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列车上的谋杀案
去也实在没有道理。他把九个人的面孔逐个地看了一遍,然后说,“诸位,请杷你们的
姓名和住址。告诉我们。”
(五)
三石站的站长和车站工作人员都在深夜到车站上班来了。
不沦怎么说,蓝色列车发生炸弹爆炸,运输大臣被害,这是一起重大案伴,是园铁
成立以来发生的首起案件。国铁总裁决定天一亮就赶到现扬来。官房长宫和两、三名阁
僚也会很快地赶到这座城镇来的吧。当地的新闻记者们已经驱车赶来了。
那九名有问题的乘客,已由国铣通知比《隼鸟》号晚一小时十五分的下行《富士》
号列车在三石站临时停车,让他们上了这趟车。警察想把他们拘留到天亮,但没有找出
足以这样做的证据。注射器始终没有找到,又查不出认为是他们安装定时炸弹的证据,
岂止这样,九个人还在爆炸混乱时把大臣一行从单间里救了出来,总不能把这些救过人
命的人,以杀人嫌疑拘留起来。
在九名乘客乘下行《富士》号列车离开三石站之后,一直沉睡的四个人开始醒过来
了。医院来了通知,说一位保安人员首先醒来。佐野和樱井立即赶到医院。
此人名叫平木功,三十岁。当他得知运输大臣被害后,脸色苍白,简短地说了一句。
“这是我的责任。”
佐野问:“我们认为你是让人给吃了烈性安眠药了,你记得是什么人怎样给你吃的
吗?”
平木躺在床上,挠了挠头,“我也正在想这件事,可脑袋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
来。”
佐野安慰他。“慢慢想想。”
“不,什么也想不起来的……”这位耿直的保安人员很有可能为了此事而自杀。
“那么,请你从东京站出发时想起,一点一点来。先是进入单间卧铺车厢。”
“是我和星野君两个人先检查了车厢。”
樱井叮问了一句。“检查过厕所和小仓库吗?”
“哦,当然检查过了。因为检查是否装有定时炸弹,这是警卫常识嘛。”
“当时什么也没有发现?”
“要是发现炸弹,也就把他们除掉了。”
“我们看到这次燥炸的三枚定时炸弹分别安装在地板下面、厕所和小仓库三个地
方。”
“小仓库和厕所,我和星野进行过彻底检查,车厢下面我想国铁的东京站方面也检
查过了。”
“这样的话,定时炸弹是在列车开出东京站之后装上去的了。”佐野双臂交叉,自
言自语,然后又问。“关于那安眠药,你记得有人让你喝过饮料什么的事吗?”
“在餐车上曾有人向我不断地进酒,我都谢绝了。”
樱井问:“大臣劝你喝过吗?”
“大臣曾说喝点酒早点休息,可我本来就没有酒量,所以没有喝。”
“晚饭是什么时侯吃的?”
“在换班时吃的。”
“是什么时侯想睡觉的?”
“记不清了。车过名古屋不久突然犯起困来,为了驱赶睡意,我又是喝水又是洗脸,
可不知什么时侯就睡着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你记得单间锁门了吗?”
“也记不清了,说不定是我自己锁的。当时我困得不行,想略微打个吨,但心里又
不愿让人看见我睡觉,也许就在这时候把门锁上了。”
其他三个人也依次醒来,他们说的与平木说的一样,都说不记得让人给吃了安眠药。
但车过名古屋后发困,不知什么时候谁着了,这一点四个人是一致的,知识具体时间不
同。列车开出名古屋的时间是二十一点死十分,有人说是晚上十点左右发困的,也有人
说过了十一点以后困得实在受不了就睡着了。共同之处乃是列车开出名古屋之前,他们
还都醒着。
樱井试着问这四个人:“会不会是罪犯透过钥匙孔往单间里释放催眠气体之类的东
西呢?”
保安人员平木立即加以否定:“如果是那样,我们就会察觉到释放的声音。虽然我
们人进了单间,但要不断地留神通道嘛。”
“票桥小姐!”樱并向大巨的女秘书间:“你认识八木美也子吗?”
“八木小姐?”
“她说是你的朋友。”
“大学时代的朋友里确实有个叫八木的小姐。这个人怎么了?”
