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战

老树皮在旁边看的心惊胆颤，当初在幻境中，这位曹老大也曾经口射光柱，之后就变成超级超人，一身的威能使覆水重收、河水倒流。现在他又把光柱射了出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混沌世界可不是那小小的太虚幻境可比拟的，混沌作为宇宙本源，其能量之强大，未必就弱于星海，更何况这可是在九坤降魔阵内，把混沌世界破坏了会有什么后果，实在不好预料。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老树皮祈求曹老大把混沌世界尽快破坏掉，越彻底越好！

星海的扩展引起混沌世界的反击，它们就像两个争夺地盘的猛兽一样，两种能量在整个空间中交锋。雾气慢慢变得越加浓稠，翻滚着试图把星海包覆起来；星海则显示了它的真正威力，星团以及所有的星点光芒四射，道道强光利剑般穿透浓雾，在空间中形成一条条明亮的光柱。光柱又被浓雾包围缠绕，再次突破……如此纠缠不休。

宇宙间两大基本能量的交锋，苦了身陷战场的所有人。

星海的异能量对异能者是最好的补品，对郭敬等兄弟来说像空气没有什么影响；但混沌的力量就不同了，混沌代表的是宇宙的本源，是万物的起点，当它发作时，容不下任何生命以不同的形态存在，要把一切生命体都还原成最初的状态。

人类逆向还原的过程，好像除了曹森，古往今来似乎没有谁再经历过，三大门的人和一众兄弟倒霉，切身品尝了一次。

他们的皮肤变得越来越光滑，骨骼更加柔韧，个头……在慢慢缩小！所有的人，除了拥有星海的曹森，都在急剧返老还童，眨眼的功夫已经回到了童年，而且还原过程还在继续，从个头上看已经和幼儿状态的曹森相差无几。

老树皮恢复了本相，千年的岁月并没有让他拥有更多的时间经历还原过程，当众人回到幼儿时，他变成了一株青绿的树苗，树枝上挂着几片嫩绿的树叶，似乎因为恐慌簌簌发抖。老树皮的心智未失，集中全身的力量让一根树枝狠狠抽在曹森身上，把陷入意识混乱的曹森抽醒。

曹森看看四周，吓了一跳，兄弟们哪里去了？梅芳和三大门的人哪里去了？地上零散的衣物中蠕动的东西看着像包裹着一个个婴儿，难道说……靠！他们也返老还童了！

星海自诞生来就存在于曹森体内，这让他通过星海的变化，隐约猜测到众人变化的原因，曹森不敢怠慢，动作慢一些这些人可能就会变回成胚胎、受精卵甚至是小蝌蚪和卵子，那样乱子可就大了！

曹森急忙控制部分星云覆盖住四周，隔绝了浓雾对所有生命的影响。片刻后，那些衣物里的幼儿依然在手舞足蹈，曹森放了心，幸亏早领悟了星云的控制方法，否则今天要犯大错误，他懊恼的想，在第二层通道处，自己实在是愚蠢加莽撞，怎么就冒失的闯到第三层来？

不过……谁知道这大阵有如此强的威力，而且……嘿嘿，曹森恶意的想，如今大家公平了，都是幼儿，嘿嘿，倒要看看他们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曹森不管星海如何与浓雾争锋，自己在星云形成的护罩内漫步，从衣物特征上辨别里面的幼儿是哪个，随便翻开衣物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曹森心里发愁，该如何让众人变回去？万一变不回成人身体，难道自己要抚养那么多幼儿？我现在……也是幼儿啊。

曹森很有做幼儿的经验，从那一双双纯净充满童真的眼睛上判断出，众人的心智和身体一同回到了婴儿时代，和自己的变化有本质的区别。他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这是什么？他看到那棵幼苗，难道是老树皮？曹森走到树苗前，上下打量着。

树苗摇摆了一下，树叶和嫩绿的树枝拼凑出一副讨好的笑脸，那神态曹森颇为熟悉。

“老树皮？”曹森试探着问。

树苗笑的更欢快。

“告诉我，如何让大家回到成人？”

树苗摇摆着，表示不知道。

曹森叹口气，老树皮就是知道也无法说出来，他身上哪里有发声的器官。该如何做呢？曹森透过护罩，看着天空中星海和浓雾交战。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暂时看不出输赢。

“老树皮，他们的变化是不是和那些浓雾有关？”

