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时刻
一切听从我的安排,这你能做到吗?”
“能够做到,然而……”
“什么都无需再讲了,一切事宜由我全权处理。这是我们达成的协定,你就放
心好了!”
艾伦瞪大了双眼盯着罗宾那张信心十足的脸,感到那么的安全、可靠,因此,
便像下了抉择似地朝他笑笑,并点了点头。
有人死在密室中
现在正在进行着敖几思·奥佛地的安葬仪式。原本他的家属只打算邀请为数不
多的亲朋好友前来参加,悄无声息地办完即可,万万没有料到大批人士蜂拥而至,
他们当中有国会议员、政府高官、记者、警察……。
警务司长害怕奥佛地政敌可能在教堂前示威滋事,便克制自己不抛头露面,不
过仍命令几名刑警维持秩序。
诺拿卢曼也静立在一个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看仪式的进行。猛然之间,他的目
光落到了一位女士身上。
那位女士便是艾蒂·雷若。
这位全心全意、尽心尽责的女秘书,双膝跪倒在祷告专用的座椅上,两只手托
住自己的头,似乎要竭力克制深沉而又无尽的哀痛。
但她看上去又有些不大对劲,她的目光游移不定地瞥向周围,似乎是想要逃避
别人的注视似的。
人们一个挨一个地排队走向墓地。
葬礼按部就班地举行着。
死者的遗属在一旁接受人们的悼唁。时间不大,来参加葬礼的人们陆续地回去
了。不过艾蒂·雷若却是与众不同。她只身一人往墓地深处走去,而且还不时地站
住环顾一下周围,似乎要确定确定是否有人尾随跟踪她,而后才敢继续前行。
诺拿卢曼感到雷若的行为举止非常的怪异,因而,便悄无声息地尾随她而去。
猛地一下子,雷若拐进了一条小径后,便踪迹全无了。
诺拿卢曼也迅速拐上小径,并且最后发现了雷若小姐蜷缩成一团,隐蔽于一块
墓碑后。
“你为何要只身一人来这里?”
诺拿卢曼向雷若小姐发问。
原本隐身于墓碑后战战兢兢的雷若小姐,此时方识辨出问话人是诺拿卢曼,便
长吁了一口气,讲:
“咳,居然会是你!”
接下来,她才大胆地从藏身之处走出。
“难道你是生病了吗?”
“没有,我感到似乎有人在后面尾随我,让我心惊肉跳,真的让我感到好恐怖!
怎么也料不到会是你。”
“似乎有人在跟踪你?可刚才我便注意到你心神不定地看着周围的人,况且,
葬礼已举行完毕了,你为何仍要留在此地呢?”
猛然之间,雷若小姐变得面无血色,不过她仍强扮欢颜地说:
“刚才根本不是那样的,我并没有什么值得人跟踪,原因是我没隐瞒着什么,
假若我了解到什么的话,诺拿卢曼先生,我肯定会原原本本对你讲出来。
“刚才与别人的路线不一致,猛然之间有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这里如此
地静寂无声,我有些毛骨悚然。”
尽管艾蒂·雷若在笑着讲述这些,但她的眼中并没有一丝笑意,不寒而栗倒是
布满了她的全身。
“你干吗独自一人来这里?你有什么要办的事吗?”
“我没什么事!原本我的一个朋友就葬在墓地的深处,不过现在我不打算去了,
没什么,换个日子再来拜祭吧!”
“真是可悲可叹,分明在胡编乱造,可惜说谎的手法却大拙劣了,让人一听便
心知肚明她在谎话连篇!究竟她在害怕什么人?倘若知道了谁是那个人的话,便可
看透他的底细,这样的话我该一直都寸步不离她……。”
罗宾在心中一边如此盘算,一边把手伸向了她。
“来吧,咱们一起走吧!有我在你身旁,你便无需胆战心惊。”
墓地的入口处已是人迹全无。
“咱们走吧!”
诺拿卢曼此次催她赶紧走时,雷若小姐却赶忙讲:
“非常感谢你,诺拿卢曼先生,刚才大概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现在我一点也
不担惊受怕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那好,你自己可要当心!”
