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尘埃(全本)
”
“身为武人固然想和你这样的绝顶高手一较高下。但是这是战场,身为军人,我们只有在这里以众敌寡了。遗憾。”骑士团团长的声音从面罩之下传出,虽然带着金属的冷硬气味,但是其中那股可以击杀对手的兴奋但是又带着无比遗憾的语气还是显露无遗。
“遗憾。这其实也是我想对你们说的。”格鲁的眼神在三位团长的脸上扫过,他的声音比他们还冷。“你们说得没错,这是战场。”
话一说完,格鲁微微下蹲,斗气光芒骤然再亮,他已经拔地而起,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被强弩射出的弩箭,居然原地直直地跃出了上百米的高度。
犹达的三位团长都楞了,都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格鲁。面对下方的无数敌人却原地高跃,这几乎就是让别人聚力准备着等他落下之时击杀。
蓝色传送光芒在格鲁身上这起,他在跃起的同时就展开了传送卷轴。三位团长略微一怔,随即高呼放箭,但是箭矢击中的只是蓝光消失后留下的一点痕迹而已。
“他在干什么,想这样用一张传送卷轴就换我们百名骑士的生命么?他绝对没有下一次了。”一位团长愤然大喝:“全体列队,准备冲锋。把前方的兽人们击溃。”
但是另一位团长却凝视着半空,皱眉说:“等等,那是什么?”
几个小小的物件从高空中落下,刚好掉落在格鲁刚刚站立的位置。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块看似灰色的玉牌,被一条极细的链条串成了项链。但是细看之下可以发现这块玉牌上其实并没有灰色,那灰的颜色是无数细小均匀的黑色线条和白色线条交织出的错觉。不过现在这块精致之极的玉牌上似乎有两条破坏这种奇怪的美感的裂缝。
其它的几块小东西则是碎裂了的魔法水晶,从碎裂的形状上可以看出这些魔法水晶之前似乎原本是一个小小的容器,一个刚好能够容纳那块玉牌的水晶容器。
“不好。”“糟糕。”三位团长几乎同时吼叫了出来。他们并认不出这块玉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却可以看到一缕奇怪的灰色正从这块灰色的小东西中蔓延出来,更可以感觉到那灰色中蕴含的恐怖魔法力。
这灰色不过是刚刚出现,瞬间就把周围的一切都变灰,好像这一片空间都被这片死气沉沉的色彩裹上。
“全军撤退。”三位团长的脸色灰了,皮肤灰了,身上的盔甲和斗气也灰了,连这嘶吼出的声音似乎也都灰了。
但是叫出撤退命令的他们却没有退,而是同时把手中的枪刺向了地上的那块满溢出死灰的小东西。三只长枪的枪尖都没有击在这块玉牌上,而是以三个不同的角度隔着寸许的空间虚指着它。三位团长所有的斗气也全都凝聚到了枪尖,合成了一片斗气的屏障努力地想要压制住这片灰色的蔓延。
只可惜他们都慢了一点。如果能够早一两秒钟的话,这样做确实可以起到他们预想中的作用,灰色的气息确实在斗气的屏障之下变得慢了一点,但是只是一点而已,那其中蕴含的复杂难明的魔法力既然已经动作起来,就不可能被停止打断。
周围的重装骑士们在飞速撤退,但是一片直径足有里许的灰色海洋已经把他们全部包围起来。那既不是雾气,也不是任何有形质的东西,那就是一片颜色,死灰的颜色。
在这片灰色中除了死之外,再无其它。
第四篇 第七十章 飞转直下(中)
犹达的一万大军,包括联军中最精锐的数千重装骑士,居然就在一个照面之下被欧福的部队全歼。这个消息对联军的士气打击几乎是催毁性的,后方联军的所有部队立刻就停止了前进,原本以外占据了绝对上风的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只有些许落在最后的人马能够逃回联军大部队,捎带回去的消息更比这场战斗本身的打击更大。
士兵们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恐慌中,他们只是朦朦胧胧地知道这场惨败而已,上面的将官们对这场战斗的具体过程三缄其口,连逃回来的士兵们都被严令不许提及。联军的所有将军们立即聚集起来召开了军事会议,还把联军中的三位大法师和五位大神官也请去参加了。
“只是一个魔法就把所有的重装骑士团全部消灭了?”大法师和神官们的表情像是在听童话。
“对,魔法波及的范围中,包括重装骑士团三位团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无一幸免,一共损失了大概六千人左右,然后欧福的部队再乘机冲锋过来,剩余的部队士气早已经崩溃,连逃都只逃出了数十人。”
“犹达的三位团长身经百战,即使比神殿骑士差上了些许,但是也比普通的圣堂武士要强得多,三人联手甚至也许可以和兰斯洛特大人抗衡。他们这样顶级的战士是绝不可能被随便一个魔法就可以击溃的,所以我想请问一下三位大法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法师和神官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大法师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地开口说:“是禁咒级的魔法。能够覆盖六千人这样大的范围,就只能够是禁咒级的魔法了。”
“但是……塞德洛斯绝不可能能够用出禁咒啊。”
“即便能够用。他也不会使用。他毕竟是欧福地领导者。”
“但是除他之外,欧福还有谁能够使用这样高级的大魔法吗?”
