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魔鬼灯





  忽然,静之发现那送瓜果的美少年中,有几个似乎有点面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由注意地多看了几眼。
  阿宝看到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姐姐,这几个都是我新收的侍臣,姐姐要是喜欢,我就送给姐姐好了。你们几个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们是大女王的人了。”
  那几个少年一听阿宝的话,脸上都露出欢喜的神色,一齐向着静之跪了下来,等待静之发话。
  静之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要这些少年干什么?连忙摆手:“别别,我不要。”谁知阿宝看了脸红红的静之一眼,却浪荡地一笑:“哈哈哈,姐姐还是那么面嫩吗?不是怕金柱知道吧?”
  什么金柱银柱的,静之更糊涂了,不明白这阿宝为什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这宫殿似的房子她是怎么得到的,更不明白这一大帮的美少年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心甘情愿地为她服务。
  阿宝给那几个少年丢了一个眼色,那几个少年马上争先恐后地围到了静之周围,一个个捏手捏脚地讨好静之。有一个,甚至将手伸到了她的胸前去捏摸。静之终于被激怒了,她大喝一声:“滚开!”那些少年被吓得真的以滚的形式避开了。他们的眼里透出疑问:他们的服务不好吗?静之为什么会发火?
  静之指着阿宝:“你到底是谁?把我引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阿宝脸上的笑容不见。她将手一挥,几个少年马上往后避开肃立。阿宝面如冷霜:“大女王,我不过借你的金柱用一下而已,没必要发那么大的气吧?一个臭男人,哪里没有。来人,把大女王的金柱带出来。”
  两个少年一左一右扶着一个美男子走出来了。静之一看那男子,几乎昏了过去:那美男子,竟然是杨流!他的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更衬出他玉树临风的绝世风采。
  “你——你怎么来了?”静之看了看阿宝,又看看杨流:“你这几天不是要写汇报吗?怎么来了?”
  杨流的脸上,是讨好的笑,但更多的,是一个丈夫被妻子捉奸的尴尬。他说不出话来。他的眼里,透出疑问:他似乎也听不懂静之的话。
  静之的心中,升且一股愤怒,但是,她一向是有忍耐力的,她不可能当着阿宝的面跟杨流争什么,也顾不得阿宝和她的大帮美少年了,将杨流的手一拉就要往外跑。
  “就这么走了吗?”阿宝却忽然变了脸色:“娘赤古,凭什么,什么都是你得最好的?选圣女的时候,你是大圣女,登位的时候,你是大女王,就连选金柱,都是你选最好的男人,凭什么?我比你聪明,比你漂亮,却要我当小圣女,小女王,要你选剩下的男人?”
  阿宝说什么,静之一句都没听明白,什么娘赤古,什么大圣女小圣女大女王小女王,还什么金柱,她一点都不懂,但有一点,她是听清楚了,阿宝嫉妒她,不让她带杨流走。
  静之看了看杨流:“你,可是愿意留下来?”
