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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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薛大姐倒是很光棍的,表达了一个相当低姿态,感谢我给薛族一个发人深省的教训和挫折,而彻底认清了自我机会纭纭。
还带来了一大批代表最高工艺水准的产品,作为赔礼,用她的话说,既然守不住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让它换取更好的价值。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看
作为一个老牌家族的技术积累还是相当深厚的,唐时的印花和染色业的技术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光在染色法上,薛府就掌握了绞缬、夹缬、蜡缬的技术,所制的绞缬染色绢、蜡缬绢和蜡缬纱,武周以后一直在土贡名录中。
还有一种轻绢的秘密工艺,织出来的绢有一匹4丈长,但重量只有半两。
又如用金银缕丝在织物上刻花的技术,所谓“缕金为花鸟,细如丝发,鸟子大如黍米,眼鼻嘴俱成,明目者方见之”。在历史上曾经为太平公主、安乐公主等做过婚裙嫁衣的。
无论是奢华奇巧,还是华美奇丽,俱让人叹为观止的,但正是这样,越是高雅高端的东西,市场面越是狭小和局限,容易受到政治的波及,毕竟品服成色,是有严格的阶级区分的,不是随便可以激越的,一旦失去了官方的认可,受到的打击也是相当沉重的。
现在太府、将做、库部、还有宫内省采买的市使,都与我的体系有关,要封杀一个地方家族,实在太容易了。就算我已经不想追究了,但不代表下面人,不会继续拿这个事情大做文章 来讨好媚上。
反之我的剑南工场,一开始走是大规模工业化的低端和大众化的路线,已经大范围普及了相对传统植物染料,更加廉价和鲜艳持久的矿物提炼染料,在江南作为剑南工场下游的关系产业也不少,在平民百姓低端市场的竞争,已经不可避免的挤压到其生存空间。
那位薛大姐,显然多少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才下的这个决定。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彻底拒绝,作为上位者,可以适当表达自己的情绪,但不因此放弃,价码合适的利益。
眼看战乱就要彻底结束了,大家也考虑到这个群体将来的出路,许多事情不能象过去那样肆无忌惮的做,一些东西也要手脚利落的收尾干净,象一些重要的工场也开始将产能象民用方面倾重。军队还要继续经营下去,相关的实业和工场也要继续运转和维持下去,必须适应形势的变化,而有所改变。
象以调剂友军为名,各军之间私下买卖军器,在兵荒马乱的战时还可以用战损、遗失来核销,在太平年景可就是杀头重罪,当年王毛仲就栽在这上头。这几年龙武军的名下,大大小小至少卖了有数十万件之多。
这样的话这些年来发展的下线产业的重要性,就逐渐突显出来。广州的海上丝路,扬州的联营出口,安东到登州之间的贸易线,都是这张布局中,重要的棋子之一。
军队不打战了,相应的战利品和灰色收入就几乎枯竭了,存在的重要性也随之缩水,上位者开始考虑怎么减少负担了,相对其他军队待遇微薄的士兵来说,这或许求之不得解甲归田的机会。
虽然说,要裁减也是从外军开始,除非在位的皇帝精神错乱,否则绝对不会先拿支撑皇家自身的禁卫军开刀,但是未雨绸缪,总比坐待问题的发生好。
对军官们来说,紧密团体和忠诚也意味着,他们各自所追求的大义、理想、荣耀、前程之类的东西,但相对士兵的忠诚来说,就是比如吃饱喝足,将来有盼头之类的朴素而现实的简单追求。
代表这种良好趋势的,是宁手中把玩的这小玩意,正是江东那些工艺行会,献给上家的赏玩礼物。
扬州前身是隋陪都,在唐代既是全国最大的物资转运站和集散地,又是工商业最发达的城市。
史载“唐世盐铁转运使在扬州,尽斡利权,判官多至数十人,商贾如织。故谚称‘扬一益(成都)二’,谓天下之盛,扬为一而蜀次之也。”手工业产品以铜器,特别是铜镜最负盛名,丝织业、造船业也很发达。商贾不仅来自国内各地,又多蕃商。安史之乱后期,州城遭受了一次兵祸,被杀大食、波斯贾胡多至数千人,可以拥有相当广阔的传统海外市场。
