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你企图朕很久了吧 作者:施主留步(晋江2014-07-05完结)
小团子明显不满意我的回答,尤其是最后一句,和我反驳:“我爹从不骗人。你爹就说不准。”
我已不想进行关于他身份的谈话,用知心姐姐般的笑容试图诱导他:“我能摸|你一下么?”说罢匍匐爬向他……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站起来,因我已忘了自己还有一双腿。“来,我请你吃糖。”
这画面略猥|琐……试想一个怪蜀黍向无辜天然呆少女伸出咸猪手,这真的是不能忍。但此时角色性别有了转换,故事变成怪姐姐向粉嫩萌娃伸出魔抓……这同样不能忍,但这不是重点。
分析可得以下结论。要么是这萌娃太引人犯罪于是犯了罪;要么是我没见过男人把持不住于是犯了罪;要么就是我脑子有病于是犯了罪。总之俩字总结。罪过…… 按照普遍情况,这时一般是主英雄重磅登场的时刻,带着那一句经典“放开那个女孩(男孩)”从天而降……最后猥|琐大叔(大姐)一般是歇菜故事以英雄救美的形式落幕……接着便该是掌声了。 但在特定情况下,英雄在豪迈大喝一声之后可能还有一句“让我来”,这下,故事便开始血腥而暴力。当然还存在的一种状况就是,英雄从天而降,在大喝完的瞬刹,就已经谢幕。做出以上设想,我有三分之一百分之三十三点多的成功率揩到油。可遗憾的是身在一个普遍状态,我在触碰萌娃小脸只距几毫米时,英雄出现了。
“木木。”
英雄身姿挺拔,只能仰视。
“爹。”
敢情这还是年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这一觉睡得有点疼,疼着疼着,我就疼醒了。由此我也明白过来,被人一掌劈晕后并非自然醒,可能多半是疼醒的。领会这个道理后我觉着花弦真是劈的好,劈出了个未解之谜的谜底。
我撑起身子,皱一皱眉发现我没倒在地上,被松了绑,脖子还是酸涩涩的,这实在不是好兆头。下一秒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这压根不是我的寝殿,且我只着亵|衣坐在床上,窗外天幕已然擦黑。这情景真是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想着想着我有些肉疼。三秒之后我掀开被子,幸好,没血……我觉得楚乾当初给我的课外普及总算发挥了点作用,也算对得起他的谆谆教诲,终于是实践了一次。
门外有踱步声,我屏气缩回被子里。
脚步渐响,可分辨不止一人。随后门吱啦被推开,一会儿又关上。
“诶,你让开点。”说这话的人嗓门大,且听上去有点耳熟。我想了想,发现自己最近见什么听什么都觉得熟,但实际上一点都不熟,于是停止思索这声音的主人。我默哀一瞬,只希望这不是群|奸,然后阿弥陀佛念了一轱辘。这时又有声音响起,可惜声音太低太沉,模糊的让人捉急。
不晓得声音低沉的人说了什么,屋内静默。良久,大嗓门吼道:“你几个意思啊姓白的?我说了咱家姮姮打小就刀枪不入,你丫不信?”大嗓门顿了一顿,再说:“十几阶的楼梯都能爬起来说没事,不就被掼了一脖子你还……”
我自个儿在心里数数,没数到三秒我掀了被子坐起,一脸愤恨:“楚辞南有种再说一遍,当初是谁把我推下去的。”
“……”楚乾僵了几秒,几秒之后回头看我,愣愣道:“没死?”我抓起枕头扔过去,瓷的。
我说:“你才死。”
楚乾大骇跳开,瓷枕被白苏出手接住。楚乾转头看我,不敢置信:“这是弑兄啊我祖宗……”
我只恨无法跳起来揍他,顿时火气飙升:“你真聪明。”
几个时辰前花弦一掌劈下来,少说用了六成力道,看在他是我未来嫂子我不计较,权当这是有付出才有回报,我也是睡了个囫囵觉。结果醒来这亲哥哥还挤兑我皮糙肉厚,这俩人怎么这么天造地设,可见月老益发慧眼识珠。
白苏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我。半晌道:“你怎么这么多灾?”
