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的诅咒





拥氖焙颍羌父隹档募一锉痪旄プ×耍缓笥纸蔷辛羝鹄础!薄?br />   我点了点头,不无赞许地说:“本地警察的办案效率很高嘛!” 
  斯特林将军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在夏威夷的警察局里,有不少非常能干的警察。你们也许听说过陈·阿帕那这个名字吧,他可是本地的著名人物之一。那部以中国侦探查理·陈为名的侦探小说就是以陈·阿帕那为原型创作的。” 
  “真的?”这倒是我所不知道的。我以前在《周末邮报》上读过这篇侦探小说的连载。就在去年,这部小说又被拍成了有声电影,是由瓦那·奥兰德主演的。那部影片的名字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我曾经在东方剧院里看过这部电影。看起来,小小的夏威夷警察局还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斯特林将军继续说着:“不过,让人遗憾的是,陈·阿帕那就要退休了,所以他始终没怎么插手迈西一案的调查工作。何况陈·阿帕那做出的判断也不是不容置疑的。” 
  我禁不住笑了,“怎么,斯特林将军,您认为查理·陈也不能信任吗?” 
  将军抬起了眼睛,那目光依旧咄咄逼人。他的口气十分地坚决:“他是名中国人,他很可能因为同情那些有色人种的被告而有所保留。更何况本地的警察有一多半是夏威夷人或者有夏威夷血统,这种血亲的观念使得警察中的大多数职位长期以来牢牢地控制在这些夏威夷人的手中。” 
  如果斯特林将军希望我对这种警察内部存在的庇护体制表示愤慨的话,那么他就是找错了对象。假使他一旦知道了芝加哥警察局的黑暗内幕,他又会说些什么呢? 
  将军继续说着:“火奴鲁鲁警察局在处理迈西一案时产生了分歧。在迈西夫人出事之后,她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使得她在六周以后才能康复到可以出庭的状态。可是,就是在这六周里,很多警察不向警察局报告他们的调查情况,却跑去被告的律师那里去汇报案情。” 
  听到斯特林将军对当地警察的评论,达伦斜眼看了看我,像是在说,我要是能从那里找到这样的警察带回芝加哥,多好!因为达伦是一名为被告辩护的大律师,如果他能得到警方这样“有力”的帮助,那他一定会更“功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而且,这些人渣还聘请了全州最好的两名法律顾问:威廉姆·希恩,州议员也是前一任巡回法官;还有威廉姆·佩特曼,他是美国参议员凯恩·佩特曼的弟弟。” 
  我问道:“这帮家伙怎么请得起这样的律师呢?” 
  斯特林将军叹了一口气,解释说:“其中的两名混蛋是纯夏威夷血统,所以他们的种族头领,阿比·卡瓦纳娜科阿公主慷慨地给予了财政上的支援。毕竟公主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的小地痞,因二级谋杀罪被关押在俄阿恰监狱里。” 
  “这样说来,辩护费用是筹集来的?”达伦问道。 
  “是这样的。”斯特林将军点了点头,又继续补充说,“而且那两名夏威夷被告都是职业运动员,在本州享有较高的知名度。所以除了公主以外,不少运动俱乐部的经理们也筹了钱。” 
  “其中有两名被告是运动好手,可你不是说他们是些小流氓吗?” 
