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有喜+番外 作者:晏听弦(晋江vip2014-06-27正文完结)






    练月笙听后一笑,并不多言。

    太后的意思很明显,要给景逸挑一个家世中等,父在朝职位不高的女子给景逸当侧妃,所以练月笙一番参考下来,觉得光禄寺卿孙商的女儿孙婉和礼部主事王北的女儿王若希不错。

    柳氏岂会看不出来这婆媳俩的意思,但是她却也反驳不了,笑脸盈盈的应承了下来。

    “若是母后和祖太妃都觉得不错的话,不妨找个时间将这两人宣进宫来相看一番。”练月笙唇角勾笑,大大方方的说道。

    太后点头同意,转脸看向柳氏,“太妃你的意思的呢?”

    柳氏颔首,自也应了。

    “到时皇后也过来,我们两个老辈的人没有你们小辈的能聊得来。”

    “既然祖太妃这般说,臣妾自是要来相看一番的。”练月笙莞尔一笑。

    又和太后两人说了说话,练月笙就以宫中还有事物处理,先行离开。

    因着柳氏在场,练月笙没和太后说上几句话,是以从太后处离开,她便想着去宣政殿找景琰报道一下。

    刚从曲桥上下来,就见廊下拐角处走出来一白衣男子,定眼一瞧,正是景逸。

    他那一身白衣如雪,更衬得他眉目清扬,气息越发温润。

    “臣见过皇后娘娘。”景逸温润笑着,作了一揖。

    练月笙稳了稳心绪,“皇叔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这样的虚礼能免则免了。”她唇角弧度得体温柔,让景逸起了。“皇叔这是要去太后那里吗?”

    景逸笑了一笑,“正是。”随后又略为扯了扯唇,“说是有几位姑娘的画像,让臣过去一看。”

    “本宫也是刚刚从那里出来的。”练月笙笑着,“那几位还是本宫替皇叔选出来的,若是皇叔不喜欢的话,大可直言。我朝千金贵女多之又多,总有能配得上皇叔的。”

    景逸微怔,“原来,竟是娘娘选的么……”

    “本宫不才,妄自根据自己的喜爱选了几人,但愿皇叔能够看上其中之一。”练月笙笑意不减。

    景逸笑容一贯温润,朝着练月笙拱了拱手,“劳娘娘费心了。”他一顿,却又道:“臣还有一些事情想请教娘娘一下,可否赏脸,到小亭一叙。”

    闻言,练月笙几乎怔住,旋即她说:“皇叔,本宫还要去陛下那里,而且你不是要去慈宁宫吗?”

    景逸笑笑,“可是有些话,一定要说给娘娘听听。”顿了顿,“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的,还望娘娘随臣过来。”

    练月笙还欲拒绝,景逸已经差了身边内监去慈宁宫通报一声。

    如此之下,练月笙心绪渐稳,和景逸一前一后到了不远处的小亭里面。她觉得很是奇怪,景逸有什么话要说给她听,而且他上句话,听语气就觉得不对劲。

    亭子里很快就上了茶水糕点,红司给他们两人添了水之后便退到了一旁。

    “自东山那处问过娘娘,臣送的那几件首饰合不合您心意。娘娘说是很喜欢,委实是让臣松了口气,娘娘能够喜欢的话,便是再好不过了。”景逸朝着练月笙看去,眉目温和。

    练月笙怔了怔,莞尔道:“多谢皇叔费心,那首饰精致至极,本宫很是喜欢。”

    景逸声音微低,说:“不过臣却没见娘娘戴过,说起来倒是遗憾一桩。”

    练月笙面不改色,不紧不慢的说到:“因是皇叔的一番心意,本宫已经将其放进了妆奁里,本宫觉得,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皇叔的一番心意。”

    练月笙也摸不准此时景逸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既然他提了,那她就如实回答她。她这话意思明确,就是放进了里面,不予理会,如果景逸真对她有不该有的心思的话,想必这话的含义他的听的出来的。

    “不知娘娘,可知那几件首饰的寓意……”景逸默了一默,温和的目光略有深意。

    “……自是知道。”练月笙微怔,不慌不忙的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造什么时候会开的新文→

    女主愿望就是一天杀一个小妾,杀尽后宫!【等等

 第40章

    【帝王心思】

    可是亭里的黄杨红司两人却是惊得心头一跳;这个齐王;如今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对皇后有非分之想;借送首饰之名表明心迹吗!

