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传:世界历史上的战争之王





Des…maisons)释此语为‘幸福’、‘富足’和‘强有力’的意思。”参阅韩儒林师《突厥官号研究》“亦都护”条(华西协合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集刊》一卷一号;页五三——七六)。

    40今据《元朝秘史》二三五节蒙文所记忽必来征服该地的事情;记录于下;以资参考:“忽必来那颜出征合儿鲁兀惕部;合儿鲁兀惕部的汗阿儿思兰来投降忽必来??”合儿鲁兀惕据那珂通世《成吉思汗实录》注:“合儿鲁兀惕为合儿鲁黑的复称;《新唐书》作葛逻禄。案葛逻禄乃铁勒诸部里的一部;唐时居北庭西北金山的西面。后为西辽的属国。乌古孙仲端《北使记》和《元史?铁迈赤传》作合鲁;《亲征录》、《元史?太祖纪》、《沙全传》、《儒学?伯颜传》作哈剌鲁;《哈剌传》作哈鲁;《也哈的斤传》作匣剌鲁。于《辍耕录》三十一种色目中;有哈剌鲁和匣剌鲁??《元史地理志?西北地附录》有柯耳鲁??(下略)”。

    41据《元朝秘史》二三九节蒙文应译为:“成吉思合罕恩赐着对拙赤(即术赤)说:‘我的儿子里你是长兄;才从家里出去;去到道路好的(那珂译为道路远的)地面里;不曾教人马受伤和不曾教生受着;把有福的林木中百姓征服了来。〔我就〕将百姓赐给你罢!’敕令下了。”

《成吉思汗传》第二部分 第八章 和“珊蛮”阔阔出的冲突(1)

    成吉思汗不只是信宗教的;而且也是迷信的。蒙古民族的原始宗教;为迷信最适宜的园地。渴望(或者我们甚至可以说需要)去知道“长生天”和“守护神”的意志;是与“珊蛮”;巫师和占卜者交谈的经常刺戟。像其他的事例一样;成吉思汗对于这一点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意识和精神上的自由。这对他总是一件不轻易的工作;因为他曾经努力去克服迷信上的恐怖;这种迷信上的恐怖;是从他幼年时代起便为他周围的一切现象所逐渐逐渐地注入在他的脑海里的。作为本章中主题的这件事情;在这一点上是特别重要的;因为在这次事变以后;成吉思汗虽然仍旧继续去咨询“珊蛮”和预言者;然而他却能常常保持在合理范围以内。假使他知道了占卜者的解答;或者甚至他自己的迷信情绪;有违反常情的地方;或者违反了他心血结晶的计划时;那末他就毫不犹豫地去拒绝它。他从来没有服从过片面性的冲动;同时他也有像铁一样的意志;可以控制一切人民和他自己所共有的迷信成见。

    当也速该?把阿秃儿临终的时候;曾经托孤于蒙力克;蒙力克有七个儿子;他们里面的一个;就是以“珊蛮”著名的;名字叫做阔阔出;也有唤他作帖卜腾格理〔Teb。Tengri;“腾格理”乃蒙古语“天”的意思〕的①。他得到了成吉思汗的信任;汗似乎很真诚地深信这个阔阔出能够和灵魂相交接;并且能够升登到天上去;他还相信阔阔出在守护神中有着有力的保护者。阔阔出似乎在成吉思汗建设帝国的过程中;曾经扮演过某种角色;可是他却不愿意终老幕后。他是一个和成吉思汗家族有密切关系的人;所以他有权利承认自己做贵族里的一员。

    阔阔出的野心;就是尽量去利用他自己的“珊蛮”身份;并利用他自己和灵魂相交接的能力;还利用他对成吉思汗的影响以干涉国政。他甚至抱着比这更大的野心企图;这是十分可能的;因为他的势力在贵族里面是这么样的壮大。曾经有过这么一次;当他跟成吉思汗的弟弟合撒儿斗争以后;帖卜腾格理便走到皇帝跟前去诉说道:“长生天的圣旨神来告示我;一次教帖木真管百姓;一次教合撒儿管百姓。若不将合撒儿除去;事未可知。”②帖卜腾格理的暗算十分准确;因为成吉思汗对于权力的猜疑向来是非常深切的;所以他的谗言竟能如愿以偿。在当天夜里;成吉思汗便跑到合撒儿的住所里去把他捉住了;并且褫夺了他的帽子和带子(这就是丧失自由的表记);开始审问他。但是就在这一刹那间;他们的老母;诃额仑?额客由侍从者的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便突然赶来了。她一面解去了合撒儿的束缚;一面替他戴上了帽子和带子。于是她便蹲在地上;裸胸露乳;忿然作色道:“你们看见了么?这是你们吃的乳。合撒儿何罪?你自将骨肉残毁。起初你小时;曾吃尽了我这一个乳。哈赤温、斡惕赤斤两个;不曾吃毕这一个乳。惟合撒儿将我这二乳都吃尽了;使我胸中宽快。为那样所以帖木真心有技能;合撒儿有气力;能射。但凡百姓叛的;用弓箭收捕了。如今敌人已尽绝;不用他了。”③成吉思汗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儿惭愧;随后便走着出去了。但是过了不久,他却剥夺了合撒儿所分得的若干人民。

