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因此连我那些相熟的家伙都拉出来帮忙。也算另一形式的答谢,刘友梅不是记性好,会画画么,就让他出通缉肖像,王襄不是通于金石么,就让他去给财产估价……如果他们有心仕途,这是一个起步的契机,如果无心官场的话,也可以让他们获得足够的酬劳。
既然有朝廷的大义名分,李酒鬼虽然有些傲视权贵的脾气,倒是也愿意帮忙,问题这个家伙足够有名,文章诗歌天下无二,更是个难得的剑击高手,却不是个合格官僚,真要真要叫他管事核算什么,只能是越帮越忙。
因此只是给他一个官方的名义,让他带了那帮游侠儿追随者,在城中的重要地段,满大街的巡查治安,兼安定人心。也算是和过往划清界限了。
所谓的襄阳之乱,失去了最大的幕后黑手之后,不战自溃,但是已经对襄阳造成相当的破坏,待到南阳来的援军,与困守台城的友军里应外合,重新控制局面恢复秩序,襄阳水陆营已经至少有七个营的建制人马,在动乱和火并中消失,还有相当的乱兵裹胁抢来的财货,逃出城外,最倒霉的是被称为冠盖里的大户豪门聚居的城南,几乎被烧抢的七七八八。
随着北方通讯的恢复,我也得到更多更确切的消息,确认了永王为什么要挺而走险,仓促发动举事的重要原因……十几天前,正在内战的范阳方面出了两件大事。
一个是,伪大燕尚书令周擎,被不明势力当街刺死,周擎是史军的元老,史思明和安禄山担任张守圭帐下捉生将时代,就在一起奋斗的亲密战友,史朝清的地位和权势全靠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他这一死,本来就风雨飘摇的范阳守军,更是军心动荡。
根据龙武军的秘密内参来说,这也是自毒死伪元帅崔佑乾以来,秘密战线的最大的一件成果,自从史氏内战以来,剃刀、锯齿、鬼营系列特殊编制就一直活跃在其中,很好的执行了煽风点火的任务,光不明不白死在他们手中的史军文武官将,至少有数十之数。
虽然这种手段,上不得台面,也无法取代正面战场的作用,但是却给目标造成很大的困扰,毕竟被杀掉的官员位置好补,但是所负责的事务,就不可避免的陷入迟滞和混乱,以此配合朔方军的攻势,可以保持内战双方的均势。
而朝廷新报,才两个多月,史朝清就已经抵挡不住史朝义的攻势,节节败退,身边文武亲众死伤惨重,除了范阳本城丈着墙高称坚,依旧不能克以外,大半地盘都在史朝义的掌握中,再加上来自安东和北外草原的外援,基本断绝,连可以说有钱都请不到援军。
事实上幽北现有的营州契丹,柳城诸部,九城杂胡、散姓秣褐、别部鲜卑、大小室韦这些存在,在李光弼的大军威慑下,已经大部或向朝廷输诚或严守起了中立,就算剩下没有立即表态的势力,也不敢轻易再与明摆已经穷途末路的范阳挂钩,也只有松漠一带外姓契丹的大八部联盟之类,才会不遗余力的希望从史家父子身上榨取到最后一点价值。
周擎之死引发了范阳方面的内讧,大肆抓杀了一批疑似要与史朝义里应外合的官员后,实力再次下了一个台阶,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正在平乱中拉锯的安东方面,突然派了一只轻骑,越过营州北面契丹人的领地,袭击了雄武军(今天津黄崖关附近),满载而走。这雄武军是安禄山天宝六载(747年)亲手筑就的军城,当初准备来造反的重要据点,屯积了大量的钱粮军械,准备与朝廷打持久战之用。
但实际李唐朝廷崩溃的太快,基本都没派上用场,安禄山就轻获了两京,倒便宜了后来居上的史思明。这也是史朝清一派,对抗兵强马壮的史朝义的重要依据。除了大量的军用储备外,还有大量原属范阳军户的家眷人口,也在附近屯田,被一并掳走,消息一传播开,不由军心大乱。
要说周擎之死,还只是上层的动乱,但是雄武之失,就波及到普通士兵的士气,内外交困的史朝清,不得不密派大将田承嗣,到朔方行营中,向朝廷屈膝请降了,表示愿交出一切权利、军队和地盘,只愿能保做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而已。
结果,田承嗣一去不回,干脆投降了朔方军。自此历史上叛军最后的骨干,河北三镇四将,薛嵩最早投降龙武军;令狐障率部归于洛阳太子小白帐下;李怀仙在同族李怀光的引荐下,举所部投降了李光弼的河东军;随着田承嗣的出走朔方军,全部投降了朝廷,可以凑起来开一桌麻将。
