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只做不爱 作者:二月榴(潇湘书院vip2012-12-27完结)
“乔可遇,给我一些时间……”他迟疑地开口。
“皇甫大少,谢谢你肯心思敷衍我,但是真的没必要。我自知高攀不起,不会为难你,你只要在手术单上签个字便好了。”莫说她那句话是试探,她只是嘲弄而已,却没想到皇甫曜像真的考虑过了。
她不否认,看到他认真考虑的样子时,有一秒她还真怕他答应。不过还好,他总算理智,没有为她这朵枯竭的野花,放弃整个玫瑰园。
“我没有敷衍你,我是认真的。”他抓着她的肩,第一次想让她看明白自己的心思。
可是乔可遇的心,已经被他逼得封闭。她抬头看着皇甫曜那双眸子,没有往日的慵懒魅惑,只是一眼望到底部的诚意,似乎真的想要给她一个未来的承诺。
她却笑了,笑自己痴傻,居然还能天真的在他眼中看到真诚。
皇甫曜皱眉。
“为了一个孩子,你还真是舍得牺牲。不,我错了,区区一个孩子而已,你皇甫大少只要想,多少女人都愿意给你生。还是说,生下他只是为了让琛哥哥不得安生?”有些话说出来比埋在心里更残忍,每个字都如同刀子往自己心里扎。
但她就是要让自己痛,让自己深刻明白,这个孩子留不得。她与皇甫曜之间不止再是交易的关糸,强取豪夺的强迫与被强迫关糸,而是中间隔着韩少琛的恩怨。
她自己时可以忍受,但是她不能让韩少琛受到侮辱。何况他已经不在了,自己更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说:“所以皇甫曜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生下他,永远不会。”
皇甫曜瞪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坚决,似乎犹带着隐隐的恨意。
为了韩少琛,她似乎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没有想过那些。”那天不过只是逞口舌之勇,根本无心,却不想她的误会这般的深。
“皇甫曜,人说酒后吐真言,难道我那天听错了吗?”依他对韩氏兄弟的仇恨,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他会存有那样的心思。
皇甫曜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对上乔可遇眼中的讥讽,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知道这样讨论下去没有结果,只可能继续吵起来,然后互相伤害。乔可遇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精神又差。他想到医生的叮嘱,说她不能受刺激,便将发狠的话都忍了。
两个只是互相瞪,似乎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乔可遇的精神不济,知道如果他下定决心,自己吵闹也是没有用的。不想面对他,便裹着被子转身去。
皇甫曜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她真怕乔可遇再说些什么话来,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心情烦燥,终究这时候不能冲乔可遇发,便出去了叫了兰嫂进来伺候,自己站在门口抽烟。
“大少?”看守罗桑的其中一个人拎着东西走过来,最初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才发现并不是。
皇甫曜转过头,看到他也不意外,差点忘了罗桑也在这家医院。
上次楼少东过来,他私下和楼少东谈过,并说服他将罗桑交给自己。楼少东只是见了罗桑,好像也有事急着回去处理。所以只是确定她在这里安全,便匆匆赶回了J市。
罗桑的病其实也已经完全好了,之所以没出院,是看上了这里的安保措施。她自从收到那个被头身分尸的芭比娃娃后,一直精神恍惚。
皇甫曜确定她和那些当年绑架自己的人有些关联,便一直留着她。昨天丁瑞的人果然查到线索,他想离这件事完全解决也不会太远。
回过神来,看到那人正好奇的往病房里瞧,不由眼睛变得犀利起来。
那人猛然回神,赶紧低下头去。
“做好自己的事。”皇甫曜冷斥。
“是。”那人赶紧应了一声离开。
皇甫曜只觉得更加烦燥,将烟蒂扔在地上,鞋底踩过,乘着电梯下去。
另一头病房里的罗桑,后背倚在窗边,纤长的手指间夹着根香烟,袅袅的烟雾从红唇里吐出来。她化着精致妆容,即便是穿着宽松的蓝格子病服,仍掩不住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的病早就好了,腕间的伤口也已经结疤,只留下横过手腕的狰狞伤痕。她现在被关在病房里,每天都像做牢一样。
皇甫曜除非必要,已经不会再来看她。楼家也已经登了报声明,自己与他们脱离了关糸。起初她还会怨恨,将病房里的东西砸了又砸,没有一个护工愿意照顾她。
最后可能她也砸得厌烦了,知道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便渐渐收敛了脾气。但是那个被人拆了头的芭比娃娃仍然让她不安,所以她越来越迷恋尼古丁的味道,用它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下巴依然高扬,眼睛却望着楼下的景物,突然眸光一动,捕捉到楼下一抹白色身影上。
虽然隔得有些远,并不能看清男人的面貌,但是那个完美的身形,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举手抬足间带着夺人眼球的光芒,除了皇甫曜,并无他人。
看着他的车子驶出医院大门,罗桑皱眉,他为什么来医院?除了自己,还有谁在这家医院里吗?