“也许……他是用了其它什么手段……”
一位将军打断了法师们的话,说:三位大师,你们能够把详细情况都告诉我们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让士兵们知道兽人都掌握了禁咒魔法,那士气恐怕就不是我们所能够掌控的了。而且……如果欧福真的掌握了这样的力量,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重新考虑……也许,我们必须撤退。”
在禁咒这种超越极限的毁灭力量之下,再精锐再多的士兵,再高强的战士也和蝼蚁没有任何区别。战争地概念在这种力量的介入下发生的改变是本质性的,士兵们死在惨烈的战斗中是一回事,而像烈火下的蚂蚁一样一片一片毫无意义地牺牲掉又是另一回事了。
几们神官立刻摇头说:“不可能。欧福是不可能掌握这种魔法的。任何禁咒都必须是能够将两系以上的魔法都修炼到顶级的水平,然后在使用的时候相互共鸣后才能名产的超越变通魔法的力量。纵观整个大陆,能够将两系魔法都修炼到顶级的魔法师即便包括教皇陛下和笛雅谷的死灵法师在内也绝对不会超过十人上。而这十个人里面绝对不会有塞德洛斯。他虽然也是顶尖的大魔法师,但是只长于魔法阵,施法技巧和所有系的中高层以下地魔法,并没有把任何系魔法修炼到最高境界,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是使用不出禁咒的。”
“而制约禁咒最关键的因素是在于禁咒在使用的时候产生的魔法震动也是人地身体难以承受的,即便是再高明的施法者,要同时控制两系魔法运转那对肉体的负荷也是难以想象的,成功施法以后即便不死。魔法能力也会大幅下降,除非是龙或者巫妖这些传说中地怪物才有可能释放禁咒而自身无损。所以能够使用禁咒的魔法师不是没有,但是能够舍得自己那一身魔力而去使用禁咒的魔法师实在少见。所以大陆数十年来并没有谁使用过禁咒的记载。”
将军们都点了点头,但是也更疑惑了。一位将军问:“但是这次的情况要怎么解释?这种大法师本应是的拼命地情况下才使用的魔法,却在和兽人们第一次的接触战中出现。这实在不合常理……或者有禁咒魔法的卷轴?”
一位大神官想了想。说:“确实是可以制作梵咒的卷轴的,据说以那种最顶级的魔玉作为核心让几位魔法师用特殊的魔法阵淬砺之后,就可以封印住禁咒的力量。但是……这种方法好像就只见于典籍的记载,两百年前当时的教皇陛下连同四红衣主教就制作光系和火系合体禁咒卷轴‘炼狱天堂’用以对付尼根的部队。但是那种最顶级的魔玉的价值不在制作传送魔法阵核心的星之眼之下,同样都是稀世奇珍……”
“欧福应该已经建立了传送魔法阵。说明他们是有星之眼的,而且他们确实离桑德菲斯山脉很近……难道他们……”
“但是即便是有了这种材料,制作上才是真正的难题。制作者本人的魔法力要能够施放这个禁咒不说,辅助的几位魔法师的水准也必须在同一水平之上。当今大陆,除了光辉城堡……牙之塔或许可以吧……就还有……笛雅谷。”
“笛雅谷?”所有的神官和法师们都反射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有神官问:“那个魔法是什么样的?”
