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而据说,也就是据说,早年的杨太真本来在寿王府是深入简出的不闻于外当王妃当的好好的,也就是因为看热闹跑出来给倒霉老公加油,结果在球场上给老当益壮色心不衰的皇帝探为惊容给瞄上了,才发展出这段不伦之恋的。
又这个个爱好全民体育运动的总领导,是为“上有好看下必有甚焉”,据说长安里的无数豪门世家,都蓄养有自己的马队、从骑手、球童、球仆、跑腿一应俱全,每到诸元佳节时令国庆,都是各出奇能,逐技以庆。
而此次皇帝老爷子突然想在成都打马球,则纯粹是千秋节后心血来潮的余兴节目。根据高力士的说法,自从北方连胜捷传,还都有望,老皇帝的心情大为好转,平日罢停了大部分的节庆活动,也因此稍事恢复一些,象这新春前例行马球运动,既然皇帝有这个心,大家也要想方设法的凑这个趣,出人出马乃至亲自出赛。
只是让我郁闷的是,连御史中丞韦家老大,门下侍郎方佐那样平时看起来文弱风骨的文官,也能上马挥杆如飞的控缰击球一点都不含糊,显然是平时驭轻就熟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那越来越胖的连走路都似乎要喘气的高力士,上了马背也是健身如飞的,平时也没少练的样子。
而我赶鸭子上阵,强化训练的唯一成果就是,一段时间内,我家后院附近大街上的行人,都养成了喜欢昂首看着天空,饶着走路的习惯。
没办法,之前没接触过这东西,上手了才知道有多麻烦,比赛用球是多孔空心,仅如拳大,是用质轻而有韧的木料制成的,外边涂上朱色或瑞兽彩绘,击打时回在空气中发出响亮的声音。不但在颠簸的马上,目标难有准头,而且由于多孔空心的不规则结构,使得力度和方向都不好控制。
而打马球的棍子叫“球杖”、“鞠杖”。由于球棍顶端的弯曲部分形如阴历月初的“半弦月”,古代诗歌又常用“月杖”或“初月”来形容它。质地为木制或藤制的,杖头裹以牛皮以防磨损,颇有些近代曲棍球的味道,只是骑在马上打,难度不知道变态了多少。
一般赛制分为单,双球门两种。单球门是在一个木板墙下部开一尺大小的小洞,洞后结有网囊,以击球入网囊的多寡决定胜负,个人表演的娱乐性大于多人竞技性;
而双球门的赛法,则与现代的曲棍球等运动相似,有木框球门,以十二人之数为一队,展开对抗,以击进对方的球门为胜,也有中军、前锋、左右卫、殿后之说最讲究协调配合,比赛内容也更加白热化。
只见那华美堆陈绣衣朱胯的殿中、宫内省队,满目眩眼朱鸟纹披的成都武学士官队,雉尾飘舞,盔冠扶摇的龙武军风字奇兵队等等,各逞其能于场下奔逐追竞,只听的人呼马嘶,击球的嗵嗵声,球杖挥舞的呼啸声,马球飞滚翻撞的哗锒声,骑影错落中,随着一潮高过一朝的观众呼声,越发的紧锣密鼓高昂亢锐。
因为马球对抗属于一项相当惊险、激烈的活动,所以要求竞技者不仅具备强壮的体魄、高超的骑术与球艺,更要有勇敢、灵活、顽强、机智的素质。
后世最着名的那幅章怀太子墓中《马球图》画上,二十多匹骏马飞驰,马尾扎结起来,打球者头戴幞巾,足登长靴,手持球杖逐球相击。
但真正亲眼活生生的表演,看起来却要觉得比壁画中的轻描写意的竞技,更残酷激烈的多,不乏在白热的拼突中,被飞撞抽打下马来的,随又被乱蹄践踏成重伤乃至死亡的例子。
只是因为这球场上表现,很容易让皇帝留下深刻印象,酷爱生命在于马上运动的老皇帝,往往还喜欢将优胜者召对赐饮,恩赏有加。是以,深刻或者良好的印象,往往也代表了可以预期不错的将来与前程。
因此往往激烈激烈的比赛也会演变成各种势力代表充满火药味角逐竞争的斗场,谁在皇帝面前的表现最好无疑谁占了上风,虽然不乏死亡伤残的例子,却总有无数人打破头,为门人子弟谋这个在皇帝面前争相竞技演艺的机会,当然,如果刚好两个各自代表政敌的在赛场上碰头,也有很大的几率将颇有古代体育精神的比赛,变成诸如充满残忍意味和血色的贴身运动。
按照惯例,我无论作为近臣,宗戚、还是北军大将哪个身份,都得参加比赛,这却那位酷爱此项运动的老皇帝爱屋及乌的产物,还特意在天宝六年,特意颁诏规定军队须练马球,由此马球与军事训练结缘。乃至留京郎将以上将属,都要求通晓球艺,可惜我是个例外,只会骑马却不会打球。
