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
自从上次抢食事件之后,我乘机大放一通马后炮,严格约束他们的行为。(教训大家所谓行善也要讲求方法,光凭一相情愿,还可能把好心变成灾难)但实际的问题还得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法,最后还是我想出一个权宜之计,即从流民中抽调男丁精壮,用他们的劳力换取一定的食物配给,必要的时候补充军队的损失,他们虽然缺乏训练,但从事挖坑砍树运送等辅助工作却可以胜任,战时还可以在阵后摇旗呐喊充个场面声势,是挺好用的。而剩下的老弱中以百人为单位自选出头目,抽调少量军士协助他们维持流民队伍秩序,一定程度上可以遏止作奸犯科欺恃强凌弱现象的发生,同时战时可以进行有组织躲避,也有效避免了追兵一来,惊慌失措的流民一窝蜂的满山到处乱跑,反扯我们的后腿。后来加入的流民都依照此法处置。
忽然一黄门官上气不接下气跑来,我认出他是殿中监内值典太监张承,也是那个对小丫头形影不离的头号忠犬“大人真是让老奴好找,陛下招见”,拌驾期间因为差事的缘故,不可避免的接触到这些诸如内庭殿中总监高力士、内侍监总管袁思礼、东宫内坊监事李静忠、宫厩知事鱼朝恩之流的一群阉人,我表面做足功夫,客气的虚与委蛇。所以他们对我的态度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些家伙都属于职权不大却很麻烦那类,往往成事不足却很会坏事,而且大多数特别容易记仇,虽然我现在固然有资格不鸟他们,但反正是打算偏安蜀中做我的太平官也就犯不着了。(我可不想落得明袁崇涣一般,为崇祯皇帝拼死拼活,打的清太祖努尔哈赤抱恨而亡,却得罪阉人莫名其妙成为叛国贼,凌迟处决无知百姓还生啖其肉拍手称快)还特别是其中还有几个日后出名的麻烦人物。当然了,如果他们敢找上我的麻烦,为了日后着想我也会在乘这兵荒马乱让他永远消失。不过目前好象是没有这个下手的机会了。这些家伙因为逃命中的关系都老实的很。
第十七章 妹妹
走过转角,“哥哥”一个脆生生声音,原来是杨雨儿现在该叫梁雨了,因为上次行刺事件的后遗症,(所谓的“行刺”事件本身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发狂的汉子揣这把磨快的菜刀怎么跑到皇帝的车驾旁边企图砍死杨太真,我正好在场,被擒后大骂杨家个个丧尽天良,害的无数人家破人亡,都该断子绝孙。做鬼也不会放过云云,事后我仔细回想起来事情大不简单,这个疯汉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这么容易就跑到护卫众多的皇驾旁,目标直指杨太真,恐怕还涉及到老皇帝父子之间的恩怨,我可不想涉入,故最后仗责了所有值日的营官和军曹而草草了事)更重要的是她的表弟杨烯据说因为在旁的过度惊吓而病不起。他们说为了保存杨氏一门的最后一点血脉,将杨雨儿改姓充作我的妹妹便于保护云云,我也禁不住那倾国倾城的杨太真的好言相求,再加上一大堆美女帮腔,一时热血沸腾就冲动的答应了下来,后悔也没用来。不过她的确是很乖巧,哥哥前哥哥后的亲热的好象真的一样,让长期孑然一身的我一下有了家的感觉。(我后来才知道,作为杨家的仅存的后代,其实她的身世也很可怜,从小和小丫头一样内心就落寞的很,所不同的是小丫头之所以闹出那么多事来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排解精神上的无聊。而她表现的相当内向就是了。她身为滹国夫人的女儿却姓杨,表面上是特例恩准承袭母姓,实际是因为连她亲生母亲滹国夫人生活糜烂,连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杨国忠或老皇帝还是其他情夫的孩子,索性让她跟了母姓。正因为她身世暧昧,虽然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却是在别人羡慕而异样的目光中长大,却没有一个知心的人,而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裴炎,人称奉旨成婚的御用绿头大乌龟,更不能给她真正的温情。)(当时甚至还有人提议让我收养她,我自然打死也不干,拼命给否决了,虽然说古人早婚,我二十多出头,要是有这么大个孩子做招牌,明摆是写着美女勿近了。)
