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
我说:“为什么?”
那人说:“你大哥为了你而去杀生,这和你自己去捕食,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愣住了,显然我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也很沮丧,我又想起了那鸟对我说的话,于是我便对那人说:“难道,我每晚都在让别的动物伤心么?”
那人点了点头。
我说:“这样不好,不想这样。”
那人微笑着对我说:“哦?为
我说:“因为我也伤心过,知道这其中的滋味。”
那人笑着是说:“果然是一条有慧根的蛇,好吧,就凭你这句话。我问你们,你们想得到什么?”
我大哥说:“我想要得到更强的力量。不想一辈子如此。”
那个人对我大哥说道:“你身体内早已孕有仙骨,如果你想变强的话。就帮我看守一样东西吧。
说罢,它便对我们说道:“你们有名字么?”
我大哥摇了摇头,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对我大哥说道:“我送你们名字吧。”
说罢,他便对着我大哥说道:“蛇本身姓常,日后得道必然会有人供奉牌位,你便叫做常天庆吧。”
“我呢我呢?”我和傻抱子有些着急了,那人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你自然跟你大哥姓,你便叫常天鸿,至于你嘛”
那人看了看傻抱子,便对它说:“无名无恼,无恼无愁,与其给你名字,倒不如你现在这般的洒脱。没有名字反而适合你,你还是叫抱子吧。”
傻抱子本身就傻,也没太在意。
那人继续说道:“常天庆,你如果想要得道的话,就往北边走吧,你会看见一座山,那山叫碾子山。山上有一个洞,里面有我早年间放的一件东西,不过我已经让一条银色大蟒看守,你必须杀死那条大蟒然后穿上它的蟒皮替我看守那东西。直到百年之后,你能做到么?”
我大哥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人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现在到你了,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后,说:“什么东西可以能按照自己的选择而活?”
那人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可能,就是人了吧。”
我说:“那我想当人。”
傻抱子见我这么说,便也跟着说:“我也要跟我的好朋友一起当人。”
那人微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你可知道,其实人也并非那么好当?”
“为什么?”我又愣住了。
只见那人对我们说:“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存在着烦恼,而这烦恼正是因我而起,天道恢恢,又会有几人看破?红尘滚滚,又会有几人逃脱?”
我不明白它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便继续对我说道:小蛇,你很有趣,我告诉你吧,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与所怨帐的聚会是苦,与所爱的分离是苦。所求不得是苦,所以,只要是生命,就不会逃脱的。”
我说:“我不信,既然有选择。为什么还是无法逃脱?”
很显然,我说的这话出乎它意料。其实,我也不知道它说的是什么。只不过最后一句话我懂了,所以就问了,他想了想后,便对我说道:“你真的不后悔?”
我点了点头。那人便对我说道:“好吧,既然你至于如此,我便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赢了的话。我便让你们变成*人,参加我的游戏。”
“什么游戏?”我说道。
那人说:“我活的时间太久了。漫长的岁月中,所有情感早已麻木。尽管我知道所有的事物,但是依旧无法猜透人心,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挑选一些人来参加我的游戏,望着他们按着我设计好的故事一步步的走下去,我才感觉到自己还在存活,而那些人,或多或少的也会从中了解到一些真理。”
我不明白它说的话,但是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我便对它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他笑了一下后,便对我说道:“你如果想变成*人的话,就先抵抗一下我吧。”
“抵抗命运?”我说道?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这似乎不可能。不是么?蛇本身就是吃肉的,这就是命运。”
我若有所思,然后对它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想我可以的,应该可以的。”
说罢,我便走了。
大哥并没有走,还是留在我的身边,不过,从那天起,我便再也没有吃过它叼来的野鸡,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思考,思考着这一切,包括命运。
又是一个傍晚,夕阳再一次烧红了云彩,那些云彩似乎变幻集各种不同的形状,云本无常,它们本是无常,就如同这命运一般的变化,不曾停留,不曾更改。
森林之中的那棵参天大树之上,一条灰蛇静静的盘在树梢集,望着这片天空,还有那只布谷鸟,布谷鸟发现了它,但是却也没有跑。
灰蛇问它:“你为什么不跑?”
那只布谷鸟说道:“我老了。飞不动了,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歌唱,因为我的歌唱,才会下雨,有雨水这片森林就会有希望 这就是我的命运,直到死亡。”
灰蛇对那只布谷鸟说:“我这一生并没有杀过生,但是却有很多生命因我而死,我算不算很傻?”
那只布谷鸟对灰蛇说:“你不傻,你也有自己的选择。”
原来不管是什么。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它用自己的生命去证实了这一点,于是,它便闭上了望着这片天空,它生命之中最后的片段,便是那布谷鸟的叫声,似乎永远不会停止一般,那个声音是,不顾,不顾。
灰蛇释然了,于是它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下篇,最后了。)
第四卷 终章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
回家以后。我有时候还总是想着那个梦境。
虽然我平常总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虽然那些梦里我的装扮也是五花八门,或者是斩妖除魔的僵尸道长,或者是不停的追着一个女鬼,更或者是我以外这梦其实是真实的但是却还是梦。
不过当晚我的那个梦,确出奇的清晰,以至于醒来以后还没有忘记。因为我所梦到的,正是三生石中我看见的东西。
在梦中的我,依旧是一名看客,静静的看着这部电影的上演,以至于醒来时还在纳闷儿,如果人生也是场电影,那梦还是一场电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梦和醒又有什么区别呢?
