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嫡女+番外 作者:土豆茄子(晋江金牌封推高积分vip2013.01.19完结,宅斗、种田
刘忻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的道:“女子还是娴静些为好,弄这么些幺蛾子,后宅岂不是不得安宁?”
明珠摇了摇头,道:“恰恰正好相反。这样的女子反而会让你后宅安宁,因为她是绝对不允许有威胁她利益的人存在的。对你们男子来说,可以放心的享乐,因为永远有‘贤妻’在为你们善后,为你主持家业。只是你会发现,自己的子嗣永远都会是正妻所出,小妾们总是不安,长辈慈爱不在。其实这样也是很有好处的,好歹免去了数十年之后的家宅不宁。”
刘忻睁大了眼睛,猛的摇了摇头,道:“这种‘贤妻’我还是无福消受的。”
明珠笑道:“其实后宅从来没有安宁过,只有各方势力的较量和妥协,从来不逊与前朝男子的拼杀博弈。就像你我立场不同,却同样只会维护自己的利益。”
刘忻想了想,道:“照这么说,天下便没有和顺的夫妻了?”
明珠道:“有,但也是在各方妥协之后方能达成。或妻子退让全部,或丈夫包涵一切,但更多的还是各方面的制衡。就像结亲讲究门当户对,所求的便是平衡之道。”
刘忻笑道:“这些东西猛一听倒是新鲜,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明珠道:“女子有些事情只有身为女子才会了解,与男子说了,不过是夏虫语冰罢了。”
刘忻指了指自己,道:“那我是冰?”
明珠“哼”了一声,道:“你也用不着寒颤我,我对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谢你,让你今后别太糊里糊涂的罢了。”
刘忻嬉笑着冲她做了个揖,道:“多谢小姐指点迷津,小生不甚感激。”
明珠一侧身,道:“你别这样,我可受不起。好了,时候不多了,你再把你查到的细节说与我听罢……”
就这样,二人又说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各自分别。
送走了刘忻,明珠心事重重的往回走。青雪凑上前问道:“小姐刚才和小侯爷都说了些什么?”
明珠摇了摇手,“不说也罢,都是些琐碎的事物,没什么价值。”
青雪闻言,咬了咬唇,不再答言。
可巧刚走了不远就遇上了付莹珠主仆,付莹珠见二人神色凝重,笑道:“妹妹这是去哪了?怎么面色不太好?”
明珠勉强一笑,道:“吃过饭我心里闷得慌,想到处走走,好巧就遇上了付姐姐。书馆那边还有事呢,我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理她,领着青雪就走。
付莹珠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此后三日都十分忙碌,书馆新到了一批新印制的书籍,需要按类整理,所有的女官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帮忙分门别类的指挥人整理,众人多多少少都觉得有些劳累。明珠这日一早起来就觉得不舒服,勉强挣扎着到了书馆就开始冒汗,只好和管事女官告了假,在众人多多少少嫉妒的眼神中回去休息。
刚走到门口,就听得里面有人道:“……小姐是个多疑多心的,我这个心都使碎了怕她也不领情……”却是青雪的声音。
“好哇,反了天了,竟然敢在我背后说坏话了。”门帘子一撩,明珠忽然在门口出现,顿时唬得众人一跳。
明珠这句话仿佛一个巴掌打在青雪脸上似的,青雪的脸顿时就白了。
明珠这几日本就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此刻身体不适,又听见青雪在背后编排自己,顿时不依不饶起来,道:“你说说,我哪里委屈过你了?你在这里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和主子小姐一样的?但凡我有的,哪样你们是没有的?还有在书院的时候,你和那个苏槐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主子是谁吗?若你真看上他了,我一早就放你出去了,还留着你和外人沆瀣一气的算计我吗?”
青雪觉得委屈,在众人面前觉得没脸,又不敢还嘴,哭着跑了出去。
碧叶等人忙上前赔笑安慰道:“刚才青雪姐姐原不是那个意思,是小姐听差了。”
明珠边擦泪边道:“我哪里听差了?我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她是早就心存不满了吧!”说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唬得众人一拥而上,扶到床上躺下,解衣打扇,乱成一团。
一个老嬷嬷有些眼色,道:“这可不得了,快去找人请大夫。还有青雪姑娘,小姐都这样了还置个什么气呀!”
