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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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权术
再说,关于帝王之道的那番话也触动了太子亨的一个心事,他这个儿子虽然天资不错,但自小好结交文士而疏于武事,虽然从小就有宇量弘深,宽而能断,喜惧不形于色,仁孝温恭,动必由礼之类的诸多赞誉。而且因为幼而好学,尤专《礼》、《易》,为上皇所钟爱之,已经亲点为皇嗣太孙。但另一方面幼年受到文人影响太深,虽然后来请皇甫等名将指点韬略,还请过太白居士教其击刺,但自己这个儿子性格已成,终不脱文人气象,在往常天下承平的年景,这本来并不成问题,辅以忠臣良将当个守业兴邦的贤主是绰绰有余。但现在天下纷乱,正是重武备、兴兵戈之时,将来要面对那些那些老练强干的权臣宿将,彻底把握其忠诚并完全驾驭他们那就实在令人担心,因此这未尝不是一个转变的机会。这个人也许就是一济很好的猛药,他处事的方法虽然有些出格,但不能否认也是最见成效的,连自己耳边都清净了许多,行军打战也是坚决果断雷厉风行,有些大将之风。他心理斗争权衡过种种利弊关系有了另一个想法。
见到自己并没有象其他人一般有太多的表情,心中又让他加上了“荣辱不动,处变不惊”的评价,哪晓得人家是惊吓过度面部痉挛,表情都僵化在脸上。
梁笑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字惨,做人真不能得意忘形啊,好不容易摆平了小丫头这个大麻烦,又招惹上一个看似无害背景显赫的,还被人家太子老爹抓个现行。
等等,没听错吧,没有 “大逆不道”“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无礼大不敬”之类拿人治罪的斥责,也没有为诸如自己把他宝贝儿子脑袋当锣敲的当当当,作小弟训的抬不起头来之类不良行径怪罪,甚至连语气中一点责难的意思都没有,那位太子殿下还大大赞叹了一番,说小儿这几日得卿家教诲,真获益量多,看来要日后还得向自己多加请教云云的结果。
我靠,这位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唐朝虽然不象清朝,康乾盛世掩盖下是残酷到写句打油诗“清风不识字,何古故乱翻书”就是影射清朝统治缺少文化,而杀你全家的文字狱,然而唐朝的律法再怎么宽平,唐朝的皇帝再怎么开明,玄宗老皇帝好象也鲜有因为言论杀人的记录,但是把闲话都直接说到皇家头上这个份上,再怎么开明不会有人无动于衷吧。难道先褒后贬,抬的越高摔的越狠,还是是有其他图谋。
还说要向陛下请旨让太孙随军见习历练呢,就是把他儿子安排在自己身边,说是随时可以请教,博闻广见。这城府也太深了吧。
难道就是为了安排个现成眼线在自己身边,也许自己这些天来的手段已经引起一些人的不安了。可是谁不好,干嘛是这个小白呢,梁笑随即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拌随的太子的长篇大论,他因为惊吓而僵化的头脑也开始运转,太子殿下显然没有当场追究他言谈得失,也没有乘机要挟的意思。反而通过这一番话,三言两语就把整件事情给淡化了,还顺便替打了很好的掩护,令大家生出一切是出于太子默许下,他所言所述一直在有目的教导太孙的错觉,这般就算有人想借题发挥的理由,也就站不住脚。
太子这般维护,难道是有心在拉拢自己吗。虽然是误打误撞当上了这个看似风光的差事,打起战来也有一些常人所不及的想法,但其他方面梁笑可自认并没有太过突出的表现,倒是整治了不少人,也得罪不少人。虽然自己知道,现在追究不是时候,但是值得他以太子的身份帮我开脱吗,梁笑立刻感觉到权术的厉害,真是无所不至。明知道这只是一种手段,但你还是不得不按人家的意思顺水推舟(要知道虽然我这番的言论,在目前的情形下不至于让我被喀嚓掉,但也很容易被成为有心人利用来攻击我的口实。)
太子的这番表态显然很有作用,转眼大家已经一片恍然大悟的表情和原来如此的赞叹声此起彼落。
第二十九章 阴谋
“容若”更让我毛骨悚然的,他把着我的手用一种赞许的看着珍奇货物笑容,突然凑过来,低声的说“你应该还未成家吧,孤记的父皇的身边和那些宗室大臣里头还有好些待阁的女儿,要是哪天有觉的不错的,尽管和孤讲,这点面子,孤还是有的,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一块石头落地,太子真的是打算笼络自己啊。光这一阵看似亲密毫不避嫌的耳语,已经可以让某些人产生足够的联想了。可我明知是收揽人心的手段,还是会让你感动的直接把表情放在脸上。
