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嫡女+番外 作者:土豆茄子(晋江金牌封推高积分vip2013.01.19完结,宅斗、种田
苏槐伸手将我搀扶到椅子上,默默的望了我一会,道:“你那次说,希望你家小姐嫁个和善的好人家,平平安安一生是吗?”
这句话问得很是莫名其妙,我愣了一会,急得直推他:“你现在还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家小姐的性命要紧,她要是活不成了,那我也不活了。”
我捂着脸抽泣起来,泪水从指缝里渗出。只要她能活着,只要她活着就好。
“我们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再熬上三二年便见天了,我们怎么那么命苦呢……”
我越哭越难受,心灰意冷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你别哭,别哭,我想办法帮你,你别哭呀。”他手忙脚乱的帮我擦泪,结果越擦越多,最后他干脆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相对小孩子一般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说道:“你放心,你家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然后他便急匆匆出门去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感觉眼前都是黑的。小姐会像八妹一样,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吗?
陪小姐去顺天府的路漫长得仿佛去刑场一般,我透过车帘子的缝隙几乎已经能望见蹲在高高房檐上的怪兽,心里仿如油烹一般焦灼。我和小姐都知道,进了那个门,只恐再也走不出来了。
哪知竟峰回路转。
“奉县主之命,将高小姐重新带回去。”
天降的好消息那么的不真实,直到马车回到了书院我方才缓过劲来,这竟然是真的。
“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问。
“我也不知。”小姐摇头。
后来传出一些对凤吟县主不利的消息,大家都纷纷猜想是有人与她不和,便将此事捅了上去,据说是惹怒了什么人,连太妃也受了些牵连,毕竟诬陷臣女并非什么光彩的事。
这件事就这样被轻轻带过了。
再见苏槐的时候,我有些不好意思。忆起那日哭得狼狈,还被他搂在怀里弄脏了衣裳,怎么想怎么觉得羞愧。
“你家小姐没事了吧。”他笑呵呵的问道。
“也是侥幸。”我故作镇定的回答,“不会真的是你帮的忙吧。”我打趣他。
“是你家小姐有贵人在背后相助才是。”
“小侯爷和小世子算不算是贵人?也都束手无策罢了。这次恐怕是天意。”我感慨。
“也许吧。”
这件事便就此打住,我们没有再继续再说下去。
这之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和楚小世子纠缠,渐渐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当时便从苏槐口中得知其中内情,并且想尽一切办法极力制止,是否就能免除后来发生的许多波折呢?
楚小世子和小姐的事情我全都知晓,并且因为是旁观,所以可能看得更清楚些。
一个是相貌家世才能俱全的风流少年,一个是明珠皓月般的佳人,若不考虑现实,乃是一出才子佳人的天仙配。
但是就因为不在乎现实,所以才会被现实狠狠伤害。
青雪番外下
原来那样的人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情爱果然是世间最难理解的一件事情。
“楚家放出话来;说能与楚小世子联姻的只有陈家小姐;其他人若要打这个主意;肃郡王府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是苏槐私下里对我提起的,“我偶然听见一个学生在医馆与旁人议论,因甚为私密;我本不应该说的。但是既然关系到你家小姐的名声,还是多留意一些吧。”
我反应了一会才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小姐和楚公子……”
“我这医馆一整日都来不了几个人;偶尔我在书院里闲逛;什么闲话都曾听过。”苏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可真不是有意要去听墙根的。”他再三强调。
然而我已经有些慌了,这件事若传开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幸而小姐醒悟得早;和楚小世子就这样断了。
我们都知道她伤心,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无权无势,不得不低头。凤吟县主的先例就摆在那里,一个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
后来我们本以为是门当户对,和小姐的婚事十拿九稳的柯嗣衍少爷跑去尼姑庵偷情的事也是我从苏槐那里得到的消息。起初我也是半信半疑,便故意引小姐去后禅房,结果却发现是真的。说实话,从那时起,我才真正对他起了疑心。
直到那件事的发生,我才真正意识到,其实我们长久以来的纠结根本没有必要,因为小姐早就逃不开那人的掌心了。
就像引诱小动物走入陷阱的诱饵,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然后就会落入陷阱之中。
和柯家的联姻就此告吹,为了躲避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们选择了重回江南。
在那一整年里,时光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苏槐常常写信给我,同信笺一起送来的还有各种零碎的小首饰,最后我查点了一番,竟攒了一小盒子,算算价值不菲。
我会在回信的时候和他提及关于我的现状,这边的新鲜事不多,便也说说关于后宅的事,小姐的事。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小姐用雪鸾与人通信的那种感觉,即便是相识的人,亦有种意想不到的期待和甜蜜。
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但多与小姐无关。唯有一件事小姐始终念念不忘,就是当年夫人的死因。
这是小姐心底最难解的痛楚,也是我们不幸的根源。
顺理成章的小小报复,我知道小姐并未感到多痛快。因为其中牵扯着一位表少爷,一位舅爷,那复仇的“快”便少了许多。
青梅竹马本是一桩好姻缘,就这样散了,连我都觉得可惜。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那之后,我常在背地里向菩萨祷告,希望小姐今后的路不要再这样波折。又一次被素英听见,她难得没有笑话我,而是跟着我一个信了菩萨。
尽管前路不明,但我们都相信心诚则灵。
但愿如此吧。
“青雪,你觉得宁王殿下为人如何?”小姐一边绣着一块白色丝帕,一边随口问道。
我看了看那帕子上的鸾鸟,答:“高深莫测。”
“我看是喜怒无常罢了。”小姐撅了撅嘴,难得的俏皮样子。
那是在我记忆中,小姐头一次对宁王的事发表带有感□彩的意见。
其实早在京郊猎场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宁王对小姐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但是他离我们实在太过遥远,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远得仿佛天边的朝霞,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能看见,并且持续不了多久便会失去踪影。人人都有憧憬,但也仅仅是憧憬罢了。