早有个婆子追上青雪,气喘吁吁的拉着她的袖子,劝道:“我说青雪姑娘,小胳膊掰不过大腿,你去赶快回去认个错就好了。你们主仆多年的情分,小姐不会真的怪你的。”
青雪眼里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相仿,她断断续续道:“我就是伤心,她竟然疑我!这么些年我是使碎了心思为她筹谋将来,可她终究还是不信我。”
这时有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来说明珠晕倒了,吓得那婆子赶紧拉了青雪回去帮忙。
明珠这次只是气急攻心,一时晕厥了,倒没什么大碍,次一日便康复了。青雪最终还是跪下磕头奉茶认错,这件事才算了结。
从初春到炎夏,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公主府内一直相安无事。
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府里动用了冰窖里的冰块,每日每人多少能得些使用。这一日,青雪照例去领一日量的冰块。自从上次和明珠闹掰了之后,主仆之间隔阂渐深,近身是事情基本都让给碧叶去做了,连去书馆服侍也成了碧叶的活,她多数是做些房里的活计,包括每日去领冰。
这一日,她回去之后放下冰匣子就溜进了内室。明珠正在做针线,一件她,淡淡的道:“什么事?”
青雪道:“小姐说的那个人,怕是快来了。”
明珠手下一顿,道:“你可是都打听清楚了?”
青雪点点头,道:“至少有八成把握。今儿王大家的管事媳妇跟管冰的李管事说,珍璃馆近日要用冰块,而且量极大,几乎快赶上长公主寝殿的用量了。”
明珠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青雪应声出去了。
她在院子里兜了个圈子,又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回来,却没有回房,而是转到隔壁房间去了。
“你是说,这个人身份尊贵?”付莹珠问道。
青雪十分笃定的道:“这是我们小姐从宁王处听来的,绝对没错。”
付莹珠思索片刻,端起茶盏,甜甜一笑,望向青雪,道:“这些日子劳烦你到处跑了,还给我递信。”
青雪笑道:“她已经不信我了。你该知道的,不得她信任的人是什么下场。与其最后随意去配个小厮,还不如早些脱身的好。”
付莹珠赞赏的点点头,道:“能明白这一点,你也算是脂粉堆里的英雄了。采青——”
一旁侍立的丫鬟忙递给青雪一张银票。
青雪看了看数额,快速揣进了怀中,由采青引着,从后面离开了。
回来之后,采青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真信她吗?”
付莹珠粲然一笑,道:“信?你见我信过谁吗?不过这也许是个好机会,我可以找个人先去试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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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凝;一个青色衣衫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漫行在垂花小路上。越往前走;花木越繁盛茂密,细密如织。光线很暗;没有灯笼照明,她走得很慢。
走到了路的尽头,青衣女子忽然轻叹了一声,只见前面豁然开朗;露出了一片荷塘。月光似水一般轻柔;银光浮动在水面上,水边开满了奇花异草,轻风一吹;暗香浮动;会发光的飞虫星星点点的在空中翩飞,仿佛是另一个天地一般。
月光照在青衣女子身上,却是好个玲珑身姿芙蓉面,不是楚红梅又是谁?
待她再要往前走是,却忽然听见一个压低的男声道:“什么人在那里?”
楚红梅一惊,却见不远处不知从哪里转出一个神色整肃的玄衣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弱弱的道:“我……我的猫不见了,我来找找。”
“珍璃馆是府中禁地,请速速离开,不得打扰。”
楚红梅吓得浑身一颤,她自然知道珍璃馆在公主府下人的口中一直很神秘,据说里面布置得跟仙宫相仿,是先王妃的故居,等闲是不许人来的。不过,她今日过来是有原因的。她无意中听付莹珠说起,曾在这附近看到驸马出现,并且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还问是不是她?她当时就心急了起来,莫非驸马已经另结了新欢不成?