我满心怜惜的摸摸她的头,从袖子里掏出两串烧的金黄喷香的雀儿和几颗拇指大的蛋塞给她,(这可是部下孝敬的,也是我身为主将的一点特权,一般将士们的口粮份我是给足了,决计不准克扣,所以他们有什么好东西也乐得孝敬一份上来)“雨儿乖,到初情去吧,我还有事”
那个初晴据说曾经是行院什么名满长安的大美人,落难起来连狗都不如,踢打中被几个人手脚按在地上准备上演动物世界春天的故事。刚好我巡视流民大营,逮了个正着,我对这种与生存无关的下半shen行为很是反感,正好当做现行犯典型,宰了为首的,其他一个个重仗五十,不准任何人救治,拖在担架上一路痛嚎下来,足以让众多的犯罪企图烟消云散,以儆效尤。而事后他们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把她送到我帐里来给我“处置”,而她显然早被这种事情吓坏了,发誓做牛做马的求我收留,军中是不能留女人的,我只好将错就错,打发她去负责照顾雨儿。
第十八章 廷争(一)
内院的露天临时朝会已经吵吵嚷嚷的,关于今后的去向正在争论的不可开交,大臣肮脏破旧的袍带衣冠和严危正襟的各种神情形成巨大的反差很是滑稽。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朝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更多一些。反正老皇帝已经恩准大家无须站立奏事,我找了一角坐下来,不久稍微就看出点门道来,庭院中或站或坐的两百来号人虽然看上去很乱的,但依据表情和言语隐隐分为几个阵营和十多个群体。
派系党争我在影视宫廷戏里并不陌生,有时候这也皇帝高度集权治理国家的必要条件之一,治理偌大的天下,需要人,有人存在就会有yu望,有野心,也就不可避免的各自的存在和立场产生分歧和矛盾。有才干的人往往越是如此,所以说党争是古代政治生活的特有产物。历代朝野党派林立,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我这些天在老皇帝身边伴驾也见识了一些,从其他人其他方面的渠道也了解了一些(包括小丫头那里,大概是久居宫廷,受到耳虚目染的缘故,她对某些事情有出呼意料的洞察力,让我惊讶不已。),再加上我自己的历史常识,大概可以分辨出,象本朝比较明显的大致有:
延续自南北朝的士庶之争,初唐以寒门出身的天策上将兼太师李绩(徐世绩)所代表的庶族与北魏北周鲜卑大贵族出身的国舅兼太尉长孙无忌为代表的高第士族的之间的党争(门阀大族可能因为失势、子孙不肖等原因败落成庶民,而庶民也可能因为建功立业成为新的门阀,因此两者间的斗争是永远不会平息。例见晚唐的牛李之争)
在武则天时代达到顶峰,以太平公主李姓集团政治与武三思的武氏集团之争为标志的,亲王宗室与外戚后家的所谓帝党、后党之争。
再就是本代数十年来才兴起的,以司宫台总监高力士谏死玄宗自亲王时就追随的家臣兼心腹兵部尚书兼辅相王毛仲事件为代表的内廷中官与外朝大臣的内党、外党之争。
其他还有什么御史言官清流和司局台省的口笔之争,士林清流保举的清望官和旁途捐钠的散官之争,连仕途出身也有因科举、世袭、承荫、保举、积功 、资纳等多途而产生不同的派系。至于那些因同乡关系所形成的地域性的松散政治集团也有十多派之多,分为几大片,相互间的政治竞争相教前者也不多让,比如其中又以江南道的人脉最广,所出名士最众,近年来西北系多出名将而在军中的影响最大等等。
本来如果是正式的朝会至少千人以上,但实际情况是:因为逃亡的匆忙,包括老皇帝宠信的宰相陈希烈,张均、张自,王维储光懿等大半臣僚都失陷在长安,加上一路颠沛流离上失散的,兵变中诛杀的杨党,和受池鱼之灾波及伤的病的,参加朝会的超臣实际十停还不到二停。而朝廷中枢机构内三台外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十六卫衙门,所属各部、堂、司、衙、所、局,由于许多缺少主官,而导致政事陷于停顿。因此这次朝会,就是对逃难中的临时朝廷新一轮的权力更替和人事调整。也是对生者、死者进行一次总的嘉奖和追封,显然有安定人心,振奋士气的意图。