虚掩的门口隐隐传来谈话的声音,她不由放轻脚步靠过去。是看守自己的另一个人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子。
“怎么那么晚?”守在门口的人报怨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喝的。
“刚才碰到大少。”那人解释。
“大少?”另一人惊异。
“是啊,上次过来的乔小姐住院了,就在这一层,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少站在门口,就打了声招呼。”那人回答。
“哦。”那人听到与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糸,便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但显然另一人觉得整天守在这里很无聊,便八卦地凑上前说:“哎,你知道吗?我回来的时候听护士台的人说,乔小姐是怀孕了,差点流产才被送进来的。”
罗桑眼中一惊,随即脸色冷下来,身子贴在门板上,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却听另外一人训斥:“哎,别说了,我们这行最忌讳谈老板的私事,不知道吗?”
本来还很八卦的人听到他这么说,也便住了嘴,摸摸鼻子说:“我先将东西放回去。”转身便进了两人的休息室。
病房内的罗桑却眯起眼睛,眸子里反射出冰冷阴狠的光。
乔可遇怀孕了?!
皇甫曜做这种事一向谨慎,怎么可能轻易让那个贱人怀孕?
咬着牙,心里还是恨得痒痒。
——分隔线——
乔可遇的身子尽管虚弱,却已经能完全冷静下来。更何况孕吐只要开始,便被折腾个没完,也没有心思再想许多,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孩子的去留问题。
她和皇甫曜中间谈过几次孩子的事,皇甫曜的态度很明确,非要留下这个孩子不可。乔可遇的心越沉淀,越有些舍不得。可是她心里也明白,这个孩子是留不得的。
她和皇甫曜之间没有未来,她也从没想过会有未来。先不说自己横在皇甫曜与韩少琛的恩怨之间。就说自己也是背着私生子的身份长大的,她不想这个孩子也这样长大,然后有一天变成皇甫曜与琛哥哥那样。
所以,她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她想过自己撞到桌角上,也想过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无数种可以流产的办法,即便兰嫂看得再紧,她也防不胜防。可是每当要暗暗付诸行动的那一刻她都会犹豫,终究还是舍不得。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拖下去,她和皇甫曜之间冷冷淡淡地相触着。
兰嫂整天守在她的身边,起初可能因为皇甫曜吩咐过,所以她每天都很小心翼翼,后来见乔可遇也没有那个心思,便也看得不那么紧了。
“乔小姐,这是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还是不错的,刮着脸颊的微风却含着那么丝冷意,兰嫂怕乔可遇吹久受不了。
“没事,难得今天舒服一点儿,让我多坐会。”乔可遇没动,只是出神是望着远处。
“那我回去再给你拿件衣服吧?”怀孕的人生病了会很麻烦,何况她身子弱,又才刚刚养好而已。
乔可遇点点头,继续看着公园寥寥几个里散步的人。
兰嫂看她神色平静,便放心地去了。
乔可遇心事忡忡,一直想着孩子的事,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罗桑的声音传过来。
“这不是乔小姐吗?”乔可遇闻言转头,看到她穿着病服走近自己。跟着她的两个人站在不远处。
她倒是真忘了,罗桑也住在这里。
罗桑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唇角故意扬起,带着那点张扬的感觉:“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曜还是担心我的安全。”
乔可遇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罗桑却有种被一眼看穿的狼狈感,赶紧掩饰地别过眼睛,坐到她的对面。视线落在她小腹上,本来时间尚早就看不出来,何况病服宽松。
乔可遇却是下意识地将手掌护住腹部,挡开她的视线。
罗桑将紧张的样子收进眼底,装着笑问:“听曜说,你怀孕了?”
