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眼





约阂3终蚨ǎ不故浅隽艘簧砝浜埂?br />   就在陈靖洋还犹豫的时候,距离他只有十米远不到的“费影”突然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陈靖洋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怕费影出意外,就那样着急的跑了过去。
  那个费影离他只有不到两步远了,他以为他马上就可以碰到她,在此时他一脚踩空,就要掉进什么地方。这么多年的军校可不是白上的,他迅速缩回脚向下蹲,头和身子跟着向后仰,努力把重心向后,这个动作使得他倒在了身后的草地上,而面前的树枝和树叶坍塌下去,陈靖洋往他刚才差点要掉下的地方一看,是人们为了捕猎而设的陷阱,并且在手电的灯光下能清晰的看见那陷阱底部直立着的数根锋利的木刺。
  这种陷阱早应该消失于现代社会了,却在这小镇再次出现,陈靖洋不知道是谁设的这个陷阱,他只知道如果掉进去,不死,也是重伤。
  陈靖洋看着面前那个女人,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不是费影,或者直接一点说,这是个女鬼。

  5、禅杖

  莲跟着费影又走了很长时间,白天明明听陈靖洋说晚上他一定会跟来,但是已经走出这么远了,根本不见陈靖洋的影子,也罢,他在这夜晚可是比陈靖洋有优势,就算陈靖洋不跟来,他也有把握不会让费影遇到什么危险。
  费影沿着出了院门的那条路一直走,中间只遇到过两个岔路,都是右转,莲上次跟着费影走因为太紧张她所以没有记路,这次本来还打算沿途做些记号,一看并不曲折,心想这种路只要用脑子就完全能对付了。
  路很黑,但并不难走,除了有些远也基本上一切都很顺利,又和上次一样走了很长时间,到了镇子最边的那条小溪旁。
  费影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昨天晚上她曾经挖过的那片草地,那眼神里带着悲哀,带着凄凉,甚至还带着深深的怀念和渴望。莲看不懂她的眼神,只好静静的守在她身旁,看她又要做些什么。
  费影缓缓走到那片草地上,蹲下身子来,开始哭。
  最开始只是低低的抽泣,越后来哭的越厉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她看起来很伤心很痛苦,最先还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哭,哭了一段时间她干脆跪在地上哭起来。
  莲这是第二次看到费影哭成这样,他知道她已经伤心到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地步。第一次见她这样哭是在自己的葬礼上。
  莲和费影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莲嘲笑费影,经常把她气的咬牙切齿,虽然费影也总使点小聪明报仇,害莲被家长骂,但是他们两个感情一直很好,就像亲兄妹一般。
  高一那年的一场车祸,他从此由人变成了一个魂魄,他看到费影哭的……就像现在一样,她从灵堂冲出去,靠在一堵废旧的墙上一直哭了整整一天,哭到气都喘不上来。
  有一种鬼是因为留恋人世,所以舍不得去投胎,莲就因为当时的费影,变成了那种鬼。
  他还记得他死后的第二年,有人问费影,“要是可以,让你用你的命去交换你那个朋友,你愿意么?”
  费影想也没想就抬起头来,“不愿意啊。”
  她说,“不愿意啊……因为活着的那一个会比较痛苦。”
  莲看着面前又哭成那样的费影,心里揪的很痛,这时候费影又开始疯了一样拼命的在地上挖,他连忙抓住她的手,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唤醒她,抓着她的手看她拼命的挣扎,看她哭到几近虚脱,有什么?那里究竟有什么?
  陈靖洋看着刚才倒在地上的那个白衣女鬼站了起来。
  “你是谁?想干什么?”如果没有猜错,之前那些事故恐怕也都是这个女鬼所为。
  女鬼并不靠近他,也不走开,一直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就那样盯着他看。
  “混蛋。”女鬼开口了,声音很凄厉,也很怪异,在这样的天气却像刺骨的寒风一般让人直打冷颤,“该死的混蛋!”
  陈靖洋不明白了,一个女鬼,居然说自己是该死的混蛋。
  “你们都该下地狱,老天是不是瞎子了眼,居然让你们这些混蛋活在这世界上!”女鬼一边说,一边向陈靖洋逼近。
  借着月光,陈靖洋看到她满身的鲜血和破烂的白色长裙,她鼻子的地方是两个血窟窿,原本耳朵的地方也是血淋淋的,有手,但是没有手指……陈靖洋虽然害怕,但是他更觉得残忍,面前的女鬼,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女鬼一步步向他走过来,她靠的更近些的时候,陈靖洋发现她全身都是伤痕和青紫色的淤伤。
  “怎么会搞成这样?”陈靖洋心底的恐惧被怜悯之心所代替。面前的女鬼身材很娇小,看样子应该是被毒打致死,这让陈靖洋无法不可怜她。
  女鬼停下了脚步,站在离陈靖洋不远的地方。
  “我不是坏人。”陈靖洋的语气很温和,他轻轻的说,那样子像是怕吓着面前的女鬼。
  女鬼愣住了,也许她从来不曾见过有人这样和她说话的。
  “我是个警察,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到你。”陈靖洋继续轻轻的对她说。
  女鬼不说话,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陈靖洋。
  陈靖洋扶着地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似乎让女鬼很害怕,她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你可以把你的冤屈告诉我,我……”陈靖洋试着靠近女鬼。