这对饱受噩耗困扰的朝廷来说,当然是个大好消息,一边是加紧对史朝义的进攻,另一方面开始筹划派遣人前去受降。
但是对远在江南的永王来说,事情就大不妙了,朔方军、河东军将星云集,多是能征善战之辈,随便一个抽出手来,别说那些乱民流寇,就是永王这点家底全搭上去,也不够人家看的,不由他不加紧布置,立即发动,图的就是能够迅速席卷江南,然后据长江之势为险要,配合荆楚水军的地利之长,将北方军队拒于水上,然后是割据或者是分治,就看情形在说了。
可惜的是,蝴蝶效应的翅膀,同样也扇到了江陵,显然比历史上更兵强马壮,底气更足,腰杆更粗,并没有因为失去杨太真而陷入反复的消沉与回忆不可自拔,因此身心都很健康的玄宗老皇帝,还是挥动他伟大的手,很豪迈的在南方某处画了一个重要的圈,于是什么阴谋诡计,某些人的王图霸业,就全化做灰灰。
唯一让人不爽的是,我明明是跑来看热闹的,却也被人当成重量级的棋子,好好卖弄了一把。
众叛亲离,身陷囫囵中的永王,不是没有最后反抗的手段,实际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但是深受打击的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深究背后的东西了,似乎是因为老皇帝积年累月的盛名和强势,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深了……
我可以体会到他那种万念具灰的心情,身边倚为干城的重要人物纷纷反水,儿子以下克上不说,既然连已经退休的太上老皇帝帐下禁军的头号人物,都可以在他眼皮底下登堂入室的活动了个把月……
说是刚好是擅离职守溜跑来旅游的碰上,决计是没人相信的。天晓得底下还有多少人是可以相信的,又有多少人,是其他别有用心的存在,所派来的棋子。
不过既然老皇帝不给他机会把江南搅乱,却也留下了他的身家和性命,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无论这是出于维持天家仅存的一点亲情和体面,还是纯粹想给另一个儿子留点悬念什么的。
但不是人人都满意这样的结局,比如从受人尊敬和景仰位置上,并且自以为攀附上一棵大树,热切想让自己的身家和名位在树荫下水涨船高更进一步,却因为树倒了,变成高价悬赏通缉而在逃的残余猢狲们,
不过,他们没有了官方的身份和光环后,也就是丧家犬一般的结果,他们将因为自己所参与的事情,受到加倍的清算,比如江南所在几大势力,已经心开始照不宣的联手绞杀……又比如在那些受害者的名义下,也已经开出了足够让人疯狂追杀的悬赏……
还有就是一些讨厌变数,并且痛恨意外的上位者。当他苦心积虑准备的一切,全成了无用功的时候,只能说什么呢……
第三百零六章 悸动
“风到这里就是粘
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留恋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天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天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
生气的温柔
埋怨的温柔的脸
……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
相信那一天
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离愁能有多痛
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
飘扬在小小内廷中的,赫然是一首新曲《江南》,宽袍敞衣的肃宗,也不戴冠,就这么斜靠在被称为沙发的新式软塌上,闭着眼儿,似乎在细细品位其中的韵律。去了那身日常华美而繁复的冠戴,他也不过象一个居养得体的富家翁,自从接得大位以来,他很难得有这么小小休憩的轻闲。