我以为眼花,抹眼睛:“谁知道呢。”
光线问题,我仰头看他只看到一双阴测测的深瞳。他说:“真当我夸你了还。”
我避开的他目光,讷讷开口:“是啊。”
“……”
。。^^。。
“来,和为兄讲讲那刺客的事儿。”
我说:“等你死了再讲。”
这叫我怎么说,说我一时冲动对花木木起了想法,结果被人亲爹一掌劈昏?我哪有这样混账,都是误会。
真的,是误会。
起初我以为花弦是刺客,刚想喊人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我噤声。再之后被绑了起来坐在冰凉凉的地板上。
团子见我实在委屈和我闲侃打发时间。
团子歪扭身子蹲下来和我平视,几次我想喊他小心别摔着脸。
“你是谁?”
这话该是问反了吧?团子看我犹豫,坚定道他不是坏人。这下我更犹豫,张张口立马闭上,你没说你爹不是坏人。团子急了,欲语还休这种事情确实很让人捉急。团子再盘问我许久,我淡定说我只是个小宫娥,你看我穿得多朴素多像个好人。刺客父子的打量虽说未退,但好歹没了杀心,我心放了放。
一般小说里身份不明的人进宫一般是刺客一般是来杀人的,且杀的人一般是皇帝。可能这次有些抱歉,刺客不晓得卫国皇帝是个喜欢穿男装的女人,刺前工作不到位,没看清画上玄衣华服的皇帝胸前有点特别,所以潜进来后发现目标失误还了迷路。更可喜的是看花之前我特特换了身常服出门。可见老天开始宠幸我,且不一般的宠幸我,这种弱智的刺客真是千载难逢。
小刺客大眼珠子转个圈儿,小嘴翕张,看看我,又回头看看他爹,转过来时已没了想说出口的念头。埋头拨弄地上的绒毯,手指揪着打转。我看他对我的兴趣渐渐转移,忙说想问什么就问,好男儿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小家伙停下手,总算抬起头赏我一眼。他压低声音问:“你真的都知道?”我回答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小刺客果真心动,跃跃欲问。
他凑过脸来,轻轻的,一字一顿:“楚乾,你认不认识?”
我也凑上脸去,轻轻的:“略知一二。”
他倏地站起来,还没稳好身子就喊:“爹,她知道楚乾在哪。”我四下张望,直到那小刺客伸手着我时才明白过来那个“她”说的是我。我有点蒙。
我说:“小孩说话得凭良心。”团子扭头。
大刺客走过来,眼神倨傲。
我咽口水:“仁兄,一切好说。”
小刺客他爹挽袖子,淡淡道:“说还是死,你选。”
我解释:“可能撞名了也难说。”
他爹挽起另一只袖子,光洁的手臂露出来:“选。”
我在出卖与不出卖之间抉择,面露难色:“姓楚名乾,字辞南,楚怀王是也。”
小刺客伸出小手贴在我鼻尖:“你和姓楚的什么关系。”
我老实回答:“男女关系。”话毕发现这话能衍生出诸多歧义,我修正过来“纯洁的男女关系。”
沉默良久,刺客父子沉默良久,半晌,小刺客道:“爹。”
大刺客抱起小刺客,怔了怔,喃喃道:“我知道,只会说胡话的人,烂摊子丢给我自己却……我是疯了,他算个什么,竟让我,”大刺客摇头,“他什么都精明,我……”
我目光死死钉住这父子俩不放,神思渐渐清晰,眼前的人和脑子的记忆来回浮现。
怪不得觉着这两人长得如此眼熟。花木木,花弦,没错了。
……
花弦劈晕我之前,问我看到什么。我说看花呢。他点点头。然后不等我说嫂子二字他早已迫不及待大手一挥掼在我肩膀上,然后抱着我侄子离开我视线。
这,真是个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8 章
后夜,我与楚乾做了个交易。
交易的结果是楚乾开始了跨马寻妻的征途,而我在屋内回味这场交易最后的余韵。此刻我脑袋蒙蒙的。
楚乾说,“他从东门离开,先向西徒步一日后掉头朝南驰马而去,到了那沂的一座山口突然没了踪迹。”他话止看我。
我比较平静,沉思几秒钟说楚乾你花这么些天就这点消息,半路被狐狸精迷|奸了是吧。楚乾当下给我一栗子。
我捂住脑袋:“你狠。”
他不耐烦:“谢谢。”凑近我又说:“说说你那刺客。”
翻了一翻白眼,我开诚布公,一一说了出来,但之间略去了我那些做小伏低时的几句,我个人认为不足为外人道也,内人也不可。
