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每个如下有千户所和下千户所,被称为东岱,五个如共有四十个千户所和五个下千户所。此外,还有四个逻些川王属领地出身的,禁卫军千户所,负责镇守边境。每个分如有都大将一人,副将一人,判官一人。分如在旗帜和马匹的颜色上各不相同,以资区别。军队编制以一百余人为单位,设一个百夫长,五个百夫长由一个五百人长统领,千户长共统领军队一千余人,管辖属民一万余口。

  (据《中国通史简编》载:四如军合计,军士共有四十六万二千四百,其中卫如(拉萨一带)军士数特多,人口至少也有八九十万,合其他四个如,吐蕃基本人口当在三百万人左右。据藏文史料记载:“当时着名的大臣有三百人,是赞普身、语、意的服侍者”大多数都聚集在拉萨。)

  所谓逻些城,没有明确的城郭,乃是以药王山和红山上,号称千堡之城的红山宫建筑群为中心的内外三道城墙,以供奉文成公主所携释迦牟尼像的大昭寺,和供养尼婆罗公主所携带不动金刚佛的小昭寺,为南北地标。

  按照身份阶级的等秩和血统亲疏,分布着大小贵族、封臣的堡楼和庄园,再外围才是蚂蚁窝一般的平民的平房毡屋和集市,以及奴隶娃子们的窝棚和他们耕作的土地。由高自低,层层向外分布出去,煞上壮观,居住在红山宫的人,无论从哪个窗口望出去,都有一种征服和统治的大气慨然。

  最底层的木台上,是按照身份高低,层层叠叠分布着各家宗贵的家臣、部曲、仆人,他们的最下层,站立着大量只能拥挤做一团的平民、商贩,还有许多穿戴异域风格华丽衣裳的人,那是为了展示王家的威仪与雄武,特宽恩准许那些路过逻些,只允许停留城外的异域商人,进入红杉宫前的大广场观礼,当然了,为了表达对王家和大弗庐的遵从和敬意,大笔的贡献与孝敬也是不可少的。

  (由于吐蕃雄据高原,同样也掌握了穿越帕米尔高原连通东天竺,被称为羌中道的商路分支,自此商旅往来络绎,许多天竺商旅和高僧,都会就近取道喜马拉雅山山口,过青海入唐土,也为高原王朝带了了许多多元文化和丰富的舶来品)

  看着底下演武的战兵已经换了几拨,苏毗的梭镖骑手刚退下去,上来的自羊同的西番兵,正在展示整齐如划,晃花人眼的刀盾技艺,突然被街巷中冲出的几骑,大声挥鞭叱喝着,冲乱了人群,

  虽然隔的远,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一种慌乱的气氛,在底下观礼的人群中扩散开来

  少年赞普不由皱了皱眉头。

  “达扎路恭”

  “是,我的尊主”一个戴着挂满金章和瑟瑟颈链的中年大臣,躬身摊手趋前几步。

  “去看看,究竟什么事情让,雪域的雄鹰们,象鹌鹑一样的惊慌”

  随后,一名披盔带甲,高举着带角旗和金箭的武士,顺着蜿蜒在盘山而上宫殿建筑中的阶级,穿过各式华美的造像、金潼、苫盖、伞旗,急汹汹涌上来,

  “报”

  “四大东岱平乱的勇士。已在百伏山被暴乱的贱民包围,尽数为国献身。那些潮水一样的贱民冲破了上河地日伦家的城堡,尊贵的血脉。举族。蒙雪山大王和先祖的英灵召唤去了”

  “什么?”左右的亲臣中顿时轰然骚动起来,日伦家虽然只是远宗,但也十四姓小王的尊贵的血系,居然也被那些下贱的奴人和乱民给玷污了。

  “你这个报丧的黑恶鸟……”

  就有愤怒的亲贵冲上前去,

  将报讯的武士顿时被他一脚踢翻,摔滚下宽阔阶级,将雪白的云阶沾染的鲜血点点,却又挣扎着手脚并用的爬滚上来,将歪斜的铁盔紧紧贴在地上,低伏着喘息不敢起身。

  “你这该死的……还有什么恶讯么?”

