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尘埃(全本)
但是这种细腻柔和和温暖马上就变成了刀劈斧砍火烧的痛。‘啪’。。塔丽丝这一记耳光的声音几乎传遍了魔法学院。
女骑士手上的力量本来就不是普通女子甚至不是普通男子可比的,如果不是因为纯粹地发泄和激动而没有用上斗气,恐怕阿萨连头都会被煽掉。即便如此他的半边脸也马上肿了起来,两道鼻血从鼻中滚滚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阿萨大笑。即便是他感觉到自己的面颊骨可能都丝裂了,那半边脸的血管全部都爆炸了,耳朵像被塞了颗炮仗进去后引爆了一样的不断轰鸣,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大笑。
“哈哈…咳…哈哈…咳…”阿萨地笑间杂了咳嗽声。塔丽丝疯一样地用脚在他的胸口腹部上猛踢猛踹,幸好她并不是穿的平常地精钢骑士靴。阿萨也全然不反抗,只是护住头脸和要害倒在屋顶上不停地大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他就是想笑。
乱踢乱打了一通后,塔丽丝看着依然断断续续地咳嗽着笑的阿萨喘着粗气,然后猛然调头跑了。杂乱的脚步声一路冲了下去。也一路传来打碎东西地声音。
直到脚步声一路从魔法学院的大门跑出去,阿萨才慢慢停止了咳嗽和笑声。不过他还是在笑,苦笑而已。他几乎全身没有一处不伤的。尤其是脸几乎肿得变形,那一耳光如果是落在普通上身上绝对是死路一条。
不过幸好这些还都是皮肉小伤而已,在他的治疗魔法之下很快就基本平利了。他擦了擦满脸的鼻血,叹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被打了的缘故,酒居然有些清醒了。除了感觉到一阵发泄般的轻松之外,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无奈,自己居然会为了那样一句话而搞成这样,或许是醉了吧。
不过确实很过瘾,很轻松就是了。回想起现在也觉得确实有些好笑。
又脚步声接近了。阿萨刚察觉地时候还以为是女骑士去而复返,但是他旋即发现并不是。这个脚步声他很熟悉,很早以前就已经很熟悉了,但是骤然之间他又回想不起来。这深深烙印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好像自己下意识地不想去触碰,特别是这个进修。
他也没有回头看,直到这个脚步声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他才回想起来这是谁。
“不是听见你的笑声还有看见她从魔法学院冲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哪里去找你呢。”这个人问,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学会欺负女孩子了?”
“不知道。忘记了。好像刚刚吧……”阿萨转过头去看着她,然后微微怔了怔。她身上穿的居然是一套冒险者的装束。
“呵呵,你变了。”她微笑着说。
“呵呵。谁能不变。”阿萨微微苦笑,他认得她这身打扮。
“是啊,谁又能不变?什么都在变的……”她也叹了口气,和阿萨一起抬头看着上面的星空。这是她第一次在沼泽中碰到他地时候的装束,甚至腰间还有着那把细细的长剑。这也是两人一起在欧福旅行的时候的装扮。
当想要不变的时候,也正说明了感觉到了变。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都看着上空满天的星星发怔。
天空中的星光还是一样地璀璨依旧。无论多少年,都不会变。
“我明天就要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萨先开口说。
“去哪里?多久?做什么?”她问。
“我也不知道。”阿萨叹了口气,老实回答。
她看着阿萨不再说话,阿萨也不开口,两人对视着重新沉默了起来。
这次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互相接近,靠拢,吻。相拥吻。
两人都搂得很紧,很用力,吻得很深,慢慢的两人的手也互相在对方的身体上移动,摩擦起来。慢慢,两人地呼吸也都变得粗重起来。阿萨站起,横抱着她从大教堂的顶上一跃而出。两人同时用出羽落术,缓缓朝魔法学院之外的黑夜中飘去。
魔法学院中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些被刚才的大笑和喧闹声吵醒的牧师们在打着火把或者顶着圣光到处察看,却没有人发现两人从高空处缓缓滑向远处。
只有一个人看见了。她一直站在魔法学院大门口的阴影中,呆呆地看着大教堂的顶上的两人相拥相吻。
目送两人像两只连体而飞的鸟一样飞了出去。她神经质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脸颊,然后又揉了揉还在发麻的手掌。她在跑出去之后感觉到了自己那一耳光居然连自己的手都抽得痛了,所以又赶回来看看。
当想要刻意挽留,努力相拥着取暖的时候,那也正是感觉到了离别在即的冷。
两人的肢体全力地纠缠在一起,全力地摩擦,挤压,扭动,纠缠,恨不得把自己和对方一起扭碎,互为血肉地融合成一体。
没有思维,没有想法,没有语言,也没有道理。这个时候只有人最本能最纯粹的东西在互相纠缠互相融合互相喘息互相共振互相呐喊。互相生。互相死。
只有在这个时候,灵魂之间才可以因为融合,共鸣,而短暂地忘记所有的悲伤和无奈。
忘记本来无法忘记的孤独。
正因为感觉到了离别感觉到了孤独感觉到了冷。这短暂的碰撞火花和温暖才会无比美好,珍贵。无可替代。
终此一生,不可忘怀。
几乎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两人才从互相的纠缠中清醒,略微分开来。
再又互相凝视了好一阵子,阿萨抱着她深深地吻了一下,说:“我爱你。你知道么?”
