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三兄弟





也不能例外啊!”    
    “要得!入乡随俗吗?”毛泽东爽快地答应了。    
    刘真又道:“毛委员,我们永新人研究了一下,就放在明天晚上。”    
    “要得,客随主便。”毛泽东回答:“明天晚上,我不懂规矩,有我要准备的事,你也顺便交待一下吧?”    
    “你准备一个节目就好了。”    
    “这么简单。”毛委员道。    
    毛、贺的永新婚礼被安排在田溪的田家祠堂里举行。    
    田家祠堂位在村子西头。且说这天傍晚,田溪人像过年过节般地涌向田家祠堂看热闹。把个田家祠堂围了个针扎不透,水泼不进。真真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密匝匝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抱着孩子的妇女,还有刚过门的新媳妇,头扎彩巾,面带羞涩,也夹在其中。她们不光想一睹毛委员的风采,也想一睹“永新一枝花”的美丽。    
    田家祠堂布置得一新。大门两旁垂下了红对联;门心贴上了剪纸红双“喜”,且是倒着的。祠堂内的正面墙上挂着苏维埃列宁的头像;两面带有锤子镰刀的红旗分挂两旁。中心的桌子上摆着水果,茶壶和茶碗。四周摆满了长条木板凳,围了一圈又一圈。还有一盘带有喜事气氛的花花绿绿的鞭炮早已挂在院落的大樟树上。但等有人点燃,婚礼便开始了。    
    下午5点1刻。    
    “迎新郎啊——”    
    随着主持人刘真的一声长喊,躲藏在树上的娃子点燃了鞭炮。山里人喜欢热闹。在“雷子炮”和“百挂子鞭”的响声中,毛委员和贺子珍面带微笑,挽手走进祠堂,激起大家一阵阵掌声。特别是那些看热闹的伢子们,停止了捡炮,满头挂着炮纸碎屑,挟带着一股烟硝味儿,又一拥而上挤到祠堂门前。    
    大人们像开会般在堂内的长条板凳上入座,只有新娘新郎在列宁像前站立着。    
    主持人道:“大会进行第一项婚礼开始。大会进行第二项新郎新娘向来宾鞠躬!”毛委员和贺子珍并排站着向前向后,向左向右鞠了四个躬。    
    大会议程一项一项往下进行。完全体现了新式婚姻的内容。最后一项是新郎和新娘的娱乐节目。应该说这是婚礼的高潮。    
    “今天是大喜大庆的日子,大家欢迎毛委员来个节目好不好?”刘真道。    
    “好——”    
    “乡亲们鼓掌!”    
    一阵掌声迭起。    
    毛委员说:“乡亲们好啊,要是让我做报告,肯定是一套一套的,要是让唱歌啊我怕把你们吓跑。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干么要吓你们呢?因此我请你们的贺子珍部长替我唱好不好?”    
    “好——”    
    一阵掌声迭起。    
    贺子珍落落大方地说:“我用永新民歌唱一段《最爱情哥当红军》。”接着悠扬的歌声响起,极富穿透性,第一句歌词就得了个满堂喝彩。    
    歌词是:    
    杉皮屋顶怕大风,    
    纸糊灯笼怕火烘。    
    白军最怕我红军,    
    豪绅最怕我工农。    
    八月桂花香喷喷,    
    香遍满院香过村。    
    千香万香我不爱,    
    最爱情哥当红军。    
    子珍的歌声刚一结束,刘真就喊:“好不好?”    
    “好——”    
    “妙不妙?”    
    “妙——”    
    “要不要?”    
    “要——”    
    子珍又高歌一曲《快当红军打土豪》:    
    对河一株幸福桃,    
    要想摘桃先过河。    
    受苦穷人要翻身,    
    快当红军打土豪。    
    婉转动听的歌声,新鲜活泼的内容赢得了乡亲们的掌声阵阵,从而把婚礼推上了高潮。直到如今这段佳话还在上了年纪人的口中流传着……


第三部分 井冈之路第34节 井冈之恋(5)

