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奇历 作者:凭江临风(17k2013.07.02完结)
恼笫疲矣倘珧饕习悖荒苋纹浒诓甲髋邮芴煲獾陌才牛挥幸凰恳缓粮谋涿说目赡堋?br /> 可是此刻,我已是大惊失色,手脚冰冷,整个身体已经被咆哮的江水携入“凤旋”的外围,被激流裹着不断飞速旋转,而不受自己的控制。我就像坐在疯狂的旋转木马之上,头晕目眩,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和上下左右。
接连呛了几口水,我就连挣扎游离这个危险万分的区域的勇气,都丧失殆尽。我实在过于疲惫,原本布满全身的疼痛在刺骨的江水里已感觉不到,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浮萍,生死,存亡,人生,岁月对于我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
确实,在如此生死立判的漩涡中,已容不下什么意义。
最后剩下的,只能是考量残存时间的长短而已。
迷迷糊糊中,我已经接近“凤旋”漩涡眼。咆哮着嘶吼着的奔流夹裹着我的肉身,时而把我高高扔出江面,时而将我沉沉按入水底,我就这么随波逐流地顺着激荡的江水,绕着一个大圈,弯弯地往漩涡最中心钻去。
就在这生命的最后一瞬,一抹颜色遮挡住我模糊的眼睛。
我使出最后一丁点力气,看清那眼前颜色。
那是一片红,娇艳妩媚,像鲜血,像残阳,像胭脂,像花卉……
不,它本来就是一片花瓣。
而且是,曼珠沙华花的花瓣!
在我已经就要丧失的意识里,一个人的容颜慢慢地,犹如碎纸拼图般慢慢组合,先是随性不羁的乌黑长发,再是魅惑迷离的明亮双眸,和勾魂夺魄的美艳脸庞,然后是灵气逼人的妩媚笑靥……
最后画面定格的,却是这绝世的俏脸带着炫耀神色,甩着手上的三色玉镯,嫣然张开丹唇,娇嗔一声:“阿二哥哥……”
犹如烂木头般不能自已的我,忽然流下泪水。
我也只能黯然落泪,因为除了哭泣,我什么都做不到。
也必须哭泣,因为再过几秒,我连为心爱的人哭泣的机会都没有。
这辈子我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点执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去想一个人,原本我不应该这么去想念的。
可是,这如丝如缕的思念是很重的。
死亡的悲哀让我的心境沉淀成一滩死水,直到思念爱人的气息、掏心掏肺的爱恋将那死水吹醒。生因为死而喜悦,死又为生画上悲哀的句号。于是,生与死激起一阵漩涡,旋转,翻腾……
谁遇到了谁,刹那发出光芒?
然后再分开时,那料缘分已尽。
这所谓的缘分,也就是说,过了那个时候,你不是你了,她也不是她了。
是我欠你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在铺满凄美鲜艳的曼珠沙华花的黄泉道上,抱着你还你一句:“我爱你。”
这时,我忽然感到全身被一股巨大的无法抵抗的力量拽进水底,然后只感到全身陷入深水之中,巨大的水压挤弄着我的躯体,我聆听不到任何声响,感受不出一丝温热,觉察不了丝毫光线,就这么陷入死亡的黑暗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死了之后
“张子二!”
……
“张子二!”
……
“张子二!”
……
是谁?
谁在呼唤我的姓名?用如此虚无飘渺的声音。
呃……
现在我又是在哪里?
在阴曹地府吗?
或是在地狱天堂呢?
我晃悠悠地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极为黑暗的场所。这个场所的确是极度黝黑,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
“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地狱吧?呵呵,我终于死了……哎!我终于死了啊!”我有些心酸的自嘲,忽然往自己手背狠狠地咬去!
