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奇历 作者:凭江临风(17k2013.07.02完结)
。俊?br /> 就在双目紧闭的我脑内却不断浮现金毛巨犬模样,以致心烦意燥、胡思乱想时,忽然之间我觉察到身体内部,已经在发生某种变化!
一种极为诡异的变化!
叫我登时冷汗淋漓的变化!
如同实体般平躺在棺材里的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丹田处已闪出一丝丝红光,紧接着光线开始璀璨起来,慢慢地幽幽的暗红光芒如同水银般倾泻在整个整个棺材内部,此时此刻显得诡异无比,让我心惊胆颤!
“先是双目能够暗中辩物,然后赫然出现了一只纠缠自己多次的巨犬,最后居然自个丹田还怪诞地发出神秘的红光——天哪,这叫我怎么接受的了哇?”我已经抓狂无比,要不是身体瘫了一大半,我肯定选择一头撞死在棺材板上,这样还比被如此惊骇的怪状折磨更痛快!
可就在这个当儿,棺材盖板内壁上画着的巨犬,忽然毫无征兆地朝我笑了。
我根本不知晓它是我用眼睛看到的,还是在脑海里感应到的。
我只能确定的是,它的确朝我怪诞地笑了,怪得像个糟老头,又憨得像个小媳妇。
“这……”我浑身的汗毛都倒数了起来!
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环境这个情况下,我既不能逃,也不能叫——因为我被结结实实地困在棺材里,而且再怎么叫都无济于事——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利刃在你鼻尖上来回滑动,你能够万分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冰冷、尖锐的触感一样。
我浑身已经如触电般颤抖起来,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只能承受着这种妖魅的画面的刺激,心里慌得无可复加。
可就在这个怪诞不羁的时候,我发现整个阴沉木巨棺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震得我身体一飞,额头直接“砰”一声撞到了棺材盖板的内壁上!
就在阴沉木巨棺“哐当”一声震了一下、我额头狠狠一下撞击到棺材板上后,那诡异的巨犬连同丹田处的红光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般,瞬间隐匿在一片漆黑里头。与此同时,我的双眼慢慢变得钝化、模糊、黯淡,没有之前那么敏锐,也已经无法再暗中辨物。
“奇了怪了,这怎么一回事?”捂着额头的我有些愕然地惊道。
可不管怎样,好歹发生在自己身体上的怪现象暂时消褪了,那诡异的巨犬图案也暂时看不到。所谓眼不见为净,虽然现在两眼漆黑一片什么都见不到摸不着,但我觉得这样子比看到一些让自己恐慌揪心的画面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在我以为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时,忽然之间,整个巨棺又猛烈地晃动起来,比刚才那记震动还要厉害上几倍!
我只感到自己如同置于摇盅内的骰子似的在巨棺内被晃得上下翻飞,等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已经是心旌神摇,眼冒金星,肠胃一阵翻江倒海后,竟不由自主地吐出腥臭的黄胆水,溅在巨棺内、衣衫上,搞得局促的密闭空间内霎时间恶臭扑鼻。
晕头转向的我,好不容易才扭头“呸呸呸”吐尽口中的污秽之物,终于悠悠地缓过神来。
就在我被这晃动折腾得晕头转向、苦不堪言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极为刺耳尖锐的响声,骇得我一下子醒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瘫成烂泥
头昏脑涨的我,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异响,就如同酩酊大醉的酒徒忽然解酒一般清醒了大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实在太过刺耳,太过尖锐了,简直犹如利器切割玻璃的那种叫人极为反感的声音一样!
“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怪事啦?”眉头紧皱的我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在心头惊道,当下不由得屏气凝神,竖起耳朵细细聆听起来。
“吱嘎……吱嘎……”
“吱嘎……吱嘎……”
“吱嘎……吱嘎……”
这怪异的响声毫无规律又长短不一,我完全听不出是什么状况,只能依稀分辨出是某些不知名的物体抓挠巨棺时发出的声响。可这异响却十分真切地在超级迫近的距离震撼着我的耳膜,甚至连怪响过后的回音都交织在整个二十八逗的阴沉木巨棺,整得我心跳加速、恶心头晕,差点又吐出黄胆水来。
我难受无比,心头苦道:“是不是牛头和马面在做什么恶作剧,整蛊我呀?”
