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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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见和美知子过一会儿就来,两位先到里面歇歇吧!”
说着就把两人带到一个包厢里,紧跟着来了两个女招待,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似的。
“两位要来点什么?”老板娘一边说一边对女招待使着眼色,并催道“快陪客人”。
这两个女招待相貌出众,似乎是老板娘精心挑选出来的,出现在高松和大津面前的是美酒与女色,一会儿两人便把等浅见的事给忘了。又喝了一会儿。大津突然想起来了。
“浅见他们怎么还不来啊!”
“你们可真不知趣,浅见和他原来的老婆今晚要过两个人的世界。现在正快活着呢?”女招待笑道。
她这么一说,两人也就不再往下问了。这一夜的酒真好喝,喝得两人骨头都酥软了,喝得两人完全解除了戒备之心,喝得两人都懒洋洋地不得动弹了。等到他们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警察局的醉汉收容所里了。尽管神志已经清醒了,但总觉得很不舒服,以前也经常整夜喝酒,但从不像这回这样,仿佛整个大脑都麻痹了一样,现在他们才知道黑檀的酒中肯定放了什么东西。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一身的疲倦感使精神都变得恍惚了,他们只想继续沉浸在这种似睡非睡的飘飘然状态中。过了一会儿,俩人被从收容所中拖了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给他们作了诊查,结论是“酒精中毒及神经质”。于是两人又从收容所被辗转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了。两人身不由己似地被关到一间上了锁的铁笼子里。
2
大概开了三个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由于没有车窗看不到外面,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是往什么个方向开去的。车的后门打开了,只见黑暗中站着几个人命令道:“出来!”
尽管那人压低了嗓门。尽管看不清长相,但那声音却很熟悉。
“是你!江木!”
“太过分了,浅见。看在同学的份上我也想帮你的,但为时已晚了。”
“你打算把我们怎样呢?”
“都是因为你们的捣乱,师冈和三原现在的处境也不妙,看来眼下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手术了啰,这是你们自讨的嘛。”
“是脑白质切除手术吗?!”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做了这个手术之后,就可以忘了一切,从而变得幸福起来。什么野心啦、欲望啦全都会被剔除得一干二净的,这对你们这些人不是很合适吗?”
浅见已经习惯在黑暗中看东西了,他意识到现在是在伊东的笛木医院里面。他还隐约地记得小树林中那爬满了常春藤的房屋。
国尊一伙人要是知道浅见已经掌握了笛木医院的所作所为的话,那他绝不可能把浅见他们带到这儿来的。这说明医院方面可能还没有把记代子被夺走一事告诉国尊,也有可能他们认为是记代子自己逃出了医院的。总之不管怎么样,国尊和笛木医院之间都不可能会联系得那样紧密。正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种恐惧感从心灵深处涌现了出来。
“你们能这样做吗?要知道我们还有好朋友呢?!如果我们去向不明的话。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你也应该祝贺才是哟。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邀请你们朋友的哟!因为那样就会显得太不公平了。”
江木在黑暗中袒露着白牙在笑。虽然暗得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可以猜想得出此时他的鼻子上肯定堆满了皱纹。
还是高中住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他就常这样笑着对浅见进行勒索。
“那么,高松君和大津君也被你们弄来了吗?”
“根据预定,他们很快就要到这儿了。医院方面对此肯定是非常欢迎的。因为对精神病医院来说病人就是‘固定资产’,而这种资产一下子竟有四人前来往院……”
“你说什么患者?”
“我看你们是得了精神分裂症。而且一直在妄想着要掌握人家的什么重要把柄,并以此来恐吓师冈先生,这肯定是精神分裂症嘛。听说后面来的那两个人将是酒精中毒。他们在黑檀成了阶下囚。不过眼下嘛,他们被保护在警察的铁笼子里面,马上就要由医院的车送到这儿来了。你就不用担心啦。因为这又将是一笔重要的固定资产,不会怠慢的。哎,上这儿来吧!”
