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GL)豪迈仙生
完颜铁离补知道扣在他头上这个永远摘不掉的罪名是方依土计划、方落方牛完善、皇帝帮着执行的。
现在他看到方依土的时候,还能这样云淡风轻的说话,还能有这样客气的态度,方依土又默默的佩服他了。
落在鬼门关外,有七个散仙和一个和尚也来送他,散仙都满怀仇恨的看着方依土,和尚一脸悲天悯人。方依土瞥了一眼,散仙们和自己都是当年的旧识,现在有一个天仙、三个地仙、三个鬼仙,加在一起也不堪一击。
方依土整了整袖口,衣裳无风自动,眉目间有种坦坦荡荡的敬意和仇视,微哑的生意谈起旧事来有些漫不经心:“良臣择主而侍,我可是挑好了皇帝才入朝为官的。同样被人诬告叛国投敌,同样是下天牢,你被满门抄斩是你识人不明,我被无罪开释是因为”
一个散仙本来乖顺的站在完颜铁离补身边,崇敬的仰望他,现在却横眉竖目满脸仇视的盯着方帝姬:“放你娘的屁!你他妈的就是因为方落煽动我国主进犯,诱使我派在你国中高官暴露,才不幸洗脱了你的冤屈。”
“你真天真。”方依土大声道:“像你这种蠢货,竟然是完颜将军最信任的下属,大概是因为脑子蠢的不会不听话吧?”她嗤笑一声:“原先不能说,现在方某可以告诉你们了,你们苦心安排递到各位老大臣家里的证据,是主公派人挨家挨户烧毁的,你们费尽心力送给主公的‘方依土通敌文书’,是主公当着方某面前亲手扔进火盆里的。”
“主公在小朝会上,当着我和文武群臣的面说:方帝姬位极人臣家族显赫,拥立新君不会有尺寸之进,只会让天下人唾弃她背信弃义。方氏不傻。”
“主公说:方依土出身绿林,万事以义气为先,不会对朕不够道义。朕既然敢把三十万大军交付在方帝姬手里,将朕万里江山的屏障交给她,朕敢让方氏肆意出入宫闱,就是因为朕信她。朕不是信一时,是信一世。”
“主公还说,若方氏真要拥立新君,只要新君是个明君,方氏还能为国为民尽忠职守,朕甘愿效仿先贤人禅位。朕愿以千秋万代,换万世太平。”
主公经历过乱世,看过民不聊生路有饿殍的场景,当时年幼的主公哭的像个脓包似的,一辈子都不敢再看那样的场景。我也见过赤地千里的凄惶,我也不想再见,更不敢创造那样的场景。
对于主公来说,他只知道那些苦难的、死难的、骨瘦如柴、易子而食的人是他的子民。
对我方依土来说,那些人是我死去弟兄的父母、妻儿,是辞别我的弟兄,或许我失散的弟兄就在其中。
主公为了他的子民励精图治,我为了我死去的和活着的弟兄们尽忠职守。
方依土看着完颜铁离补露出难掩的震惊,骄傲而激动的扬起下巴,握紧拳头忍着眼中泪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这是能折服方某,使方某及兄弟们甘心为其犬马的主公,是你一辈子也赢不了的汉人天子。”
“我不信。”完颜铁离补阴沉着脸,冷冷的说:“做过皇帝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假话也说不出来。”
方依土按捺下激荡的情绪,一撇嘴角道:“方某也不需要你信。”她不屑道“你不仅投奔外族昏君还任由奸佞横行,你当你是殷商帝辛的闻仲吗?纣王不杀闻仲是顾念旧情,你主子不杀你就对不起他昏君的称谓。”
“他当然可以杀我,最让我没有个以色事人的弟弟呢?”完颜铁离补冷笑:“天下人谁不知道,你家主公和你弟弟日日厮守,朝夕相处,哪怕后宫嫔妃的枕头风也比不上。因为后宫中一后二妃每月只有十五天能见到皇帝,魏国公却有十五天是在宫中值宿。依我所见,魏国公比你美艳多了。”
方依土脸色发黑,却真没什么可反驳的,干巴巴的说:“各为其国各为其主,你这样胡搅蛮缠实在大失体统。”