  杨流却突然朝着她跪了下去:“大女王,阿柱该死。”
  静之糊涂了:杨流居然也叫她大女王!看到杨流看阿宝时留恋的眼神,她的心,忽然便如跌进了冰窖里。她放开了杨流,大踏步便走向宫殿门口。
  杨流忽然扑了上来,抱住了她的腿:“大女王,您原谅阿柱吧,阿柱知道错了。”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阿宝忽然对着那群美少年下了指令:“你们都上去,请大女王原谅吧。”
  那帮刚才还讨好静之的美少年马上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就连原来隐在柱子后面的美少年,也都一齐向着静之扑来。静之大吃一惊,急切间本能地要逃跑,但杨流的脸却对着她的腿,没有看到险情,依然拼命抱住了她的腿,令她逃跑不得。就在她挣扎间,她的外衣被杨流抓开了——她惊奇地发现,她身上的衣服,竟然也是长袍。长袍被杨流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紧身衣。
  忽然,一股刺目的光华从她的胸前射了出来,正扑向她的美少年被光射住,忽然全身燃烧起来,惨声大叫。原来,静之的胸前,竟然戴了一面神奇护心镜,护心镜似乎与主人的心神相通,静之一怒,护心镜便发出了愤怒之火。一时,满殿尽是翻滚惨叫的少年,想必,这些少年的今后,是一定美不起来了的。
  静之连忙拉起杨流要跑,但杨流此时,却忽然将手伸向了她的胸前,将她胸前的护心镜一把抓住了。
 
  第六章 吃人的魔灯
  就在静之拉起杨流要逃离阿宝的这座宫殿的时候,杨流却忽然伸手将静之的护心镜一把抓住了,要将她的护心镜拉下来。
  惊诧、气急、愤怒和耻辱一齐涌向静之的心头,静子猛然大叫一声,一拳打向杨流,但杨流却拼着挨她一下,依然将她的宝镜抓下,向小女王丢去。几乎与此同时,杨流的头也被她的拳打中,向地上倒去。静之顾不得惊骇自己拳头的份量,也顾不上去查看杨流的死活,拼命向着宫殿的大门跑了出去。
  后面有人追出来了,静之回头看了一下,追出来的正是阿宝的那一大帮还没被火烧到的美少年,刚才阿宝说要送给她的那几个少年跑在最前面。忽然,迎面来了一个高大的带着一队士兵的将军,静之心中惊慌,这下前有来敌后有追兵,往哪儿跑呢?谁知来人却朝着她喊道:“大女王别慌,微臣救驾来了。”放过静之,迎上了那些追兵撕杀。
  静之本在逃跑,听到后面美少年鬼哭狼嚎的声音,却又忍不住好奇,要停下来,但那将军派出的一个副将却不由分说地架起她逃跑。刚跑一阵,便听得后面一片惨叫声,回头看时,却发现那将军以及他的几个手下正浑身着火,追赶着那些美少年,追上了,便将那些人死命抱住。一起惨叫着翻滚在地。那场面,不忍目睹。
  静之的心忽然间就觉得一阵剧痛,大叫起来:“阿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叫他,为什么知道他叫阿丹。
  那高大的将军本已浑身着火,依旧在拼命阻拦那些美少年追向静之。听到静之的叫声,那将军向着她回过了头:“阿丹不能追随大女王了,大女王快走——”
  静之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心还在狂跳,还在痛苦不堪。
  “怎么啦?”玄妙拉亮了电灯。
  静之一时还平静不下来。奇怪,我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还好,只是一个梦!
  可是,梦里,她居然有一面镜子,一面跟玄妙的宝镜变大时一样的镜子!
  “怎么啦,你的脸色很不好!”玄妙关切地问。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静之说:“梦见杨流和阿宝。”
  玄妙终于发现静之的不对劲了:“静静,你怎么啦?是不是杨流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静之心中一震:什么叫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难道他在梦中对自己做下的一切,也是真的吗?她的死,她的重生,都是真的吗?那实在太可怕了,她不甘心!
  玄妙同情地看着她:那段日子对她来说,是一场恶梦,是刻骨铭心的痛吧?她刚想再问,静之却忽然又说:“玄妙,昨天晚上我见到了白牡丹。”
  急性子的玄妙马上追问:“什么?你见到了白牡丹?她怎么样?她在干什么?她跟天真在一起吗?”
  静之的心,一瞬间被抽紧了:玄妙知道白牡丹,还知道天真,而这两个人,都是她梦里的人物。难道,梦中的事,真的不是梦?那刚才的梦,又怎么解释?
  “白牡丹,她是一只500年的狐狸精对不对?”静之还是答非所问。
  “当然,我问你,她现在怎么啦?”玄妙还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白牡丹的情况。
  “玄妙,我问你,我们是不是做过同一个梦?”静之的心沉到了水底。
  “两人做同一个梦?”玄妙终于明白了她心中所想:“静静,那不是梦!”
  “不是梦,难道,那还是现实?”静之的心在收缩:那就是说,杨流的确背叛了她,她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镜中重生的妖精?
