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鸡肋by小马疯跑(先虐受再虐攻he)
从病房出来,苏桦直接去找了爸爸的主治医生,这个医生,他上次回来时已经见过一次,印像挺好的。
听医生说了说他父亲的近况,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也许半年,也许三个月。
苏桦沈默了很久。在床上躺了四年,是这个结果,每个人早就想得到的。
把肚子里的话翻过来倒过去想了个周全,苏桦才张了嘴“我想把他转到B城去,他病了这麽多年,我从来没怎麽照顾过他,等我想要做的时候,他已经认不出我了,他从来没享过什麽福,我想他最後的这段日子,好好陪着他。”
“那”医生停了好半天,想说什麽,又停下了。
“我爸的厂子破产了,原来这里的费用一直是厂里报销的,现在厂里靠不住了,我想看看每个月大体的费用,我好早点做准备。”
“报销?”医生奇怪地问了一句。
“有什麽不对吗?”苏桦问。
“你爸一直是特护,其实像他这种病,住院不住院其实已经起不到太大的效果,但当时付院长说这是个特殊的病人,让我一直用最好的药,全天监护着,要不他也撑不了这麽长的时间,刚才你说你要把他转走,我就挺奇怪,照我看来,没有什麽地方比这里条件更好的了,当然我是指像他这种病,虽然B城是大城市,未必会有现在这个条件好,你最好考虑考虑,还有,去B城你是想让他呆在医院里,还是在家里照顾,因为他已经痴呆了,什麽人也认不出来了,就是亲情也打动不了他,能有条件待在这里我建议还是待在这里,这应该就是最好的选择。”
苏桦愣住了,有一个词在他脑海翻过来覆过去的跳:特殊病人?什麽叫特殊?
“你刚才说什麽?特殊病人?”
苏桦没法相信老实巴交的养父怎麽就能荣升到特殊病人的行列,除了车间偶而三年五年一次的先进,他再也找不出养父的特殊性,当初养母说所有的费用全部厂里报销,他还挺奇怪,能住到这种医院来,还真是挺让人惊叹的,但从没有人质疑过,苏桦就相信了,以为这是厂里的规定,可现在医生说住院不住院其实没多大分别,那个早就摇摇欲坠的厂子能拿出那麽多钱让他爸爸住到这个地方来只为了让一个脑子完全糊涂的人维持生命,那一定是厂长脑袋让门板夹了,烧糊涂了。
“这费用不是厂里报销的吗?”苏桦的心提了起来。
“据我所知不是,所有厂矿都有指定的医院,更何况现在很多厂情况都不行了,前两年正常的报销压一年两年都是常事,就算现在有医保也只能报75%,还有很多的限制,我们这里是半私人性质的疗养院,基本上是属於自费。”
一定是张保林的安排,一定是张保林的安排。
苏桦头晕脑涨冲出了住院部就往院长室跑去。
坐在那个宽敞洁净的办公室里,听着院长平淡的不见起伏的声音,再看看那一撂撂的收据票证,那上面的费用大的惊人,就算这几年苏桦多少也攒了点钱,他也没法相信一个病人四年多来能花掉那麽多钱,他几乎让那个计算器上显示的数字打蒙了。
苏桦根本没法接受这个结果,他被抽掉了灵魂了,茫然地从院长室出来,站在昨天那个小花园里,他根本没法让自己安静下来,脑子煮成了一锅粥,站站坐坐,坐坐站站,心发慌,脚发软,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了。看到旁边有迎接病人出院手捧着的鲜花,苏桦突然想起了什麽事,疯了一样冲回了病房。
“妈,那个药费是怎麽回事?”苏桦声音抖了,鼻子酸了,只要再有一点点刺激他就能痛哭失声。
“没什麽呀,每次都是宽子过来说帮我去厂里报销,他说他认识人,找厂里报没问题,我也没敢多问,总以为这是违反政策的,你爸车间里的老王,得了胃癌从厂里要出来6000块就再也没弄出钱来,後来人不还是死了,所以我也没敢问别人,生怕别人知道你爸一直是厂里报销来的出什麽事了吗?”