真是无法了解。
不过我却释然了,原来我上辈子和常天庆是兄弟,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常天庆会无缘无故的救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呼,不管了,爱咋咋地吧,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忽然明白了,无论前世如何后市怎样,但是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才二十多岁,我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
我可以选择,我也确实做出了选择。虽然我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但是。我却并为后悔,我忽然很庆幸。自己的经历。
我虽然受尽了苦难,但是确实感悟到了一些别人一生都无法感悟到的。就好像是梦中的黄帽子对我说的那句话。
我终于有些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五蕴皆苦,而五蕴齐全又是有情。众生有情,而贪欢慕色。爱欲之河流转生死,爱乐受,爱有,爱无常。于是,六道轮回。苦海无涯。
这真是有情皆孽,无情太苦,我明白了这一个道理,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即使明白。却依旧无法逃脱,不过想想也就想开了,众生既然都在受苦,那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不重要了。
回到了家,见到了哭泣的奶奶和老爹,安安稳稳的过了今年,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不是么?就好像是春节联欢晚会一样,有悲有喜,有欢笑有无聊。
姜昆的相声我依旧没笑,老赵的小品又把我笑了个半死,后半夜老易给我打电话拜年,我竟然忘记了这一茬了,老易对我说,这大过年的打个电话都费事,十二点的时候根本打不通,你说这移动是不是真移动了?还有,你咋也不想着给我发个短信呢?
我说我忘了,老易在电话里笑着对我说,说我就像是三毛,哪吃,金刚葫芦娃,大人谁能干出这事儿来。
我笑而不语。
其实我们之间根本就不用整这一套,我们心里都明白,一世人两兄弟。是断不了的,更何况这傻抱子似乎上辈子就认识我呢?
日子如同前列腺病人的尿一般。沥沥拉拉的,牛年又过去了。
夏天的时候,林叔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也没说什么,只说文叔想看看我,我放下了电话,就去买了张客车票,然后回到了哈尔滨。
文叔要不行了。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早在去年。接尖叔出院的时候,我看到那张病例的时候就知道了,要说,我心里不难过,那是不可能,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这神棍一生坦坦荡荡,就像是当年的碾子山刘先生一般 并没有任何的遗憾,这也是他命缺之人却活了五十多岁的原因吧。
在福泽堂中,文叔躺在了床上,身穿着黑色的寿衣,手里抓着大狗干粮,我们大家都在他旁边,我,老易,林叔,袁大叔,甄家的人也来了,包括我干妈,甄家兄弟跪在文叔身前,跟他说出了对不起,文叔淡然一笑,然后对他们说:“不重要了,人生短短几十年,经历过痛苦。也经历过快乐,所谓仇恨将死之时自然也跟着烟消云散。”
文叔说,人都是哭看来的,所以他想笑着走。
而他也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闭上了眼睛,带着笑容离开了人世,但生离死别是人生一大痛事,我们的心里虽然都充满了苦楚,不过却被一场插曲给捣乱了。
因为在场的很多个五弊三缺之人。包括我,我自从地府回来后,冥途就一直没有关上,当我看到文叔咽气以后,他的魂魄又从身体里爬出来对我挖鼻孔时,登时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一时之间,悲伤也消失的七七八八了。
于是众人把眼睛开了,在文叔自己挑三拣四的指导下,我们操办了文叔的葬礼。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是确实如此,我心中释然了,我们都有这一天,这只不过是一个过程,文叔走完了这一生,又回到了起点,去走新的一生,周而复始,此为天道。
其实,文叔对我真的挺好,男人之间不用过多言语。这老家伙早已把我当成了亲生的一般,以至于他死后,把福泽堂留给了我。
我送它去阴市,它在临走时对我说。想继续干就干,不想干就改成小卖店。
说完它就走了。我心里明白,其实文叔还是希望我能继承这白派先生的职业的,毕竟这个社会上黑暗的事情太多,如果没有白派先生们的话,还会有很多的惨剧发生。
于是我便默认了,我没有失去本心。也没有把福泽堂改成小卖店。
文叔在死前,曾经给那些他以前坑过的或者帮过的土大款们说。自己要死了,把手艺都传授给了徒弟。这个徒弟已经学会他全部的东西,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以后有事都找他吧。
于是,我也就不担心没有生意了。
当我收拾文叔的遗物时,从他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以后。里面满是各种希望工程的荣誉证书,我随便打开一本,只见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文叔和一群小孩儿的留影,背景是一所破旧的
。
证书上有一行大字写道,某某希望小学全体师生感谢张文财先生。
我此玄才知道。这个贪财的老神棍真实的姓名,以及为什么他平日里贪财到不行,死后却并没留下多少钱。我终于明白了,文叔坑那些土大款们的钱去了哪里。
我翻着这些证书和感谢信,想不到这老家伙还是某个希望小学的荣誉校长啊,翻着翻着,我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老神棍,我明白了,好人终归有好报。
日后,我便接手了福泽堂的生意,我开始学会了怎样坑那些土大款以及高官们,他大爷的,虽然他们开始还不怎么相信我,想压价儿,但是在我表演了符咒的绝活后,他们都佩服不已,连声赞道我清出一篮而胜一蓝。
我便一脸仙风道骨的笑了笑。
我虽然坑了很多的钱,但是依旧没有留,钱嘛,够花就行,要多少是多啊?于是,我也一股脑的都捐了出去,给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还有一个养老院里的孤寡老人。为善最乐嘛,我想文叔也会为我自豪的。
我开始学斗地主,却发现这玩意儿还真挺有意思的,难怪文叔会喜欢。
日子又一天天的过去了,林叔还是在对面,不过现在老伙计死了,他那火爆的脾气也改了很多,老易还是那副德行,总是没事儿就爱往我的店里钻。
他跟我臭显摆他那假手,说是什么根据奇门造物篇里面做出来的,很多种功能,问我裤不酷?
我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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