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
哪怕,他现在已经是残缺之人了。
老易甩着空荡荡的袖子,然后对我说道:“老崔,你看,是不是特杨过啊?”
我望着这个呆子,眼泪顿时再次的决堤,都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但是此刻我望着老易,却并没有吝啬我的眼泪。
第四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看戏者
认看守所出来点后,我便长长的出了口今,迈好。老易就万注易,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呆的一个,也是意志最坚定的一个,他坚信为善最乐。这一点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无法改变。
我走出看守所后。跟刘雨迪会和,我俩也没说什么,便打了个车,直接回到了福泽堂,在车上,我从我的衣兜之内拿出了刚才一直攥在手中的符咒,这是“心言入耳符。是能把自己的心声传给别人的符咒。我叹了口气,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剩下来的时间,我决定什么都不干,只陪刘雨迪,因为这正是我想的。生死与否,人生不能留下遗憾。这一天,我带了刘雨迪去了很多的地方,或是喧嚣的中央大街,或是美丽的太阳岛,我俩大多数时间只是静静的看着,特别是我,忽然有一种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觉。
这种感觉挺操蛋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哲人说过,其实时间的脚步就藏在你的影子里,当你后面有灯的时候,它就会不知不觉的跑到你的前面,这句话挺对,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谁说的,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尼古拉斯广坤。
人生就是如此的操蛋,你也许选择缩成一团,圆润的逃避所有的东西。但是,你却无法逃避时间,这几天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终于,我迎来了七宝发动前的最后一个黎明。
周围还是那般的安静,我静静的坐在福泽堂的窗前,呆呆的望着窗外慢慢的变亮,终于到了,我必须要面对的这一天。
“啊!”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忽然里屋里传来了刘雨迪的惊呼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慌忙跑了进去,只见刘雨边已经坐起了身,眼中好像还含着泪水,大口的喘息着。
我见她这般模样,便坐在了床边伸手把她拥入了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的说道:“怎么了。做恶梦了么?”
刘雨迫没有说话,似乎真的做了什么吓人的梦一般,只是在我的怀中轻轻的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只见她在我怀里轻声的说:“非非…”
“忍 ”我柔声的说。
刘雨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没事了,估计是我太累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傻丫头,你确实太累了,我好像也是,过完了今晚,也许我们就都能好好的休息了吧。”
我发现我自己说完这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虽然我知道,我面对的不可能是一件绝对的事情,无论结局怎样,我都会失去某些东西 而失去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义无反顾是哥们儿我的性格么?废话。
爱咋咋地吧,我心里安慰着自己。
一整天,我和刘雨迪都没有出门,我最后检查了一下我要带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一包烟。一包纸巾而已,我没有带铜钱剑和符咒。我望着这两样东西,半边脸苦笑了一下,我今晚要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却比妖魔鬼怪还要恐怖。
剩下的时间,我和刘雨迪把福泽堂又打扫了一下,这两天福泽堂让我造完了都快,文叔如果看见店里让我弄成这样,一定会揍死我的。
我心中又是一酸,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这种感觉了,他大爷的,照例。每座菩萨都上了三柱香。尽管我知道这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如果上香就有求不应的话,我给他们上三十柱都不心疼,只是一个心理安慰,仅此而已。