而我在早前那些破事,招惹下来的潜在对头也不少,当年初到蜀地时,在一些地方头面士人招呼的游宴聚会上,没少有一些看不起我火箭干部式的爆发户出身,喜欢支使诸如门客之类马前足、炮灰什么寻机挑衅,搞什么比武较技寻仇挑斗的名目和花样,来试我深浅的存在,一来二去我也实在烦了,干脆全部强扣上大帽子,让亲军一拥而上,无差别也不留手的打成或死或残算了,几次三番后也就没人再在我面前唧唧歪歪讨口舌便宜,言语之快,或愿意拿手下来试我的刀快不快了……
当然一味的强权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普遍的敌意是不免了。
有了这个名正言顺讨晦气找回场子的机会,想冠冕堂皇的看我笑话,光明正大触我霉头的也不在少数,我甚至得到某些势力联手要人好看的消息,在某些的情况下,正常渠道奈何不了对方,从其他地方打击对方,让人难堪,也是某些被压抑太久的人们,值得振奋的事情。
因此相对他们的回应和惊喜,我把这维护我家光荣与传统的任务,就交给了骑士团的那些泰西的家伙。
当初收容这些番人,虽然让我又多了一条“好番众门客,聚辄以千计”的罪状,只是我向宫里进奉了一些《西域见闻记》《泰西游历记》,又召集人给宫里演几出大戏后,那位至尊一笑置之倒也没说什么了……
我很满意看到他们进场的时候,是一片黑压压的讶然惊叹和低沉的抽冷声,显然我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保密工作做的还算成功。
我家那队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个个脸上手上疤痕纵错,不是军中健儿就是久战骑士,特别是那马球队长,乃是小丫头的三号家臣大秦人周英奇,素以体形硕健而孔武雄力称,随便站哪里都有一种压迫感和凌势的存在,除了我那山贼头子出身的,天生巨力着称押衙都司程十力,还真没什么与他相比的。
又长于重骑战术,善使大剑、长锤等重兵器,别人的球仗被他一格就几乎握手不住要飞出去了,或者干脆仗着人高马大硬把对方冲撞下马去,手下虽然是仓促成队尚是生疏,但是胜在多年战斗养成的默契,打球进门不行,但对付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在队长的带领下象只压路机似的,在球场中横冲直撞,鲜有所敌,把对方冲杀的人仰马翻的溃不成军,有道是人见人倒、马见马翻,象下饺子一般的热闹,也在坐席上某些人的表情里,变幻出面如土色、酱紫、猪肝、发青、汗如雨下等多种丰富多彩的颜色,
于是无数个球手伤亡惨重的平局下来,某些人坐也坐不住了,
……
就听得再度“哐”的一声锣响,执令官高唱起来“新月队入一记”,显然拿对方练手练了这些场,总算有所建树了。,监场的黄门在朱漆高架“雍华府”的名牌下,挂上一团花簇,就听场下一阵鬼叫狂呼的全场侧目,不由我一阵无奈的抬手搓额,这群家伙又来了。
就听得那些花枝招展、团花景簇、衣彩缤纷的命妇贵眷的坐席中,突然暴出一声小小却清脆入耳,显然通过铁皮筒子刻意放大的声音“大白鹅,继续努力啊”,顿时一片静穆,即刻就在周围人中,爆发出一阵刻意被压抑过的轰笑哗然声,更有众多不明里就的看客一片为之侧目,纷纷交头接耳嗡嗡不已。
余音圜饶,袅袅未息,那意气高昂,正举手四顾享受各种口口音呼喝的马球队长周英奇,闻声偌大身躯若被雷辟当场,晃了晃差点一头从马上栽翻下来,那些意气风发的队员,也很不给面子的纷伏在马上,捂着肚子不停的拍着马背,很不顾形象的抽搐耸动不已。
我亦是汗然不已,周英奇这厮其他方面都尚可以,就有点神经脱线的毛病,一激动或者喝高上头,就喜欢学那某地主家发情的大白鹅一般,当场发出山东大叫驴式的“哦拉、哦拉”鬼叫声,老让人想起那位肌肉男州长演过的野蛮人柯南系列电影。