可任凭我怎么撕咬,手背就是没有传来一丝疼痛感觉。
“Fuck!还真的不疼呀!”我一下子变得沮丧不已。因为我曾听人家说,区别在睡梦里还是现实中,可以通过疼感来区分的。这一下虽然心有不甘,我还是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我正想站起来,忽然感到浑身如同棉花一样,就是站不起,撑不直。我心头大骇,使劲晃了晃身子,却发现只有刚才用牙齿啃咬的右手能够自由活动,其他肢干怎么都驱动不了,更别提站立、行走了。
“我靠,真是悲催哇!怎么我阿二的命这么苦,死后也不能做个健康鬼,偏偏变成了一个瘫痪鬼?对,或许最后在漩涡中死散架了,现在落个鬼形就是死前那刻的破碎状态?这么说来,那也忒倒霉吧?”我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传来,虽然声响不大,但隐隐约约的感觉在这个黑暗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十分诡秘悚然,甚至带出一些若有似无的回响,极大程度地撩拨着我的听觉神经。
我暗自揣度:“该不会是地狱里的食尸鬼吧?要命的是,我现在处于瘫痪状态,如果真的是撞上了食尸鬼,那我真的要雪上加霜、死无全尸啦!”
可转念一想,我又释然了:“阿二啊阿二,你已经死了,还纠结个啥子哇?食尸鬼也是鬼,你也是鬼,最多鬼打鬼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想到这,我心又舒坦起来,于是安逸地等着那个奇怪的声响渐渐靠近,也不动弹,也不作声,反正已经无所谓了。
一片漆黑中,那个怪响慢悠悠地晃荡到我身前停下,似乎在打量着我,我感到它对我这个新来地府报到的不速之客有些惊奇,又有些诧异。我只察觉到低沉的“咕咕咕”声在我耳边间断地发出,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东西既不咬我啃我,也不撩我弄我,就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远远地绕着美洲转圈,却不敢踏上陆地半步。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挑衅般的围观,不知道为何心头无名火一冒,于是大声朝黑暗中发出“咕咕”声的位置怒喝道:“没见过这么帅的死人么?我靠,要吃就吃,要劏就劏,少在小哥我面前装!”
我原本烦躁的怒吼是无心之举,没想到居然吓唬到身边的发出“咕咕”怪响的东西,只听到“扑棱”、“扑棱”一阵乱响传来,竟像是葵扇扇风的声音!
“怪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奈何自己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只好就这么躺着。本来我还想骂多几句解解恨的,但是听到那“窸窸窣窣”声越来越远离,心头寻思那怪东西估计给自己吓得落花而逃了,又有些得瑟起来。
“嘿嘿,”我心头暗道,“看来小哥我还是有些能耐的,随便施展出个‘狮子吼’就把地狱里的小鬼吓得屁滚尿流!”
可忽然之间,又有种惆怅惘然的酸楚悄然蒙上自己的心头:哎,可在阳间,我就纯乎一个吊丝了,不是生于官宦世家,也没有万贯家财,又没有英俊外形,更没有聪明脑瓜。最悲哀的是,自己认命了屈服了放弃了,只想过小市民的日子,可命运却不消停,持续对我的折磨和摧残。
上天先是安排一趟凤凰山之旅,让我日夜不分噩梦不止差点变作活死人;再是摸透我贪小便宜的心理,驱使我鬼斧神差钻进日军地下秘密仓库弄得九死一生;接着是利用我垂涎渡边云子的美色,诱惑我陪她满古城里屁颠屁颠地寻宝,稀里糊涂地干了许多不明不白的诡异事端,最后自己甚至丧了小命。
虽说我这条狗命不值钱,但是好歹爸爸妈妈还是很疼爱我的,现在又快过年了,见不到宝贝儿子的他们,心头应该极端愁苦吧?
想到这点,我心头又变得愧疚起来。
就在我满心自责的时候,耳畔又传来那种“窸窸窣窣”声,只不过更为凝重,更为低沉。
我心头有些发毛,可我立刻安慰了自己:“怕个毛呀,阿二啊阿二,都说你就这个出息,生前胆小如鼠,死后也是提心吊胆!你会感到疼么?不会!那你害怕什么?忌惮个啥?不爽就骂吧!”
于是,我又极为淡定地躺着,满不在乎地听着那“窸窸窣窣”声由远及近。
那怪响又停下了,在我耳边绕着圈,似乎打不定主意。就这么耗着,我也有些不耐烦了,心头气愤道:“这演哪出呀,我又不是什么新鲜萝卜皮,不就一个新死的瘫痪鬼么,用得着围观吗?还络绎不绝地组队来了?”
管他食尸鬼也好,牛头马面也好,总之小哥我谁都不给面子了!
我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焦躁情绪,忽地大喝一句:“滚!”
