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只做不爱 作者:二月榴(潇湘书院vip2012-12-27完结)
他仿佛是在这里坐了很久,已经有些微微的出神,或者一直都在出神。听到乔可遇的叫声抬起头,眼眸里映进扶着楼梯的乔可遇模样。
“小乔儿,宝宝死了。”
他抬起头的一刹那,乔可遇接触到他灰黯的眸子,眼圈似乎还泛着红色。而这句话,也不像是在索求答案,而是透着难以抗拒的悲伤。
话音未落,乔可遇只觉得胸口一刺,脚差点从楼梯口滑下去。手及时抓住楼梯扶手,才勉强稳住。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抓着驳落了漆的楼梯,身子微弯下去,几乎将身体全部的重量依附在上面才勉强稳住自己。
捂着失率的心跳,这会儿也有些缓过神来,她才蓦然想起晨晨在程式那里,皇甫曜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何况如果晨晨真出了事,自己也该接到电话才是。
而皇甫曜看到她的反应,却是心底直直沉了下去。她的表现,让他误会了这个讯息的真实性。
进一步认知到,他们的孩子是真的不在了。
而乔可遇则是快速地别的脸去,背对着他,不敢面对他探究的目光。
皇甫曜慢慢站起身子,走到楼梯口中处,无声将她纤瘦的身子纳入自己的怀中。
孩子没有了,自己都这样心痛,他想,她该更无法接受才是。
乔可遇的身子却紧绷住,不敢回头,叫道:“皇甫曜……”她站在楼梯拐角的最上面一级台阶上,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害怕自己摔下去,一时没有挣扎乱动。
皇甫曜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声音艰涩,以为她心痛的厉害。所以更加用力地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去,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这段日子,她一定很难捱吧?
乔可遇的身子僵在那里,她知道他误会了,也能猜到他这么认为也许是查到了什么东西,而那些资料肯定是被汪兵韬做过手脚的。
而这个效果无非是她期望的,是啊,让他以为孩子没有了也好,这样他们之间的纠缠也可以少一点。若自己真的能带着晨晨离开,才不会担心孩子被夺。
她咬着唇不出声,怕被揭穿,所以大气都不敢喘。
“小乔儿,她长什么样子?我一眼都没有看到。”他抱着她,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悲戚。他的孩子,他曾经期望出生的孩子,就样没了。
乔可遇感觉到这个骄傲男人身上,这刻流露出的脆弱,又让她有些不忍。
他再冷血,毕竟都是晨晨的父亲……
皇甫曜则只是紧抱着她,努力吸取她身上的味道,感觉她真实的存在。此时他是多么庆幸,庆幸这个女人没有如他的孩子一般逝去。
他真的很用力的在抱着她,勒得她皮肉都痛了,似乎仍没有感觉。
乔可遇的鼻翼间全是他的味道,让她感觉胸口更加憋闷的难受,她说:“皇甫曜,你先放开我。”她不是善于撒谎的人,面对他的反应更加格外不自在。
皇甫曜抱着她的手臂却依然坚定,没有松动半分。
楼下有脚步声传过来,她心里一阵紧张,稍稍用力地推开他,转身去开门。
皇甫曜也听到了,所以便趁机松开了她。
乔可遇将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门锁,开门走进去,转身关门时,门板被皇甫曜伸手搁开。
“小乔儿……”
乔可遇看到从楼下上来的两人邻居,都拿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俩,只好松了手,转身往客厅走。皇甫曜跟进去,见乔可遇坐在沙发上,他便挨着她坐下来。
手掌还没揽上她的腰际,乔可遇就反感地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问:“皇甫曜,你别这样。”
皇甫曜手臂伸过来的动作僵住,他看着她,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反感和不耐,心一阵发紧,问:“乔可遇,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禽兽?”