“恩。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点点头,轻声说。“我也爱你,你知道么?”
“知道,我也一直都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萨才把自己和她分开,仔细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的每一个细节都烙印在眼睛上灵魂里。然后说:“我走了。”
从宰相府中出来,正午的街道上正是一片繁忙。阿萨的心中却是一片宁静。他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你终于出来了。”街对面有个人走了过来。
“是你”阿萨看过去,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我不是告诉过你老师教过我追踪术的么?”塔丽丝的脸色很有些憔悴,连一向在她脸上焕发的神采和容光都没有了。“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一直……?从昨天晚上?”阿萨看着她的两个黑眼圈,感觉很古怪。
“我说了你跑不掉的。”神殿骑士看着他恨恨地说。“我会一直跟着你。”
“真是……对不起……辛苦你了……”阿萨微微摇头,苦笑。再哼了口气。“那……我们走吧。”第六篇 路 序章 梦想 疯(一)
从爱恩法斯特帝国最西边的卡伦多盆地往西南方再走上数百里,就可以看见一大片沙漠。这是大陆最大的一片沙漠,也是最特别的一个沙漠。飞龙沙漠。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应该没有龙存在的沙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似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下来的称呼沿用至今。这个沙漠位于大陆中央的最南端,和最北端的大片桑得菲斯山脉遥遥相对,中间是蛮荒高地和大片的原始森林,绝壁,地壳断层,把大陆分为东西两边。
飞龙沙漠方圆数千里,除了沙漠边缘的少数奇异动植物以外,这里的数千里都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死地。
但是再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涉足。就如桑得菲斯山脉多年来也不断地有冒险者前去一样,飞龙沙漠偶尔也会迎来一些客人。不过这里的不速之客比桑得菲斯山脉的更少,更稀罕,因为这里没有那无数珍稀之极的魔法宝石,虽然传说在这沙漠的某处有什么遗迹宝藏,但是极少有人会敢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进入这个死亡之地。只有在蛮荒高地还到处充斥着危险的兽人的时候,偶尔有些商队会战战兢兢地冒险通过这个沙漠的边缘在东西之间通商。在爱恩法斯特清理蛮荒高地直到近年欧福成立之后,东西大陆的商路已经完全通畅,从此以后也就几乎没有人愿意靠近这里了。所以似乎只有疯子才会拜访这片死地。
查玛现在就有些怀疑这个年轻骑士是个疯子。这十多天来。他们已经朝飞龙沙漠中行进了数百里。
但是这今年轻骑士除了这点以外又实在看不出有哪里不正常,如果非得要说地话,那就是他实在是有些厉害,出众得过分了点。在沙漠边缘他们曾经非常有运气地遇见了极少见的这里特有的变异巨蝎,但是那个骑士只是一剑,就把那足有马匹大小的怪物斩为两段。那一幕彻底打消了查玛心中的某些想法,他看得出,这一手即便是族中最勇猛的金帐刀手都不可能玩得出的。战场上打了半辈子,所见之人中也许只有那个如同怪物一样的圣堂武士才有这样的剑术。