  而女鬼转身就跑,很快从陈靖洋的眼前消失了。
  陈靖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时间是凌晨3点。
  他突然想到他穿戴好的本来目的是要跟着费影的,现在自己却不知道是走到了什么地方。
  要不要给费影打个电话?也许她现在还好好的睡在屋子里,也许她又跑了出去。陈靖洋想了很久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他决定折中一下,发短信给费影,“你现在在哪里?”
  过了一不到一分钟,费影回了信息给他,“沿着表姨妈家门前的路一直往南走,遇到路口就右转,走到一条小溪旁边就看见我了。”
  “可是我现在迷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陈靖洋发完这条信息之后才觉得不对,立刻又挂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接通了,但是没有人说话,陈靖洋只听到电话那边有女人的哭声。
  那是费影的哭声。
  “费影,你怎么了?”陈靖洋冲着话筒喊。
  莲拿着费影的手机十分无奈的摇头,出门的时候他专门拿上了费影的背包,本来是打算沿途放下些东西,为以后找到这个地方做标记的,没想到今天发现路十分好找,也就没有做标记,但是费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虽然他现在有实体了,但是他说话陈靖洋还是听不到,这样根本没办法和他通话,还是挂掉电话发信息好了,他正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却突然想到陈靖洋可以叫醒费影,于是试着把手机放到费影耳边。
  陈靖洋还在电话那端急切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费影!”
  “我……这是在哪里?”费影居然真的醒了过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拿着手机的莲和周围陌生的一切,费影有点发蒙。
  “费影你醒了?”陈靖洋听到费影说话,连忙问她。
  “恩……我好像确实是在一条小溪边上。”费影回答。
  “怎么样你有没有危险?刚才是你在哭吗?”
  “没事莲和我在一起呢,你放心我很安全,你不是说要跟着来吗?”
  “别提了我跟错了人跟着一个女鬼到了片树林里。”
  “这是怎么个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试着往回走吧,不行的话就还是得麻烦你表姨妈了。”陈靖洋虽然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他并不紧张,来时走了很长时间,走的很累,不过大概方向他还分得清楚,这也算是得益于他长期的军校生活吧,野外求生辨认方向的演习也做过不少次了。
  “好吧,有情况打电话给我。”费影并不太担心陈靖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告诉他陈靖洋一定不会有事,眼下让她心慌的却是脚下这一方土地。
  莲把她是如何走到这里,如何嚎啕大哭,又如何想要用手挖开这片草地讲给费影听。
  “莲,我知道这地下一定埋着什么东西,我们把它挖出来!”
  费影找了几截树枝和莲开始了漫长的挖掘,一直到早上天都亮了费影接到陈靖洋的电话说他已经回去了。
  “你告诉表姨妈就说要去野餐,我已经先走了,你现在顺着姨妈家的路一直往南走一共有两个岔路都像右转到我这来,对了拿上三把铁锹。”
  “要铁锹做什么?”陈靖洋累的想哭。
  “挖土,表姨妈要是问起来,就说野餐的时候要烤叫花鸡,必须挖个洞把鸡埋进去。”
  “知道了。”陈靖洋回屋先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满脸满身的泥稍微收拾了一下好让别人看起来显得正常一点,然后按照费影说的向表姨妈借了铁锹又借了一辆自行车,往她说的地方赶过去。
  陈靖洋很顺利就找到了费影,当时地上已经被他挖开一个很大的洞。
  “你真厉害,已经挖了这么多。”
  “那当然,我可是个法师。”费影得意的笑,笑容却难掩一脸的疲惫。
  “这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劳好不好。”莲对着费影抗议,费影没理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转向陈靖洋,“挖吧,我觉得这下边有什么东西,也许就是清远大法师的遗骨。”
  “先吃点东西吧。”陈靖洋把表姨妈塞给他的一大包吃的东西拿出来,早上表姨妈听了他所说一脸诧异,怎么两个人去野餐做个叫花鸡居然需要三把铁锹,他也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只好嘿嘿的傻笑来搪塞表姨妈。
  挖了一上午什么都没发现,费影累个半死坐在小溪边休息,莲一直不停的发牢骚却同样一直不停的挖着,费影笑笑,他从以前就是这样,死了也不变。而陈靖洋,却只看得到一个悬空的铁锹在卖力干活,觉得很搞笑。
  中午的时候,费影的铁锹突然卡到了硬物,一直认为这下面埋的就是清远法师,费影生怕破坏了自己前世的骸骨,不敢再用力。
  “挖到了,这有东西!”
  随着周围的土不断被挖开,一支细长竹竿样的东西呈现在眼前。
  那东西通身蓝色,长约一米五、六,直径如一元钱的硬币,其中一头安着一个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圆球,其上雕刻精致,镶嵌着一块拇指大小透明发白的石头。
  “这是一支禅杖?”陈靖洋拿不准,问费影,他感觉这东西似乎跟和尚拿的禅杖略有相似,如果不是,也真想不出是做什么的了。
  费影却不回答他,她愣怔的盯着陈靖洋手中的那支细长竹竿样的东西,无法抑制的号哭起来,全身抖的像筛糠一般,仿佛是灵魂在哭,灵魂在拼命的哀嚎。