因此。
这也是剑难南道和江南东道商人,两南合作的初次产品,铜底包银海蔓夹纹的镀膜小银镜,对折起来就是一个安息小银饼样式,主要女士的对妆镜,连链子都是巧手打磨出瑞鸟衔蕙的微银雕工,可以当作配饰别在腰带上,也可以挂在胸口,对世面来说,还是希奇而且珍贵的。
眼见嬉闹够了,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才白了我一眼,对着小镜,把如瀑缎发重新盘结起来,拿本帐目看起来。
虽然要随我回长安,但我并没有让她放弃以前的那些产业打算,只是找人可靠的暂时托管的态度,也能让她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面对角色互易身份地位的巨大悬殊,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安然泰之。
女人作为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依附品,就是因为她们几乎没有任何自己立身的经济基础,最害怕的就是自己除了青春美貌,就没有对这个男人吸引和亲近的价值后,就逃脱不了被冷落甚至抛弃的命运。
所以聪慧如她,也宁愿从其他地方,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以为将来的身份和地位,多一分筹码。这也是我乐见其成的。
泥水中传来咄咄的脚步声,车壁外传来马克己的问候。
“秉军上,我部已经到了商州地境,前路有商州刺史以下,携汇源监、粮院留守军,黄花县,迎候在洛下渡……是否往一行。”
第三百一十五章 回家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看见这座雄伟的城市和高耸的门楼,我心理很有一种大喊一声的冲动,要知道这座伟大的城市,就在我手上一天天的复兴起来。
走是的时候是,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回来也是悄悄的来,没有惊动别人出来迎接什么的,因此
我似乎还可以感觉到启夏门方向的冲天而起的滔滔怨念,那里有韦韬、闻少名、崔光远、岑参、元结等一堆人等着堵我办事,想可怜的杜佑要准备替我承受这一切……自求多福把。
南城的明德门到皇城朱雀门的那条朱雀大街,是朝天御道,虽然足够宽敞,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走的,只有皇帝的御驾,以及出征凯旋的大军,才能走在中间,我也是收复长安的那天才走过一次。
这次我走的是城东的春明门,一出城门口一眼就看到半里宽的横街外,占据了整个坊的玄宗皇帝老宅,被称为南内的兴庆宫,以玄底朱黄为主色调,整片被绵延的宫墙围起来,高耸巍峨的建筑群落。
叫上一辆门楼下的轻车,沿着摇曳成行的街边柳,过了南内再过了胜业坊,就是时下最热闹的崇仁坊,因为与宫城的左银台门只有一条大街的间隔,离百官司衙以及国子诸门馆最近,这里也是最先放傍的地方,在加上南邻的是名满长安的烟花胜地——平康坊也只有一街之隔,因此弥集了大量的人气……
虽然说
大比之期因为两位陛下都没回京,而再次推迟,但百官有司的宫、省、部、司、寺、监、署都已经先行派人回来办公了,各大勋贵之家、豪门世族,也有大量的族人回到的老宅,各地的购置了长安物业的大族富户,也陆续迁建进了长安,再加上他们的亲族、仆役,操持着天南地北的口音,纷纷杂杂的,让世面上看起来比前几个月又热闹了不少。
大比的再次推延,似乎也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些学子的热情,大家依旧忙着到处串联,拜访同乡,结交学进,参加各种名目的活动和聚会,在大慈恩寺、曲江芙蓉园这些人气云集的风景名胜之地,吟诗唱会,抓紧时间传诵和宣扬自己的作品,争取在大比前打出自己的名声,引起公卿贵胄们的注意和瞩目,放眼过去,是满地瓒瓒跃跃的文衫纶巾,,连带在他们聚居投寄的崇化寺、圣教寺、昊天观等附近的空气里,都充斥着青春与跃动的活力。
只是到了地方,刚下车来,突然窜过一群人来,虽然躲在人群中的便衣内卫,还有左右随从,极力拦阻,却还是慢了一拍被漏过了几个。
其中一人直接冲到我面前,从胸前横跨的包裹里,高举起一叠事物来喊起来,
“兄台,要书么?”
