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31度的录像带
音,也许……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刘媛媛的尖叫声。
刘媛媛:Zachery,回来!
Helen回头见有一个亮光正向山上跑去。
Helen:Zachery!
大家一窝蜂地向Zachery的方向追去。喘息声夹杂着话筒在跑步的震动中发出的奇怪杂音,加重了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大约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来到一片茂密的冷杉树林。但是却不见了Zachery的影子。大家着急地寻找,乱作一团。这时不远处传来Helen的叫声。
Helen:Zachery在那儿!
大家向一个方向拥去。手电筒的光柱横七竖八地扫射在雾气弥漫的树林中,就像拍电影一样,故意营造那样的气氛。不过,此刻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逼真。
终于见到Zarchery。他靠在一棵大树上,手里抱着那部小型摄像机。他的脸像经历了巨大的惊吓,完全失去了血色,惨白惨白的,加上本来就是白人,这一刻更令人联想到吸血僵尸的肤色。他的表情麻木,无论旁边的Helen怎么大声追问,他都无动于衷。
Helen:Zachery,你怎么了?说话啊!
情急中Helen拍打他的脸,可能是最后几下太用力了,他终于招架不住,抬手护了一下。这个动作让人觉得他还有意识。但是他仍然一言不发。
他们终于回到住地。大家在篝火边围坐着。Helen将一件厚的衣服给不住哆嗦的Zachery披上,然后在他旁边坐下,不知道说什么好。Zachery 仍然处于余惊未了的状态中,只是机械地接过刘媛媛递给他的一支香烟,像个路边落魄的乞丐一样狠抽了两口,然后一声不响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见他这样,所有人都无所适从起来。
尹杰:他究竟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吓成这个样子?你们都看到什么了吗?窦炎?
窦炎的镜头扮演了窦炎的肢体,左右摇了一下。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看到这里我的好奇心再次落在Zachery始终不离手的那台小型SONY摄像机上。Zachery究竟见到什么,或者已经记录在那台机器上了吧?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忽略了这个重要的元素呢?与其不停地追问他究竟看到什么,不如要来他的那台摄像机。我真是又气又急。那上面一定有重要的画面,也许是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证据,为什么在场的人都像傻子一样不闻不问呢?我分明看到Zachery手中的摄像机一直是打开的,那个显示录像状态的小红灯一直亮着。这个细节被所有人忽略了,也许他们也因此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Zachery使用的录像带完全是另外一个全新的型号。而我买到的这三十一盘录像带却是另外一种,型号完全不同,也互不兼容。我不由得关心起那些录像带的命运,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带子的下落。可以轻易揭开谜团的机会落空了。现在惟一的希望落在了我买来的这三十一盘录像带上。我看着剩余的二十多盘录像带开始烦躁起来。高强他们究竟看到什么画面而招致杀身之祸?这些画面在我眼前出现过吗?如果高强、小余警察还有胖警察因为看了这带子而引来意外,那么现在我的处境和他们的是否一样?我不由得看看四周。如果是在拍摄恐怖片,我目前的这个画面真的会吓观众一跳。试想,在黑暗的房间里,录像机按钮发出的五颜六色的彩光映射在我的脸上。如果被一个意外闯入者看到,一定当场晕倒在地,还一定会伴随着尖厉的惨叫声。不过此刻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可以听得到录像机的马达发出轻微的旋转声。窗帘是静止不动的,窗户下面的空啤酒瓶安静地一字排开着。我感到不可思议,昨天晚上的这个时刻,在胖警察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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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12:00|
七月七日。
露营地还在晨雾中没有醒来。画外忽然传来窦炎异样的声音。
窦炎:大家快起来!
Helen穿着一件小背心首先走出自己的帐篷。一出来她愣住了,环顾帐篷周围的一片草地,神情愕然。
Helen:***!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大家快起来!
