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作者:纳兰卿(晋江2012-07-2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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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大军一里远,或者更远。”苏子衿警告。
  “只怕晚了。”他停在几步外,若有所指的朝马车看了一眼。
  
  两个男人一起看向她,她瞬间无所适从,许久才道:“他似乎有些虚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她消声。
  
  “真贴心。”阮层墨闻言一笑,冰霜溶解。
  
  最终他还是留下来了,靠在不远处的树下闭目养神,一副不被打扰的样子。苏子衿看了云梧半晌,冷冷道:“最后一次,就当还阿墨的人情。”
  
  云梧一愣,她一直以为他不屑于这些,“谢谢。”她替阿墨说的,第一次因为阿墨而跟他道谢。
  
  子夜,整个营地只剩下几名守夜的士兵坐在火堆旁昏昏欲睡,一片静谧。云梧揉了揉左肩,轻声下了马车朝营地外走。
  
  “去哪里?”苏子衿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慵懒低沉,让她心神一荡。转身尴尬笑了笑,“如厕。”该死的,实在是别扭的紧啊。
  
  他压低声响,清了清嗓子挥手,“去吧,别走太远。”一脸淡定。
  “知道了。”云梧俏脸微红,急冲冲走远,还好火光昏暗,看不分明。
  
  身后的苏子衿无声微笑,眼里是温柔的宠溺。
  
  直到看不见营地的火光,她才停下来找了个空逛的地方,从腰间掏出香泥晕开在指尖,静静等候。不多时,空气中就传来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一个小黑影从空中急俯而下,落在她掌中,清脆的叫了两声。
  
  云梧手指抚了抚它的头,“小东西等很久了吧?”轻笑出口,看着它在自己掌心上串下跳,欢喜得不得了。“他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回应她的是两声鸟叫,她拍了拍它的小身子,将袖中卷好的纸笺绑在它的腿上,往空中一抛,放它离去。
  
  竹问在不久后便从暗中赶来,他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但也不能消失太久。
  
  “竹问,最近麻烦你了。”云梧站在原地,抱歉道。竹问从暗卫摇身变成明处的小厮,怎么算来都是她的原因。“你离开暗军里影卫的组织吧。”
  
  “主子!”竹问一惊,立时跪下,“不知竹问错在何处……”
  
  “你没有错。”她托起他,正色道:“你已经走到明处,影卫对你来说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在黑暗中行走太久,总会忘记光明是什么。“从今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用这个身份生活,再也不是谁的影子。”
  
  沉默良久,他再说话时,声音有了丝哽咽,“属下……多谢主子。”再也不是谁的影子……他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用一个身份活着,这在今天以前,是他做梦也不能想象的。
  
  他走后又隔了一会儿,云梧才往回走。只是她似乎遗忘了一个致命的关键,那便是她对苏子衿撒的谎。竹问既是瑞谦永放在她身边的,如何不让人猜测瑞谦永的用意?而竹问一直听云梧差遣,甚至从暗到明也让她做主,这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主子。她不知道,苏子衿早就留意到这点。后来当她百口莫辩的时候,后悔不及。
  
  距离营地几百丈,她停住了余光瞥见一侧隐隐有红光浮现,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好奇的想要走过去一探究竟。
  
  




☆、第 44 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便是我要说的阿墨回来了。= =
咳咳~~锅盖不知道有没有起到作用??
终究还是回来了却了心愿,让我家阿梧解开魔障。
我希望从今以后的她真正成长,而这个让她成长的男人就是阿墨。
接下来遇到伏兵,他们会发生些什么呢?
阿墨:“咳咳,卿,该回去了。”眼里含笑,整了整衣襟。
纳兰:“嘿嘿,好叻~~”屁颠屁颠跑过去
……
                        
  离得越近,红光越盛,周遭的一切都被镀上一层红色,诡异无比。无数细小的线错落交织成网,细细的抖动,将地上一道人影围在中间,既像禁锢又像守护。自从去过离鸳山,她已经深信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法解释的。
  
  突然,蜷缩在地上的人影动了动,呻|吟一下,云梧立时后退几步,紧紧盯着那人。墨发披散,红光中隐现一张熟悉的脸,她捂嘴惊呼:“阿墨!”
  