完颜铁离补冷笑道:“你吵不过我,方落在这还有一搏之力。可惜他却不再是你的人。”
方依土是个务实的人,手中金光一闪,卯金刀出鞘长鸣,刀刀砍向完颜铁离补的脖颈,怒喝道:“方某送你去轮回。”
几名散仙立刻抄起随身兵刃,从完颜身边包抄而上,四面围攻方依土。
方依土在凡间的时候没少对上这几个铁离补元帅的亲信知己,在边关时隔三差五就要打照面,每次斗智斗嘴得靠方落帮忙,可手中这一把宝刀却从没没输过。无论是面对一万个敌人还是三五个高手,都能砍下去。
守门的牛头马面在这里待了至少几百年,下凡的仙人不知道见了多少,几乎每个人来转世轮回的时候都有朋友仇人来相送。
他们本以为这也是普通的朋友送别,哪怕言辞激烈些也是常有。
此时见动起手来,那金色长刀仙气四溢,执刀者杀气腾腾,立刻连滚带爬的报向十殿阎君。
方依土将金刀舞出一团金色旋风,快的看不清招式,只有一连串镔铁相击的声响。
完颜离铁补淡淡道:“方帝姬,在你心里,位于你之上的只有你家皇帝和方落。已经完了一个,还有一个。”
方依土厉啸一声,身上猛然迸现出万丈杀气,手下愈加狠辣,一闪身斩断了一个人的臂膀。提着滴血长刀,一双乌黑的眼中的凶恶,胜过被完颜离铁补视为珍爱的那只鹞鹰。
方依土发狂吼道:“方落的事是你安排的?”
几名完颜家的家臣都是方依土的老对手了,数次交手,有两个还死在方依土刀下。他们本是悍不畏死忠心耿耿的好汉,可是对着面目狰狞的方依土,却忽然在心中升起一丝胆怯。
完颜离铁补却还是很镇定,他愣了愣,颇为失落的摇摇头:“不是。”
和尚双手合十,喃喃的念了句佛,垂眸不语。
“方某索性告诉你,你此去凡间,与西方有缘,不日便可成佛作祖。将来六根清净四象皆空了却万事,你今日谋划,便是明日障道。”方依土煞气毕露,一双剑眉紧皱,眼中的狂怒近凝出血光,狞笑道:“是不是你安排的?”
完颜铁离补失笑,柔声道:“你以为是我?”
方依土沙哑的声音哑的如同破锣,配着她脸上的狰狞叫人浑身发冷:“你做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完颜铁离补这个名字出自‘完颜阿离补’。
下一章方落就要出场了啦啦啦啦~
方依土擅长‘讲理’但是一到‘胡搅蛮缠’的时候嘴就笨了。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方依土气疯了可是我好开心啊……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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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旧爱新欢(倒V慎买)()
‘p‘*》
方依土沙哑的声音哑的如同破锣,配着她脸上的狰狞叫人浑身发冷:“你做得到。”
完颜铁离补定定的望着她;眼中一片诚恳:“我想做的是亲自攻破皇城;给你一个守国殉城的机会。为将者;只想用阴谋诡计没法大胜;阴谋只是辅助,我的二十万大军比你强,我比方落更擅用兵法,我本可以攻城略地。”他顿了顿,神色一如既往,清明的不带一丝狡诈;铿锵有力的说:“你若是我国人;我定敬你万分;护你平安。”
“倒好笑,你父母皆是汉人,你若不叛国投敌,与方某本是同一国人。”方依土忽然有些激动,上前一步,指着铁离补怒道:“老皇帝昏庸暴虐弄的民不聊生,你在边城十分危险,故而投靠敌国,这姑且可以谅解。我主登基后励精图治,广招天下豪杰,你那时潜回皇城参拜我主登基庆典,为什么还要回去?”
她大声道:“我方依土的主公,比历史上的明君差了哪儿?主公除了对方某百般庇护,还有什么错处?”