  “那些卑贱污浊的人……还沿路抄掠了下谷地宗贵们的陵寝,将珍宝掘尽一空,贵人先祖们暴尸荒野”

  “……”

  这话顿如滚油浇进一大桶冰水,全场一片哀鸿群情汹然。

  ……

  旷广的下河谷地,

  城堡的残烬还在袅袅,被血水染成大片黑酱色,吐蕃风格的柱堡碉楼下,无数的堆叠的尸体,交错纠缠在一起,面目狰狞,似乎都用尽了生命中最后一分气力。

  荡漾在城堡上空,

  此起彼伏的女人们的惨叫声,已经嘶哑的低低不可闻,无数面目呆滞神情木然,褴褛肮脏的人,在刀枪的躯赶下,排着队走进内堡碉楼的门洞去,然后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的带着一种混杂绝望和热切的表情走出来,却是义无返顾的抓起简陋的武器,站到城墙下等候的人堆中去狼吞虎咽起来,偶尔也有抱头痛哭畏缩着被拖出来,一刀斩下头庐。

  那些代表历代主人,荣功与武勇的雕柱与壁画,正在火焰的灰烬和尘土中呻吟着崩解。

  穿戴着东岱千户特有的,长长垂落的马尾角盔,黑牛革钢镶甲的潘拓失,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切。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作为曾经生活在唐、吐拉锯征战夹缝中生存,山羌众多部落的一员,那些崇拜八部鬼神和血祀的吐蕃人在羌人身上所做的一切,甚至比眼前的更仁慈多少。除了强壮一些的,可以掳为奴人外,所谓的活动的人畜,两脚羊,莫过如此。

  现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被他们所奴役的人狠狠践踏在地上,枷在尽是污秽的拘笼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妻女高贵的身体在卑贱的下人手中哀号痛哭,折磨死去活来,然后一点点的断气。每每有昏过去的,又被几支茅尖狠狠扎的痛醒过来。

  手中把玩着代表首部大将,权威与身份的白牦尾的节鞭,终于停下来,轻轻一指,

  “告诉他们,不要全弄死”

  “留着路上还有用处”

  “是!”

  “呼”“呼”

  那是一个年轻的骑士高声嚎叫而过,兴奋着在枪头上挑舞着一串串玉质、金、银、铜、铁质地的,曾经代表尊贵身份的告身链牌,在阳光下泛出闪亮的颜色,它们的主人要么成为城头上风中抖荡的尸体,要么就在内堡的暴民手中无奈的苟延残喘。

  仅仅半年多,他已经记不清楚,这已经第几批附丛作战的羌部健儿,虽然许多人被永远留在这快土地上。

  但显然他们想的其实很简单,那些年轻的面孔上,也仅仅是复仇的快意和战获武功的兴奋,只要来作战,用他们年轻的性命,为家人换取足够生活的牛羊,而这些牛羊,却是来自与他们敌对的吐蕃人,所谓不择手段,以很少的代价,造成最大的破坏和混乱,把敌人的国土变成战场,这是那位大人亲自传授的超限破袭战法。

  这是一个全石基的大堡子,光石棱的柱楼就有八座,其坚固程度,甚至沿途那些小城也难以媲美,主人的身份之尊贵和那些堡兵族人的武装之精良,战力之顽强,让明明是里应外合的“马贼们”变成硬碰硬的攻坚,多付出许多意外的代价,但收获也是意外的丰富。

  在另一端,

  无数的金银器皿在场子中堆成座小山,按照功劳的大小首先破城的顺序,一些幸运儿排着队走上前去,他们将获得诸如能拿动多少,就算多少的奖励。

  作为吐蕃最大最好的黑粮(青稞)产地,富饶的大小河谷密布山南地域,绵延分布着众多大小贵族圈占的庄园堡寨,其中也间杂着一些附庸和服务这些堡子庄园而存在的,由平民和奴人聚落的大小村庄。当然最好的土地,永远是圈占在贵人和贵人附庸的庄院里,那些卑下的人只能在卵石的河滩或者靠山的坡地中,开出一些贫瘠的口粮地,这里虽然没有好战马,却有众多膘壮的牛羊和产量最高的黑麦。

  凭借魏长史先期经营通过走私回易建立起来的眼线和暗伏的内应,还有商队沿途测绘的粗略地图支持下,这些装备可简陋的千里镜和特制行军罗盘,伪装成迁徙羌部的转职马贼们,成功的饶过防备森严的边防,深入吐蕃腹地,一路烧杀所过,竟然是出奇的顺利。

  随军小小的参军司,虽然穿的都是羌人的服饰,一丝不苟的正在流水的发号施令。

  “照例分成三次走,日落后本部先行出发”