  只见阮层墨身形一晃,悠悠睁开眼,瞳孔血红,妖冶如魔。模糊见到云梧担忧的脸,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不要过来!”
  
  这便是冒险使用禁术强行占有这副身体所要承担的后果,阿墨的灵魂还有留恋,执念之深,连他师傅都束手无策。本沉寂多时,在遇见云梧后,其苏醒所隔时间越来越短,他所承受的精神和肉体分离的痛苦也就越来越深。
  
  “为何会这样?”云梧声音焦急,他看上去十分痛苦!
  “他要出来了。”阮层墨的意识模糊。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小,她听不清楚。见他那般模样,又问:“我要进来,可以吗?”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很久没听到回答,她看了看空中牵缠的细线,再看看地上的他,一咬牙,拨开钻进去。
  脚尖才一触地,四周细线突然发出一阵呜咽,她来不及多想,跪至地上想将他扶起来。
  
  听到声音,阮层墨的眸子一暗,扬起一抹苦笑,师傅啊师傅,向天偷命一事果真做不来呵。红光骤灭。
  
  抱住他,看到他阖上眼,她心慌的拍他的脸,“阿墨。”没有任何回应,她双眼一红,一种宿命感油然而生,阿墨与阮层墨都要在她面前失去吗?
  
  想起这里离营地不远,她朝那边大喊:“苏子衿!”一边检查阮层墨身上可有伤口,一边想起他陪自己游玩西舞,眼前是他冰雪般的颜容,他千年不变的语调,他偶尔戏谑邪魅的笑,他总是容易让她忘了他也有脆弱的时刻,譬如现在。
  
  苏子衿猛地睁开眼坐起,略一顿,便快速朝云梧离开的方向寻去。这一动惊动了整个营地,不少人跟着一起朝那边跑。
  
  她的声音,慌乱中带着焦急,不知道遇见了何事。他阵脚大乱,在林中四处寻找她的身影。也许,她是他的死穴。
  
  “小树苗。”
  
  云梧怔了怔,不可置信的低头,怀中的男子又睁开了双眼,漆黑如夜,星光璀璨。他唤她什么?“阿、阿墨……”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他的笑容愈发灿烂,再一次虚弱地叫她,“小树苗。”眼睛弯得如同月芽。
  
  “阿墨……是你吗?”她手足无措,试探的问。前一刻他还不是这副模样,怎么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是我。”费力的说话,断断续续,“我回来了。”阿墨叹息,气若游丝。他答应过她,要回来的,黄泉碧落也要回来!
  
  “呵呵。”眼泪扑簌而下,她喜极而泣,“你回来了。”轻声喃喃,多少个日夜,她以为此生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嗯。”阿墨闭着眼,声音消弱下去,几不可闻。
  
  努力想要将他扶起来,可是没用。“阿墨,不要睡。”她隐隐察觉到这是怎么回事,心中一片苦涩。
  
  再次“嗯”了一声,他的手滑落,头轻轻倚在她颈间,声息全无。
  
  她失声痛哭,将阿墨搂在怀里,“苏子衿!你快过来。”一遍一遍的喊那个人,只希望他赶紧过来。
  
  听到她一声比一声绝望的呼喊,他心急如焚,终于找到她,见她跪坐在地上安然无恙,怀中抱着阮层墨,他呼出一口气,稳稳的跨到她身边,“出什么事了?”
  
  听到他沉稳的声音,她哭得更凶,“阿墨……他……”
  
  苏子衿低头查看阮层墨的身体,一边听云梧断断续续的说话。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温度低到吓人,他伸手探了探脖间,还好,还有微弱的脉搏。
  
  吩咐士兵将其抬回营地,他回过头来发现云梧还坐在原地。
  
  “来,没事了,他还活着。”他伸手将她拉起来,谁知她脚下一软,差点滑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搂住,一把拦腰抱起。
  
  “他还活着。”云梧无意识的重复苏子衿的话,咧嘴一笑,他的脸在眼里越来越远,周遭无声。这是怎么了?他看上去为什么那么焦急?他果真是在乎自己的吧?
  