我开始懊恼无比地埋怨起马面: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喜欢我”,可居然就这么把我扔到棺材里头就置之不理扬长离去,搞得我先是惊见怪犬,身体又是突发异象,现在还给外头的异物噪音骚扰,搞成一派“内外交迫”的惨状。
可这怪响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还在不依不饶地折腾着,这可苦了巨棺内的我,心里真个是挂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随着响声频率的加快,我又开始庆幸我是给丢到这么一副结实可靠的阴沉木巨棺之中。要是给甩到先前在巨龟背上船舱中的“狗碰”薄木棺材中,这棺壁怕是已给刨穿几遍,我早和外面的不明物体亲密接触几回了。
我脑海之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骇人的问题:“棺外这不明物体究竟是何方妖孽?”
可任凭外边的利响持续不断地回荡在我的耳畔,我就是猜不出半分,只能凭感觉估计应该是尖齿利爪的怪兽。而且由从凤凰台一路颠簸到这里的惊险经历判断,这外头的怪兽绝非善类!
到最后,我唯有抱着无赖一般的态度去对待:“算了,既然他想进来却进不来,我愿出去都出不去,那也只能这么耗着吧!反正我是一个瘫痪到地府的倒霉鬼,心爱的云子没找到倒先找到阎王,你说还能怎么着?”
有了这个想法,我整个人便渐渐开始松懈下来,外边的锐响也索性充耳不闻,绷紧的弦一旦垮下,就难以再重新紧上。于是,我察觉又疲又乏,唯一能动的右手也是酸痛难当,不知不觉中睡意肆意地蔓延着我的全身。
此时此刻,我发觉眼皮像千斤巨石般沉重,全身血液的循环也开始放缓、变慢,意识也悄悄地模糊起来。
直到我察觉这一切原来是极度不对劲的现象时,已经太晚了。
就在我接近睡眠状态的时候,我骇然察觉到自己仅有的可以动弹的右手已经僵硬无比,连稍微牵动下指尖都做不到。
我心头骤然一惊,连忙想抬头看一下,可一片漆黑中,我什么都看不见瞧不到。紧接着,我又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脑袋也动不了了,整个人似乎已经……
已经给冻僵了!
没错,这寒意是从我失去知觉的那大半个身子传过来,渐渐传播到我的右手和头颅。现在,我才赫然发现这个早已潜伏又暗中不断迫近的危险,可似乎已经太晚了。
我发觉我唯一有知觉的右上半身的肌肉已经几乎僵化,血液也差不多凝固不再循环,右手和脖子已经丧失动作的能力——可以说,整个人都完完全全地失去控制!
天哪?
这是怎么回事呀?
不就一霎那的事情么,我怎么全瘫了?
难怪我会如此嗜睡,原来是体温急剧下降时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哇!
但是,一切都往无可挽回的地方发展:我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连心跳、呼吸、脉搏都变得微弱……
我只是感到自己好辛苦好辛苦,如果能这么沉沉睡去,永不醒来,那该有多好。
我极力利用剩下的微薄意识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睡,千万不能睡,睡去就完了!
但是心头,另外一个声音却蛊惑着自己:快睡去吧,舒服得很!更何况,这只是地狱,万劫不复的地狱,你难道想反抗什么吗?
命运的安排?
还是天意的决定?
……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更何况现在如此残酷凶险的环境。
可能这些日子来的拼命奔波和生死相搏,让我真的累了,真的心淡了,于是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也放弃了徒劳的挣扎,索性闭上双眼,干脆了无牵挂地在冰封的境地里沉沉睡去……
……
缓缓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似乎恢复了意识,不知道这一觉我睡了多久,我也不明白在地狱里头死去会将去到哪里,我甚至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醒来了。
可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我可以感受得到……
自己的心跳。
缓慢却真实。
多么叫人欣慰的事情。
虽然此时此刻,我全身都不能动弹,哪怕稍微翕动一下自己的嘴唇。
我好像已经完全瘫成一堆烂泥!