苏桦摇摇头,长吸一口气,找到他的包从里面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拿着,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张保林通知的那个酒店跑。
车堵了,车碰了,巧不巧,该不该的都让苏桦赶着了,看着那个时间一分一秒的飞过去,苏桦原本不顾一切也要闹一场的心平静下来了。
结束了,全部结束了。张宽的,苏桦的。
慢慢走进那人曲终人散的场子,那里只有两桌工作人员在吃饭,一地来不及打扫的喜庆在地上堆积着。
苏桦在最後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桌子上还有没有清理的碗盘,看到前面地上掉落的一颗喜糖,捡起来慢慢拨开放进嘴里。
甜甜的。苏桦慢慢地咀嚼着吞咽着,属於张宽的喜糖,埋葬着属於苏桦的幸福。
打开盒子里的那块手表,他在B城绞尽了脑汁想出来的给张宽的结婚礼物,他从没送给张宽什麽东西,除了当年离开他时留给他的那一张纸片,什麽东西都没给过他。
而他又留给了自己什麽?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尽了自己该尽的孝,纠正着自己该承担的错。
张宽,他把一切都做了,然後把他抛弃了。
拔开那个时间控制的旋纽,苏桦觉得头部一阵眩晕,时间永远定格在了下午二点四十三分。
39
B城的深秋有着别的地方所没有的风沙和灰尘。苏桦第四遍擦了桌子後,把那个他已经做好的芯片识别器也擦了一遍,他给它配了个银色的外壳,精致的做工看上去一点也不逊於真品。
可再好也没人要了。
站起来泡了一杯咖啡,苏桦看着那边一排的空桌子,不由得愣了半天。李衡和巩青去香港大采购去了,走的时候硬要拉着他也跟着去败家去,说是散散心,除除霉运,一想着超大瓦的电灯泡,苏桦就摇了头。常年热闹的实验室少了那两个变得格外的清静,学生各有各的事,只要没人管乐得不来。一直跟着的小跟班也随便找了个理由和苏桦告了假,陪女月友出游了。一个诺大的空间除了乱七八糟的仪器和各式各样的工具猛然剩了苏桦自己一个人,让他很有点不适应,翻来覆去拿着那个小东西,拆拆卸卸半天功夫也就磨掉了。
其实这东西从真正上手到做成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苏桦看了看日历,JOHN走了三十多天了,而张宽,更长。他不想细数具体的数目,就像他刻意地不去记张宽走的那个日子,张宽结婚的日子,也许,这样,可以忘得快一点。
去学校的大灶上转了一圈,除了一些残汤剩菜没什麽剩下的,打了两个剩馒头一份盆底挖出来的只见土豆疙瘩不见排骨的土豆烧排骨,刚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苏桦只能把饭倒了调了头出来,拐到去院门口的超市里买些熟食和一些饮料,看到鲜肉架那里正打折着当天卖剩的排骨,苏桦不由的停下了。
‘张宽,你喜欢吃排骨吧?’苏桦记得少时张宽那个吃相,啃完排骨,连手都添得干干净净,然後把剩下的油随手抹在桌布上,扭了头该摸什麽就摸什麽。是那麽一个肮脏的人。
苏桦讪笑了一声,终於也挤进了那个队伍排了十多分锺称了两斤。
出了超市,天已黑了下来,十一月底的天还真的开始冷了,街上的人不多,时髦的依旧穿着短裙,怕冻的甚至早早围上了薄围巾,苏桦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毛绒短大衣,加快步子向自已小区走去。
突然前面离得不太远的一个男人的背影吓坏了他,差不多的身高,穿着一件黑色短风衣,缩着脖子,手里也提着同一家超市的购物袋。
‘张宽’苏桦几乎要叫了出来,紧跑了几步才看到那个人竟然是带着眼镜的。
张宽视力从来很好,当然不可能是张宽。
苏桦茫然地看着那个背影,刚才差一点蹦跳出来的心一下子失落得没了边。
怎麽可能是张宽,张宽结婚了,新娘虽然是外地人,但是个非常贤惠的人,那是他呆在那个酒店里听那些工作人员谈论时知道的,後来他飞快的逃离了酒店,给妈妈留下了钱就逃离了C城,也逃离了去面对张宽和一个女人牵手出现在他面前的情景。
那一幕是肯定会出现的。苏桦坚信。就是张宽不愿意见他,张保林也会把他们俩拉在同一张桌子上。在他往机场逃跑的路上,他的手机上就留下了张保林至少十个的未接电话,张保林一定在为他没能出现在张宽的婚礼上耿耿於怀。真要看到了那一幕会怎麽样,张宽拉着他新婚妻子做幸福状或做不幸福状,他不敢深想,