“什么?”
我才看清楚,这那一个头戴文巾长相猥亵的男人,怀里沉甸甸的挂的都是书册。
“当然是时下最流行的秘本奇书”
“哦……”
刹那我恍然出现错觉,是站在后世的城市小巷里,行迹可疑的中年妇女、农民工大叔在那里兜售
“大兄弟,要A的么,有码的便宜,无码的也有”
顿时有一种要热泪盈框的冲动
“什么书?……”
“无论有玛无玛,什么书都有”
“有玛无玛”我再次瀑布汗
“就是有彩无彩,而且绝对,都是丹青高手配画的春宫插图……据说还是画圣门下的手笔”
“……”彻底无语中
“按质地的,有黄麻纸的,白麻纸,平笺、价格不同”
“按书裱,有精装,平书、简印、草本若干价次”
“按照印本样式,有大开本,中分本,小折页等”
“若按书墨印功,亦有水墨、”
“油墨版的要150文”
“若是水墨版的,只要八十大子”
那人被我问的不耐烦了,又推销起来
“来把,看看这本《三千美娇娘》如何,轩辕皇帝御女三千而升仙……”
“什么不感兴趣,那这本《恶霸》怎样,身家巨万的恶少如何欺男霸女的,极乐逍遥的……”
“什么对市井民家土财主的东西没兴趣,这样啊,那来本后宫的好了,这本前朝秘史《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是时下最热门的内宅读本,已经出到了第二部,前传《大隋炀帝传》已经售空……”
“什么,这也不希奇,兄台果然眼光刁毒,好,在下只好出绝招了……”他故做神秘的放低声音“,这本《天宝风流》,可是时下最热门的禁书,说的是这十多年来的本朝典故闺秘,已经全本……”
“当然了,如果兄台肯要,某还搭送你一本房中术的奇书〈尘根〉……来自上清道茅山一脉的房中术大师——水叶子着,据说可是前朝国师紫阳先生的师弟”
等到他被我表情古怪异常的随从,推到一旁,口中还不死心在兀自高声叫喊着
“别走,我这里还有武功秘籍要不……”
“《鱼龙变》,武朝大内总监魏岳魏公公的手迹残本啊……”
打发走好几群热情过剩的推销者。
“见过公子。”
老猫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
他似乎习惯了这种无孔不入,在阴影和黑暗中行走的方式,这朗朗晴空下,我楞没看出他出从来钻出来,就已经站在我面前。
而且这家伙和李观鱼那厮一样都有相当严重的易装擗,好象每次出现不换个行头面貌,就非常没有安全感一般,这不,又打扮成了小胡子的中年文士。
“带路吧。”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长安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处于龙武军本身管理者视野的局限性和长久惯性,总有一些是那些常规这军政两途所顾及不到的地方,
作为上位者,也不能过于依赖某一方面的消息来源,要想省心省事,在相互不知情的情况下,相互监视和制约的体系,就比较重要了,虽然这样会牺牲一些资源和效率,比如我要去见的,是一些诸如六曹所司的清风明月,甚至连崔光远、薛苹这些地头蛇,也无法完全接触到的层面。
这倒不是我不信任他们,不过作为我帐下重要人物,现在都是各方关注的重点,他们所获得的东西,未必是不别人想刻意让他们知道的。
一条全新的秘密渠道,就相当重要了,这条线从长安收复那天就开始铺设了,成员多是当初为龙武军招募的志愿者,长安光复后作为酬谢也是投资,后我又从继续资助和扶持他们在长安城里从事各种市井营生,还可以要求小额的借贷,只要定期把他们认为值得注意的情况上报就可以了。
比如其中某些人,是专门做神策军生意的,神策军驻扎长安也要吃喝拉撒,同样也要消遣应酬,光是衣食用度的采买,在这些数量进出变动中,就可以察觉到很多东西。
还有一些人是在龙武军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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