接下来,我和刘雨迪就坐在店里,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享受这最后的平静时光,哈尔滨的天气一直很怪,就仿佛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女一般,阴晴不定,总是能出其不意的给你惊喜。
好在这几天,一直是晴天,我比较喜欢晴天,虽然在太阳光之下,我只能眯着双眼,但是这阳光却能带给我温暖,而这温暖,正是我这常年拼搏在夜空之下的人最需要的。
平静的时光总是留不住,似乎一愣神儿,就已经是晚上了,刘雨迫说她饿了,便出去买饭,等回来的时候,却只带了一碗面回来,我当然知道这小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便对着她微笑了一下,拿了两双筷子。和她吃了起来。
面条热腾腾的,这种感觉我很想保留。
饭后,我俩又手拉手的坐在了沙发上,刘雨迪告诉了我今晚石决明会在哪里摆阵,很讽刺的,竟然还是在江边,也许这正是石决明的狂妄之处吧,她望着我,眼中满是留恋,这份留恋她也许想无限的延长,但是时间确是不会等人的。
我望了望表,真快,已经十一点了,我对刘雨迫轻声的说:“我要走了,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我天亮之前就会回来,如果我回不来”
刘雨迪捂住了我的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充满了雾气,她轻轻的摇着头,我知道,她不想听我说出这话,只见她对我说道:“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她的小手盖在我的嘴上。一片柔软。类似亲吻的感觉,确实,这可以说成是我在亲吻她的掌心,然后说出告别。
想到了这里,我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披上文叭…入衣专到了门口拉于门,外面的冷与仰面而来,我头,因为我怕我此刻还会犹豫,于是我面对着外面无尽的黑夜,自顾自的说道:“那,我走了,你等着我。”
说完后我便走出了房门,望着天空那已经不是很圆的月亮,我叹了口气,该来的始终会来,石决明,你说是么?
本来我今晚的心情是十分严肃的,就好像是以前那些慷慨赴义的烈士们一般。可是我没成想,我这心情还真愣是让这哈尔滨的出租车给搞的哭笑不得。
一连拦了好几辆,都人人愿意拉我。理由很简单,我要去江边儿的那个地方挺偏僻,而我现在又是身着黑衣黑裤,我这身短打的夜行衣外加上以前的哥们口耳相传的单身男鬼传说,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打到车。
第三辆出租车跑没影后,我这心中一阵丧气,他大爷的,不会让我自己走过去吧?要知道哥们儿这也是为了救你们啊,如果让石决明得逞了的话,那你们还拉个屁人儿还。
正在我心中郁闷的时候,忽然从街角拐出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停在了我的面前,嘿,这真是巧了,还遇到个主动载客的,于是我便也不客气,要知道机不可失湿了就冻上了的道理,于是我便钻进了车后座。
还是车里暖和,刚才在外面等了都快二十分钟了,车里的温暖显然对我来说相当的受用,我坐在后座正在搓手,前面的那司机师傅便开口说话了:“去哪儿啊,爷们儿。”
恩?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好像在哪儿听过,但是具体在哪儿听到的我又不记愕了,想到了这里。我便向前望去,只见这司机师傅也回头望着我,哎呀我去!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这爷们儿不就是我曾经两次装鬼吓唬的那司机么?
我靠!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等到了个愿意载我的,却碰到了这么个冤家对头,吗的,关于“深夜打车单身鬼,的传说估计就是这丫传出去的,现在让我遇到了他。他不吓的尿裤子就好不错了,能拉我才怪!
唉,想想现在我也没有装鬼的心情了,于是,便想下车,谁料想那司机竟然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哎,爷们儿,别走啊,我拉你一段儿
我的手已经放倒车门儿的把手上了,听他这么一说,我愣了。怎么个情况儿,难道他没认出来是我?不过反正他都说了,我也就把手伸了回来,车子缓缓的开了。
我坐在车后座上,从到车镜里看着那司机。这家伙估计家里有什么喜事儿,一脸的笑容,想到了这里。我更是纳闷儿,怎么,当初我把这家伙吓得直放嗨曲儿,难道他真的忘了?也不知道当天我抽的是那股风。便试探的向他问道:“师傅,你以前好像拉过我吧,你不记得了?”
只见前面的那中年司机笑了一下,头也没回的对我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啊,当时吓唬我的不就是你么?”
哎呀?这可真奇了怪了。他认出我了为啥还要载我?不过见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我便安心了,于是我便纳闷儿的问道:“你记得我为什么还要载我啊,你就不怕我是鬼么?”