乔可遇皱眉,直觉地并不想与她讨论这个话题,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你想好了吗?他会娶你吗?他那样的人,一生怕是不会为一个女人驻足。”罗桑又装出伪善的面孔。
乔可遇笑,又怎么看不出罗桑眼里的嫉妒。但是换作自己,现在却只想摆脱掉那个恶魔。
于是她问:“那么如果我想离开他,你有办法吗?”
罗桑眸光快速地闪动了下,似乎不能确定,反问:“你说什么?”
☆、091 示好
“那么你想好了吗?他会娶你吗?他那样的人,一生怕是不会为一个女人驻足。”罗桑又装出伪善的面孔。
乔可遇笑,又怎么看不出罗桑眼里的嫉妒。但是换作自己,现在却只想摆脱掉那个恶魔。于是她问:“那么如果我想离开他,你有办法吗?”
罗桑眸光快速地闪动了下,似乎不能确定,反问:“你说什么?”问完之后马上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而她又不知道乔可遇的目的。
微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目光越过乔可遇的肩头,看到兰嫂正急匆匆地赶过来,笑着说:“乔小姐,真看得起我。”
乔可遇低垂下眸子,视线落在覆着小腹的手背上,唇角无力牵扯了一下。
说那句话时,也不过是心思微动时的试探而已,而罗桑的表现让她确定,她应该是有办法帮助自己的,且应该很愿意出手。只是……她看着对面的罗桑,她并不是自己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乔小姐。”思绪回转间,兰嫂拿她着的外套已经走了过来,小心地给乔可遇披上。转身稍离开她一些时,还不忘戒备地瞅了罗桑了一眼,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罗桑皱眉,不满,狠狠回瞪回去。心里暗骂她这个狗腿奴才,就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乔小姐,刚才护士过来提醒说,你还有个检查没有做,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兰嫂装没看见,转头和颜悦色地问乔可遇。
别人不知道,她兰嫂可是最清楚。这个罗桑看着修养极好的模样,其实就长了副蛇蝎心肠。在她看来,乔可遇如今有孕在身,还是少与她在一起比较安全。
乔可遇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
“小心一点。”兰嫂上前搀扶住她。
“兰嫂,我没事。”虽然每天都不舒服,但是还没虚弱到那种地步。
乔可遇说着想抽回手,兰嫂却没放。她只是很和善地笑着,扶着她走开。
罗桑盯着两人脸上的表情,这副画面灼红了她的眼底。
兰嫂搀着乔可遇的手经过罗桑的身边,两人只看着前面的路,似乎都没注意到脚跟下。当然路是平坦的,只不过罗桑只要不动声色的伸腿绊兰嫂一下。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她跌倒肯定会连累乔可遇!
心思微动,让罗桑的心绷紧,脚慢慢颤动了下。尽管心里嫉妒的发疯,但尚存的理智还是让她忍住了。
因为她不能,如果自己在场时让乔可遇出了事,皇甫曜势必会怀疑自己。于是手紧紧攥着木椅的边缘,长长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心里妒忌的恨不得将乔可遇连同那个该死的孩子全部杀死,却只能克制着看他们远去。
乔可遇莫名地觉得后背发寒,回头看了一眼,对上罗桑的目光。她仍然坐在木椅上,指甲在木椅上都弄断了,刮得生痛,脸上却和善地对乔可遇报以一笑。
“乔小姐,走吧。”兰嫂催促,觉得看到罗桑就没好事。
“嗯。”乔可遇点头,两人乘了电梯上去。
傍晚的时候,皇甫曜从外面回来,看到乔可遇倚在窗边,天外的残阳余辉打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这几天孕吐折腾的她很厉害,显得愈加憔悴,身子也更加单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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