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重生李世民 作者:寻香帅
百姓群众惊骇的发出了一阵尖叫,但马上又大肆鼓掌欢呼起来。
“好、好!周大牛这些五坊小儿,终于死了!”一时间,群情慷慨。热闹之极。衙役捕快们则是尽力的维持着现场秩序,仵作也上来收敛了尸体。
李世民走到刑台前,挥了挥手,示意人群安静下来,然后大声说道:“乡亲们。周大牛等人。倚仗着地方豪绅撑腰,胡作非为,罪有应得。更令人愤慨地是。他们假托圣意歪曲朝廷公理,在民间肆意胡为,令皇帝与朝廷蒙羞,真是罪该万死。从即日起,但凡五坊人员,没有任何人有职权胡作非为。乡亲们如果有发现这样的人,就请你们立刻上报县衙。武县令是个好官,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本王今日也扔下一句话在这里。在华原这一块地方,谁要是敢倚权势富贵,不服王化亵渎律法,一定严惩不殆!”
“好、好!”百姓都激动的大声欢呼起来。
武元衡一直静静的坐在案椅上,只是淡淡的微笑。
从刑场回来。已是未时。李世民想请武元衡小饮一杯,武元衡却推辞说现在还是公职时间。要去县衙处理公务。李世民笑了笑,也不勉强,任由这个县令自行方便去了。
李世民则带着高固等人,在华原的集市里逛了一逛。街坊邻里间,仍在口耳相传今天周大牛等人被处斩地事情。看得出,百姓是十分的兴奋。
俱文珍却是有些忿忿然的对李世民说道:“殿下,那个武元衡还是书呆子迂腐。殿下这样的堂堂帝室贵胄,刚刚又帮了他的忙,他都不肯赏脸陪殿下喝上一杯酒。”
李世民却是笑道:“俱文珍,如今这世道,就是像他这样一丝不苟奉公守纪地人太少了,官场的风气才变得越来越污浊。你说得没错,换了是别人,巴不得时时陪在本王身边跟我套近乎。可他武元衡不同。他有他的原则和信念,公职时间,那就必须是在处理公务,不能做其他的事情。这样尽心尽职的人,难道不值得尊敬吗?
俱文珍尴尬地笑了一笑,缩到一边不做声了。高固一向不喜欢说话的,这时候却说道:“殿下,卑职有一句话,或许会有些唐突,不知道该讲不当讲?”
“讲。”李世民看了他一眼,说道,“别学得跟俱文珍似的,藏藏掖掖。”
“是……”高固仍然犹豫了一下,说道:“卑职总感觉,这个县令,表面看来对殿下还算恭敬,却总有那么一点……貌合神离地感觉。卑职觉得,他这个人似乎是傲气了一点。”
李世民微微的笑了一笑:“越烈的马,才越是好马。读书人,如果连傲气都没有了,那想必也没几分真才实学。像武元衡这样的人,为人处事十分的有原则,有理想有抱负,在他的眼里,本王或许和他结识的其他人,没什么差别。而且出于读书人的一种矜持和骄傲,他对本王有那么一点点疏远,也是意料之中地事情。或许他觉得,如果跟我套得太近乎,会有攀附权贵为自己谋出身的嫌疑,所以,才刻意的保持着一些距离。其实,往往越是这样心气高的人,才越有真才实学。这种人的心境虽然是复杂了一点,却比那些趋炎附势地小人强过百倍了。”
高固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这些书生,就是喜欢矫情。殿下诚心想交他这个朋友,他却还躲躲闪闪扭妮作态。”
李世民呵呵地笑了起来:“算了,高固。以后你会明白的,这也是人之常情,眼下大唐更是这股子风气,没什么奇怪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去县衙,见见武元衡这个骄傲的书生吧!”
一行人再度回到县衙的时候,大门关闭,门口只剩两个巡岗地衙役。衙役见了李世民,慌忙就迎了上来跪倒。李世民让他们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县令大人呢?”
衙役答道:“县令大人办完了公务,到了时辰就回县衙后院私宅去了。”
李世民想了一想。说道:“那好吧,你领本王去后门,我想见见你家大人。”
俱文珍急忙道:“殿下,你怎么能走后院偏门?让这个衙役打开大门从正堂进去吧!”