他不过是心里因为失去那个孩子而难受,料想她更加心疼,更加愧疚自己当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毕竟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
没有人能让比他更理解她当时的痛,就如同此时,自己心口的感觉。
而乔可遇只是别过脸,不想看到他控诉的眼眸。
皇甫曜看着她冷漠的反应,唇角扯出嘲弄的笑。她在外面没有推开自己,他便忘了,这个女人有多排斥自己,即便是互相慰藉,她需要的也不是自己的怀抱。
唇角的笑依然保持着,却只有他尝到自己心间的苦涩。
“皇甫曜,没事你就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了。”他眼的丧失宝宝的痛楚她不是没看到,心虚让她着急下着逐客令,深恐自己一个不忍便道出真相。
说完,便站起身子。
但是这个举动看在皇甫曜眼里,却是另一个意义。
“乔可遇,你是不是觉得凭着汪兵韬,你真的可以离开我?”他抓住她的手腕问,似乎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心思。
“放手。”乔可遇知道和他争辩没好处,所以早就放弃争辩。
关于决裂还是永远离开他的话,她不会再说。因为跟这个霸道的男人,早就说不通。
“我告诉你,不可能。他去出任务了,去了边境缉毒防私,任务很危险,任他是天之骄子,那些亡命之徒手里的枪可也不长眼睛,稍不留神……”他没有说下去,隐隐似乎透露着什么。
乔可遇眼中惊诧,瞪大着看他。
她不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左右军队的调任,或者出任务的人员。她努力稳住自己,但是还是有些惶恐,怕万一,怕自己真的会连累汪兵韬,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牵扯进来的。
“开玩笑的,看你紧张的。”他轻拍着她的脸,唇角的笑一瞬间恢复慵懒闲适。仿佛刚刚的悲痛与那些类似于威胁的话,并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乔可遇却只觉得胸口窒息的难受,推开他的手说:“无聊。”便转身回到卧室里去。
反正她知道,赶他是赶不走的。而且她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已经没有心思再跟他纠结。
房门被她关上的刹那,皇甫曜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收住。
皇甫曜坐在客厅里,自乔妈妈过世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目光环绕过室内,里面的摆设如旧,仿佛还能看到数月前,一群人围着茶几吃饭的热闹情景。
那时乔可遇还怀着他们的宝宝,与小嘉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开心的笑。那时她在小区外对自己说不如我们一起试试……如今已经物逝人非。
乔可遇回房后一直没出来,她不想面对皇甫曜,便反锁了门,坐到床上。
这会儿不止胸口憋闷,也可能在山上吹了太久的凉风,头晕晕的,又觉得浑身乏得难受,便裹了被子躺在床上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间,做了许多奇怪的梦,好多影像恍恍惚惚地压过来。自己抱着晨晨在空旷的黑夜里奔跑,后面有辆车子一直在追着自己。
那车子越开越快,离她越来越近,前灯如同两个怪兽的眼睛,打过来的光照着她跑的跌跌撞撞的身影。超负荷的运动让她喘息,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怀里的晨晨却在哭个不停,她拍着她的背轻哄着,说:“晨晨不哭,妈妈不会丢下你——”脚却突然崴了一下,整个人跌下去。
这时车子已经追过来,吱地一声停在她的身后,强光照着她惨白的脸,她眯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她着急地想起身,可是腿疼得站不起来,只有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然后蹲在她的面前。
皇甫曜俊美妖孽的五官放大在眼前,唇角带着一贯魅惑的笑容,只有她知道那笑有多可怕。如同恶魔脸上带着微笑,轻松便能张开嘴巴吞噬掉自己的猎物。
而她便是那个猎物,乔可遇吓得浑身冒着冷汗,几乎动弹不得。
他薄唇轻启,说:“我说过,你逃不掉。”然后伸出手来,将她怀中的孩子强行拽走。
“不,不要,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乔可遇害怕地大叫,伸手去夺。
可是她一向反抗不过他,他的手那么长,那么有力量,单手就将晨晨托着举起,她使出全身的力量指尖也构不到。
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凄厉的哭声在暗夜中回响,磨砺着她的耳膜。晨晨哭得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她痛得胸口紧窒。