两个人就这样手上均铐着手铐被人死拖活拉的。走进房子里面后,一股异臭扑鼻而来。已经有身穿白色衣服、戴着口罩的人等待在那里了。裸露的电灯泡下面,是阴森森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处有一扇铁门。
“你们到这儿就可以了。”医院里的人告诫江木他们。
“这样的话,你就给我好好地‘疗养’吧!”江木从铁门处折回来过来说道。
一进铁门,异臭味就更强烈了。走廊的两侧好像是病房,但是里面却什么也看不见,但隐隐约约地觉得病人的眼光犹如针芒一般地都射向了他。单人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处,浅见和川濑先后分别被带进了房间。这大概就是目形所说的在厕所旁边睡觉的那个房间了。
房间大约有五个平方米的大小,混凝土的水泥地,而且墙壁也是混凝土水泥预制板,铁门的方向面对走廊,上面有一扇窗,从那儿能看到房间里面的一举一动,外侧则嵌了铁栅栏,水泥地上挖了一个长方形的洞,猛烈的臭气就是从这里冒上来的。这便是厕所了。水泥地上只有一张榻榻米,上面放着薄薄的被褥和毯子。墙边上装有洗脸器。房间里的设备就是这些。上面一个四十瓦的裸露电灯泡阴森森地亮在那儿。
“看护夫”默不作声,他一把将浅见推进了那单人房间里后,就砰地把铁门关上了。随着铁门声的响起,浅见感到自己已经完全与世隔绝了。
这里不是监狱,因为监狱是依据监狱法收容犯人的地方。就犹如目形说的那样,这儿就是一个“动物的栅栏”。可以说这儿是活生生的却不能出来的动物墓地。
那种恐怖的气氛就像雾霭一样开始慢慢地从脚底升起。
3
浅见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须班的监视之中。浅见和川濑从师冈国尊事务所被绑架到伊东的笛木医院,那须接到这一报告后,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这就是放任他们自由行动的目的!从国尊的事务所被带进笛木医院,浅见他们即使做了什么准备,也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浅见他们已经危险了。”
必须抢在他们前面。竟然随随便便地把一个平白无故的人监禁在精神病医院里,就凭这一条笛木也逃脱不了干系。由于他们是直接从国尊的事务所被送到笛木医院去的,所以不用问也能知道他跟国尊之间有着直接的联系。
这时候那须又接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报告,大閤商社的剩下来的那伙人,大津和高松在三原经营的银座吧里喝得酊酩大醉后,也被从警察的收容所送到了笛木医院。
“四个一起住进笛木医院?很明显这肯定是师冈国尊的唆使。”
那须感觉到,大猎物开始要钻进自己所撒下的大网了。但另外一方面由于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猎物身上,所以网上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破洞。目形三吉趁着监视工作仅有的这么点空档,丢下那个女人逃跑了。
还不能确定目形就是小鼯鼠。但从他那韬晦鲜明的特点来看,更加强了这种疑问。
“对浅见和国尊的一举一动注意得太过分了吧!”