只见那司机笑着说道:“啥鬼不鬼啊,老弟,你想这些界上哪儿有鬼啊,都是人。”
我有些无语了,这爷们儿怎么忽然之间转性了呢?难道是受了啥打击了?不过听他的话,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人就是鬼,而且还比鬼还恐怖的多。
我见这爷们儿我怕我了,便安心了,坐在若软的车后座上,身体的到了极大的放松,不由感叹的道:“要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就这样。一路上我跟那司机拉开了话茬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简直和之前的那个司机判若两人,跟他说什么,他的回答听到我的耳朵里似乎另有一番含义。
可是聊着聊着我却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我开完笑的一句话,我记的当时我是这么问他的,我跟他开玩笑似的说:“爷们儿,你这夜班儿也不休息,能挣几个钱儿啊。”
前面那司机笑着说道:“挣不挣钱不要紧啊,这就是我的兴趣而已。而我主要的工作,确是看戏。”
看戏?我又愣住了,心里想着这司机果然还是有问题,难道还是我上两次吓他吓的太严重,把他吓疯了?别啊,那我得多大的罪过了,不过说到底这还是不太可能,你想啊。疯子怎么还能开车上道呢,这不是找死么?
于是我便有些好奇的问道:“看什么戏啊?”
倒车镜里那司机微笑着说:“我看的可多着嘞,而且基本上什么都看。而且最近我看的这一场你应该不陌生吧?”
我顿时有些迷糊,这爷们儿不会是酒后驾车吧,我靠!可是也不像啊?于是我便问他:“什么戏?”
我话说完后,只见那个司机边继续开车边把头转了过来,笑着对我说道:“五弊三缺。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冷汗,吗的!他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右手常爷仙骨开到最大,黑彭彭的气驯刚缠绕在右手之上。我狠狠的望着那“胆小的司机”吗悔仇在要说他是司机的话,我简直就是玉皇大帝了,于是我便冷声的对他说:“你到底是谁?是不是石决明派来的?”
前面那司机又笑了,只见他把头转了回去,然后对我说:“哎呦哎呦。有话好好说,赶紧把你那手整回去,我看不见路了车再撞到什么干怎么办?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石决明派来的,我都说了我只是一名看戏者而已
我一想也是,石决明要杀我早就杀了,根本不能派人来,再说了,他现在也没有人可以派,那,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自称是看戏者,却知道五弊三缺的事情,难道他也是阴阳先生?
想到了这里,我还是没有放下警惕,而是继续冷冷的问他:“之前那两次也是你在装傻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那司机又笑了一下,然后没回头的对我说:“我的目的不是早就说清楚了么?我只是想看戏而已啊,不过嘛,这次我载你,则是想问你一件事。”
我望着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中年人,我实在无法猜透,他到底是谁。想想现在离江边还有大概十分钟的车程,倒不如问明白了,于是我便冷冷的对他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前边遇到了红灯,那司机停下了车,然后从手扣里拿出了一个烟斗。叼在嘴里点着了,深吸了一口后,便转头问我:“这一晚,你真的已经准备好了么?”
什么?我愣住了,那司机见我没有回答。便笑了一下,这时绿灯了。那司机便在烟灰缸里磕灭了烟斗,然后开动了车,车缓缓的前行,他见我没有回答,便又轻描淡写的对我说道:“你想好了么,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石决明一个。人能开动逆天之阵,如果你阻止了他的话,那么。你就永远是命孤之人了,年轻人。”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全身又是一个冷颤,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一点?想到了这里,我的心中顿时一阵酸楚,不可否认,因为七宝白玉、轮只有石决明能够开动,如果我阻止了他,就必须要放弃一件东西,那就是破除命孤,也就是我以后就一直会是命孤之人了。
那样的话,我要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刘雨迫这个深深爱我的人?我要如何面对这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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