“不,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她心疼地叫,却怎么也摸不到他手里的孩子。
“还给你可以,跟我回去。”
那声音如同扩音器里放出来的,一遍遍地回响。又如同一张巨网,紧紧地将她网住……
彼时,皇甫曜在客厅坐到半夜,打了电话拿了外卖。见乔可遇仍不出来,便走过去举手敲了敲她的房门,半晌也不见答应。
他犹豫了一下,在阳台上找了个细铁丝弯了弯,在门锁上拔弄了几下,便轻易将门打开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卧室里也没有开灯,只看到床上中间隆起,是乔可遇的身影。
“小乔儿,很晚了,你要不要起来吃点饭?”他问。
她没有回答。
皇甫曜以为她还在和自己赌气,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开了床头的灯,发现她居然还在睡。
裹着紫色印花的被子,双目紧闭,眉心隆起。仿佛睡得很熟,但并不安稳。
“乔可遇?”他推了推她的肩头,她仍没有回应。手掌隔着被子没有离开,隐约觉得她浑身好像在发颤。
皇甫曜觉得有点不对劲,手贴上她的额头,发现整个人滚烫的厉害。
这时她的嘴嚅动,听到一声:“不,别抢走我的孩子——”
皇甫曜心头一震。
“乔可遇,乔可遇。”他轻拍了她的脸两下,仍没有反应,不由更加担心。便掏出手机,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医生来得也很快,给乔可遇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便开始挂水。只是这个过程中乔可遇仍然昏迷未醒,皇甫曜的脸色也变得愈加凝重。
“怎么样?”他问。
“大少,这位小姐只是发烧导致的昏迷。已经挂了水,我再留些药等她醒了服用。”他顿了一下,又说:“另外,她身子太弱,应该是月子没做好,要找个妇科看看,以后好好调理才行。”医生说完才离开。
皇甫曜则守着乔可遇,然后又打电话将兰嫂请过来,这般忙碌了一夜。
乔可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时只觉得这一晚睡得极累,然后才看到床头的点滴架子。疑惑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才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胶布。
“小乔儿,你醒了?”床尾传来皇甫曜的声音。
她抬头看过去,见他松了口气的表情看着自己。然后转头说:“兰嫂,将粥端过来吧。”
“好。”兰嫂应着赶紧去厨房将熬好的粥了送过来。还没有走到乔可遇面前,已经被皇甫曜早一步接过碗。
“我喂你。”他说着坐到床边,然后用匙舀了粥,体贴地慢慢吹凉,送到她的嘴边上去。
乔可遇盯着他,不明白他这是唱哪一出。
“张嘴?”他命令,用汤匙碰了碰她的唇。
乔可遇蹙眉,仍然紧抿着唇。
“是啊,乔小姐,你发了一晚上高烧,还是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这月子没做好,身子要好好调理,千万别饿着了。”兰嫂在一边帮助说着好话。
谁不知道,这大少平时别说亲自喂别人,就是真正的和颜悦色都很少。
乔可遇却不领情,她低下眸子,嗓音冷漠:“皇甫曜,孩子没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她知道他是因为觉得孩子没了,所以对她心存愧疚,但是她不需要,她需要的只是他远离她的生活。
这话一出,皇甫曜的动作便僵住了,唇角的笑也凝固住。
兰嫂站在那里看到气氛又要僵掉,急得暗中攥了攥了手,却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小乔儿,你是不是非要激怒我?”他冷着声音问,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仿佛要喷出火来。
乔可遇不回答,也没有再抬起头来看他,只是神情愈加冷漠。
皇甫曜托着碗的手暴起青筋,眼神如刀般刮在她的脸上。但是医生的话又响在耳边,他说乔可遇月子没有做好,又想到孩子也没有了,她一定会比自己更痛,所以只是用力地将碗搁在桌面上,负气地离开她的卧室。
兰嫂看着这对冤家,忍不住劝:“乔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乔可遇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床尾,同样忙碌了一个早晨的兰嫂,她硬下心肠说:“兰嫂,也请你回去吧。”
关于皇甫曜的人、事、物,她都不想再沾惹。
兰嫂看着她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她的卧室。
——分隔线——
皇甫曜出了锦绣花园的社区,车子拐入主道,正是早晨九点,市区的街道正塞得厉害。几乎半都挪动不了一步,他将头枕在后椅上,疲惫地捏捏眉心。
这时仪表台的手机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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