就在诺拿卢曼打算回到自己的车中时,雷若小姐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
“诺拿卢曼先生,现在我是什么情况也没记起,倘若有些情况要通知你的话,
我该如何与你联络呢?”
“你要是马上联系我,把电话打到警局后,由他们转至我的办公室即可。你需
要讲什么,对我?”
“哦,现在没什么。”艾蒂·雷若马上矢口否认了,她又说:
“我不过是感到多向你讨教一些没有错。”
“噢,请你也教教我,我若是向你打探有关奥佛地的事,怎么与你联系?”
“把电话打到从前的办公室也可,不过最好打到我家里来,我的住址是修雷努
市安几安博笛街,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随后,雷若将她的住址、电话写在记事本上,并把那页撕下交与诺拿卢曼。
“假若你再次觉察到有人跟踪尾随你,你可要马上告知我,我们只有携手互助,
才能将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诺拿卢曼向艾蒂·雷若淡淡一笑,并将那纸塞进衣袋。
“打扰了,您是诺拿卢曼先生吗?”
翌日清晨,艾蒂·雷若便给诺拿卢曼打电话。
“我是诺拿卢曼,请问有什么事吗?艾蒂·雷若小姐!”
“我昨天……昨天没对你讲实话,有些事我要对你讲,因而……”
下边便什么听不到了,话筒里什么声也没传出。
“喂,喂,你是否听到?你是否听到?雷若小姐?”
诺拿卢曼极力把茸朵紧贴在话筒,不由得心急气躁:
“她确实掌握着隐情,但却犹犹豫豫不敢讲,我必须尽快想办法让她吐露实情,
以防她又中途变卦。”
“雷若小姐,究竟你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诺拿卢曼竭力保持语调的平缓,并让自己冷静一点。
“但是我不……不可以在电话里对你讲。”
“这件事至关重要吗?”
“是这样的。”
“这件事与奥佛地凶杀案相关吗?”
“对,实际上,这些我本该早对你讲,可我为何那样迟迟不讲到了今天,我也
搞不清楚,也许是伊始,并没有人因此而被捕……但是我越来越感到我不能再缄默
下去,而让无辜的人当那替罪羊!”
“你是讲我们所抓获的人是清白的?”
“没错。”
“那么你敢肯定奥利贝·博萨确实清白吗?”
“当然,假若那时我把这些都对你讲的话,奥利贝·博萨也根本不会被抓,现
在这个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雷若起伏不定的话语从电话那端传来,很显然她如今是懊悔不已。
“雷若小姐,你要保持冷静,你能马上来我的办公室吗?”
“不,现在不可以,不过明天……”
“为何明天才可以呢?”
“我感到有些对不住博萨太太,因而我企盼当我讲述实情时,她也能在一旁听
到。我打算对她解释我在奥利贝被抓在押之后,依然缄口不言的因由,我还要对她
说声对不起。”
诺拿卢曼听完了艾蒂·雷若的讲述,心中很清楚她特别在乎那一点,假若此时
强迫她的话,就会适得其反,因而,他便对她的意见表示尊重,于是说:
“这样好了,明天下午4点,你到我的办公室来吧。’”
“非常感谢你,诺拿卢曼先生。”
“到时博萨太太也会在场的,这点你无需牵挂。”
放下电话听筒之后,诺拿卢曼在心中暗自思索:
“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缄默不言呢?另外,她为何一再坚持博萨大大也在一
旁呢?我替她转告就不行吗?另外还有,她究竟掌握哪些隐情呢?
“由它去吧,24小时之后,案情便会真相大白了。不管怎么说,我自己也盼望
奥利贝可以早日获释,那样的话,我便又可见到艾伦重展欢颜了,事实上不就是为
了挽救一位想寻短见的母亲才会殚精竭虑地破案吗!”
罗宾马上挥笔而就了一封信,吩咐一个手下将信送给艾伦,上面的内容是:
可能有人掌握你儿子是清白的证据,明天下午4点之前,我将派车前往,
把你带到办公室来,企盼明日下午四时能在办公室见到你。
过了一个钟头,那个手下便返回来了。
“她托我带回一封信。”
信上写着:
诺拿卢曼:
非常感谢你给我送来一线生机,我虔诚向上帝祷告千万不要让它破
灭,我要特别谢谢你对我心中的苦楚的关注与理解。
由于心中乱糟糟的,因而对你多有得罪,望你能够宽恕我!我真心
企盼明天早些到来。
这让诺拿卢曼喜不自禁,假若雷若小姐所提供的隐情可以让奥利贝获释的话,
让他雪刷冤屈,真的无法想像出艾伦会怎样地兴高采烈!