话音刚落,那“扑棱”、“扑棱”的骤响又一次传来,我心里一阵不屑的窃喜:“哼,吓到你了吧?活该……”
可当我心里的嘲讽语句还没说完,我刹那间感到从自己脸庞上传来一阵剧痛!
极为突兀,也极为惊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妈呀,我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感到疼呢?”我顿时大惊失色。
可那发出怪响的东西毫不手软,又朝我发出攻击。我只感到劲风一扫而过,紧跟着我的脸蛋又是吃疼,分明已经出血了。我更加惊骇,慌忙用唯一能够挪动的右手挡住自己的脸蛋,权当临时保护之举。
可遮挡着的右手也不断遭受那种短暂而又锐利的攻击,还好我穿着冬天的棉衣,勉强抵挡了一小会。但即便如此,我在漆黑中也感到厚实的棉衣已经给划破,不一会,手臂也给抓得痛感连连,似乎皮开肉绽、手无完肤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马面现世(爆更)
右手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袭来,我龇牙咧嘴,眼泪都流出来了,心道:“啥玩意这么缺德的,居然欺负伤残人士?我靠,地狱也是和人间一样没天理哇……不对不对,我没死,不然我怎么会感到痛的?那我又是在哪呀?怎么我刚才感觉不到疼痛,现在又疼得发慌呢?”
“张子二……”
就在我疲于抵挡、叫苦不迭的时候,从远处又幽幽地传来凄凉飘渺的叫唤,就像农村老妪在喊魂,又像牛头马面在勾魄。
谁?
是谁在凄厉地叫喊着我的名字?
声音却又如此阴森可怕?
我一下子乱了分寸,要不是自己现在瘫痪不能行动,肯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离开这个惨被乱叫乱抓的鬼地方。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随着这声诡异的叫唤从空中传来后,一直密集攻击我的东西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已经“窸窸窣窣”地远离了我,然后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心头不禁暗道:“怎么突然间又没了声息啦?”
原本,我以为自己身处地狱,已是死人一个,所以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态度去对待那些异响异动。岂料刚刚给摧残了一番,又惊又痛,才醒悟自己居然貌似还尚在人间。但是一惊觉自己没死,便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后怕。
不是么?自己无缘无故来到这个黑不溜秋、伸手不见五指的诡秘空间,居然无端端失去行动能力。说瘫就瘫不说,还平白无故挨了利爪伺候,苦不堪言。这下还给不知何人邪里邪气地点了自己的名,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心存疑窦的我连忙竖起耳朵在黑暗中仔细聆听,可一直听得耳朵酸胀,还是没能再次听到那种虚无的叫唤声。
不管怎么说,这声无缘无故传来而又无缘无故消失的叫唤总算解决了右手被抓得皮开肉绽的燃眉之急,我偷偷舒了一口粗气,紧绷的心才稍稍宽松下来。
可就在我心头这块大石头刚卸下时,忽然又有一块更大更重的巨石压在我的胸口,憋得我登时不过气来——因为我惊骇地察觉,在这片漆黑得叫人心头发毛的黑暗中,又传来一阵古怪的脚步声!
“笃笃笃……”
“笃笃笃……”
这脚步声时紧时慢,时重时轻,似乎一边行走一边在寻觅着什么,又像是一边前进一边在思索着什么,总之蹊跷古怪得很,梦一肷淼暮姑嫉故似鹄础?br /> “我的妈呀,又是什么东西向我走来呢?不要说是……是牛头马面吧?”我胆颤心惊地躺卧在地上,奈何现在自己可真个是看不到、摸不着、动不了,只能心存侥幸地乞求这古怪脚步声的主人目标不是我。
十分不幸的是,我越是惧怕,这脚步声越是朝我走来,还怪诞地发出清晰骇人的“笃”、“笃”、“笃”声,强烈地挑战着我的听觉神经,直到逼近在我的耳根前方才停下。我这会的心,可是狂跳不止,似乎整个死寂密闭的幽冥空间只剩下我“扑通扑通”的心房颤抖声了。
“上帝保佑呀,不要说真的是‘食尸鬼’呀!我不想这么给生吞活剥而死啊!”我心中不断乞求着脚步声的主人发现不到我,犹如把头深埋进沙土里的鸵鸟般自欺欺人。
就在我没点骨气地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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