他更注意到的是太子的随从散开来站着,有意无意间把其他人隔开到足够让人看的明白却听不清楚的距离。
虽然说,禁卫大将和皇位继承人走的太近,对现任的皇帝来说并不是让人放心的事情,而且据我看的那么多影视中所知,玄宗老爷子当年还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旁系郡王,也是凭借卫尉卿的身份,结纳了禁军万骑大将的助力,利用武周倒台之后权利空白,在激烈残酷帝党、后党的廷争之中,将三代权倾朝野武氏家族和武则天留下的众多暗棋和党羽逐一剪除,再联结大臣宿将自己的父亲睿宗推上那个至尊皇位,又“劝”得长兄相王主动让出了储位,最后一步步逼死那位干政数十年野心勃勃的姑母太平公主,彻底掌握了政权。这般人物,想必今天说的话,很快就会有人反馈到他那儿去了,太子殿下显然不会不明白,恐怕再怎么刻意避嫌也没用。
再说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知道他是将来的皇帝,早点有所表态也好。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只有顺他台阶下,说了一句语含双关的话“谢殿下盛情,敢不从命”。
他笑眯眯的面上,果然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稍颔首又劝勉了几句,遂引一群从人离去,却把小白留了下来。
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李淑有些歉意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心中一阵黯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来又要失去一个可以畅谈的友人。
此时的梁笑当然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想到刚才的凶险种种,他嘿然摩拳擦掌走向心目中的罪魁祸首。
哪晓得……此人一把扑上来掐住自己的脖子就是一阵暴栗“臭小子,你老爸是太子都不说想害我啊,亏我还浪费了那么多口水(省略若干问候语)……”,敲的他不由龇牙咧嘴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泪都差点滚处来,心中却涌过一阵自己也说不清的畅快和暖意,说不出的轻松,这人真是无畏无惧本色不变,难怪幼妹喜欢粘着他。
梁笑早盘算过种种对策,“你真的不在乎我是谁”李淑揉着脑袋有些难以置信又小心翼翼的说。
“老子管你是谁啊,你叫淑啊还是树的与我无关,反正我只知道你是小白……”,他眼中闪过感动和激动的神情,头脑嗡的一声豁然开朗,心中充斥涌动着“你永远是我的小弟”这句话,当然没留意忽略了诸如“是我的小弟,今天的事别给我乱说,不然要你好看” “别以为你老爹是太子就可以赖帐,赶快拿钱来” 之类的下文。
哪晓得人家正在窃笑这些世家子弟还真没见过市面,这么容易就给哄的过去了。
人家父王才走就敢明目张胆的找人清算,这位大人今天给大家的惊吓已经够多了,现在,钩肩搭背揽着太孙的脖子直翻白眼,压惊费和咨询费精神损失费什么名目索要钱财,害其他人还没从太子离去战战兢兢中反应过来,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目瞪口呆在脸上。
从值闻季自承被委派侍奉太孙之前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怎么也比不上这一晚的连连惊吓,也许是一辈子恐怕也没经历过这么“丰富”的经历,偏偏自己的主子还很受用的样子。
“你们看见了什么没有吗”他觉察到那位不良大人扫过来不怎么善良的目光,眼见大家在的眼神横扫之下纷纷侧头做无知状,不由忆起关于这位大人一些诸如背后说他闲话的人很容易发生意外、隔天被人发现鼻青脸肿的躺在地沟里,连自己都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或干脆无故闹失踪之类的不怎么让人放心的传闻(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我真的啥都没干,如果是有人被我“问候”了之后因为紧张过度,心神不宁,晚上看不清路等原因掉进沟里,或者被马揣车撞之类的事故这怎么能怪我呢,至于人员失踪,这兵荒马乱的每天都有,也不差那几个,尤其是叛军追上来撕杀的时掉队一些人很正常的,那些年老体衰跑不快出点状况的也不足为奇,这些帐怎么能都算在我头上呢),脑海里顿时浮想起自己生死不明的躺在荒野的情景,几分寒战,不由自主的和其他人一样连声附和道说“咋家可啥都不晓得。”“俺都不晓得”。“俺啥都没见着”。