“不了。”李世民摆摆手,说道。“本王此来只作私人拜访,不能坏了大唐衙门的规矩。时辰已到县衙关闭,若无重大事务是不会再行开启的。走,去后院。”
衙役领着李世民等人,绕着县衙大围墙走了一个圈。到了后院大门边。这处的大门倒是开启的,武元衡这个县令,就住在这里。门口有一个老仆从正在扫地。看到门前来了许多人,放下扫把走上前去,愣愣的问道:“你们是谁呀?”
那个带路的衙役正急急地道:“张老头,这是汉王殿下!你还不跪迎!”
“汉王?”张老头看似有些痴笨,又愣了一愣说道,“小老儿不认识呀!”
李世民呵呵的笑了一笑,让衙役闪到一边,对那个老头儿说道:“老先生。请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长安李谊来访。”
“哦,那你们等等。”张老头摇摇晃晃的朝里面走去。俱文珍气得受不住了,恨恨骂道:“殿下,武元衡这厮好不可恶。明明知道殿下约了他的,不来主动求见也就罢了。连一个扫地的仆从也对殿下这般地无礼!”
“嚷什么?”李世民瞪了他一眼,“人家老了,许多的事情自然不是很清楚。再说了,武元衡又不能未卜先知,哪里会知道我们到了这里来?”
片刻后,李世民清楚的看到,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青年,正快步朝这边走来。到了跟前一摆前袍就拜倒下去:“卑职华原县令武元衡,恭迎汉王殿下千岁!”
“起来。”李世民托了托他的说,笑着说道:“伯苍啊,以后没有外人地时候,就不必如此多礼了。本王只是来随意的蹿蹿门,你也不必太过拘礼。”
武元衡略自笑了一笑:“多谢殿下。”下了公堂以后,武元衡就换上了这一身纯白的长袍,头上也只简单地扎了一个头巾,越发给人一种清静儒雅的感觉。
李世民等人走进了院子,看到四周只有些树木灌丛,没有一般官宦人家的那种假山石雕之类的摆设,也没有奇花异草。四下却是打扫得十分的干净,环境也很清幽。院子不大,仅有一间四柱凉亭,不远处就是一间普通的三间瓦房。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李世民一边缓步走着,一边说道:“伯苍,你也是官居六品的朝堂命官、一县之长了,怎么住地地方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乡绅呀?”
武元衡静静的说道:“但求能有一间斗室安身,心境舒坦,住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卑职以为,这个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比起那些流落逃荒无家可归的百姓,已是天堂一般。”
李世民笑了一笑,说道:“你还真是想得开啊。不过,要是我大唐的官吏都能有你这样地心境,天下贪官不知道要少多少,大唐也不知道要兴旺多少了。”
且说且聊,二人走到了那间凉亭边。高固等人则是远远跟在后面。
李世民走进凉亭,看到当中一面的石桌上,摆着一盘没有下完地棋。他略略看了几眼,却有些惊咦的道:“怪哉,这局棋明明居然如此均衡,可见下棋的双方,当真是势均力敌。”
武元衡微微一笑:“不瞒殿下,这是卑职自己在和自己下棋。”
“哦?”李世民不由得一笑,“这倒是有趣了,自己和自己下棋,能下出个什么模样来呢?来,伯苍,坐下来。我执黑,你我二人,就将这局棋下完。”
武元衡拱了拱手,坐到了李世民对面。正巧轮到黑子落棋,李世民拿着一枚旗子思虑了半天,方才放下去。武元衡却是随意的落下一子,却就是让白棋占尽了上风。
李世民不由得一惊:“妙哉!想不到看似平和的棋面,居然隐藏如此的杀机!”
武元衡却是静静的指着横盘一格说道:“其实汉王如果再落一子在此,又能瞬时扭转不利局面,战据主动。”李世民看了一眼,还当真是如他所说。
一个残局,两人才各自落下一子,攻守优劣就可以发生剧变。李世民思索了一下,说道:“伯苍,如果是你自己和自己对弈,会像我这样落子么?”
“会。”武元衡说道,“当我执黑的时候,想的就是黑棋的事情。殿下的棋艺,其实十分的精妙。在当时的棋局来看,黑子只有落在这里,才最为相宜。”
李世民疑惑道:“那你不是明明知道,白棋后面会跟进杀招吗?”