    景逸低笑一声,“最近宫中不太平,六宫琐事繁多,娘娘身为后宫之主,理应管理好六宫,但切勿累着了自己身子。”竟是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此番整肃后宫;想必日后一段时间,可保六宫宁静。”

    景逸一个王爷;虽是景琰的叔叔,但是这样不避不躲的和皇后讨论后宫之事,委实是逾越了。

    练月笙神色稍微淡下一点,“皇叔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声音微沉,“但是六宫之事,不是皇叔可以涉及的地方,还望皇叔以后多多注意。”

    景逸温润笑着应了,“娘娘说的是,委实是臣逾越了,还望娘娘恕罪才是。”

    练月笙唇角含着丝淡淡的笑,并不明显,她站起来,端着声音道:“本宫还要去趟陛下那里,就不与皇叔叙话了。”

    语毕,便带了人自行离开,留了景逸在亭子里略带着几分有趣的笑意凝视着练月笙渐行渐远。

    和景逸一番谈话,让练月笙心神不宁了一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离开时,紧紧黏在背后的那道目光,不是她的错觉。

    直到到了宣政殿门前,练月笙才渐渐将心绪平复下来,管他景逸是什么意思!她就不信他能越过伦理去!真当她是木偶能随意摆弄还是当景琰这个皇帝是死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赵怀生就迎了上来,“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大安。”

    这几日练月笙整肃后宫,几日之间抓得各宫眼线无数,让再次赵怀生震惊后宫真乱的同时,皇后娘娘这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同样是让赵怀生赞叹不已。

    引着皇后上了台阶,赵怀生通报一声,便将门打开,练月笙稳了稳心神,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景琰这几日暗中调查了不少,虽然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是并不能让他高兴的起来。

    殿里熏香飘然,味道清淡提神,练月笙透过缭绕的烟雾看见了龙案后的那人,似乎有些沉色又有些倦意,总的来说,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多大精神。

    “陛下,臣妾已经将各宫的眼线找了出来,审出来宫外那人是谁,也只是时间问题了。”练月笙目光平视着他,开口道。

    景琰低声“嗯”了声,静了一下,方沉着声音道:“不用查了……朕想,朕知道是谁了。”

    练月笙怔住,就见景琰略有疲倦的抬手按了按额角,眼神一分分的变得温和,他看着练月笙,低沉的声音里饱含温润,“这些日子累着你了,本来就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却还替朕做了这么多。”一顿,“你日后好好歇歇罢,后面的事情由朕来。”

    “能替陛下排忧解难是臣妾的福气,那有‘累’这一说。”练月笙虽然诧异于景琰的话,但依旧面带微笑,不疾不徐的开口。

    景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叹了口气。

    练月笙小心着开口,一壁说一壁观察着他神色,“臣妾回去后将那些人关进内刑司,等候陛下发落,您看如何?”

    景琰颔首,隐有些走神。

    练月笙瞧他那模样委实奇怪的很,到底是查出来了什么?“陛下,容臣妾多问一句,陛下……您查到了什么?到底何人在后宫之中安插的眼线?”

    景琰愣了一下,却是道:“究竟是手有多长的人,能够控制住朝臣,安插眼线到后宫里,甚至是朕的身边呢?”他略有失神的看向练月笙。

    练月笙被他这话和眼神惊得心头一跳,但是她相信这事和练家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陛下……”她压下心头不安心绪,话刚刚出来,就被景琰打断。

    “是皇叔……”

    “……”练月笙怔住,诧异,“啊?”

    “也只有他能把手伸的这么长,妄图窥视朕的皇位。”景琰有些失落,复又勾唇冷笑,“他虽比朕大不了几岁,但朕与他一同长大,也敬他为叔叔……却不曾想到……”目光沉了下去。

    “皇叔?”练月笙诧异,“这……”颇有几分不相信,她一顿,声音一定,“陛下,您确定查清楚了吗?”这话一落,她就马上想起了不久前在亭子里景逸和她说过的话,难不成他是想提醒她什么?

