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作者:纳兰卿(晋江2012-07-28完结)





  
  良久,待她适应了他的庞|大后,他才开始慢慢动起来。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痛却混淆着微妙的快|感,阵阵呻|吟在暖春的屋内传延,心驰神漾。
  
  “叫我。”他充满磁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霸道的占|有着她的身体与神智。
  
  “子衿。”她喘|息,香汗淋漓,糯糯的声调令她身上的男子又是一阵抽|插,动作加快,一波一波的快|感将两人淹没,她被他抛上云端,坠下,反复。
  
  她唤他,一声声,缠|绵入骨,他以温柔的吻回应,缱绻融血。
  
  直到将炙|热的种|子留在了她身体|深|处,他才满足的叹息,分开,恋恋的吻着她的唇。
  
  用被子裹住她娇小的身子,他将她搂在怀里,戏谑的笑着看她还有精神若有所思。“想什么?”他的声音有着欢|爱后的低哑,摄人心魂。
  
  看着他唇边的笑,不管温柔还是戏谑,她都一次次在里面沦陷、失神,喃喃,“想你为何如此熟悉男|女|之|事。”立时噤音,已然后悔,怎么就把自己想的就说出了口!
  
  “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了,娘子还有精力乱想。”他欺身而上,云梧最后一丝神智被夺,为何见了这么多次,总抵不住他对自己盈盈一笑?
  
  春光旖旎,满室芬芳。
  




☆、第 39 章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家阿墨只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坏,大家觉得呢?
纳兰还是最心疼他的!我是亲妈,不走虐的道路。
咳咳、望天。
补充:方圆阵,源于“武田八阵”。纳兰知识有限,也不知道这样的阵法安排合不合理。
考究党不要拍我~~~情节需要,大家看的开心就好。
灰溜溜的爬走。⊙?⊙b汗
                        
  苍狼军中。
  
  提夺靠在长榻上,身上一件雪白的貂皮大氅,盖至半腰,如瀑的头发倾了全身,狭长的双眼微眯,张开口接过身侧一名妖艳女子递过来的一杯酒,青葱般的手指,用紫罗兰在指甲上染细细染了一层,透明的小巧酒杯,暗红色的液体摇曳,映着烛火。美人相伴,不醉也醺。
  
  在女子的手从他嘴边抽回之前,提夺邪魅一笑,舌尖扫过葱白玉指指缝,惹得女子妩媚娇笑不已。
  “报!”士兵在帐外请示。
  
  “进来。”
  
  “主上,来信了。”
  
  提夺直起身,女子识趣的迅速退至一边。他左手一扬,打开蜡封住的密信。“事成、起疑、速决。”
  
  “哈哈。好!”手指一收,他将纸揉在手心,右臂隐隐传来一阵痛意。“东陵一万多士兵命丧黄泉,军心不稳,我们苍狼正好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点兵!”苏子衿,他提夺想要的,没人挡得住!
  
  云梧疲倦睡去,苏子衿唤人送上热水后,替她清洗身子,小腹又紧,好不容易才平熄了那堆火,小心将她放上床,理了理她柔顺的发,内心柔软若水。
  
  “将军!”门外传来焦急的传报声。
  
  他皱了皱眉,离开怀中柔软的身子,披了件衣裳走去开门。屋外夜色正浓,子时刚过。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将。
  
  “何事?”压低了声音道。
  
  “将军,快!大事不妙,苍狼点兵夜袭落虎滩!”
  
  心头一惊,苏子衿回头看了看熟睡的云梧,“走!”连外袍也来不及拿。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天色灰暗,雨要下不下的闷郁。她动了动,浑身酸软,想起昨日下午始的那一幕,不由得又是一阵脸红。这才意识到身旁已冷,苏子衿不见人影,心头不免一阵失落。
  
  等她得知战事,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了。苏子衿派人看住她,不准其出府,瑞谦永的圣旨与赏赐一并到来,更是将她软禁于此。连竹问也被格在府外,这相当于告诉苏子衿,云梧在他手上,切记要用心抗敌。
  
  “东陵永帝五年,四月十日,子时。苍狼二十万大军夜袭,以巫魅之术驱使死尸作伍,鲁南先锋军已至,参战,东陵速调兵迎战。时,东陵军中适逢大殇,群情激愤,以血肉之躯抵鬼怪之物,血溅乾坤,天地昏暗,鸟兽悲嗥数月不绝。因战况惨烈,士兵多无完整之身,收纳立墓多为衣冠虚冢,史称‘虚冢之战’。
  