她回身对着帐篷大声叫喊。
大家陆续走出帐篷,都是一副睡意惺忪的样子。但是看到周围的景象,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镜头摇到全景,见帐篷周围的草地一片狼藉,就像农民锄地一样泥土整个被翻了个底朝天。
尹杰:周立君,这是怎么回事情?
周立君困惑地摇摇头
周立君:睡觉前不是好好的嘛。
尹杰:不会是这里的什么风俗吧?
周立君:没有这个风俗。再说这里是无人区。
Helen:这么大的工程我们居然谁也没听到。你们听到什么声响吗,昨天晚上?
大家都保持沉默。
Helen:夏老师,你觉得呢?
夏老师: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要是我们几个干也得用上几个小时的时间。
刘媛媛:会不会与昨天晚上那个声音有关呢?Zachery呢?Zachery!
刘媛媛冲着Zachery的帐篷喊了两声,没有应答。于是她索性走过去动手要拉开帐篷。正在这个时候,Helen突然手指高处。
Helen:Zachery在那儿!
镜头寻着Helen指的方向摇过去,见几百米外的草坡上Zachery呆呆地坐在一个土包上,像一尊雕像。大家不约而同地呼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完全无动于衷。
Helen最先爬上草坡,对着Zachery挥挥手。
Helen:Hello!
Zachery面无表情地盯着营地的方向目不转睛。Helen好奇地转过头,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远眺营地,见四顶彩色的帐篷在绿色的草地上格外醒目。围绕着帐篷四周翻过来的泥土居然形成一个令人刺目的符号。这个符号我可一点儿也不陌生。那正是出现在几个不幸的人身上的那个符号!
我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完全被巨大的恐惧感击溃了。在大约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范围内,一个醒目的雕刻精致的图形被无情地摆放在那里,好像是在炫耀,又好像是在威胁。在那个符号背后所拥有的巨大而神秘的力量被毫无顾忌地宣示出来。
跟在后面的队员们回过头。大家都没说什么,自动靠拢在一起。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个符号。他们除了惊讶,暂时还没有我的那种恐惧感。
Helen对着镜头。
Helen:我们在营地发现了这个图案,这一定是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发生的。这究竟代表什么意思,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吗?我还是问问我的队员们。
尹杰:会不会是老外的恶作剧?你看Zachery一早就坐在那里,说不定。你说呢?
夏老师:这不可能!那可是一个大工程,差不多半个足球场大,一个人不可能黑灯瞎火地在几个小时内完成。
Helen:你觉得呢,周立君?
周立君:不好说。
Helen:这类图案以前在你们这里见过吗?
周立君:没有。
刘媛媛:我也觉得不可能是Zachery干的。会不会和昨天晚上的那个声音有关?那究竟是什么家伙发出的声音啊。像是一个又像是一群动物发出的。
尹杰:可是你们看Zachery,突然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之前我觉得这人还可以,就是不太爱干净。不过外国人都这样,像野孩子一样。
刘媛媛:我也觉得他挺奇怪的。昨天晚上他那副样子可把我吓坏了。我小时候,有次弟弟转商场时走丢了,找回来以后就变成那个样子,给吓得,好长时间才缓过来。
夏老师:你们看那图案做得还是很精美的,就像是用专用的绘图仪器绘制出来的。
夏老师在不停地多角度拍摄照片。
尹杰:这下我们中彩了,我们碰到世界上比人还聪明的野人了。夏老师给我拍张照留念。
所有人都抢着以那个图案为背景拍照,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一生中难以一见的奇遇。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说着议论着的时候,Zachery一声不吭地从后面走进画面。大家也不敢打搅他,注视着他一步步地走下草坡。几分钟后他走进那个图案的范围内,像个孩子玩跳房子游戏一样在那里一跳一跳的。画面持续了很长时间。