“看来现在除了我的大脑可以转动之外,别的身体器官都废了……”我心头万分颓唐,本想叹息一声,却惊骇地发现自己连做出喘气这种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无能为力。在脑海里苦思了一番,回忆慢慢如同拼图般拼凑、整合、变得清晰,这才愕然想起先前遭受冰封的诡异事端。在那种侵袭全身的低温下,我整个身体极有可能已经给全部冻僵,以致失去知觉了。
我心乱如麻,惶惶地想找出自己仍然存在的证据,却意外地察觉到身体所处的棺材,好像正在……
正在漂浮中,就如同蜜蜂般漂浮在半空中似的漂浮不定!
“这怎么回事?在我受冻陷入昏睡,到现在全身瘫痪地醒来时,难道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啦?”我感受着棺身的异动,顿时觉得犹如身处江涛中的扁舟之上起伏摇晃,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凶险的情况?
我豪不知晓,也无法知晓,只是预感这回肯定摊上大事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双头鬼面
此刻我有如浮萍一般,随这具飘忽不定的二十八逗阴沉木巨棺悬浮着,移动着,起伏着,然后提心吊胆地揣测着下一步可能发生的状况。
就这么惶惶地随着巨棺晃荡了好一阵,也不知迂回辗转了多远,就在我以为将会这样一直悬浮到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忽然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漂,伴随着“哐”的一声,整个巨棺不知为何在突然之间失去支撑,硬生生跌落到地上!
我身体重重撞在棺材盖板内壁上,又身不由己地反弹回底板,若不是早些时候全身已给冻僵,现在估计疼得够呛。
我满心以为紧接着就会出现什么骇人的场面,可恰恰相反的是,巨棺除了这么一跌,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就连先前那种邪魅的刺耳锐响也不再发出,似乎我和巨棺一起遁入一片无声无息的死寂之中。
丧失行动能力的我,实际上感觉、听觉和视觉还算健全。可现在在这个密闭局促而又黝黑无光的空间里,我除了感受到自个的孱弱心跳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声响。揪心无比的我十分抓狂,却也十分无奈,一时间觉得在这么下去的话,不饿死冻死,也得活活给憋死。
可就在我几欲丧失信念,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困死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巨棺里头时,忽然眼前折射出一抹幽绿的光线,极细极微,却如同久旱后的甘霖,瞬间点燃起我内心本已化为死灰的微薄希望。
诚然,这抹绿光诡异得叫人心头一阵又一阵地发蚁匀皇谴油獗咄附吹摹?纱耸贝丝蹋伊窖墼舱龅匮耪饴坡坦馔ィба老胱啪退阃獗呤堑渡交鸷R埠醚毓巧蕉及眨艹鋈ゾ统鋈ィ揖黾撇辉谡獗锴执俚木薰啄谟裘频人馈?br /> 可霎那间,绿光大盛,整副棺材盖板已经给掀开了一大半,我两眼顿时给刺得一点也睁不开,只得赶紧闭上。当然,迄今为止我还不知道这耀眼的绿光是如何发出的,因为之前初遇牛头马面的时候,我就处于昏暗的环境下,要不是马面手里拎着的那盏又破又残的煤油灯,外边还真的和棺材内没区别。
“反正我就是随巨棺‘漂’到一个新地方,然后现在被重新开棺验‘尸’!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都和一具死尸没有区分,活着和死去只是眼睛一闭一睁和一闭不睁的差别而已。接受命运的安排吧!”我冷冷地想道,忽然有种很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尖。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又想到一个人吧。
那个让我魂萦梦牵而又费尽思量的人。
倘若下辈子有幸再度重逢,让我首先对你说声……
“我爱你!”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回应,更是我现在愿意许下的承诺。
……
随着“嘎嘎嘎”的连绵响声,整副沉重厚实的阴沉木巨棺已给人全部开启,那幽冥的绿光已经笼罩着我的全身。我心头一凛,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准备看清眼前一直整蛊我的不明物体是什么讨厌的东西。这样子的话,就算死也死得瞑目了。
可眼珠子绕了眼眶转了一大圈,除了劈头盖脸的绿光,我却搜索不到任何物体,就连一只苍蝇的翅膀都寻不着。此刻我只恨自己的身体瘫成烂泥,要不然肯定扭动脖子、坐直身子甚至一跃而起,和外头的怪物来个当面对质。
一丝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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