“她乘坐了这次列车的二等卧铺。她到医院来看望你。我去通知她,说你已经醒过
来了。”
“哦!”
樱井在票桥京子目瞪口呆的时侯离开病房,到下边的接待室去了。他并不是由于对
八木美也子有什么好感,而只是想证实她是否是大臣秘书的朋友。
接待室里,串木院长正在向记者们介绍四个人的身体状况。樱井发现八木美也子不
在接待室,便到走廊里去找,没有找到。于是他到院外去找,依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他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正在想。“她消失到哪儿去了?”的时侯,听到有人喊着:“警察
先生!”向他打招呼。开始他没有认出站在那里的年轻另人,但对方说出“我是青木”
时,他马上记起是《时代周刊》的记者。
青木问樱井。“你是不是在找八木美也子小姐?”
”你怎么知道?”
“这里除了她以外全是记者埃她刚才说有事先走了,还说她是大臣秘书的朋友,为
不能等到大臣秘书醒来而感到遗憾。”
“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说是去西鹿儿岛。可能是坐出租汽车去冈山站了,天亮后能赶上坐新干线的《光》
号列车。”
樱井心里想。应当把她拘留起来。但没有她杀害大臣的,证据而这样做是没道理的,
再说连她同大臣之间的关系也没搞清楚。
樱井问。“你和八木美也子小妞很熟吗?”
青木微笑着回答:“在二等卧铺车厢里,我们的卧铺挨着。我还偷偷地给她拍了张
照片呢。”
“拍了照片?”
“哦。她是个相当迷人的女人啊!”
“那照片务必给我们一张。”
“莫非说是她杀害大臣的?”
樱井对青木说,“并没有这么说啊,只是做为案件的参考者,有些事还想问问她。”
(六)
武田的尸体解剖由早晨四点开始,用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做完,死因果然是氢氰酸滚
中毒引起心脏麻痹。
串木向着樱井和佐野说。“胃中检查出大量苯巴比妥,我认为被吸收量也相当大。”
佐野问:“苯巴比妥是一般的安眠药吧?”
“通常称它为鲁米那,一胶常用量为一次0。03克。它属于巴比士酸系安眠药,作
用相当强。”
“所谓作用相当强……”
“安眠药根据其用途有各种各样的。起快速催!民作用的有溴异戊酰脲和环已巴比
妥等,起加深睡!民程度的有异戊巴比妥和环巴比妥等。再次,既加深睡!民程度又持
续时间长的就是苯巴比妥。”
“问题是搀到什么东西里喝的呢?!这一点搞清楚了吗?”佐野急切地问。
串木院长却摇了摇头,“遗憾得很,不清楚。”
“不能从死者胃里的东西推测出来吗?”
“胃里的东西是知道了,有鱼卷、罗卜咸莱、蛙鱼、海带和花菜豆等,再就是米饭。
也就是门司盒饭。多午是在列车上吃的。也喝过葡萄酒,但安眠药是否是搀进葡萄酒里
这一点不能断定。”
“有搀进葡萄酒的可能性吗?”
“可能性是有的,不过其它方面呢?肯定他喝过水或吃饭时喝过茶,在水和茶里搀
进安眠药的可能性也有埃”串木院长的回答始终十分谨慎,作为一位医生,这种态度是
无可非议的。但是,这种态度却使警察们的授查无法进行下去。
樱井陷入沉思,心想,这个时侯十津川在跟前就好了。他借用电话再次与东京联系,
向十津川汇报了到回前为止的案情经过后说:“已经搞清楚了,这是一起有计划的行
动!”
“这一点一开始就很清楚。”电话的另一方十津川的声音很严厉,“他们进行过预
先演习,计划杀害武田信太郎是必然的嘛!”
“对不起,尽管警部您提醒我注意,而我却没有防止罪行的发生。”
“你知道这帮家伙的脑子并不笨了吧。过去的事就算了,要找出证据逮捕罪犯。不,
罪犯已经清楚了,是高田及其同伙一那些他曾经辩护过的人。因此,必要的是证据。”
”可是没有找到任何证锯。既没有发现注射器,连大臣一行是怎样让人给吃了安眠
药一事也没搞清楚。”
“既然是人干的,就能搞清楚!”