那须嘟囔着。但他那模样似乎也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遗憾。
4
几乎是整个夜里都没合眼,眼看天快亮了,人还是那样昏沉沉的。就这样穿着衣服,盖了层破被子和一床薄毛毯,但还是觉得冷。醒来之后,手脚都凉透了。一看手表,还没到六点。从天窗望出去,天空已开始微微泛白,可病房里依旧亮着那只四十瓦的电灯泡。
昨晚因兴奋和紧张而折腾了一宿,也没察觉到被子和毯子竟然这么脏,当时只是将它往身上一卷便睡下了。醒来时,又闻到厕所那边又飘来了令人窒息的臭气。
大脑里的意识依然是那样沉甸甸的,里面仿佛悬着一块铅。只觉得胸口阵阵恶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似的。
他们那些人把浅见当作了精神分裂症病人,那么他们究竟准备如何对他“治疗”呢?从精神病医院的有关记录来看,早期的治疗方法是“灌药”。以治病的名义让患者无限量地喝药水。对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让他们服用抗亢奋的药物。这种药的药效视人而定,有的病人只要服用几毫升便见疗效了。但有的病人服用了几百毫升依然不能将情绪稳定下来,因此剂量的使用没有固定的标准。换句话说,服用这种药物,无论量多量少都没关系。至于量的多少则完全是由医生酌情而定。
患者服用了这种药物后,一般都会变得迟钝温顺,管理也就自然省事多了。原先付给员工的津贴之类的开支也就相应节省下来了。这样一来,灌药使用得越多,医院就越能赚钱,这种作法真是“一箭双雕”。
听说健康状况正常的人服用了抗亢奋的精神药物后,也会意识朦胧以至瘫痪。有的人甚至因下半身不遂而大小便失禁。谁见了那样的人都会认为他们是精神病患者的。
就这样通过给健康人灌药,将他们“伪造”成精神病患者。即使有人死亡,由于精神病院有着治外法权,在治疗的幌子下有谁会去怀疑他们呢?浅见还记得曾有过这方面的报道。(《精神病房·记实》,作者大熊一夫)
比灌药更可怕是脑白质切除手术。笛木医院仍在悄悄地做这一类手术,只要看了记代子的病例就能明白了。而其他医院一般已经不做这类手术了。
浅见想像到了这样一种情景,自己的太阳穴被打开了一个洞,手术刀插进了脑子里,自己立即丧失了一切欲望而变成了植物人。患者都非常害怕那种手术,将它称之为“切西瓜”。
那就好比一具活着的尸体。简直难以置信,笛木医院处置对自己不利的人方法极不寻常。他们是通过这样做来隐瞒平川清单的。而且,师冈国尊是滥用违法行为的高手。
这时,浅见识破了国尊的企图,顿时脸色骤变。
如果浅见等人成了精神病患者后,那么不论他们怎样挥舞平川清单,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刚才听江木的口气,好像国尊也对高松、大津他们下了手。难道是因为自己过于贪婪要寻找什么特别的猎物吗?最终自己却反而沦落为别人的猎物。
浅见心情沉重地再次确认了自己目前所处的绝境。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地方传来了呼唤声。他惊讶地往四周望去,心想怎么可能会有人呢?大概是一种幻觉吧,于是浅见又回到了自己的沉思中。
“先生,这边!是我、小鼯鼠。”
毫无疑问这是目形三吉的声音。啊,想起来了,几个伙伴中唯有目形还没有落网。他既然能将记代子救出去,那么他也一定能轻而易举将自己给救出去。
浅见当即为之一振,说道:“是你啊!你也真能找到这地方来啊!你在什么地方啊!”
“我正贴着天窗下的墙壁与你说话呢。我一直跟在你后面。”
“快点救我出去!”浅见嘴就像紧贴着天窗下墙壁似地说着。
“这回想走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个医院已经受到了警察的监视。”
“警察为什么不进来呢?他们也是一伙的吗?”
好不容易才呈现出一丝希望又很快破灭了。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上这儿来也是冒着危险的。天就要亮了,我不能一直呆在这儿。要救你们出去,还得花一些时间,可是我能做些什么。”
“那些家伙,好像要将我们弄去‘切西瓜’。”
“那就通知警察吧!”
“现在形式上手续都已经齐全了。一旦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再怎么说自己是正常人,都不会有人相信你的。因为精神病患者都声称自己是没有病的哟。再说,警察也只是国尊的走狗而已。”
“那如何是好呢?”房子外面越来越亮了,目形的声音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你尽量快一点将平川清单加以公开。将它复印下来往报社、电视台、出版社、杂志社寄去,能发多少就去发多少。八幡朱印那儿有源见一伙的反对派,往那边也寄一点。同时,尽快将我们被关押在这儿的消息透露给媒体。就说由于我们掌握着国尊等人的许多违法行径,所以他们将在精神病院对我们施行脑白质切除手术。快去!”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