  “从军的附落们,收拾清理完痕迹,入夜再走,带着所有的伤员,马不停蹄的将牛羊和所获,赶运回那边去”

  “待那些娃子拆毁所有围墙后,留个带队和十天的口粮,去抢其他的小庄子”

  这些人虽然多,但对保持战斗力和机动本部来说,只是无益的累赘,潘拓失虽然不懂得后世,某只军队那些打土豪分田地发动贫苦大众地道理,但他显然选择了一个最简单最快见效也最血腥残酷的方法,——投命状,强迫那些卑贱的奴隶和平民,去冒犯尊贵的上族。

  虽然世代为奴,已经深深烙在他们骨子里的对上位者的服从与畏惧,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但自愿或不自愿的沾过贵人们的血或是享用过贵家的女人后,无论是平民还是奴人娃子,他们其实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吐蕃作为一个等级森严残酷的奴隶大国,任何冒犯上位者的行为,永远都不缺乏诸如剥皮、剐肉等无数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在这种情形下,无论是无主漫无目的结伙流窜,还是待粮尽后自发抢劫村落,都可以制造更多的混乱,为本部吸引一些不必要的关注和威胁。

  必要的时候武装起来,驱使他们声东击西攻击一些小邑城落,为本部制造机会,总之搅的越混乱越好,这就是他们存在意义,只有表现出特别武勇和血性的少数人,才会被额外挑选出来,吸收入本部作为后备和补充。

  带不走的物资照例都被秘密埋藏起来,作为暗中的中继和补给点。下一站目标也是随机的,所谓要出其不意,就要有足够的速度和突然性,虽然已经截杀了好几波驿使和烽燧斥堠,但并不能保证小心能封锁多久。

  作为山字营的最核心任务,不是要杀伤多少敌军,或是抢掠多少财富,而是要通过破坏与混乱,让吐蕃国的最大产粮地,数年内都无法恢复的伤害。

  这是农作司那些人研究的结果,高原苦寒之地适合耕作地方不多,种植作物的种类也有限,虽然不易发病害,但生长周期更甚于低地,如果耽误了农时,是无法象低地平原上,可以靠抢别种作物来弥补。

  因此选择的目标也是大有讲究的,虽然付出了多余的代价,但显然效果也很明显,只要发生这里的惨状随那些娃子流窜的消息传开,那些吐蕃贵人们将农奴聚守庄园不敢出来,基本目的就达到了,一旦过了耕作的季节……

  至于吐蕃人后续的报复与反扑,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身位军人本来就是要马革裹尸的,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心无羁绊的决死之士。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外学宗硕儒,游焉从后进

  当鱼朝恩汗淋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的时候。

  我正在对小白,解说我的新学。

  “老大的心学”

  “饿。,那个……其实是我那位无名师傅的学问,我只是承其遗志,要代传于世而已”

  当然这所谓的学说,

  乃伪托战国传承儒家八派之一,在荀子、孟子所代表主流之外,当年因为焚书坑儒,而出避域外的遗泽,所谓海外儒家。

  而事实上,

  两汉大兴之后,经过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外来和尚会念经的佛教和本土随五斗米教运动崛起崛起地道教,先后对儒家思想在中国社会中的统治地位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整个南朝五代北十六国,几乎是佛道昌盛的时代,

  三国结束后短暂的曹魏、司马晋,更是禁言毁谤,杀文士如切菜瓜,足足把文人杀的胆寒,以至于为了逃避现实,流行起清谈说玄之风

  又经过了五胡乱华的破坏和废止,旧有的儒家体系一度消亡和式威的,毕竟,北朝那些游牧领袖或草莽出身的君王将相眼中,对儒家这种顺安逆从统治思想多是不太看的起的,只有在新朝建立的时候,为了收揽一些遗老遗少的人心,招揽治国之士,才稍加礼遇,大多数时候也是继承了魏晋的遗风,杀人文人儒士屠如戳狗。

  在这种至上而下又至下而上全面危机的情形下,迫使传统儒学,为了生存和出路,而不得不不断的自我改进,以适应当时的环境和需要,所谓痛定思变,原有的社会价值观和思想体系被破坏,加上道教佛教的兴盛,亦造成很大的冲击。

  直到隋朝一度还是崇佛灭儒的,到了唐朝贞观年间,在唐太宗以经学为根本的科举制度倡导下,儒学才重新开始复兴(隋虽然有科举之说,其实是隋炀帝一时兴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