“话是这么说……”
“在天亮以前,你要尽可能地查找证据,我会尽早赶到那里。”
(七)
十津川与刑警部长一起坐上了早六点四十八分由东京站始发的《光》号列车,同行
的还有龟田。上午十点五十八分到达冈山,从冈山到三石则乘出租汽车,汽车跑得很快。
特别搜查本部设在三石镇的镇公所里,冈山县警总部部长和警察厅长官都已到达这
里。
官房长官和三位阁僚已经来到了安放武田信太郎的医院,估计是坐专机赶到冈山机
场,由机场乘坐县厅派去的汽车到医院来的。听说武田的遗属也一起到达。
在握查本部里,县警察局搜查一课课长佐野对十津川说:“据说您在东京就预料到
本案的发生了?”
佐野的脸上虽然没有流露出寅难的表情,但十津川却为自己尽管有所预料,终未防
止这次事件的发生感到内疚。他说,“在某种程度上是预料到了,不过,没能预料到这
种状况。可以说我是认为有两名保安人员跟着而有所放松的吧。发现什么证据了吗?”
“遗憾!什么也没发现。注射器尚未找到,同时让人给吃了安眠药的方法也不明。
您想看看什么?”
“想先看看出事的那节单间卧铺车厢。”
十津川和龟井、樱井二人到了停在待避线上的单间卧铺车厢,车厢由两名警察看守
着。十津川一行走了进去,通道上、单间里还残留着升臭。
十津川仔细地查看了车厢内部,也看了炸环了的厕所和小仓库。他根据爆炸规模的
大小判断说。“三次爆炸都不象罪犯要伤害人似的。”
“您说的完全正确。”樱井说。
“特别是头两次爆炸,其目的是为了释放白色烟雾,制造乘客混乱。我认为是这
样。”
龟井看着被炸歪斜了的厕所门说:“可是,即使小炸弹,如果是在乘客上厕所的时
候爆炸,也会炸死人的啊!”
“正象龟井说的那样。不过,他们让大臣一行五人睡着。了,而其他九名乘客又都
是高田的同伙。罪犯知道要爆炸,所以他们不会去厕所。唯一例外的是这节车厢里的列
车员,但他在爆炸时上厕所的可能性不大。再者,真要去的话,在通道上的九名乘客把
他制止住就行了。然而,正如樱井所说,本案是有计划地进行的。首先是给五个人吃了
安眠药,使他们睡着了。”
“您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吗?”樱井用象似小学生的眼神看着十津川。
“我只想到一点,不知是否能得到证实。还是谈下去吧,其次是犯罪在厕所和小仓
库安装定时炸弹这伴事。因为两名保安人员在东京站检查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所以可
以肯定炸弹是在列车开出东京后装上去的。你谈谈在大阪上车后的情况。”
“我和列车员松下监视这节车厢通道。在这之前曾调查过九个人的姓名和住址,已
向警部做了汇报。半夜一点钟过后,六室和九室的两个男人先后去了厕所。”
龟井断定说:“这两个人多半就是去厕所和小仓库装上炸弹的。”
“我同意。”十津川点了点头。
樱井接下去说:“第三颗炸弹安装在地板下面,从这节车厢里安装的可能性好象不
大。那么,是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装上去的呢?”
“方法不清楚,可安装的地点恐怕是在名古屋。”
“名古屋?!”樱井惊讶地看着十津川。因为十津川的嘴里一语道出具体的地名,
使他十分吃惊,“为什么是名古屋呢?”
“理由以后再说,更重要的是下边要谈的。你说说以后发生的信况。”
“发生了一件很奇妙的事。六室里的那个男人自称名叫根本,他单间的门关上后自
行锁上了,由此引起一场大吵大闹。单间的门只要用力关就会很容易地自行锁上的。”
樱井利用就近的一个单间把锁门的事证实给十津川看。他把锁钩弄到正上面,再使劲一
关门,锁钩落下来,门很容易地锁上了。“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在计划之内的。”
“不,他们预先演习过。如果说它是失手造成的,他们是不会干这种蠢事的,所以
应该把它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