苏桦依然默默地跟在那个人身後,悄悄地打量,小心地跟随着,明知道不可能是张宽,能看着一个相似的背影也能让苏桦激动万分。
那个背影向相同的小区走去,苏桦心里一阵欣喜跟着往院子里走。
那人似乎冻得不轻,猛然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
苏桦觉得呼吸上不来了,这声音
还没等苏桦追上去看个究竟,那人突然把衣服一紧迈开了步子走得飞快,苏桦提着袋子也一路小跑着跟在了後面。
那人进了一栋楼,苏桦跟了进去,慢慢上了楼梯,听到五楼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苏桦站在三楼等了一会,然後悄悄地潜了上去。
五楼南面的那一户门半开着,那人也许是放东西去了还没顾得上关门。苏桦悄悄躲在门口往里看,里面没人,门口的鞋柜也没有什麽换鞋的痕迹。
他只想看看那个人正面,真的只想看一眼,可用这个理由打挠一人陌生人实在太荒唐了。可那个喷嚏已经激起了他的全部斗志,不看就这麽回去,他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看一眼他正面。苏桦斗争了半天,在门口等了半天没有见着有人过来,又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他等不住了,终於壮了胆子轻轻的从那半敞着的门走进去了。
灯没开,有点黑,和自己房子同样的格局,同样的朝向,带着点熟悉又陌生的气味,他只能大致看出来客厅里很简单,沙发,柜子,电视,没有人。
没有人! 怎麽会没有人!
苏桦心都快跳出了,要是被人当成小偷怎麽办,快速的在房间里打量一下,竟真的没有人,那个人不知道去哪了,见不到人影,也没什麽人走路的声音,苏桦心狂跳了起来,觉得不对,踮起脚飞快地向门口挪去。
突然一条毛巾捂住了他的嘴,而整个人被人从後面牢牢地控制住了。
圈套。
苏桦的心一下蹦了出来,吼叫了一声,可声音传出来,只是闷闷的一点点。苏桦努力地想把头转过去,看看身後的到底是什麽人,可是头被两只胳膊卡得死死的。
他碰到强盗了,还是流氓,苏桦只能想到这一出,口袋里没有多少钱,倒是有卡,不知道这些够不够放他一马的,前一阵看报纸说有个女人被抢了,还被胁迫着把银行密码都说了出来,然後被那夥人轮奸了抛到了荒郊野外。他会不会也沦落到这个地步,幸亏他是个男的,可如果是男的也许会更凶险,因为男的会比女人更难对付,他们的手段往往更残忍。苏桦的脑子飞快的跳跃着,各种看过听过的类似的事件纠缠着,似乎哪一个也不是个好的结局。苏桦努力地挣着,想把那条毛巾弄掉,只要能让出发出个声就好了,就可以和他协商,钱,好说,再多都行,只要别扔到野外就行了。
苏桦忐忑不安地联想着,气都快透不上来。
突然“怦”的一声,门不知怎麽给关上了,这个声音直接把苏桦的腿都吓软了,无数恐怖电影的片断在他脑子里忽隐忽现,他知道这家夥终於要开始了。
“呜、呜”苏桦疯了一样挣扎起来了,手动不了,腿在下面乱踢,踢中了几次,但他也很快地被人胁迫着推进了一间像卧室的房子,脸朝下狠狠地按在了床上,两只手被固住压在了头顶上。 嘴上原本捂着毛巾,现在鼻子也扎进了床单里,苏桦觉得气快透不上来了,可腰和腿还是向後挺着蹬着做着最後的挣扎。
突然那个家夥一下坐在了他腿上,这下他连最後的挣扎也被控制了。一只手在他背上抚摸了半天,竟一点点向下面滑去,苏桦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想把那只脏手弄掉,可变态在他屁股上摸了半天,竟然伸手到前面去解着他的裤子。
苏桦真的快疯了,他明白这个人要干什麽了,这事竟然会出现在他身上,简直太荒唐了,浑身的肌肉‘咚、咚、咚’跳了起来,当年那个BOB发臭的舌头添在身上的感觉又回来了,苏桦脸都麻了,被抚摸过的地方像碰到肮脏的东西一样让他恶心想吐,他把头拼命地想挣起来,可是一只大手死死地按着他,他真的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也许只要一下,他就万劫不复了,随着皮带裤扣的响声,一只手使劲一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