而且进入这沙漠之中后,每天清早这位骑士都会用手摊着两张羊皮缓缓用功。不一会羊皮中就会有一摊请水。查玛认得,这是用水系魔法收集空气中少得可怜的水分,以前部落中捕获地魔法师曾经被逼用这种方法获取淡水。虽然这不过是很基础的魔法,但是对于一个剑术和战斗力都那样出众的骑士来说,这确实又是太惊人了。如果不是对教会的人有足够了解,他几乎要以为这又是一个圣堂武士了。
除此之外,这个年轻骑士头脑和学习能力也很好。进入沙漠不过十来天,就几乎和查玛这个在沙漠中打滚了半辈子的老手一样。
最关键的是。看到那一手后查玛就开始仔细揣摸这今年轻人起来,但是他越是去揣摸越是吃惊,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这个年轻骑士绝不是什么刚刚出来混的雏儿。虽然他话不多,随时嘴角都带点迷人地微笑,看起来很年轻很英俊很亲切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但是出于一个在战场上打了半辈子滚杀了上百人的战士地直觉,查玛在看到他偶尔的两次出手后,就知道了这个人厉害的并不是武技,而是心态。那是神经历过无数磨难和考验后,杀气杀机都和精神心志心机心计浑然一体后最老练最老辣的心态。深不可测。
这样一个人确实无法把他归入疯子的行列中去。但是如果他不是疯了。那就只能是自己疯了。
查玛这两天很多时候都在独自苦笑。居然会鬼使神差地和这人一起走进飞龙沙漠这样深的地方,自己都觉得自己却是有些疯了。
半个月以前,在雇佣兵酒馆里偶尔看到这个年轻而有钱的家伙要出大价钱征召一个熟悉沙漠的随从去飞龙沙漠,正在思虑着生财之道的查玛立刻想到了一个很容易很明显的发财之路。只是凭借飞龙沙漠地名字就足够让其他冒险者望而却步,他独自站出来接下了这个委托。但是就在是入沙漠不久,几乎就在即将动手实行他的计划的时候,对方展现出来的身手却立刻让他把自己的打算吞进了肚子里去。能够一剑把一只变异巨蝎一刀两断,当然也可以让任何图谋不轨的人身首异处。
就算那老老实实地帮助这个骑士完成这个委托报酬也是很丰富的嘛……有时候想到自己这个最后的打算地时候也会很窝囊地叹上一口气。当年率领部落战士和教会的军队对抗的队长。曾经割下个数十个十字军战士的头的勇士,在部族被那个圣堂武士带军剿灭之后现在却沦落到不得不为了几个金币给人当跑腿……
但是越到了后面,他这样想的时候也就越少了。并不是因为他想通了,而是因为他已经来不及想了,现在他每天想地最多的东西就是怎么话下去。
“骑士先生,今天还要继续往前走么?我们的食物和清水已经耗费很多了。如果再这样推进。我怕没办法走出去。还有……这样会不会太接近那个地方……”查玛在说出‘那个地方’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自禁的不自然。没有人愿意直呼那个地方的名字,连想想都觉得一阵不舒服。
“没关系,再前进些吧。放心好了,只要再前进一些就可以了。”年轻人露出一个很迷人的微笑。虽然在十多天的沙漠之旅后任何人都不可能还很干净很精神,但是这个笑容确实给人一种很柔和很清爽的味道。
查玛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牵上骆驼出发了。类似这样的对话在这几天的早晨或者傍晚都会发生,但结果也都是一样,两人继续前进。
正午,上空的烈阳像疯了一样把光芒和热朝地面上抛射投掷,恨不得把这沙漠中的所有一切都穿刺烧灼得稀烂。沙漠吸收了足够多的太阳威力,空气干燥炙热得吓人。即便是在其他沙漠行走惯了的查玛现在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了,这就好像在烧红了的铁板上跋涉一样。
查玛慢慢地呼出口气,就连这一口气中都可以感觉到有宝贵的水分在离自己而去。这里的空气干燥得好像不是空气,而是一团团的炒得滚烫的沙,一进一出都摩擦烧灼着喉咙,带出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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