树苗的树枝上下摇摆，就像人在点头。

“那么我们回到第二层，是不是就可以取消这些变化？”

树苗左右摇摆，并摆了个沮丧的表情。

靠，这大阵真厉害！曹森更加懊恼，怎么就不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直接进入到第三层？自己以前不是这么莽撞的，难道幼儿身体对自己的影响还没有消失？

现在不是后悔反省的时候，要尽快找到恢复成人身体的方法，否则就算回到第一层，以后会是个什么情景，曹森实在不敢想象。

他盯着上空的浓雾，琢磨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不管浓雾是什么，属于什么法术或阵法，只要把它破除掉，那么它施加在众人身上的变化，也应该消失。

“老树皮，我要是把混沌世界给破坏了，大家是否就能恢复？”

树苗露出个笑脸连连点头，很快又换成疑惑，混沌世界怎么破坏？你再变成超人？

嘿，曹森想，有了目标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十七章　天地　

天地玄黄，宇宙蛮荒。曹森想起在哪里看到过这八个字，是说天地未分一片混沌。用现在科学观点看，这个年代就是指的地球刚刚成形的时期，大气层还没有形成，自然也就无所谓天地。只要天地出现，那么就等于打破了混沌。而天，其实就是大气层，曹森要尝试着造个大气层出来，让混沌世界出现蓝天。

那么，大气层在什么条件下形成的？曹森努力回想，好像和太阳、宇宙紫外线以及闪电有关。太阳嘛……星海就相当于太阳了，光线很强烈；紫外线不用考虑，曹森不了解那东西，至于闪电……闪电本质不就是电吗？星海内正好有这么个东西。

曹森想起那个被化成星点的电流怪物，嘿嘿，拿出来用用，也许好使。

他凝目在星海中寻找带电芒的星点，一个如芝麻粒大小的星点很突兀的悬浮在淡蓝色的星云中，他没有像其它星点一样扩张，还是原来的样子。

曹森试图移动它，原本他是做不到的，星海中的星点并不受他的控制，但现在好像可以，也许是星云变的稀薄，也许是其它什么原因，总之曹森做到了。

给我出去！曹森心中喊了一声，带电能的星点听话的移动到保护罩外。

它凝滞在半空，被一团浓雾所注意，即刻把它缠绕吞没。浓雾疯狂蠕动着，就像美味食物进入胃后，刺激胃剧烈蠕动要消化它一样。

曹森等着看结果，结果却让他失望，浓雾散开后它还是老样子。

怎么回事？曹森想起它身上有层极薄的膜，隔绝了星海对它的同化，也隔绝了混沌世界的威力。如何才能把这层膜给它脱下来？普通物体被包裹起来，最简单的是找把刀划开包装，最笨的办法是磨破包装，那么它的薄膜也应该可以磨开的。

曹森让带电芒的星点慢慢移动到其它星点附近，由于薄膜的存在彼此间并没有排斥作用，当两个星点彼此接触后，曹森让其相互缓缓旋转，之后逐渐加速。星点此时已经扩展到篮球大小，而有电芒的星点还是芝麻大小，此时的景象就像卫星环绕主星旋转。

为了尽快知道这种方式能否打破薄膜，曹森的精神力高度集中，不断催动旋转速度，渐渐的他发现，似乎两个星点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彼此间的相对转动已经快到了极点，甚至是有些疯狂。原本无风的第三层空间因为它们的变化，逐渐有了风，曹森已经感受到微风拂面。

接下来的情景出乎曹森意料，两个星点不仅相对转动，它们自身也在高速自转且方向相反，彼此间的摩擦愈发剧烈，已经迸出道道蓝色的电芒，隐隐有噼啪的炸裂声。

“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咆哮着。

曹森听了长出口气，成了。他听出这声音正是那电能怪物的声音。

“哇……哇……哇……！”咆哮声变成不可控制的惊叫声，并随着旋转忽大忽小，“放过我！我愿意做你的仆人！”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曹森想，有了这家伙，我以后再也不用交电费。

混沌世界虽然没有思想，但它对危险还是有本能的反应，一团浓如黑墨的浓雾飞驰电掣的赶到，想把互相缠绕的两个星点隔离开。然而已经晚了，那薄膜已经出现了裂纹，大量的电流以细小闪电的形式逃逸出来，夹杂着啪啪的放电声，有些闪电击中了那团浓雾，即刻引起一连串的反应，浓雾中出现了更多的闪电，条条明蓝色的电流击穿如墨的浓雾，吞吐着丝丝电火花。