  “他们当然是一些流氓。”将军紧咬着烟斗,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接着,他取下烟斗,又厉声继续说着,“本·阿哈库罗是一名很受欢迎的本地拳击运动员,可是在一九二九年他和他的好朋友陈因为意图强奸而被指控……朱迪州长将他保释了出来,这样他就可以代表夏威夷参加全美业余拳击争霸赛了。另一个夏威夷小子叫做乔瑟夫·卡哈哈瓦,他是一名篮球明星,曾经因犯抢劫罪在一九三○年被判入狱三十天。” 
  “那么另外几个人呢?”达伦继续追问着。 
  “他们两个虽然没有前科,可是也一直被警方视为不良分子。”说到这里,将军耸了耸肩。“这五个小子能够被保释出狱,还不是依靠着阿比公主和募集来的辩护基金?在他们被释放以后,阿哈库罗和卡哈哈瓦仍然每周日去球场打篮球,火奴鲁鲁各家报纸的体育专栏仍然把他们的名字登在头版头条的位置上……”说到这里,斯特林将军停了下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虽然我肩负着掌管整个珍珠港海军基地军纪的重任,就我个人而言,我仍然希望这些社会的渣滓被吊死在树上。” 
  “我想有的士兵和您的想法不谋而合了。”达伦不动声色地说道,“其中有一个人曾经被几个海军士兵抓住,而且还被那几个士兵给打了一顿……” 
  将军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在他的声音里透着残忍的冷漠,“是的,那个叫荷瑞斯·伊达的小子被我的几个手下人给抓住了,虽然他自己说被打得很重,不过据我看来,那几名士兵对他仍然是很客气的,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想从他那里取得口供。后来,他们又把他放了。” 
  “那么,他们达到目的了吗?”达伦的口气有些不满。 
  “是的,”斯特林将军并没对此表现出任何欣喜的神色,“根据法律的规定,非法逼供所取得的证言是无效的。事后,我秉公处理了这件事,我允许伊达来基地指认那几名绑架他的海军士兵,可是他却一个士兵也没能够指认出来。” 
  这结果并不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那些有色人种都觉得所有的白人佬全都长得一个模样。 
  斯特林将军又加了一句,“这并不是海军人员与那些小流氓之间的惟一一次冲突。” 
  林赛谨慎地问道:“后来,事态恶化到什么程度呢?” 
  斯特林将军看着手里的烟斗,严肃地回答道:“为了保护住在莫诺阿山谷和市郊其他地方的海军人员以及他们的家人,我不得不加派更多的士兵在这些地区夜间巡逻,同时又在海军人员的住宅区附近派发了海军通讯车。” 
  我对此有些不太理解,问道:“为什么不由警察来担任执勤人员呢?” 
  “我之所以采取了这些措施,就是事光取得了市长和警察局长的同意。后来,随着事态的进一步恶化,我又向市政当局施加了一些压力,使得警察局进行了重大改组。实际上,不论新任的警察总监,还是每一名普通的警察,都必须通过一年的观察期。” 
  我吃惊地问道:“斯特林将军,您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斯特林将军笑了一下,在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掩藏不住的自得,他轻松地说:“这当然得依靠海军的特殊权利了。” 
  达伦好奇地问:“是什么样的特权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斯特林的眼中有一些闪烁不定,他从容地回答道:“在这次不幸的事件发生以后,我们间或地取消了几次游船的登陆许可。各位先生,我想你们一上岸就应该注意到了,每一次有游船进港的时候,火奴鲁鲁的生意都会随之兴旺起来的。如果没有……你们也一定想得到后果吧。” 
  达伦漫不经心地接道:“这么说来,您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案件施加了直接影响。”他的口气听上去是那么随意,甚至连我也很难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意味。 
  斯特林将军那双满是褶皱的眼睛一下子绷紧了,他的口气不容置疑地坚决。他说道:“如果朱迪州长和被告的律师们听从了我的建议,那么,那个该死的畜生今天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达伦没有听明白斯特林将军的话。他想了一下,问将军:“您曾经向法庭提过什么样的建议呢?” 
  斯特林将军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当陪审团判以‘暂缓裁决’之后,我曾经向他们建议把那些家伙关进监狱直到再次开庭。可是他们却说在被告按照规定数目交纳了保释金之后,再这样做就是违法的。你们很清楚,仅仅由于这些畜生出生在美利坚的领土上,他们生来就成了美国公民。”说到这里,斯特林将军停顿了一下,似乎他一下子记起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噢,我想你们一定急着想见到你们的委托人吧。” 
  “这还需要您的大力帮助。”达伦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顺便问一下,您是怎样使我的几位委托人能够处于海军的善意保护中的?” 