    离间兄弟的企图虽然遭遇了失败——假使这件事能够实现;那末成吉思汗说不定将要陷入混乱和屈辱的境地里——可是帖卜腾格理还是每天照旧到汗那里去给予他种种的教训和指示。这样一来;“珊蛮”的威严和势力便急速地增长起来了;因为他在贵族里面拥有不少的信徒;而且这些人们都带着一种迷信的敬畏心理去观察他;同时一般平民们也开始转变对他主人的效忠而去对他效忠。“珊蛮”既然得到了他兄弟们的支持;于是对于成吉思汗的宗室便更加无礼起来;最后竟至侮辱到成吉思汗幼弟的头上。人们到了这样地步;方才对他有些不平起来。成吉思汗的正后孛儿帖于是对汗说道:“??是何道理?你今健在;他尚将你桧柏般长成的兄弟们残害着。久后你老了;如乱麻群乌般的百姓;如何肯服从你那幼弱的儿子们管理呢。”④

    到这时候成吉思汗也理解到这件事已经不能再宽容下去了;遂抑制了自己对于“珊蛮”的迷信恐怖;于是便对被阔阔出所侮辱的兄弟斡惕赤斤说道:“帖卜腾格理如今来时由你处置。”⑤

    过了一些时候;帖卜腾格理由他的父亲蒙力克和他的兄弟们(七人)陪伴着来到汗的跟前;帖木格?斡惕赤斤便抓住了他的衣领。成吉思汗吩咐他们“出去斗气力”。他们就互相揪扭着出去。当走出去的时候;门外原先准备着的三个力士;便立即迎上去拿住了帖卜腾格理;并折断了他的脊骨。斡惕赤斤回到营帐里;说帖卜腾格理不肯角力;却卧在地上赖着不起来。“珊蛮”的父亲蒙力克立刻就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安;垂着眼泪对成吉思汗说道:“我自合罕未起创之前;就做伴当到今日。”⑥

    成吉思汗为缓和杀害“珊蛮”而激起的舆论;便颁布如下的著名敕令:“帖卜腾格理将我的兄弟们打了;又无故谗谮他的上头;天不爱他;连他的身命都取去了。”⑦

    成吉思汗言及“珊蛮”的尸体;是因为风闻一种谣传流布在迷信的蒙古人中间;据说在他死后的第三天晚上;帖卜腾格理的尸体竟从帐房的天窗里逃走了;因为这个天窗原来是遮盖着的。在他的文告里;成吉思汗很清楚地指出上天对他和他氏族的爱护;而且这种爱护到现在还是继续着的;假使任何人有企图反抗蒙古民族的汗和他的氏族的;那末便将准备处罚他们。而且他也承认“珊蛮”擅长“无故谗谮”。虽然这种语辞或许有些独到的地方;但是大体上却是对着民众和“珊蛮”的信徒们而发的。无论如何,当成吉思对帖卜腾格理的父亲蒙力克申斥时;不仅他的说法和上面完全不同;并且也吐露着他的真情。他说:“你自己的儿子不能教训;要与我齐等;所以将他断送了。我若早知道你们这等德性;你们也久已全都废去了。”⑧但是成吉思汗常常能够在这种遭遇上证明其自制心;他能够抑制着不必要的残酷。他又对蒙力克说道:“若早间说的话;晚夕改了;晚间说的话;早晨改了;岂不被人说为羞耻。因在先早已说定;就免你一死罢。”⑨

    阔阔出的死;使最后在蒙古能够企图和成吉思汗抗衡;以至于反对他或者不服从他的人;已经完全绝迹了。现在所有的人们都拜服在曾经历尽着沧桑;从斡难河畔一个为人所见弃的庐帐里;度着一种半饥饿的生活;而如今居住在有组织的帝国帐殿中的那个如铁般皇帝的如铁般意志跟前了。

    注释

    ①阔阔出在汉籍里明记着为蒙力克的第四个儿子,可是在阿不哈齐书里所见的却为长子。

    ②据《元朝秘史》二四四节蒙文应译为:“那里帖卜腾格理对成吉思合罕说:在长生天的圣旨里;宣称立汗的神告;说:‘一次教帖木真管国罢!’又说:‘一次教合撒儿〔管〕罢!’若不掩袭合撒儿呵;〔事〕未可知?”