闪电越来越多，最终引起一个小规模的炸雷，把浓雾炸的粉碎。

哈！曹森大叫一声，有门！

“不！”电魔一声惨叫，包覆他的薄膜彻底破裂，一团极其耀眼的蓝色光团瞬间炸裂，无数条曲折延伸的粗大电流疯狂舞动，掠过上空没入浓雾中。

星海在气机牵引下，也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直射九霄。

整个空间凝固了一下，时间也似乎停顿，四周静的让人心悸。

曹森心中一颤，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大阵的第三层，完了！

哄！上空传来震动天地的一声巨响，紧跟着是无数的电闪雷鸣，浓雾中银蛇乱窜，金蛇狂舞，密集的炸雷一个紧跟着一个，响成一片，整个空间充斥着暴虐的雷电，把地面炸的坑凹不平尘土飞扬。

曹森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眉飞色舞，他的性子最喜欢有力量的事物，气候越是狂暴他越有兴趣越是喜欢。心中的豪情也被雷电激发，变成幼儿后的郁闷完全爆发，他仰天长啸，声量竟同雷电一争高低！

那颗树苗簌簌发抖，仅有的几片绿叶团缩成一团，枝干尽力贴服地面，生怕被雷电击中。

老天爷，你作弄我，让我曹森变成幼儿，我现在就创造一片天空给你看，从此，你他妈的是我儿子辈！曹森在心中呐喊。

“老天爷，我操你二大爷！”他满腔豪情不可抑制，发出了开天辟地一声吼。

咔！一个炸雷在曹森头顶炸响，随后而至的是数不清的闪电准确的击中曹森，让他幼小的身体再次变成耀眼的光团。

曹森心中大骂，我靠，老子一骂你就挨雷劈，在太峰山这样，在这大阵里还是这样，老子就是不怕你，老子还是要骂！“我再操你二大爷！”

咔！咔！咔！炸雷瞄准目标，像精确激光制导导弹一样，一个紧挨一个准确无误的击中曹森的脑袋，闪电干脆连成一条壮观的光柱，前赴后继的钻入曹森幼小的身体。

强烈的电流混杂着强悍的能量充斥着曹森身体每一个细微角落，他身体里每个细胞都注满了能量，曹森感觉自己身体就要炸裂开来，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几乎要把年幼的躯体撞裂，曹森眼前一黑，心有不甘的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年，第三层空间的所有人慢慢醒转，睁开眼看到的世界，让他们失去话语能力。

原本混沌的世界一片清明，身下的大地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芳香；湛蓝的天空蓝的发亮，清如水洗，洁白的云朵在其间悠然飘荡；太阳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辉普照大地，徐徐的清风带来远处淡淡青草香。更让人吃惊的是，视线所及之处、身边、脚下、远处，都有嫩绿的小草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在和煦的阳光和温柔清风的抚慰下，快乐幸福的长大，只是生长的速度着实惊人，几分钟的功夫，众人的脚下已经变成一片漫无边际的草原。平整的草浪随风摇曳，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众人如同在梦境。

梅芳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寻找小曹森，在这里！她惊喜的扑过去，抱在怀里就是一番雨点吻。

达济老道看看天空，再看看梅芳怀里的小曹森，脸色如丧考妣，星海！星海在小曹森的身上消失了！而天空中却蕴含着极其微弱的异能量气息。难道说，庞大的星海和大阵的第三层融合了？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越来越多的异能者发现了这问题，脸色极其难看，他们已经尝试过吸收异能量，不是吸取不到，但和从小曹森肚子里星海能得到的能量相比，九牛一毛。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变故之后，众兄弟最关心的是小曹森的安全，腾飞和郭敬来到梅芳身边看看她怀里的小家伙，一切正常，但是……他的眼睛……兄弟两个说不出有什么感觉，总之有了变化，这双眼睛似乎不是曹森眼睛，让他俩感到陌生。

梅芳已经发现了这变化，她的宝宝她最了解，刚才吻儿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不对头，怀里的小家伙，不过徒有其表，肯定不是她的宝贝！

梅芳脸色惨白，在大阵第二层那不祥的预感再次浮现心头，难道说，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