  斯特林将军把达伦的问话当作了对他的恭维,于是那张阴沉的脸上又露出了自得的微笑。他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您是想说,为什么他们不用被关在阴森可怖的监狱中吧。由于恐怖主义和不法暴徒的不断侵扰,科瑞斯特大法官无法确保这几名被告的人身安全。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代表驻夏威夷的军方向地方政府提交了一份建议书。在建议书中,我提议让我的一名军官在大法官的约束下成为夏威夷地方法庭的特别助理,并由他负责在‘奥顿’号上看管那几名被告。同时,我还向地方法院做出保证,保证那几名被告将随传随到。” 
  达伦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您考虑得的确很周到。” 
  这时,将军从他的转椅上站起身来,不过仍然站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表情严肃地向达伦说:“达伦先生,在裁决那几名卑鄙的强奸犯时,陪审团总共审慎地商议了整整九十七小时……结果有七名陪审员裁定他们无罪,另外五名陪审员认定他们有罪。七比五,这个数字正好是陪审团中有色人种对白色人种的比例。在这次的开庭审理中,您毫无疑问地也要面对由多种族组成的陪审团成员……” 
  达伦打断了将军的话,“这件案子绝不会出现押后再议的情况。” 
  斯特林将军又一次提醒着达伦。他说:“您的对手是约翰·C·卡雷,他可是本地律师中一名著名的‘火攻手’,在法庭上,他会连珠炮式地凶猛提问的。” 
  达伦幽默地回答道:“我将挥舞着橄榄枝作为回答。”说到这里,达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之所以来到这个花园之岛,我的主要目的是要弥和这个美丽岛屿上种族之间的裂痕,而决不是再次加重他们之间的创伤。” 
  我们几个人就这样离开了斯特林将军的办公室,留下将军一个人去慢慢品味达伦的话吧。 

  
第六章 迷雾重重



  这一次还是由送我们来基地的司机充当向导,他把我们一行人领到了“奥顿”号舰船上。“奥顿”号是一艘停泊在珍珠港港口的淤地中的退役军舰,它的外观已经相当地破败不堪了。司机只把我们三个人领到了军舰的入口处,在那里,我们又被移交给站在跳板前护卫的另两名海军士兵。在他们的身后,七十五英尺长的跳板将军舰和海岸隔绝开来,其中的一名士兵护送我们走过颤颤巍巍的木质跳板。 
  伴着脚下跳板“吱嘎”作响的节律,林赛以达伦勉强可以听清的声音低声询问他:“你是否觉得斯特林将军是一名坚决支持私刑的种族主义者?” 
  如果林赛是期望达伦这位反种族歧视的顽强斗士强烈指责那位斯特林将军的话,那么他就是打错了算盘,达伦一定会让他失望的。凭着我对达伦多年以来的了解,他一定会说:“斯特林将军是一名海军人员嘛,更何况他又是南方人,他的一些言论肯定会带有种族偏见的色彩。” 
  事实上,达伦确实是如此这般地来搪塞林赛的问话的。 
  卫兵一直将我们送到了顶层甲板,他边走边告诉我们,顶层既是军官们的餐厅,也是军官们的俱乐部。 
  他将我们领到了船的尾部,在那里,就是餐厅的入口处了。他转过头对我们说:“福斯特克夫人和迈西上尉就呆在船长休息室里,从这里穿过去就到了。” 
  当我们经过餐厅时,坐在宽大的餐桌两侧的军官都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其中的几名军官似乎认出了达伦。 
  我四下看了一眼,至少从餐厅的装潢看起来,船内部的修缮和船外部的破旧外观相去甚远。在桃木的墙面上挂满了将军们的画像,还有各式各样的战利品以及闪闪发亮的银质装饰。 
  达伦问陪我们的那名卫兵:“是船长好心地把他的住处让给了我的委托人了吗?” 
  “不是的,先生。”卫兵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渥特曼船长一向都不住在这里,他一直和他的妻子住在火奴鲁鲁。船长休息室是为了过往的长官们预备的。” 
  我心里暗暗加了一句,或是某些“特殊的客人”,比如谋杀案中的被告。 
  卫兵走到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然后他说:“福斯特克夫人,您的客人已经到了。” 
  “请进来吧。”房间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优雅的南方口音。 
  卫兵为我们推开了门,随后就退到了一旁。我和林赛跟在达伦身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