  “如果你要说那是现实也不错,不过,那是过去式的现实。”玄妙小心地选择着词句,静之和天真、白牡丹被冰封在镜子世界里,后来发生的一切他们都不知道:“因为,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可以将它当作是梦。”
  静之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间就害怕起来了:“不对,那只是梦对不对?你说,那只是一个梦。”
  “静静!”玄妙以两只手将她的身体搬过来面对自己,她必须打碎她对杨流的幻想,不然她还会上他的当:“你必须面对现实,让我来告诉你,在那个梦里,你见到了自己男朋友的背叛,在新婚前夜被一个来自一千多年以前的魔鬼奸杀了,并成为他的伥鬼,后来你在镜中重生,回去看你的丈夫,又差点被丈夫跟他的情人用魔法刀杀死,是我和镜子精轩辕子救了你,再后来--”
  “别说了!”静之大叫一声,打断了玄妙的述说,如见鬼般盯着玄妙:“你怎么知道我的梦?难道--”
  玄妙同情地看着她:“静之,我不想骗你,你做的梦,并非是梦,而是真的。你梦里经历过的事,全部都是真的。”
  “是真的?”静之看着玄妙:“就连我在镜子里被冰封住了,也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玄妙说,“你既然记得这些,那你一定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进入那个镜子里的吧,也记得我们的目的是回到一千多年群,解救那些伥鬼和爱萍她们的灵魂,后来,我们从镜子中出来了,又借助镜子回到了一千多年前,阻止了林诸成魔……”
  于是,玄妙将静之被冰封之后,他们战林诸,回古代,阻止林诸成魔,大战蚩尢,扭转乾坤,改写历史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
  静之久久地呆在那里。
  玄妙不知道她是不是能接受这个现实,或者,她只当她是说故事?
  “不,我不相信,这明明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静之泪流满面。
  玄妙叹了一口气:“听我说,静之,你可以当它是梦,因为它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你,不是妖精静之,而是真实的人类静之!别管杨流了,他不值得你去管他,你应该为此感到幸运,因为,你认清了他,又得到了第二次生命。”
  静之终于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了。她决定,回家后立即跟提分手的事。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新房呢。
  忽然,她又想起了轩辕子,爱玄阿铁他们。既然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镜子精轩辕子、猫头鹰精阿铁,还有蝙蝠精阿黑也是真的了。
  玄妙只得又将回到现代后阿铁看到玄妙的妈妈被杀人鬼发所抓,带着他们到她被抓的地点——医院,但那里一切正常,她和爱玄轩辕子都当阿铁是喝醉酒看错,还将他K了一顿,轩辕子却从一点蜘蛛马迹看出李杨已被杀人鬼发上身,于是为麻痹杀人鬼发,她不得不继续装着不知道而来参加校庆的事说了。
  其实,她不知道,爱玄和轩辕子说服她来参加校庆,只是想让她离开已被鬼发上身的李杨。即使没有校庆的事,他们也会想别的主意让她离开李杨。
  静之听了玄妙的介绍,心中沉重起来,问道:“这个杀人鬼的目的是为了杀你,为什么要上李妈妈的身呢?”
  玄妙想想也不明白,只得摇摇头:“大概,他知道杀不了我吧?他是蚩尢的头发所化,但我有紫光护体,他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所以,就上了我妈的身,想找机会下手吧?反正现在他在明处,总比以前他在暗处好。”
  忽然,她的心中一动:不对啊,妈妈身上有蓝光,也是鬼发所不能近的,他怎么就上了老妈的身了呢?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玄妙?
  静之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只得也同意了玄妙的说法,说:“那么舞蝶,一定是不知道这些的了?”
  玄妙又将舞蝶结婚,新郎就是林诸转世的事说了一遍:“她现在日子过得很安静,我想,就让她将过去当作一场梦吧,什么也不要告诉她。”她又想起了白牡丹:“你刚才说你昨夜见到了白牡丹?”
  静之将昨夜的遭遇仔细说了一遍,玄妙心中一顿:白牡丹这只老狐狸,还在干着采补的勾当吗?但转眼一想,如果有这样的一个狐狸精,专门寻这些强奸女人的男人晦气也不错,她做的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了。
  两人越聊越起劲,两人之间的隔阂,也不知不觉中消除了。
  自从从那个“梦”中醒来,静之一直心思重重,而现在,她终于可以轻松了:虽然杨流确实是背叛了自己,但自己却因此认清了杨流其人,虽然自己曾经死过,曾经做过妖精,但现在自己已经拥有了真真实实的第二次生命!她会珍惜这第二次生命的。
  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