转眼便丢开了。
后来小姐选择去公主府里做女官,这在当时是好人家完全看不上眼的事情,但是对于当时是我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不论走到哪里都离不开是非是必然的,然而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适应期小姐安然度过了,很快便融入了一众女官的队伍之中。唯一不如意的便是跟来个心术不正搅事精付莹珠,这样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
你永远没有办法摆脱所有令你感到厌恶的人,虽然有的时候你也许恨不得想杀了他。
令我感到有些的意外的是,宁王的身影出现得更加频繁了。
驸马去找小姐的麻烦,宁王替小姐解围,事后回来,小姐颈子上的红印子刺得我眼目生疼。
那是我头一次意识到事情不对。起初我也以为那只是宁王一时片刻起了些兴致,如今看来,他每次出现的机会都太过凑巧,这让我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带着心底的疑惑,我趁着出去给小姐采买胭脂香粉的空隙,买了些点心跑去书院找苏槐。
我拎着点心就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房里走出来,苏槐在那人身后将他送上马车,拱手道别。我一闪身躲在了树后,并未有人发现我。
“青雪,你怎么来了?”苏槐回身时正好看见了我,面上充满了惊喜。
我沉着脸一头进了屋子,苏槐莫名其妙的跟了进来,问:“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你了?”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看,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苏槐接近我的目的很可能并不单纯,这个认知刺得我心痛难忍。
“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和宁王府里的人有来往?你一个小小的无名大夫,凭什么能进这么好的书院坐馆?为什么有关我家小姐的事情你竟知道得那样清楚?为什么沉冤多年的命案你竟然能弄到线索,找到害了大夫人的大夫?你倒是说呀!”
我咄咄逼人的态度也许吓到了他,他忙摆手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接近我是不是就为了打听我家小姐的私隐?是不是就为了方便监视她?宁王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给他卖命?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心酸、委屈、痛苦、茫然一齐涌了上来,“哇”的一声,竟吐了出来,呛得我大力的咳嗽起来。
苏槐又是找药有是吼人打水给过来,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态的模样。
“你们家主子好成算,我家小姐的姻缘就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的被搅散了,你们这下开心了吗?你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预谋?为何要算计我家小姐?”
“王爷也是怕你家小姐吃亏而已。你仔细想想,那些人可是你家小姐的良配?”苏槐试图解释。
“你这么说可就是承认你是来监视我家小姐的了。”我心如刀绞一般,拼命推开他,不让他靠近。
“我承认自己很留意你们的动向,但很多事都是王爷派人来告诉我的。王爷仅仅是想给你家小姐提个醒罢了,并未想过害你家小姐。”
“为了一个女子花了这么多的心思,我就不信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我赌气。
苏槐急得满头是汗:“你听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与王爷,与你家小姐无关。是,王爷是派我帮忙照看你家小姐,怕她吃亏或被歹人加害,但是我和你是意外,我没有想到我对你竟然会动心,你千万别恼,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别拿自己赌气。你生了这样大的气很是伤身子,发泄出来会好一些……”许是我刚才的样子太过吓人,他渐渐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家小姐喜欢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什么时候轮到其他人操心了?你家王爷若是有心,又为什么不当面和我家小姐说清楚?”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已然是信了。我气我自己竟然没有生苏槐的气,这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我什么时候变成了那么容易就相信甜言蜜语的人了?
那一日午后,他终于还是说服了我。
其实我心里明白,不管宁王算不算计,只要是他想,小姐也只能随他。
我的内心已然倒戈。
然而我却不愿意这么早就告诉小姐实情,既然宁王喜欢这样的追逐和守护,那么我就满足他的愿望。小姐看似坚强,其实内心很柔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来保护。而且越难得到,越花心思得到的人,往往才会倍加珍惜。小姐的真实和故作坚强其实十分惹人怜爱,设置圈套的猎人未必会想到,连他自己本身也是猎物之一。
于情爱方面,男子终究不是女子的对手。
以通行的标准来看,我并不是个忠仆。
我违逆小姐的心意,暗地里和宁王的下属来往。这本不是一个下人的本分,但我却决定这样做。
宁王并不是一个遵循常理之人,不论是高家还是长公主府,他全都来去自如。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小姐的房间,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的身份高高在上,无论他对小姐做什么,都无人可以管束。
那一次,我实在没有忍住,跪在他面前颤抖着声音祈求:“小姐命苦,这辈子没少受折磨,求王爷念在她自小丧母,孤苦无依的份上,不要辱没了她。”
我生平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软弱无助过。小姐是我的命,是我唯一的依仗,即便知道是以卵击石,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你倒是忠心护主。”高高在上的男子轻笑道。
他静默了一会,道:“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吧。”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幸好没有真的发什么。
“王爷很少对人像这样上心。”苏槐偶尔试图解释宁王的想法,却往往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既然真心喜欢,又怎么会任由心爱之人受此委屈?像他们这样的人,又岂知我们的艰难?”
想了半天,苏槐终于想出了一条理由:“我知道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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