《成吉思汗传》第二部分 第八章 和“珊蛮”阔阔出的冲突(2)

    ③据《元朝秘史》二四四节蒙文应译为:“诃额仑??说:‘见了么?这是您所吸的乳。这样追着寻索;咬了自己的胞衣;切断了自己的脐带。合撒儿做甚来?帖木真!〔你〕吃尽了我这一个乳。哈赤温、斡惕赤斤二个;不曾吃尽了一个乳。唯有合撒儿将我的二个乳都吃尽了;我的胸中感到宽慰变成安宁了。为那般我这有技能的帖木真;胸(据那珂通世说‘此下有脱文’)。我这有技能的合撒儿;因为有射箭气力和技能的上头;所以当〔部众〕叛离时;用箭射着使归降了。当〔部众〕惊恐脱走时;用远箭射着使归降了。如今敌人剿绝了;〔你〕就不用合撒儿了。”

    ④据《元朝秘史》二四五节蒙文应译为:“晃豁坛氏人在做甚么?那些人以前亦结党着打过合撒儿。如今为甚么又将这个斡惕赤斤教从后跪着呢?这是甚么道理?况且这样残害着如桧松般的弟弟们。实在说如果久后你的像古树般的身子倒下去呵;你的像乱麻般的国民;谁肯服从他们管理呢?如果你的像柱石般的身子倒下去呵;你的群乌般的国民;谁肯服从他们管理呢?这样残害着如桧松般你的弟弟们我的家人;直到我的三四个幼弱的儿子长成时;他们如何肯服从管理呢?晃豁坛氏人他们是做甚么来的?为了他们你就让自己的弟弟们蒙受着那般遭遇;这是怎么样的见地呢?”

    ⑤据《元朝秘史》二四五节蒙文应译为:“如今帖卜腾格理来时;若你自己能够的;就怎样做罢;知道吗!”

    ⑥据《元秘秘史》二四五节蒙文应译为:“我从大地还像土块那样大时;从江海还像小溪时;就与你作伴了。”

    ⑦据《元朝秘史》二四六节蒙文应译为:“帖卜腾格理对我的弟弟们动了手脚;又用无稽之言离间我与我的弟弟们;所以不为上天所爱;上天把他的性命连身子都取走了。”

    ⑧据《元朝秘史》二四六节蒙文应译为:“自己儿子们的德性不能阻止;你们想〔和我〕平起平坐〔同样地执掌大权〕;故〔祸〕临帖卜腾格理的头上。若早知你们是那般的德性呵;早就将你们做成了和札木合、阿勒坛、忽察儿等人同样地处置了。”

    ⑨据《元朝秘史》二四六节蒙文应译为:“若早晨说了的话至晚上改变;晚上说了的话至早晨改变;岂非要被称为可耻吗?但是既有言语约定〔许你不死〕在先;就将那事〔实现〕了罢!”

《成吉思汗传》第三部分 070鹰顶金冠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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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传》第三部分 200辽代金花银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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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传》第三部分 金花银唾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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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花银唾盂,为辽代银器中的珍品

《成吉思汗传》第三部分 第九章 征伐唐兀惕和乞塔惕的战役 (1)

    成吉思汗既然已经完成了对蒙古地区的征服;并且统一了在他统治下的一切有毛毡帐裙的百姓;于是便和蒙古高原南方相接壤的大文明国——乞塔惕(Kitat;金国)①和唐兀惕(Tangut;西夏)②——对立了。中国的富庶——土地和文明的成果——常常成为北方游牧民族垂涎的对象;因为他们常常准备想去侵略它;假使遭遇了失败;他们便转过头来要求“交易互市”。至于侵入中国;攻城掠池;打州劫郡等的种种事情;已经变成了一种司空见惯的常例。一个发源于游牧民族的王朝便被建立起来。等到这个王朝建立以后;几乎和建立王朝同样的速度;他们不只为中国的无限人口所吸收;而且也为中国的文明所同化;到了最后他们便完全被消灭了。这种过程;曾经在中国历史上重复过许多次;不过其细节不同而已。中国好像一块磁石一样;常常吸引了那些不事生产专爱掠夺的游牧民族。当北方草原的某一游牧民族握得霸权后;他们便立即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到中国方面来;于是侵犯的事件便不断地继续着。成吉思汗现在既然做了北方统一游牧民族的君长;越发觉得他自己所处的地位已经安如磐石了。于是像他的先人一样;他就率引大兵南向来寻求战利品和光荣了。

    在通常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