  帝急诏天下,凡十五岁男丁者,皆举械赴战,以卫东陵基业。
  
  帝五年五月末,东陵北面、鲁南战场,镇北将军故以文大战连捷,鲁南不敌,暂引兵北退。遂,北部暂定。帝封苏子衿为安南将军,镇北军临调西南,以补兵力之缺。”
  
  “有何办法能解决掉那些死尸?”苏子衿大步从外走进,战甲随手一扔。往座位上一靠,满是疲倦,一张脸消瘦,琥珀色的眼里布满血丝,薄唇有些干涸,显出细小的红色裂缝,刚毅的下巴上隐隐有青色的胡渣,声音嘶哑。
  
  须知东陵战士要以活人之躯与死人作战,除了身体的伤害,更多的是心灵。毕竟,即使内心再强悍,与这般诡异的对手交战,也始终太过于考验心智了。东陵能苦战至今,已是十分不易!
  
  “将东陵已死的士兵如法炮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阮层墨依旧是那句话。
  
  张美臣摇头,“不妥,太损阴德,更会失去军心。”那日阮层墨之事一出,她便引咎回了摹乙谷,是苏子衿将她又带回军中。她永远都忘不了,他站在谷外杏树底,浅浅温润的笑。
  
  “你还欠我一次酒。”漫天的杏花飞舞,零落在他肩头、眼里,她便如着了魔一样,再次为他披上战衣。不曾想,戎马几年,一梦几生。
  
  苏子衿也是不同意的,比对却是一拍大腿,直叫好。被阮层墨从鬼门关拉回来,也不见他的臭脾气有所收敛。本来还在为大财的死与苏子衿抝气,听到打仗,就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见帐中仅苏子衿、张美臣、常言和阮层墨,便问道:
  
  “曲叶呢?听说新来一个什么暗军头子,极为厉害,怎么也不见人?”
  
  “将军安排他们两个押解粮草,至今尚在途中。”常言稍稍解释,转过头问阮层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吗?”
  
  沉吟一下,阮层墨说:
  
  “有。作战时,将他们的头砍下来。”尸首相离,巫术的控制自然会失效。只是这样未免太麻烦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还会认真查看对手的脑袋掉没掉?发现没有便上前补一刀?未免太不利索了。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诚然,这样太过拖沓。商讨良久,最后,张美臣提议要试一下“方圆阵”。方圆阵的大将位于阵形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防,长枪、弓箭在外,机动兵力在内,与优势敌军交战时使用,其队形密集,防御力强,但因队形密集限制了机动,缺少变化,敌军败退亦难以追击,攻击性较差。对付苍狼的死尸军团可以冒险一试。
  
  苏子衿点头,阵法的操练一直都是交予张美臣,所以这次也是如此。
  
  这场大战一直从四月延续到五月末,仍未结束。此时烟城只剩下一座空城,人皆谓东陵此次大战甚为艰苦,唯恐守不住落虎滩而被苍狼攻陷城池,百姓乃至官吏皆落荒而逃,烟城荒败一月有余。
  
  云梧那日苏子衿走后,就一直未出过将军府府门。说起将军府,还是瑞谦永不久前赏赐他们住的那栋宅子这个名字,寂寥的大街上,偌大的“将军府”三个字显得无比嘲讽。
  
  因处处受限,一时间,她甚至没办法料理暗军之事,未免起疑,她让竹问不再靠近府邸。没有兵符与暗主,暗军行事束手束脚,十分不便。
  
  瑞谦永不信任她,或者说,不信任暗军。暗军之于他,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利斧,随时都可能劈下来,令他寝食难安。
  
  这日,苏子衿从战场上下来便来看她,这是一个多月以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云梧不是没想过去军营探望,只要一想到他和张美臣可能的卿卿我我,她便百般不是滋味。但她被软禁于此,踏不出将军府一步。
  
  “阿梧。”彼时,他一唤她,声线嘶哑,满脸疲倦,唯独了那双眼睛望她,依旧温柔如水。她扑进他怀里,深深叹息。
  
  “这么快便走?”苏子衿只在这里停留不过半个时辰,她送他出府,忍不住问。
  
  “这一战,暗军损了五百多人,我须回去安排一番。”苏子衿搂了搂她的肩,察觉到怀中的人儿一颤,“怎么了?”
  