一个将军把逃回来的士兵所报告的简单复述了一下。虽然这个落在部队最后方的士兵也并没有怎么看清楚当时的情况,但是这些描述对于分辨魔法也足够了。
三位法师同时脸色难看之极地点了点头,说:“不是元素系的破坏魔法,看来确实不是牙之塔的法师们杰作……”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场推论好偈慢慢地把问题的可能性推得越来越严重。如果欧福背后是那个大陆最神秘最恐怖地魔法师组织。那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估计。
这里没有一个将军是那种会被骷髅僵尸死灵魔法吓倒的人。战场上的将领只会去考虑敌人是有什么样的战斗力,什么样的战斗方式。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们都会更顾忌。最恐怖的恐怖,就是未知的恐怖。
半响过后,一位将军才开口缓缓地说:“到底背后是什么我们姑且不论。禁咒这样恐怖的力量,欧福却在战斗刚一开始就使用了出来。这只能有两种可能。一就是,他们并不是只能够使用这一次,或者说他们也许还有更恐怖的王牌,所以用不着把这个禁咒卷轴放在最后作为王牌使用。”
一个大神官涩着嗓子说:“没有人希望是这种可能。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他们其实只能够使用这样一次。这样一开始就使用了出来目地就是要迷惑我们。让我们有所顾忌,这纯粹是个心理上的威胁战术。”
“一个本可以扭转局势的禁咒卷轴却只是早早地用来让我们迷惑?虽然称很希望是这样,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再一次尴尬的沉默后,一个将军开口说:“那么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呢。现在埃拉西亚的部队已经被泰塔利亚拖延住了,如果等待粮草补充完毕之后后方的两万骑兵倒可以调遣上来,但是即便这样我们也总共只有五万大军了,而且现在的士气极度低下。只要欧福确实还有着比禁咒更厉害的王牌,我们的胜算并不大。”
一位大神官掏出传送卷轴,叹了气说:“那么在埃拉西亚地军队剿平泰塔利来而回师之前,暂时按兵不动吧。我去向陛下禀报。”
“只希望埃拉西亚那边能够把野蛮人驱逐出境,尽快地赶回来。”
埃拉西亚,东北方的重镇怀斯特得得。
怀斯特得得不只是通往埃拉西亚王城的要道隘口,本身也是一个集商业和制造业为一体的大城。一年四季都是热闹非凡,生机勃勃。现在这个往日就热闹无比的城市现在更是热闹无以复加。不过现在到处响彻的不再是车水马龙的喧闹,而是战士们频死惨叫,斧头砍劈在剑上和盾上的呻吟,野蛮人的嚎叫。到处都是血,死尸。残肢断臂,每一个人都发疯一样地跳动,蠕动,冲击,尽所有的办法把自己手里的武器砍进面前的身体里去,换来尽可能多的惨叫和血肉横飞。
高大的建筑物上。弓箭手们正拼命地对着下面蜂拥进街道的野蛮人攒射,盾卫剑士们站成一排,拼命抵挡着一浪一浪地冲击,戟兵和长枪兵们则在后面用手中的长武器刺杀。怀斯特利得原本就是埃拉西亚的腹地,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防御工事,而野蛮人的进军速度只能够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前方战败地消息几乎和野蛮人的攻击同步到来,埃拉西亚的部队不用说有效布防,就连集结也没有完成就被迫开始了巷战。
数千野蛮人怪叫着,疯狂地呐喊着往前面冲。冲在最前面的根本不在乎弓箭手射来的箭雨,也无视剑士们的长剑的砍劈,直接就用奔跑着的惯性把自己的身体往剑士的盾牌和身体上撞。在长剑刺中自己的同时也挥舞手里的斧头,斧头劈在剑士的头盔上和铠甲上,有的则拉动着刺在自己身上的枪戟把后面的士兵们拉过来。铠甲和骨骼一起断裂发出地喀吧声混合着士兵们的惨叫,让其它士兵和剑士们胆寒的同时也刺激起他们更高昂的战意,这些野蛮人像发疯一样地嗥叫着,不顾一切地往前挤,冲,砍杀,每一次对他们的伤害都在这种野兽一样的斗志下变成更强大的进攻力。
尽管牧师们在念诵着祷文,不断地往剑士们身上丢上辅助法术,治疗伤口,但是剑士们的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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