    景琰沉默,练月笙不再说话,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陛下,外头绿莹求见,说是有急事要见娘娘。”赵怀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殿里的沉寂。

    练月笙微怔一下,转眼看向景琰,“陛下,定是绿莹审出来了!”她神色有些急切,“陛下快将绿莹宣进来吧。”

    景琰一怔,旋即应了她的话,放绿莹进来了。

    绿莹进殿,给帝后两人福身见礼,练月笙忙声问她,“是不是有人招了那人是谁了?”

    绿莹垂着头,恭敬道:“正是。因娘娘说过审出来必要第一时间通知娘娘,所以奴婢不敢耽搁,这就过来了。”

    “快说,那人是谁。”练月笙一眨不眨的看着绿莹。

    “……奴婢,还望奴婢说出姓名后,望陛下和娘娘恕罪。”绿莹说着又是一福。

    景琰允了,“你但说无妨。”

    绿莹默了一默,低头道:“有一宫女招认,指示她们暗中观察后宫动静的那人是……齐王……”

    之后很长的一段沉静中,绿莹低着头惴惴不安,练月笙心神一分分沉淀,景琰神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绿莹你先下去罢。”练月笙瞥了绿莹一眼。

    绿莹心绪一松,福身纳礼,退了下去。

    景琰也不似她刚来那会子略显失落和疲倦了,反倒是神色沉静如水,眸色清明,他看向练月笙,开口道:“你看,朕查的没错罢。”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现在的景琰虽然看着是冷静了下来,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等到穆家一事了了,此事朕亦会公布于众。”景琰沉声,目光深远。

    她张了张嘴,最终说到:“穆柳两家的事情……陛下可也是查到眉目了?”

    “虽说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朕是不知,但是朕也有足够的人证物证证明九年前的国库失窃一案是柳家所为,最后嫁祸于穆家。”

    “母后说,她有法子让柳祖太妃把九年前那出事亲口说出来。到时,臣妾和陛下以及言官只要在外听着就行。”练月笙想了一想,把这话说了出来。

    景琰闻言神色有了几分挫败,但是极快的又恢复了沉静,“委实是让母后费心了。”他嘴上说着,何不是在心里骂着自己没用。

    不管穆家一事,还是宫内眼线一事,不但练月笙参与其中,就连太后也参与了进来,且这两人,一个整顿后宫找出了全部眼线,一个则要帮他还原九年前的事实。

    反倒是他这个皇帝,与景逸相处许久,没用察觉出他的野心更没有做到完全掌控朝堂,被景逸趁虚而入,控制了不知多少在朝官员。

    更可悲的是,他连忠良奸臣都分不清了!

    思及此,景琰简直觉得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是无颜面对那些对他寄予厚望的朝臣们!

    看着景琰神色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练月笙试探着开口,“陛下……”

    景琰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快速抬眼看向她,练月笙被她眼神惊得一怔,面色微变,却是神色定定的看着他,“陛下,事情若真是皇叔所为,陛下要怎么处置皇叔?”

    练月笙说什么,景琰其实并没听见,只是他觉得自己真的没脸面对她。抛开上次的事情不说,单从她嫁进皇宫后,因着她是太后让他去娶得且又是宁国公的女儿,让他不情愿的同时又因了她是练家的人更加不喜她,况且那时候他还有芊婕妤在身边,故此更加不待见她了。否则他怎么会一气之下做出抛开她,让她独守空房这种事情打她和宁国公府的脸面呢!

    是,那时候是因为顺了自己的脾气爽了一把,可爽了之后,利弊就出来了。

    太后常说他意气用事,孩子气太多,但是如今想来,他确实如此。

    练月笙没有不好的地方,这一点他看的清楚,尤其是在和这宫里的其他妃子对比过之后,这点就愈发明显。她这人纯粹,忠孝,聪明不失沉淀,行事果断,对事物的判断也是绝佳,她有身为六宫之主的威仪和淡然,能做到不偏不倚,不娇不媚,不似其他宫妃那般矫揉造作,不做实事。

    细细数下来,他才发现,练月笙真的被他刻意忽视了很久了,她的好,他是一件没看见,反倒是他往她身上加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用来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