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窈窕庶女 作者:安凤(潇湘vip2013-02-25完结,女强,重生,种田)
“你是想……”芍药顿了顿。
云重紫勾起嘴角笑道:“你懂的。反正宝亲王和母亲去了东海,山高皇帝远,如果让祥哥儿安然离开,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她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问:“小雪那边来信了吗?”
“来了,就在这呢。”
芍药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封信,打开迅速看了去,这一看不要紧,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怎么了?”
云重紫自知有变,把脸凑过去看了两眼,先是一怔,然后又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笑起来。
“算算日子,他也该登基了。”
“上一世也是这时候吗?”
“记不得那么请了,不过差不多的,我想如果关安哲不来大元,早就应该成为圣武大帝了。”
芍药把小雪的信放在火盆里烧了,叹气道:“果然有些人的天命是不可违的,无论重来多少次,关安哲必定要成为王者。”
云重紫把被靠在椅背上,仰头想了想,“他还是活着好,省得我跟着遭罪,他过他的锦衣玉食,我活我的逍遥自在,谁也不碍着谁。”
“可是你让小雪去办的事离他可不远。”
“我离着大元的皇帝也不远,也一年到头见不到一面呢,怕啥。”
芍药这才放心下来,“小雪这一去就是近两年,咱们所有的金银都交给她去置办,她都办得妥妥的,这次回来我可要好好看看她,出落成什么样了,变得这么能干!”
“我倒是希望她长本事,而不是靠了什么其他人……”
芍药不解地看她,“你在担心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她回来就清楚了。”云重紫的眉头不减。
芍药见她不说,也不再多问,倒是想起一件别的事,低声问:“你把后路都做好了,那……郡王怎么办?”
云重紫的眉头不自觉地抖了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又沉重了一分。
是啊,母亲和宝亲王在东海之地,她再助祥哥儿和安然离开这里,那慕君睿又该怎么办?
云重紫笑了笑,“他在,我必然也要在。”
芍药这才放下心,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你在,我也在。”
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死别,而是生离。
※※※
庆元三十年春节之际,大元最热闹的事非全国女医官的选拔。
这次选拔一共二十几多位女医士参加,其中十多人在国子监学医,其余是民间女子,要么是杏林世家的嫡女,要么是因为大元第一女医士的影响,拜师学医之徒。
经过层层选拔,最后一赛是药丸研制。
本来已经决出最后的胜负,熟知选拔的官吏突然昏倒,当时参加选拔之人,没有一人有应急的药丸,也不知是谁就拿出一粒来,立即救醒了。
选拔就此落下帷幕,评选结果也让人大跌眼镜,竟无第一名,而女医官职选了一位,位列第二名的威信候府的庶女云裳。
此事众说纷纭,让人不解其中缘由,后来有人打探出那个应急药丸名叫百花玉露丸,能治百病。
百姓得知此事,纷纷赞道三娘子虽没参加选拔,却是当之无愧的大元第一女医士,是真正的卫冕之王。
此事在民间从年前一直议论到年尾,去千金堂看病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云重紫无奈只得立下规矩,每天只看十人,不然她治不好别人,自己先累趴下了。
这一日,云重紫早早看完十个人收了铺子,又钻回药方研究慕红灿的假死药,就听见院门外一阵敲门声。
春节已过,家里也没什么人,连慕君睿近日也忙得五迷三道,早就差了人说不会过来叙话。
这个时候……
云重紫站在院门里喊了声,“谁呀?”
院门外的敲门声不紧不慢,声音也不大不小,节奏分明,显得客气有礼。
云重紫心中更是诧异,平日里除了芍药和慕君睿真没有人会来,要是急症,也不会敲门这么客套。
她到是不担心是什么坏人,只是觉得奇怪。
云重紫急走了几步,上前把院门打开一条缝,看到门外的人,她先是愣了一下,刚要张嘴说话,但又见到那人身边的男子,冷汗立即低下来。
后退了两步,跪在雪地里,低声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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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进了院中,当今天子慕知柯看到满园未打扫的雪,几不可见地皱起眉头,威严的侧脸露出不满,“怎么都不打扫的吗?”