翌日下午不到4点的时候,诺拿卢曼就已在办公室等候雷若小姐的到来。
他就在他这宽大的办公室内走来走去,还在嘴中自言自语:
“也许用不了多久,奥利贝就能获释自由了,不是也许,而是肯定能。这样的
话,艾伦那张靓丽的面孔会向我再度展开笑颜。那一回她初次跨入我的办公室时,
我就暗自决心要让她再展笑颜,看来,我的这个愿望很快就要成为现实了。”
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是雷若小姐呀,什么……?你要保持镇定!”
“怎么?为什么……?”
“我……有人跟踪我!”
“你目前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已在家中,我中午由办公室返回家中看到的,这太恐怖了!”
“你把具体的情况讲给我听,你是否看清那人的模样?”
“那个人身着一件风衣,还把头上的帽子拉得特别低,吓得我心惊肉跳,赶忙
躲进了房子里,把门窗都锁好了。我现在根本没有胆量迈出房门一步,真的很对不
起,麻烦你们来我家行吗?我定要将隐情亲口对博萨太太讲。”
“我明白了,我们马上赶过去,你家里的门窗是否坚固可靠?”
“特别牢固,家父曾是一名锁匠,家中的锁无人能开!”
“那么,钥匙在谁手中?”
“钥匙一共有两把,都在我的手上。”
“噢,我都清楚了。目前你只有呆在家中才是最安全的,无论如何你都勿要外
出,明白不明白?即便有人按门铃也绝不开门。在我们未到你那里之前,你可要提
高警惕!估计我们一个钟头内赶到。”
艾蒂·雷若说话的语调并不是显出刻不容缓来,而且,她目前的所处之地又是
牢固可靠的,她怕从何来?
可是不知是什么缘故,诺拿卢曼的心中却放心不下。
“赶快行动吧!去艾伦家接她上路!”
诺拿卢曼一边狂按着车笛,一边穿梭在汽车与马车的缝隙间,今天路上有些拥
挤得快阻塞了。
路上耽搁了很久,才千辛万苦地来到艾伦家周围。
艾伦早在等候多时,她站立在路旁望着车来的方向。
而她发现接她的车到了,便赶忙跑上前去,但让她惊诧万分的是,诺拿卢曼竟
然坐在车子里面。
“天呐!我一直认为你将在办公室里等我。”
“原先是,但眼下计划发生了一点变化,快上车,我们得赶时间!”
诺拿卢曼连忙将车门打开,让惊诧不已的艾伦上车。
诺拿卢曼一边开车行驶,一边把变化的情况讲述给艾伦。
艾伦一边听着讲述一边不住地点头,心里似乎有些不踏实,然而从她的侧面望
去却显得镇定自若,看不出焦虑不安的神情。
“用不了多久你的儿子便可重新回到你的怀抱。奥利贝怎么可能行凶作案!谁
让他是你这样坚毅的妈妈的孩子!”
诺拿卢曼在心中思忖。
汽车从塞纳河上开过,驶抵了修雷努市,一个安宁祥和的地方,马路的两旁没
有人行道及店家,非常像是在乡间,只有稀稀落落的平房。
那里荒无人烟,除了车的响动吓跑的小猫外。
“瞧!就是这个地方!”
那是一幢石房,在房子周围荒草丛生。
诺拿卢曼在把艾伦搀下车以后,谨小慎微地察看周围的情况。
然而不管是马路上还是在院中,都是人迹全无。
诺拿卢曼用力推推艾蒂·雷诺家的大门,感到大门紧锁,并且丝毫察觉不出屋
里有人的活动的迹象。
“心惊肉跳的她肯定躲在房中等候我们的到来,也许是紧张过了头没有胆子来
开门,若不是万般无奈的话,我也不同意这样做。”
接着,诺拿卢曼从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