听我说完之后的楚乾愣怔几十秒钟趔趔趄趄的冲了出去,去势汹汹。我感叹他这速度,一时心里百味杂陈,想起来以前他怂恿我离家出走的一桩事,真是不知作何感慨。
……
我扯了扯衣领,“白苏。”一手拿过枕边的药膏“你给我敷敷。”我按一下肩窝,示意他敷这里。
他走过来细看我肩膀上的淤青,掀开领子,没什么情绪:“给我。”我安分递给他。
指腹上刮起一指大小的莹白软膏,就像羊脂挑玉润泽剔透,煞是好看。药膏敷在身上顷刻有沁凉的刺激感传来,我嘶气瑟缩了一下,肩膀耸动。白苏立马将我身子扶正,脸上没什么情绪。
细长指尖轻轻拂过肩窝,一圈一圈擦拭,适宜且清凉,我想昭楠宫里的梨树若开了花,约莫是这种宜人香气。他指腹上微有薄茧,按下来似乎能感觉到指上规律而紧致的纹理。
一切事宜完后他放下膏盒,替我揭上衣领,目光有些沉重。
我搓搓手,说:“白苏……”
他转身去拭手,半天没回头搭理我。
良久,我以为他今天心情不爽,便准备睡下,他却留给我一方后背兀自开了口。
“我在想若那人不是楚乾的旧识,你会怎样。”说实在我倒没考虑过这种境地。“下毒,还是刺杀?我认为我在你身边你已然安全,但若今日。我在想,你会不会……”他蓦然止住。
一转头我便能和他四目相望,但我怕脖子疼不想转,只听得他良久叹息。
“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肩膀酸的厉害,我不敢动作幅度过大,以致于无法生动地形容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你知道我向来不怕这些喽啰的,我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痛,很有骨气。”我愤然再次强调,“很有骨气。真的。”他似乎不信,眼里情意难以捉摸,我微赧着最后强调,“很有骨气。真的。”
他见我快恼羞成怒,一下弯起嘴角。“嗯,最有骨气。”
我瞪着他,一动不动。
良久,我伸出脖子:“……脖子疼,你给按按。”
“……”
。。^^。。
那沂。那沂。
我执起卫国版图的画册,手指在粗糙的纸上摩挲挪移,指向南边。那沂向南,再向南……我手颓然无力,再南边,那是锖国的附属地域。我嘟哝着锖国二字,一字一字的念,几十遍之后发现确实是那个锖国,那个陈姓王家的锖国。
那沂之滨,逾越卫国,之后八十八里疆域是一百多载气数的锖国之地。
一摞的画册在手有些繁重,我垂手扔在地上,谁料身体一时无法立足也跪坐在地,脚踩在翻滚画轴上摔了个趔趄,先是一股麻木的急流,不等这股急流传遍全身,我已疼得脸皮抽搐,胫骨突然针扎样的疼。
“……妈的。”
“疼死我……”
。。^^。。
我和白苏踱步在游廊上,烈日当头,我们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来散心,只是纯粹的饭后消化。
我尽量离两旁的纱帐远些,将白苏挡在廊檐边,幔子打过来波及不到我。
我瘸着腿蹦跶,身子的重力全数卸在白苏的手臂上。我艰难的说出困扰我多时的疑惑:“你说我是不是命里反冲?八辈子血霉都让我摊上?”我歪头无奈看他。
轻纱浮动,日晕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左脸和鼻翼上,一明一暗真是宛如谪仙,恍然间我只能看到旖旎之中面容姣好的人深深浅浅的目光,和这个角度看去,他完美的卓越如仙。轻纱似云卷云舒,翻腾着欲将他携走飞升,日头正烈,照的他皎如日星。我觉得白苏做了太监真是我的损失。
他语气清淡,说:“天意罢。”
我一愣怔,而后悲愤赞同道:“知己。”
若不是天意,这么个美郎君怎么就成太监了呢?天意啊天意,天意真是未满岁的孩子任性的如斯可爱。
再行了几条廊子,兜兜转转,谁知走到那开满荼靡的廊子上。
今日再看到荼靡花,已然凋谢,片片分离破碎,风中都是花散花粉的微香,静寂的游廊之上柔旖悱恻。分外清寂,不知在感伤什么又为何伤感,花开花了是天意,总有些看不透的物什或人。游廊之下是湾池水,淙淙的涓流声泠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