    晴天中也有多云    
    应该说,贺子珍与毛泽东婚后是甜蜜的。    
    八角楼上,有她们甜蜜的说笑声;茅坪河旁,有她们散步的身影;千年的枫树下,有她们交谈的场面。一个当学生,一个当先生,研究古典诗词,评析《红楼梦》的人物命运,寻找共同兴趣,在寻找中让爱情再加一层蜜。    
    战争年代是艰苦的,艰苦的年代也孕育着浪漫。一个鸡蛋,一只山鸡都有一个甜美的故事。比如说一个鸡蛋,是贺子珍特意从乡亲那里买到的,因为毛泽东发烧没有了食欲。贺子珍问毛泽东愿意怎么吃?毛泽东说,煮吃太浪费了,就打鸡蛋汤吧!我喝一碗,你也可以喝一碗;有时候一个鸡蛋煮熟了,毛泽东说,你吃黄我吃青,这叫青包黄,大让小吆。是啊,毛泽东不但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她们两人的婚姻中,毛泽东始终扮演大哥哥的角色,而贺子珍则以小妹妹自居。因为生活需要多彩,日子需要浪花。小两口磕磕碰碰,也是寻常事。    
    天有阴晴,一缕阴云遮着了明丽的阳光。    
    她们婚后不久,小两口就着着实实地吵了一架。    
    且说贺子珍这性格中有两条“龙”,一条龙姓“刚”,是说她温柔中透着姑娘中少有的刚性;一条龙姓“强”,是说她平和中透着姑娘少有的要强来。应该说吵架拌嘴就是这“两条龙”的作祟。    
    应该说这性格中的“这两条龙”是她的人生优点,也是她致命的弱点。古人云,两强相争,必有一伤。    
    再说她们新婚后的第一次争吵,是贺子珍不甘牺牲自己事业的表现。    
    贺子珍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难道只有秘书工作才是我的事业吗?整天价在屋子里,保管、整理文件,感到没有意思!”    
    毛泽东道:“也许你不嫁给毛泽东,你可以做女将军、女司令,但是你嫁给了毛泽东,做秘书这是最合适你的工作。如果从大的方面讲,这叫服从组织。”    
    贺子珍道:“你不是说青年人应该有自己的追求,我觉得秘书工作太单调,锻炼不了人。再说我是从基层上来的,更应该适合基层工作。坐苦不如下去吃苦。一个人的价值得不到发挥,这是最大的苦!”    
    毛泽东耐心解释:“你政治好落后。秘书工作是头脑工作。不是说任何人都能干得好的和干得了的。这里面有个素质问题。一是说它重要,它担负着上联下传的任务。我们同中央的联系,中央对我们的指示,都要通过你这个秘书。二是说它重要,秘书工作也是后勤工作,你把后方工作做好了,不仅是对我的工作支持,也是对特委、前委工作的支持啊!三是说重要,这是分工上的重要。这里是心脏部位。本身有个安全保密问题。你当秘书大家放心。”说到这里,毛泽东深情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贺子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再说女人是男人的一半,我也离不开你啊!”    
    毛泽东说到这里,贺子珍破涕为笑,“看来我只能嫁鸡随鸡了。”    
    毛泽东幽默地表扬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吗!这才是我们贺秘书要说的。倘若我这个特委书记不让干了,你的秘书也就到了头,那时你再当我的司令好不好?”    
    实际上贺子珍只是向丈夫倾吐一下自己的委屈,丝毫没有影响自己负责的秘书工作。    
    在毛泽东的提示下,她很快就发现秘书工作的重要性和自己新的兴奋点。    
    应该说,当时部队处于初创阶段,一切规章都极其不正规。机要文件没有专人管理,没有保密等级,混乱不堪,遇事查阅起来十分不便。这正给贺子珍一个用武的天地。于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理出个真正的头绪来。    
    在贺子珍工作取得成绩时,毛泽东又及时地给以鼓励:“子珍同志,有人要给你请功了!”    
    “谁要给我请功?”子珍随口问。    
    “毛泽东啊!”    
    “我干工作不是为了请功。”此时的贺子珍已经十分明白,当毛泽东的生活秘书和机要秘书,应该安于平凡、琐碎的工作。    
    此后不久,上井冈山的女同志越来越多,贺子珍看到有的女同志上进了,独当一面,虎虎生威,工作很有成绩,或者表现在学习上能说能讲,理论水平大大提高时,她的思想受环境的影响和人员变动的影响,又出现了一些反复。这是由她刚强的性格所决定的。使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在永新时那段演讲的时光,可现在她感到深深地落伍了。她是既羡慕、又懊丧,觉得自己做了重大的牺牲,埋怨毛泽东不培养自己。    