据说这首曲调,还是董兰庭按照新七弦谱亲自调乐定音的琵琶曲,出现在成都的私宅里才不过几天,就已经有人原样照搬的出现在西北内廷之中。
据说那个家伙虽然身远在外乡,但每过年节,都回给家里的女人们,捎去一些别出心裁的特别礼物,哪怕是一首感赋的诗文,或者一节新做的小曲,一盒时令新鲜的枣酥,都能让家中的那些大小女子们,哭哭笑笑的念上好几天。
说实话,对这个多才多能的佳婿,他始终有看不透的地方,直到听说那个家伙,将长安曾经服侍过叛贼首脑的一群容资上佳的女人,假公济私的全充进自己的府邸,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却将所有的弹劾,都压就了下来留中不发。
虽然唱词很是直白的露骨,但他就喜欢这种古乐府风声朗朗生生的调调,仅仅是这种片刻的轻憩,也很快就被低低一声“大家”轻唤所打断,不由他有些恼怒的半睁眼一线,却是最亲信的内官李辅国,蹑手蹑脚的走近前来,躬身垂手,切声道。
“南边……有了消息”
片刻之后,一声叹息。
“父王啊……真是好心思啊……”
几乎与永王惊人相似的语气和声音,同样回荡在内廷中,显然知道了这个消息,肃宗并没有太多欢欣鼓舞的表情,却是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苦笑着重重坐下来的,却是许久都没有说话。
“大家”直到旁边李辅国柔软的嗓音,重新唤回他的失落“该有所决断了……””
“真要走到那一步么……”
还是叹息。
“老奴愿引荐一人,当有大用……”
他声音突然低垂下去,
“颁内旨,传司勋郎中李叔明进见……”
……
永王府这一搅出不少,沉淀在底下的东西,也让许多人的身份不得不大白天下,大名鼎鼎的神臂拳和阑沧剑,居然是为宪部尚书李麟做事的密探,而赤练生为首的八生剑客,则是被江西采访使李希言招募的私人,那位高调出现又高调反水的赵子高,则是江东处置使韦涉派来的双面卧底。
“那你,又是谁的人……”
我正对面说话的,是事变中一直没有出手,却神秘的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小慕容,刚刚从窗户钻近来的她,依旧半纱蒙脸,却坐在窗楹上,她就是,两条看起来相当修长健美的腿儿,垂在宽长的裙摆中,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很有种韵律的美感。
“察事厅子,慕容氏见过梁开府……”
声音很客气,却保持了相当距离的清冷。
“察事厅”
我眉头皱了一下。
“察事厅的手还伸的真长啊”
随又觉得有些不对,从官方来说察事厅设立不过年把,而当初这位小慕容,却是数年前护送着永王的家眷出现在江陵,
现在看来西北那位陛下,几十年的太平太子也不是白当的,他能一次次躲过当权的杨、李两位权相的侵扎,也不仅仅是靠运气,恐怕永王离开长安的那一刻,类似重要的棋子就已经埋下了。
“你还敢出来么,我最不喜欢就是察事厅的人,不怕着走不出这方寸么?”
现在已经不比当日,几个亲军捉生队和便装政要组都已经火速赶到我身边,门户内外自有布置,如果没有实现的特许,她早淹没在暴起石灰钩网强弩的包围中。
“奴自当有一份大礼奉送……”
她轻轻丢过来一份名册,我看了看脸色稍缓,的确是一份大礼。听说她不但可以穿堂入室随意出入内院,据说还和永王有些须暧昧的传闻,所以对她宽纵的很,因此就算是永王的私房生活,以她的本事来说,也没有多少秘密可言把。
“可以把面巾摘下来么,我不喜欢藏头露脸,故做神秘的家伙”
我好不掩饰的盯着她的窈窕身段,露出欣赏的颜色,因为她换了身便于上下穿行的束裙短裳,平时被宽大的裳裙所遮掩的美好身段,也充分挺突出来。
“当然了,除非你长相有见不得人的理由”
“奴却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大人见量。”
她对我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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