  五百多……云梧摇头,“听说暗军首领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不知这五百人里可有他?”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她随口问。
  
  “你说花流?此人确实了得,也不是那么容易出事之人。皇上封他为‘辅军’,这次多亏了他所领的暗军了。”
  
  扯着嘴角,她点头,送他离开,站在门庭处,久久不愿回转。手指抚上右手食指上的翠玉戒指,内心一片潮湿。
  
  纵使知道战场上生死由命,可归君的一千暗军如今只剩下五百不到,那死掉的五百人,是她亲手将他们推上了绝路。接下来还会有更多她手里的暗军踏进权力争夺的漩涡中,还要有多少人要因为她,因为她手中的兵符而断送性命?这个兵符承载的,到底是责任还是良心的谴责?
  
  这才仅仅是一个开端,就已经如此不堪入目。
  
  苏子衿走后几天,阮层墨也来了。“我要回离鸳山了,你……”他迟疑,“可想跟我一起?”只要她想,他就可以带她走。
  
  “阿墨,他可有为难你?”
  
  “为难又如何?在你心中,可有阿墨半分?”他眼里有些埋怨,云梧看得一愣。
  
  “你、阮……”
  
  阮层墨皱眉,“为何不叫我阿墨?”他不快的靠近她,低头便可闻到一阵幽幽体香。她想退,他就偏不肯。将她逼至墙角,她开始解他的冰蓝底色绣苍竹的袍子。
  
  她轻呼,将手掩上自己的眼,“阿墨。”第一次感到如此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今日的他愈加让她害怕。“阿墨,不要胡来!”低喝,声音微微颤抖。不知这处房间已被设下结界,里面的声音外头听不到半分。
  
  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冰凉。他又皱眉,刚一探手腕,便探出她身体有些亏损及伤。手臂一用力,把她拉近领着她抚上自己背后的伤口,阮层墨低低私语,“你还记得这条伤吗?当初你也是这般抱着我,无措的按着它。”
  
  云梧的手被烫到一般的缩回来,可他抓得用力,几乎快掐断自己的手腕,掌心下是触手的狰狞。
  
  “很长对不对?”阮层墨的声音继续,“当时可真痛啊。你知道血液从身体内奔流出去的感觉吗?哦,我忘了,有苏子衿在你身边,你无暇想我。”
  
  “不、不是的。”云梧摇头。
  
  “那天的雨下的真大,像末日一般,我望着你手上的这枚指环,从来不知道,绝望也是有颜色的,红与灰交织……”
  
  她后背狠狠的撞到墙上,依旧撑不起她的意志,梦魇又起。“阿墨,求求你!不要说了……”手缝湿润。
  
  阮层墨一怔,松开她的手,缓缓站直身子。对自己莫名的产生厌恶,他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要替这具身子的主人惩罚这个女人吗?不是说,要拉她一起陪自己孤苦吗?为何下不了手了?
  
  很久不曾说话,云梧抬起低着的头,眼眶泛红,“当真是我对不住你,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受着。”他来告诉她自己便是阿墨,被幻境老人救回来。纵使她无法解释他多变的性格,但同样忽视不了那张脸和他关于阿墨的、那些她不曾提及的记忆。
  
  听到她如是一说,他稍稍滋生的不忍反而消失得彻底,“现在倒是觉得对不住了,当初为何又做那般抉择?”这副身体的主人是多蠢呵!
  
  “这个。”他举起她的手在面前,眼却看在她脸上,唯恐错过一丝表情。“究竟有多重要,重要到你可以舍掉你周围的人也要护着?”
  
  许久不言,最后一丝悲戚也不见了,她面无表情,“很重要。”重要到云家为了它支离破碎,瑞谦永日夜忌讳,张远儒百般惦记!
  
  “是,重要到你可以以身涉险救苏子衿!”
  
  云梧惊恐看他。
  
  “花流,是你的人吧?所谓的暗军真正的首领其实是你才对。那么,这枚指环定是与暗军有关了?”阮层墨一针见血的道。
  
  “我何时以身涉险了?”
  
  他笑,看她企图掩饰,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