整件事我在背后还嗅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在小白嘴里我套出一些东西,给我料了个七成,小白怎么好好太孙不做,会有心情天天跑来听我说书,宇文进的弟弟被我打了一顿军棍还躺在担架上,怎么会转性在别人面前说起我的好话来。小白老爹太子殿下又怎么就那么刚好出现,背后隐约都有原北军那帮家伙的影子。这群家伙显然有高人策划,做的不露痕迹,把一切细节都相当高明的串联在一起。他们显然吸取了教训,想寻间接对付我的理由,却的做的极是巧妙,并没有说过我的一句不是,只是通过某些人旁敲侧击的“无意”谈论起我的一些“光荣事迹”的点点,就足以引起他的兴趣,而我的言行另类是众所皆知,俗话说言多必有失,最好找到什么诸如忤逆、大不敬、诽言的证据,待暗中收集到足够的分量攻击,又有他这个毫不知情的太孙身份为旁证,显然我的罪名是逃脱不掉了。
就算最不济也可以也抓住我擅议朝政的依据。而且必要时,还通过另外一些渠道的反馈,促成太子的出现,而太子的到场,也只是他们实现这个目的双重保证。不想大出意料的是,太孙被我的言论所吸引,而作为最后一环的太子,反而因此表现欣赏的意思,竟然为我出言开脱。想必很让人失望吧。
第三十章
我才说呢,经过前面那么多事后,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渲染,那些公卿子弟看见自己避尤不及,惟独小白这个家伙却被教训了还傻呵呵的凑上来,一副欠扁的德行,原来小丫头一家都有这种受虐的潜质。
看来有些人实在太闲的无聊了,经过那些大量的体力活动,还能让他们很有上下活动的“活力”,看来有必要让录事参军好好再安排安排,给这些家伙多找点事做,就说不放心敌情变化,加派人手轮番多出点留后侦察斥候费时费力的任务,最好能再找个过失请他们好好“锻炼”一番。
当然此时我不知道,他找上我还有一半原因却是拜那个爱现的小丫头所赐,她把我这边学来的东西,回头在她最好说话(在我看来恐怕是最好欺压的)的长兄那里卖弄,不由他不感兴趣。但是,由于他特殊的身份,本来可能犯禁的言辞,以师长的身份说出来,就变成一种变相的教导,亦可以理解为教导他为人处世君王之道的一部分。相对大不敬来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再加上太子的澄清,这样情况下企图攻击我忤逆犯上,散播违禁言论的理由就缺乏多少说服力了,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幸运吧。
我敲了他一下“你小子放在身边可害苦我了,战阵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要是出点什么三长两短,圣上和太子还不吃了我,再说如果有人想对付我,只要在你身上弄出点什么状况,谁都饶不了我啊。所以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有事就说,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没事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知道吗” (我这是先打预防针,数十年前那在朝鲜战功赫赫的十大元帅之一彭德怀是怎么死的,功劳再打也抵不过领袖儿子的一条性命,哪怕那是不是拟的责任,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李淑感动之后是苦笑,多少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多少也会有所顾忌,哪象这个家伙不但不见收敛,还变本加厉的拍肩揽背大大咧咧的说“有我罩着你”“不过,别忘了拿钱来”。那种哭笑不得荒谬绝伦的感觉真叫自己不知道说十分好。也许和这个真性情的“不良师长”一起会是自己这一辈子最难得的体验了。
另一边的人群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是“你们真的以为大人说的都是无心之语吗,那些话恐怕不止是说给我们、说给太孙听,恐怕也是说给太子殿下和那些般搬弄是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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