那些劫后余生的朝臣,对权倾朝野的杨党覆灭后的留下的空缺,进行的权利和职位的再分配显然早有心理准备,挂着谦逊和可亲的笑容相互道贺,也许之前他们是水火不荣的政敌呢。权势魅力还真是可怕,哪怕是在逃亡中也没有丝毫改变。还没摆脱危险,大家就忙着连党合众,为共同的利益或必要的让步,不余遗力的算计将来的前程,在各种各样对皇帝不遗余力的表达忠心,示虔诚的言语下,是人人对荣华富贵前程的渴求。
那位韦见素韦老头显然是大赢家,长子韦鄂补左御史中丞加光禄大夫,次子韦韬金吾卫右郎将加龙禁尉,还有几个族人受遗泽赐同进士出身,可谓一门显耀。其他人等都各有升迁。连我都加双俸(虽然现在一个子都拿不到)授散骑常侍。
而我也注意到中书令韦见素和他新任御史中丞的长子韦鄂所形成的也一个小圈子,明显都是兵变后临危受命的几个人。也许那才是现在皇帝最信任的人。
第十九章 廷争(二)
中书侍郎余怀贞,门下舍人方佐,尚书司郎中于畴,给事中沈介,韦老头显然看见我,越过众人十分亲热的招呼我过去,一口一个“容若”直呼我的字(古人都有字,我也编了一个好称呼嘛),为我一一介绍。他现在身为一朝宰辅,用不着和我这从四品下阶的中郎将客气什么,不过现在形势是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多少得依仗我,我当然也没有头脑发热到以为是我本事够大魅力够高的缘故。
这个外表温雅很顺眼的韦见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可是杨国忠亲手举荐的人,却被人称为贤相。要知道杨国忠是有名的妒贤忌能,更忌讳比自己有名望的人,他能在臭名昭着的杨党中混出贤名来决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起码说明他的才干和他做人的工夫一样好。
(唐代文臣武将并没有明显区分,身为武将有治世之才同样也可以入阁拜相,而文官熟知兵法韬略也可以引军打战,开疆拓土。所以我这个不会武技的将军也可以混的很好。)
从他的交谈中我才知道,散骑常侍是个文职,品级职事虽然比我的中郎将还要低,但却是个随时御前行走的高级顾问侍从官,可以和他们一起参赞议事,我嘿然。我算是那一派呢,老皇帝身边还真缺人用,带兵我还带的头大,参议政事我也只能做个摆设罢了吧。
朝议的重头戏是今后的去向问题,也争议的焦点,我面无表情一边听他们的争议,一边心中暗自叹息,这些都是什么人,尽是没营养的废话,御驾亲征,天哪,又是一个头脑发热的老头,难道你都忘了怎么狼狈地跑出来,你当长安周围的十几万叛军都是吃素,关中多平原,长安周围都是一马平川之地,当初在长安的时候就无法据守,现在又赶着去送死,出塞,昏了头了。还有什么往说河陇的,或往灵武的,往太原的。形形色色。
我再次摇了摇头,这几天对付追兵打的太顺了,居然人有头脑发热的喊出打回长安去的口号。显然都不合其心意,玄宗踌躇不语。
争执愈加激烈,甚至不顾斯文体面,面红耳赤,象戳毛的斗鸡一般扯着对方的脖子领子,口沫四溅的怒斥对方别有用心,居心不良想陷皇帝与险地云云,让老皇帝几次喝斥才稍微收敛。
最后明显的集中在北上和南下之争。北上的主张“北去灵武,河陇,西北朝廷经营多年,钱粮兵马多有积余,陇右、蒴方,安西、北庭四道尚未为贼兵所乘,边军府卫兵马也大部完好,另还有陈于吐蕃边境的十六卫兵马可以调用,可做讨逆之依据。”
而南下的主张“依巴蜀之富足,四塞之险固,剑南节度使兵多粮足,进可攻退可守,既可据险避贼军正盛的兵锋,亦可日后反攻关中的栖身之所,认为西北地广且平,无险可守”
“ 国忠部下,多在蜀中,我等怎可前往,自投死路?”说这话一看就知道是个胡人血统的军官,他北军内六营的人,他们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与那些世勋子弟一样,没有实际建制,属于挂职的宿卫军官。按照传统,为了表示唐王朝的效忠,臣附大唐的部族酋长首领王公贵族,都会将自己的次子送到长安充当皇帝的宿卫(实为人质),故又称质子营,被杀了祭旗安禄山四子安庆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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