正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我忙按停了录像机,摒住呼吸。脚步声在门口停住,几分钟以后才又离开。我宁愿相信那是值班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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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14:16|
七月八日。
山野,阴雨霏霏。队员们从山下爬上来,一头钻进茂密的原始森林中。
由于下雨,林子里面的光线不充足。不过这种天气情况下拍出的画面是我最喜欢的,光线均匀而凝重。各种色彩在磁带上还原出它们特有的质感。不像阳光下的物体所呈现出的都
是经过雕琢的形态。
整个搜索的过程异常沉闷。可能是因为昨天在营地发生的那件事情的缘故,大家的神情都很严肃。因为在下雨,想像当时一定给拍摄带来很大的困难,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潮湿的空气对摄像机的危害最大。所有电子设备的最大敌人就是水。一旦空气中的水含量超过一定的指标,机器就会自动启动保护功能,而停止工作,直到机器内部的湿度恢复正常。下雨的时候我们就会给摄像机穿上一件特制的“衣服”,避免水直接淋在机身上。但是这也带来另一个问题,就是这层衣服会阻止空气流通。机器运转产生的热气因为无法排出,会在衣服所包围的小空间里结成水汽,于是进一步加剧本来就恶劣的工作环境。所以当雨天拍摄的时候我们都要加倍小心。
画外忽然传来夏老师急促的喊声。
夏老师:你们快过来看。
大家快速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汇拢过去。见夏老师在一棵粗大的冷杉树下用手抹去附着在树皮上的青苔。随着青苔一点点剥落,渐渐露出树皮上的一些凹痕,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自然生长的,而是带有明显的人工痕迹。等完全将青苔清理干净,一个刻功一流的图案呈现在千年古树上。所有人一言不发,像是短时间休克一样,集体处于失语状态中。周立君终于首先打破沉默。
周立君:那里还有一个!
果然在不远处的另外一棵树上有一个不同的图案。于是大家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共发现了六个不同的图案。最后大家围在最早发现的那棵树前议论起来。
Helen:这些符号有新有旧,有些是刚刻上去的吧?
夏老师:那边有一个,用手摸还有新鲜的树脂浆,我觉得说不定是几个小时前刻上去的。
Helen:这些符号代表什么意思?
夏老师:一时不好说。不过我都拍了照片,回到驻地再认真琢磨一下。不过这些符号所刻的高度有高有低,从这一点看应该不是一个人,最高的身高估计在一米九多。
刘媛媛:你怎么肯定是人呢?
夏老师:这些符号刻功精良,应该使用了很好的工具。另外造型也是很讲究的,应该是艺术品。没有很高的智商是办不到的。
尹杰:会不会是什么文字?
刘媛媛:这些文字一定代表一个完整的意思。
尹杰:对,是天书。哦!我们终于有重大发现了。我们要改写历史了!
刘媛媛:这么看来出现在我们营地的那个符号也是它们干的。它们一定在向我们传达什么意思吧?
尹杰:不管是人还是其他什么刻的,可是树下一个脚印都没有。难道它们是悬在半空中的吗?
Helen突然转向Zachery。
Helen:Zachery,你那天晚上究竟看到什么了?
Zachery铁青着脸沉默不语。能清晰地听到现场雨“滴滴答答”落在树叶或者枝干上的声音。
Helen:既然这些符号有新有旧,说明这里是它们不断光顾的地方。不管它们是什么,我们就把这里作为重点观察的区域。我们分成两组,每一组一部摄像机 ,轮流二十四小时守候。希望能有所收获。
虽然在树上发现的那六个符号中并没有出现与营地或Helen他们身上出现的同样的符号,但我意识到这是出自同一类的作品。当然,他们之间还是存在一些区别,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比如我觉得营地和树上的符号从线条上看更具亲和力,显得柔和与善意。而Helen他们身上的那些符号却隐含着说不清的肃杀感。当然这也可能与我所从事的工作有关。长期都与活动的或静止的画面打交道,总觉得哪怕是最简单的画面都具有某种象征的意义。虽然可笑,但是对这些细小的差别保持过度的敏感实在是在所难免的职业病。因为我可以将按照时间顺序记录的画面资料任意调换顺序进行观看,所以我有Helen他们无法办到的手段去了解事件的全貌。至此我已经料到Helen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