  6、决裂

  陈靖洋和莲都不明白,费影怎么就能哭成这个样子,她抱着那支禅杖哭的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一般。
  “他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斩杀了许多鬼怪,也救赎了许多鬼怪。虽然看似是万人敬仰,其实越是登高,越是寒冷,那孤独的感觉岂是旁的人所能理解。你我的相遇怕是天地间的一场劫难,但既是劫难,更叫人在劫难逃。”费影抱着禅杖哭,耳朵里听到的却不是陈靖洋和莲关切的询问声,而是梦中出现过很多次的那个白衣法师,清远那让人神往迷醉的声音。
  清远那颀长的白色身影仿佛就在费影眼前,就在这草地之上。
  “费影,不要再哭了,你究竟是怎么了?”陈靖洋抓住费影的手,硬是把那支禅杖从费影怀里夺过去放在旁边的地上。
  费影这才终于恢复了神志,又看得到面前的陈靖洋和莲。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只是觉得很痛苦。你有没有试过那样一种感觉,有一天失去了最亲的亲人,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恢复过来一些,然后你去了和那个亲人曾经一起生活过很久的地方,又想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费影一边说一边还是止不住的流泪,“我就是那样的一种感觉。但是我又不知道这感觉是从何而来,为什么我会这样。”
  莲和陈靖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靖洋从地上捡起那支禅杖,也不敢给费影,自己拿在手里。
  “我突然想到……这东西,在我梦里出现过。”费影想到之前的梦境,清远法师手里拿着的那细长竹竿样的东西,“我明白了,你说这是禅杖是吧?”
  “我只是猜测,除了在电视上见和尚拿过这样的东西,在其他地方还真没见过。”
  “这一定就是清远的禅杖,是我前世用过的东西,所以我看到才会这么难过,因为灵魂深处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陈靖洋看着费影满身的泥和眼里隐约还含着的泪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