    每到这个时候,毛泽东总是先让她把话说完,然后再耐心地开导:    
    “我说子珍啊,你别以为只有上前线才是锻炼,上学才能提高,还有实践是老师,后勤工作同样锻炼人。好多同志没有上过一天大学,包括我们许多军队的领导人,也没有进过什么军事大学,他们带兵打仗,同样都很有成绩。”    
    “打铁得要自身强,我希望学习,得到提高。”贺自珍说。    
    “等革命有了条件,我送你去学习。”这实际是毛泽东的一句安慰话,可子珍却记住了,一直到了延安,她又重提学习一事,倒让毛泽东十分尴尬。此是后话。    
    此后,贺子珍把整个身心投入到她所热爱的秘书事业后,直到做秘书工作的负责人,就再也没提秘书工作重要不重要的事,相反她觉得自己以前的看法太幼稚了。当她站在讲坛上给新的秘书和机要员讲解工作体会时,都是毛泽东当年教育她的翻版话。贺子珍从结婚起,直到1932年底,她一直从事这个工作。在井冈山时期,她为前委、湘赣边界特委管理机要文件,后到了中央苏区,她仍为苏维埃中央政府管理文件。同时,她又兼做毛泽东的生活秘书。    
    贺子珍曾说:“我16岁参加革命,本是个活泼刚强的女孩子,后来由于工作环境的熏陶,使我渐渐走向沉默。我是把生命献给了革命,把青春献给了毛泽东,把天生好动的性格献给了沉默。沉默中又增强了我那原本的任性。”对于她这种牺牲自己的志趣,默默无闻地把生命贡献给平凡而又琐碎的工作,这种革命的情操,并不是我们革命队伍里所有的人都能够理解的。不时地有一些闲言碎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想不听也不行。    
    有的说她是一个作茧自缚的女人,有的说她的文化不高,就凭脸蛋漂亮嫁给了毛委员;有的说她是一个赋闲无事的人……对此,贺子珍是有过痛苦的,为此曾恸情地哭过。后来毛泽东请曾志、康克清出来做工作,贺子珍才不哭。试想如果她不是毛泽东的夫人,她何尝不能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女指挥员呢?从她早年在永新的革命活动的历史,可以不难看出她是一个有胆有识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多年来她是多么向往这种独立的、能充分发挥自己才能的战斗生活啊!这也许是一种多年形成的惯性,像骏马过涧,突然收不住蹄似的。且说1930年,李立三“左”倾路线统治中央。他们认为革命高潮已经到来,一面命令红军攻打长沙,一面要求组织妇女团。当时成立了两个妇女团,贺子珍被任命为其中一个妇女团的政委,康克清被任命为团长。她们在陂头还办了一期妇女军政训练班,专门训练妇女干部。贺子珍当主任,曾碧漪任教导主任,康克清是军事教员。当时贺子珍非常热心于这个工作。但这是“左”倾路线的产物,随着对“左”倾路线的批判,妇女团成立不久就解散了。贺子珍又回到原来的秘书工作岗位。    
    常言道,谁家夫妻过日子没有不磨牙的。贺、毛这对夫妻当然也不例外,夫妻生活中都难免磕磕碰碰,来一场“舌战”,来一场“干戈”,双方对垒的时候,总是会各有胜负。毛泽东有时就爱以“武力威慑”、“政治威胁”来对付贺子珍,有时就“开除”她的党籍,给她搞一次记过“处分”。但毛泽东毕竟是毛泽东,有时是他自己引起的“战火”,自知理亏,就又主动要求“停战”求和,化“干戈”为“玉帛”。毛泽东赔笑地对贺子珍说:“你是铁,我是钢,碰到一块响当当。”说到这时贺子珍就破涕为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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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毛泽东选集》,第一卷106页。


第三部分 井冈之路第35节 毛泽覃婚恋(1)

    毛泽覃负伤    
    公元1929年1月4日。    
    宁冈的柏路,一个神秘的会议在这里召开。    
    说它神秘,它是一个关于中国命运的战略转移的会议。历史上也叫“著名的柏路会议”。    
    会议决定,留下红五军和袁文才、王佐领导的三十二团坚守井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