完颜铁离补无奈道:“我不是去看新皇登基,我是去看你的。我想看看,是什么人中我埋伏,还能带人逃脱。那一险地,只有主将身先士卒,众兵将毫无惧意,才能勉强逃出三成人。你却带着八成人逃走了。你和别人不同。”
方依土脸上的兴奋和骄傲淡淡的散去了,冷笑一声:“任何汉人将领都不该束手就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完颜铁离补道:“如果你当时降了,你自己会很安全。”
方依土不再说什么,斜睨被自己威压吓住,却又想勉强上前的几人,刀光一闪,除了和尚外的完颜党人全都人头落地。她还刀入鞘,指着鬼门关长叹:“完颜铁离补,方某就是来送你入轮回的。你的鹰犬们,随你同去。”
那八个鬼魂,只有完颜铁离补对她笑了笑,其他人都一脸怒恼却又畏缩不敢动。然后就都飘向鬼门关内,去向阎君说下凡的事儿。
方依土目送他远去,眼中有着浓烈的征服欲。
她不可能把一个不共戴天的死仇和自己当同僚,她对于这山高海深的仇心知肚明。
有些事能一笑而过,有些锥心刺骨痛彻心扉的事,宁死不能忘。因为这是国人的性命,是边关同袍的惨死,是自己麾下弟兄死无全尸铸造的仇恨。
这就是无法忽视的痛苦。
和尚还是那边老僧入定的摸样,既不说话,也不劝其中任何人看破放下。和尚心说:
往事如烟,旧梦难寻。
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做错的已经做错了,一个人已经应该从其中得到教训,又何必再去想?不如看破放下。
再想又有什么用呢?
这句话很对。但说这话的人一定是穿得暖暖的,吃得饱饱的,喝着好好的,从小就生活在很太平里的人说出来的。
这种人当然会觉得“往事如烟,旧梦难寻”,因为他所经历过的通常都是小小的不如意,小小的挫折,小小的感情插曲。
所以他们才会觉得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做错的已做错了,再想又有什么用?
什么叫回忆?
什么叫往事?
什么叫刻骨铭心?
你曾经谱过一段令你刻骨铭心的仇恨吗?
你是否经历过一段生不如死,今天活着,弟兄却不知道生死的日子吗?
你可曾体会过为了君王开疆扩土而战,死伤的都是至亲同袍兄弟,最终所有的战果都被对方夺走的结局?
如果你曾有过这些经历,那么你一定知道往事是否可以说失去就让它失去了。
哪怕是佛祖,都放不下有缘之人,又凭什么要求一个凡人放弃仇恨?
方依土抿着嘴,神色坚毅的望着远方,收敛起一身仙气,走进鬼门关中……
阴间并不黑,而是月色那样朦胧的白,乳白色透明的鬼魂安静沉稳的飘荡着,一切都这样安宁而沉静。
忘川河中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平静的像是冰河,似有无数银河在其中流淌。
火红色的花朵在岸边摇曳,海一样的蜿蜒开来,近处和远处的花朵一样很美,远处的却红的叫人恐惧。
平坦的河岸边,柔软丰腴的土地上,有一块随意的大石头。这石头放在地上,就叫人觉得舒服,觉得安心。
方依土没有说话,一个人独自站在一望无际的花海和玉带般蜿蜒曲折的河水之间,高挑的身量穿着青色道袍,在月色般朦胧的这里,有种清新而清冷的美,刚毅的眉眼也柔和些,仿佛还有一种抹不去的哀愁和寂寞。
真正的寂寞是什么?一个人独处,无人陪喝酒聊天,寂寞得要命。心事无人知,朋友虽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可以倾吐心曲的,寂寞的要命。
这不是寂寞,这只是你感觉寂寞而已。
真真正正的寂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虚,一种令你发狂的空虚。纵然在欢呼声中,也会感觉到内心的空虚、惆怅与沮丧。
方依土身量高大健壮,不仅有结实的大手大脚,还有无穷无尽的法力。她一向毫无畏惧,稍有些不解风情。她本不会对着这样的情景产生想喝酒啃猪蹄以外的敢想,却忽然有种无法忽视的寂寞和淡淡的寒意染上心头。
一个温润而清澈的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这声音是多么的好听的,如珍珠落玉盘,胜似轻敲檀板,便是蟠桃盛会上仙人踏歌,也不过堪堪匹敌。只是听着这声音,就能勾勒出一个举止高雅、容貌俊朗、为人练达,满腹经纶的美男子。
他依靠武功和智慧在江湖上必定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在军队中是个持法深峭赏罚公道的儒将,在朝堂是人人称颂的贤明丞相。他必然会二十年如一日的敬重那不算貌美的妻子,体贴缠绵的对待这人人敬畏的男人婆。
方依土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安宁的回忆,轻声道:“三生石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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