自从自己被高明珠陷害,被遣到另一处之后,这才彻底体会到了低等女官的辛劳。起初只是忙碌些,后来时间久了,才发现那里管事女官的苛刻,所有的事情都归她和另外两名低等女官做,出了错还要被扣月银,渐渐的,她忙得连吃饭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更别抽出时间去见驸马了。好不容易装病休息了两日,哪知道情郎却不领情,说她故意躲懒疏远自己,终究是对她渐渐冷淡了下去。她却因此而怀疑驸马已另有新欢,所以才对自己冷淡。经过付莹珠这一提醒,一想到驸马竟然还费尽心思带那个女人到如此仙宫一般的地方偷情,她当时就下了狠心,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勾引的驸马。她清白的身子已经毁了,只有跟了驸马这一条出路,此时如何肯放弃这条已经到了手的大鱼?
楚红梅不甘心的朝他身后不远处水上的八角凉亭望去,那边影影绰绰的似乎立着一个人影,凉亭桌上还放着一盏琉璃灯。那人听见这边的动静,似乎甩了一下袖子,明黄的袍角一闪而过。
楚红梅待要细看去,却只听那男子催促道:“快走快走。”
楚红梅干笑了两声,只得转身走了。她走后不久,另一个黑影也快速从垂花小路上飞奔离去了,一直跑到一处门前挂着一排红灯笼的院落,轻轻从角门处溜了进去,直奔后院去了。此时还不算太晚,许多屋子都透出了灯光。那人影轻舒了一口气,拐进了其中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奴婢看清楚了,是有人在那里守着,楚女官没有闯过去。”采青喘匀了气,缓缓道:“奴婢还看见亭子里躲着一个人,衣裳是明黄色的。”
付莹珠手下一顿,抬头紧紧盯着她,道:“你真的看清楚了?”
采青点了点头,道:“那亭子里有灯,再加上月色很好,奴婢看清楚了没错。”
听了采青的话,付莹珠不禁站起身来,神色凝重的道:“莫非……被我猜中了?”
采青疑惑道:“小姐猜到什么了?”
付莹珠冲她一摆手,她这辈子从来没有信过任何人。也许是她天性多疑,也许是从前那位嫡母张夫人给过她太多的“惊喜”,无论是谁,她都没办法相信,因此她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如今。
“且让我先想一想。”
这个诱惑简直太大了,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来了,那这绝对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宫里已经许久不选秀了,偶尔听说有人私下里供奉美人也不过是些歌姬舞女,也未见有发达的。可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后宫只那么几个妃嫔,掐指一算,应该都为年老色衰之辈。若这时能出现一个品貌家世俱佳的人选,那么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你说,如果我能入宫,该当如何?”
采青被吓了一跳,想了想,才道:“凭小姐资质,必定引人刮目相看。”
付莹珠走到妆台边,揽镜自照。灯下看美人,确实别有一番妩媚韵致。迟疑了一下,她叫过采青,在她耳边一番嘱咐。这一夜,主仆二人都没有歇下。
次日,付莹珠因偶感染了风寒,向女官请了假。整整三日,她都没有离开房间半步。
第三日夜里,熄了灯,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夜色的笼罩下悄悄离开了房间。那黑影刚走了不远,旁边房间的灯也忽然熄灭了。黑暗中,两双眼睛紧盯着那个人影。
“三天,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一切都按计划行事,别让这条狐狸跑了。”
不一会,门开了,又一个人影离开了房间。
垂花小路尽头的荷塘边上,美景依旧。撒银凝霜一般的月色下,不知从哪里划出来一只小舟,在水面上飘飘荡荡,舟上立着一个头戴帷帽的曼妙身影。夜色美好而静谧,岸边花草弥漫着丝丝幽香,仿佛美人身上的香气,诱惑而撩人。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的“那边有贼”的声音,一群人打着灯笼朝这边走了过来。
灯笼的光芒耀得人眼花,不多时,就来到了荷塘边。
“咦?那边有条船!”月光下,青雪的脸清晰可见,神情中满是惊奇。
“这边是禁地,怎的真有人好大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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