯装对夜熙蕾美貌的无视,他一直努力压制在心底的火焰,开始异动。
“喂!”夜熙蕾挥起了手,两人同时回神,夜阑提袍走入房间,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夜熙蕾的身边,魄泽微拧双眉,坐在了夜阑身侧,保持他最后的深沉。
“大皇兄昨晚睡得可好?”夜熙蕾关切地问,夜阑点点头:“小蕾又变成公主了。”
夜熙蕾笑了,这一笑,如同彩虹在天边绽放,美得炫目。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散发而来,钻入夜阑的鼻息,他微微蹙眉,引起了她的疑惑:“大皇兄,怎么了?”
“没什么。”
她眯起双眼,追根究底:“一定有什么?”
他陷入窘迫,这让他怎么说?说夜熙蕾身上开始散发魅香,到了狐狸的发情期?他无法说出口,但是她身上而来的香味,将会引来更多的狂蜂浪蝶。
“大皇兄,你可从来不对我说话的哦。”她眨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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