  ……
  
  整个队伍因阮层墨而在原地多停留一天。云梧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阮层墨在她醒来不久也清醒过来。
  
  是的,是阮层墨,她从那双眼睛可以看出来。阮层墨抿唇看着身旁的女子,他以为阿墨回来了,自己该消失才是,魂魄没有寄托是无法存活在阳世多久的,没想到自己竟然醒来了,还是这具身体,只是仿佛什么东西离开了。阿墨,走了吗?
  
  “我是阮层墨。”他皱眉好心提醒。不想她一脸无害的笑,回他:“我知道。”
  他一阵郁结,怪声怪气,“阿墨走了。”就是不想看到她这般平静的笑容。
  
  “我知道。”嘴角弧度不变,声音清浅无波。
  他哑然,良久,垂下眼眸问:“你怪我吗?”
  
  “若我怪你的话,此刻你还能睁开眼吗?”云梧戏谑的笑,继而温柔道:“他告诉我,他回来了。”这就够了,她放不下,所以阿墨才有那么一份执念,拼尽千辛万苦只为回来告诉她一句,他回来了。她已明白,放不过自己便是放不下阿墨,便不能使他安心,她如何能再自私下去?
  
  苏子衿看着士兵刚不小心倾进油的火堆发呆,她从阮层墨那处出来便坐到他身边。“看什么?”
  “没什么。”他随口而答,目不斜视。
  
  “扑哧”一声,别扭的男人!云梧捂着嘴笑,心情愉悦。
  
  从百目国往东陵要翻过几座山,然后取道潜木平原往东,这才到得落虎滩附近。阮层墨几日后就生龙活虎了,那一日的虚弱仿佛是幻觉。
  
  军队开拔后,苏子衿就派人到前面探路,队伍随后慢慢跟进,可过了许久都不见那人回来,他们已经到了两座山的谷口前,穿过山谷便可到达潜木平原。
  
  战马不安的嘶鸣,不断从鼻孔里呼出粗气,焦躁在原地踱步。他挥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拉了拉缰绳稳住身形,一脸凝重。战马通灵,往往能比人更先察觉到危险。
  
  两座山峰相隔甚近,中间供人通过的道路不足六人宽,五百多米长,两壁绝险陡峭,四周无树木遮挡,视线所及,全是光秃秃的石块,一片荒芜。
  
  日头正盛,虽已是秋风时节,可天气仍旧有份说不出的闷热。云梧坐在马车里,一袭烟色水纹薄衫,裙裾散开在短榻上,层层叠叠,她看着莫名的心浮气躁。
  
  车身轻轻一震,发出“辘轳”声响,行走在满是石砾的路上,颠簸不息。她的马车在队伍中间,四周皆是东陵士兵沉重的战甲与器械摩擦声。
  
  苏子衿命令队伍前进,他独自行在最前面,神经紧绷,小心留意四周的动静。五百多米的路程,他算了一下,当自己从谷口另一端出去时,最后的士兵应该已经进入谷中了。
  
  阮层墨跟在他身后,自那日醒来后,他恢复了那张万年冰山脸,又甚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众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
  
  刚懈下心神,不料空中传来一丝一动,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山谷。
  
  不!不是雷声!苏子衿掉转马头,身下的战马因他蓦然用力一勒,立身将前蹄抬起,发出恼怒的叫声。
  
  几十块棱角锋利、体积庞大的石块从山顶急滚下来,扬起一路灰蒙蒙的烟尘,瞬间砸到谷底,立时传来士兵与马匹吃痛的惨呼声,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砸中,倒地不起。
  
  他与阮层墨皆是一惊,双腿一夹马腹,领着士兵便掉头朝谷中腹地去支援。
  
  驾车的士兵将缰绳一勒,迫使马身向后退了两步,一块半人高的大石砸在它面前,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马受惊吓长长的嘶鸣一声,差点控制不住的奔出去。
  
  云梧暗自握紧了手指,柳眉轻蹙,难掩眼底的担忧。又是一块巨石从峭壁滚落,直接撞向马车,车身剧烈一晃,头顶隐隐传来呐喊。
  
  何处的大军在此地设了埋伏?
  
  “夫人。”车门处的士兵对她说话,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前路被堵死了,我们中了苍狼的埋伏!”
  
  “将军呢?”她稳住身子,想出去看一看,不料车身又是急剧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