云重紫看着雪地一小溜小脚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来今日比较繁忙,不得空,二来我这小院很少有外人来探访。”
“外人?”慕知柯的眉头皱的更深,“你说朕是外人?朕可是听说小七天天来此。”
云重紫嘴角一抽,心道:慕君睿哪里有天天来,再者说慕君睿当然不是外人,他老子这是来呛人的,怎么也算不上自己人。
她只敢在心里嘀咕,面上却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只道:“后院未打整,实在不适合接待贵客,一般探访都去我新置办的宅子,惹皇上不适是三娘之错。不如请皇上稍移圣驾去三娘的新宅子吧。”
慕知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只径直沉默地往前走了几步,落在身后的五皇子慕君歌低声与云重紫道:“父皇今日来是微服私访。”
云重紫挑挑眉,意思是问:然后呢?
私访就私访,来这作甚!
慕君歌沉着脸看她,暗恨云重紫装傻,近乎咬牙切齿道:“进去吧,给父皇把把脉。”
听慕君歌这么一提,云重紫诧异起来,皇上深夜来访是来看病的,莫非……
云重紫在心底算了算日子,现在是庆元三十年,上一世她庆元三十二年重生,就算是那一年慕知柯薨,这还差两年呢。
慕知柯到了花厅见到云重紫一直站在门外,冷冷道:“愣着做什么,这是你家,怎么见到朕还拘礼起来,倒杯茶来,小五就在外面等我吧。”
“是。”慕君歌攘了云重紫一把,声音更低沉几分,“小心陪父皇叙话。”
云重紫不吃慕君歌那一套,一进屋就把门关上,上桌上拿了个半旧的茶壶,给慕知柯倒了一杯茶,双手捧到皇上面前。
“皇上请喝茶。”
慕知柯也没喝,垂下眼眸闻了闻,“是什么茶?”
云重紫一直弯着双膝回答:“这是我用雪泡寒梅所制,不比宫中茶香,怠慢了皇上,请陛下见谅。”
茶杯在慕知柯的掌心转了转,好半晌才抿了口腊梅雪水,笑道:“怪不得你不清扫院中积雪,原来是用做这来。”
云重紫面上微窘,刚要说话,慕知柯出声打断她,“好了别委屈着自己了,这是你家,不要这么拘谨,坐吧。”
慕君歌之前告知她此次慕知柯来访的目的,云重紫见皇上一直不提,心中略略察觉他不好开口,便垂着头更加恭谨地说话:“过年时宫中宴请,三娘因俗事未去宫中给皇上请安,是三娘之错,此次皇上亲临,三娘想将功折罪,给皇上请个平安脉。”
慕知柯听到云重紫这么说,有凌厉的光在眼底浮现,他眯着眼看了她一阵,才开口道:“德容有心了。”
他也不戳穿自己来此的目的,把手腕放在桌上,云重紫先去一旁把药箱提到手边,又从怀里掏出新绣的丝帕盖在他的手腕上,一派严肃地给慕知柯把脉。
屋里有沙漏,静静地听进耳朵里,让人心里有几分焦灼,云重紫只摒除杂念,一心给慕知柯诊治。
这脉象到是平稳,只是细探究下就会发现有一弦不同来,隐藏极深,倒还真不容易发现。
云重紫想这病倒不难治,只是日积月累,又难察觉,此时病在腠里,煨之汤也,然而事件一长,就麻烦了,现在到是可以医治,就是要长期喝药。
她把手收回来,低声说道:“皇上龙体安康,只是近日有些焦虑上火,若是皇上不弃,三娘给您开几副方子。”
慕知柯叹了口气,“德容啊,连你都不和我说实话。”
“德容句句属实,不敢欺君,只是请皇上喝些补药固本培元。”
慕知柯淡淡地看着她,缓缓地问:“既然如此,那你可愿去宫里住一段日子。”
“……”
云重紫漠然地垂下眼帘,慕知柯也不再说话,他方才那句话不是询问,金口一开,已是决定。
屋里的沙漏落尽,院子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
站在外面的慕君歌打破屋里的沉默,“父皇,亥时了。”
慕知柯懒懒地应了声,“嗯,是该回宫了。”
云重紫从地上起身福身,“恭送皇上。”
走到门口的慕知柯脚步一顿,忽然转过神问向低眉顺眼的云重紫,“德容,你是否恨过朕?”