武元衡微微笑了一笑:“那是白棋的事情了。”
李世民心中这才明白,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伯苍的为人,就如同这棋局一般,安守本份,永远只思考并坚守着份内的事情。就如同你当这个县令一样,心中只装着国法国纪与百姓民生,对权贵们所想的事情,毫不挂心。”
“殿下过奖了。不过是一局棋而已。”武元衡淡淡的说道,“不过,卑职倒是听说过一个故事。故事中的那个人,更能说明一些事情。”
李世民接道:“不妨讲来听听。”
武元衡笑了一笑,说道:“故事比较无趣,但却是卑职幼时亲眼所见,是真实的。卑职也正是从这个故事里,领悟出了为人处事的道理。殿下若不嫌弃,卑职倒是可以说来听听。”
第一卷 浴火 第132章 拒绝美意
不远处,俱文珍又扯着高固嘀咕上了:“高将军,你看那个白面书生,真是无礼狂妄。殿下让他坐,他就当真坐下了。看那表情神态,就像是跟殿下一般大一样。这也太不懂礼数了!”高固看着俱文珍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说话。俱文珍愣了一愣,喃喃的说道:“还真是个闷坛罐子……”
凉亭里,武元衡徐徐的说道:“卑职幼年时,曾跟一位民间郎中学医。此人虽然名不见经传也没什么名气,但医术很高明。那时正值安史之乱刚刚平定不久,四方战乱频仍。许多受伤了的军士,都来找他医治。此人不管来的是将军还是小卒,不管是有钱的还是付不起诊金的,都悉心照料,直到他们康复。他也因为做了这些善事而开心。可是没过多久,那些刚刚治好伤的军士,又带着伤回来了,再找他医治。”
武元衡的声音是那种特别柔和又富有磁性的,李世民在一旁细心的听着。
“那个郎中,依旧很细心的给军士们治好伤病,让他们回到军中。可是这些人,用不了多久又再次带伤回来。终于有一天,这位郎中感觉厌烦甚至是有些恼火了。他觉得,这些人治好了也是白治,刚刚伤好,又到阵上去厮杀,惹得一身伤回来。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治,让他们就这么伤着。于是,他弃了药箱躲到山林里隐居起来,再也不给人治病了。”
武元衡顿了一顿,微笑说道:“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依旧给人治病治伤,就像以前那样的细心无私。卑职曾经问他,为什么又回来了。当时他告诉卑职我就是个郎中啊!从此以后,他就一直给人医伤治病。直到自己老死。故事,说完了。”
李世民听完,感觉有些怪怪的看着武元衡:“这就完了?”
“完了。”武元衡笑了一笑,“卑职曾说过了,这个故事会有些无聊的。殿下肯定在想,此人一定得到了许多人的尊重,从此名扬天下或是还有别的什么曲折的故事发生。对么?”
李世民不置可否,微微皱起眉头,细细的玩味着武元衡那个故事里地最后一句话:“就是个郎中。”
对呀,既然是医者郎中,治病救人就是本份。除此之外。还想那么多的事情干嘛呢?还管那些人伤病好后会不会再次受伤、会不会过得比以前好或是比以前差干嘛呢?救人便是救人,仅此而已,十分的简单。
李世民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你说,这个故事给你的启发很大。所以。你如今做官,心里就只装着皇纲国纪和民生百姓,不想其他的事情。对么?诸如权贵的压迫、流言蜚语甚至是自己地荣辱前途,也没有去想太多,对么?”
武元衡的眼神里闪出一丝略带欣喜和赞赏的光芒,仍然只是微笑的说道:“卑职没有殿下说的那么伟大。卑职想地,只是在其位谋其事,尽到应尽的本份而已。”
“唔,好一个尽到应尽的本份,说来容易。做来却是难哪!”李世民说道,“伯苍,假使你不仅仅是一个县令,而是一个刺史、宰相甚至是当朝首辅重臣,你又当如何呢?”
“这些事情。不该想的时候,卑职是不会想的。”武元衡淡然说道。“当县令地时候,就只会想着县令应该做的事情。做好自己的本份,对我来说,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地。”
李世民微微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你既能当一名称职的县令,也能当一名称职的刺史、宰相甚至是首辅大臣了?”
武元衡拱了拱手:“卑职不敢。如此狂妄无羁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设想。卑职德才浅薄,充当一县令犹恐不能称职,不敢奢想这些事情。”
李世民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伯苍啊,我知道你有才学,有能力,更有报负。只不过,你不像大多数的读书人一样,喜欢把济世安邦这样的大志宏愿挂在嘴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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