平日又好银甲白衣,整天拭弄的纤尘不染的,是为,大白鹅这个极有象形意味的绰号,很快就经小丫头之口广而告之后,当仁不让落到他头上。
只是被当众这么喊出来,不想声名远扬也难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小丫头的这么一喊,居然喊出了后世大名鼎鼎天鹅骑士家族的历史序幕。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比赛进程,被注目的中心点人物,很快就化悲愤为力量,加倍的将那些对手,撵兔子一般的逐的满场乱跑,却招的更多一阵接一阵的轰然大笑。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高兴自然有人不好过
另一些视线难及的地方已经乱开了锅,
“这个混帐,竟然使了这无赖的法子”
“都说这梁蛮子不能以常例度之,现下教了吧”
“你不是说这些是江南找来最好的马队,球手,这么使的这么狼狈,被人追的到处跑”
“对啊,还什么十三年享誉不败的常胜队,又是什么追星、赶月、逐电、弛风四大名手呢,一上场就被人打翻马下,逃起来的倒是如兔儿轻快”
“剑川四十余州之大,居然找不出个堪用的”
“谁料得这梁疯子现成的人手不用,突然全换那些北塞胡人来出赛,要论马上工夫,谁比的过这些自小生于马背的番人”
“这也是没法子,我们重金聘人家来是因为精于球技,献艺于上,不是来和人比拼命来着”
“你这是说得什么怪话。”
“不是你出的主意,贿买了赛程,要杀杀他的风头么,这下好的紧,大家都成全场的笑料了”
“还搞什么田忌赛马,上轼对下轼,结果顺便派群番胡就把我们压住了”
“我压注的一千缗啊”
“你那点算什么,我还出了三百万钱”
“哪个说是十拿九稳的,要乘这机会割他一场”
“这笔帐怎么估算”
转眼嚷嚷吵成一片,诲暗角落中,也有少数不说话的人,在冷眼旁看做这闹剧式的一切,轻轻摇头叹息,所谓竖子不相为谋,正当如此情形,平时就不齐心,为了利益勾心斗角,到商量大计时尽是主意,事到临头却相互推委攻吁,直让人考虑起,是否要继续混在这个圈子里的前程。
至于背后支持的力量,那更不可靠了,虽然说起那人的所做所为,那些头面人物表面上个个恨的咬牙切齿,寝食其肉,可是转头过去,看别人做的风声水起的,财源滚滚,不眼红是假的。据说有一些已经开始暗中支使自己的支系附庸,试图在其中沾上点干系,显然作为经年悠久的高门大族,指望他们不三心两意,只把筹码放在一方的天平上,是不现实的。
惊叹和轰笑一浪接一浪的在场中荡漾,正当看的热闹,紫袍玉带的内官姚恩,亲自奉了果盘茶脯,“这是娘娘的赏赐,殿下和小小姐挑拣了一些,特使人送过来的”
回顾左右,又递过话来,“那个……高公说可以了,再下去,大伙也没法交代了”
“恩,差不多了”我招过一名少年亲事,交代下去,很快他们就因为犯规太多被罚出赛。这也是见好就收,毕竟这是老皇帝亲临的比赛,真搞成一场闹剧,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作为我的合伙人,说是抽头的零花钱,看着每场越来越往上翻番的投注数目,也足够那些奉牌跑腿传递声息的内官们,脸上都荡漾着笑逐言开的喜色,所谓人有赌性,这满场几乎都是身尊贵家丰厚的大肥羊,不宰白不宰,这算给那些公公们开个大盘子,合伙赚点零花钱的勾当。这也是让因为战乱和变故,断绝个各种特权带来的进项已久的宦官,日子好过一些,只要不搞出重大的丑闻,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总府门下,俱是性情中人啊”看座包厢的帘子掀起,一个殷切的声音,从四五十岁光景,岁月和资历把沧桑直接写在脸上的老派官员口中说出来,虽然此人似乎永远脸上都挂着淡淡的谦卑和无奈,但我知道他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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