云重紫讶异地抬起头,“不曾。”
“又说谎,你这丫头着实不老师,是不曾,还是不敢。”慕知柯凌厉地看着她。
云重紫并不惊慌,上前一步答道:“恨圣上三娘确实不敢,只是三娘也不曾恨过您。因为您不只是宝亲王的兄弟,慕君睿的父亲,您也是大元之主,身为大元子民,理应受陛下顺势而生,更何况陛下是不会害自己的亲人,我们也会遵从陛下的旨意。”
慕知柯听了这番话,再次沉默下来,仿佛从来不曾真正认识眼前的女子一般,这一次要将她打量得仔仔细细,才能看透这个小小女子强大的内心。
临走之际,慕知柯才开口对云重紫说了最后一句:“你很好,小七没有看错人。”
三日后,云重紫正在千金堂看诊,宫里就派了个太监来,当今圣上亲下御旨,封德容郡主为正八品右院判,辅佐新任陈院使管理太医院。
还在千金堂排队的几个病人,听到皇上都下旨让云重紫进宫当女医官,这是承认了她的医术,既为她感到高兴,这威信候府两个人庶女这下一起进宫当女医官,真是祖上烧高香了,可是又觉得以后没人给咱们看病了。
云重紫接了圣旨,太监道完喜,领了赏赐,一路高兴地往外走,还没跨出门槛,立即跪下来,“给七郡王请安。”
“起来吧。”
慕君睿不耐地看了眼来传旨的太监,一抬头又看到云重紫手中的圣旨,从不在外人卸下的温润,此时深邃的黑眸中酝酿起狂风暴雨。
云重紫见到慕君睿来,还来不及去打招呼,身边就已经围住了一堆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三娘啊,你去了宫里,我们可咋办啊?”
“是啊是啊,我这病还没治好呢!”
“你可不能因为有了名声就不管我们了。”
“不如你别去了,更何况这一大堆病人等着你呢。”
云重紫查出慕君睿不高兴,就连着其他人也都是意见多多,心道:当她愿意吗?她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抗旨吧。
她发现慕君睿已经露出上前揍人的苗头,连连安抚:“放心,我就算去了宫里,也会有公休,那是千金堂还是会开门营业的,再者说我们是与安宁堂合作,就算没有我在,安宁堂的其他医士也会为各位诊治,我走之前会把各位的情况一一交代清楚,收费以千金堂为准,不会多收大家一分钱的。”
听云重紫这么说了,众人这才放心下来,但还是不舍云重紫这么离开,谁不喜欢让好大夫来看病,不仅云重紫这人温柔善良,医术了得,就是她收的诊费也是全永康最低的。
众人还想再说几句不舍的话,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身后传来,纷纷望去,就看到一向挂着笑容对人和善的七郡王,此时正冷着脸,像是一座会移动的冰山,但眼底擦亮的火苗,又仿佛随时会喷出来一样,真真是水火交融,令人不寒而栗。
有人大着胆子,结结巴巴道:“那那那个……郡王也来看病啊,我我们都看完了,您您……您先请,我我我我们先走一步了。”
这些人也都是极有眼力价的,平日温润的人频临发火的边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可不敢摸老虎屁股,立即向云重紫告辞,一溜烟就跑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一个人都不见,云重紫看着慕君睿冷酷的摸样,忍俊不禁,伸出手给他顺毛,笑问道:“这是谁惹到咱们郡王大人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少耍花腔。”慕君睿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是听到五哥说才摘掉父皇去找过你,谁知道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云重紫抽了抽眉角,心说难道慕君病歌没告诉他,这个馊主意正是慕君歌自己出的吗?
这几日云重紫没事就在那想,皇上的病只能算是顽疾,还不算病入膏肓,虽然难治,但也不必深夜来探访,而且他和慕君歌一起来,就不得不让她多心了。
也许,这其中和慕君歌有什么关系,毕竟他想当皇帝的心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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