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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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刚刚解决掉碧秀宫的事情,没想到翟府又出事了。一想到这些事情,蒲落尘便觉得心力交瘁。过了一段时间,只听得鼾声阵阵,行馆里除了守在门口的几名捕役之外,其他人都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夜,已经很静了,越是安静的时候,便会想得越多,一旦想的多了,便再无法安睡了。蒲落尘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下也只好呆在屋子里,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莫继明睡了一觉醒来,去了一趟茅房之后,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肩膀却突然教人拍了一下。莫继明大吃一惊,立即转身查看,只见总捕大人(聂三江)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自己面前,且满身酒气,看样子,应该是刚喝完酒才回来的。莫继明当下立即上前叩拜道:“卑职莫继明叩见总捕大人!”聂三江挥了挥手,说道:“莫继明,快起来吧,本座还有事情要问你。”
“不知总捕大人所问何事?卑职自当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知总捕大人!”莫继明回应道。
“本座不是命你去找蒲捕头么?蒲捕头是否已经回来?”聂三江立即问道。
莫继明也很快回应道:“回禀总捕大人,蒲捕头已经回到行馆,此刻也早已安睡,请总捕大人放心!”听到莫继明如此肯定的回答之后,聂三江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当即说道:“蒲兄弟回来了就好,行馆如此安静,看来蒲兄弟今天晚上的确睡得很安稳啊!”说完后,便乐呵呵地直奔住处而去。莫继明见状,便也随之退去。
聂三江走了没几步,忽听得一人开口叫道:“总捕大人留步!”聂三江很快听出是蒲落尘的声音,便即循声望去,只见蒲落尘衣冠齐楚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且目光炯炯,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样子。聂三江不由问道:“蒲兄弟,如今已过了子时,你为何还未安睡?”只听得蒲落尘答道:“总捕大人迟迟未回行馆,蒲某又怎能安睡?”聂三江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如此说来,若是本座彻夜未归,你蒲落尘便会彻夜难眠么?”蒲落尘听罢,便即点了点头。聂三江见状,皱眉道:“此时天色已晚,即便事情再急,也只能等到明日再议,蒲兄弟还是快回屋中安歇吧!”蒲落尘不以为然地道:“总捕大人此言差矣,若非神器一事作怪,你我又怎会来此边远小县?而如今也只有翟千年才能帮助我们揭开这神器之谜,现下这翟府出了事情,试问,我蒲某人又怎能不闻不问?”听到蒲落尘这么说,聂三江一时反倒无言以对。
“看来今日若是不告知他翟府的事情,只怕他便会执意与我纠缠到底!”心念及此,聂三江便即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翟府的事情,那本座就不妨告诉你。今日翟府被一伙贼寇所包围,据那翟家总管翟硕所言,他应该是从后门逃了出来,随后便匆忙来到行馆求本座相助,本座去了之后,只是向那些贼寇道明了本座的身分,此举便将那些贼寇吓退,解了翟府之围,翟府才得以安然无恙。”蒲落尘听罢,似笑非笑地道:“看来,那些贼寇对总捕大人还是有所忌惮,只不过,这样的麻烦对于翟府而言,只怕还仅仅只是个开始。”聂三江点头道:“蒲兄弟所言甚是,只可惜,今日本座只见到了翟硕,并未见到那翟千年,故此,我等还需亲自去趟翟府。”蒲落尘微微一惊,哼道:“想不到翟千年竟然如此不懂礼数,总捕大人今日可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他居然还拒而不见?”聂三江勉强笑道:“据那翟硕所言,这些日子以来,那翟千年一直忙于府中事务,故而才未和本座相见。不过,那翟硕倒还懂得知恩图报,为答谢本座今日的相救之恩,便带着本座去那“醉香楼”里大吃了一顿,翟硕既有如此举动,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了!”蒲落尘皱眉道:“若想尽快解开这神器之谜,就必须要见到翟千年,如今看来,只有依照总捕大人所言,我等需亲自去趟翟府了!”聂三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蒲兄弟既有此意,那就请快些回屋休息,即便要去那翟府,也不能此时前去吧?”蒲落尘闻言,不由一时语塞,当下也只得依言回屋休息。聂三江望着蒲落尘离去的身影,只觉心下一宽,随后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十六章翟府()
深灰色的大门两端分别镶嵌着由上等青铜所铸的虎首,虎首嘴中各衔着一只黑色的铁环,铁环下面各贴有一张门神,门神上所画之人则是开国名将胡国公秦叔宝和鄂国公尉迟敬德。在民间,以这两位大将做为门神的宅第可谓数不胜数。这使得本就暗淡无光的大门显得更加稀松平常。若非那牌匾上的“翟府”二字,只怕无人会识得此处便是本地首富翟千年的居所。一只粗厚的手掌轻轻地抓住了门上的铁环,并顺势用铁环敲击着大门。敲了没几下,大门里面便有人扯着嗓子问道:“谁呀?”在问话的同时,脚步声也随之越来越近,没过多久,便听得“吱呀”一声,里面的人打开了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睡眼惺忪的杂役,这杂役单眼一看,只见来者身着官服,似是公门中人,当即吃了一惊,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细查看,才道来者只有两人,也确是公门中人。那杂役吓了一跳,当下赶忙跑进府中,将此事告知老爷。不一会儿,一个头戴员外帽,身着褐色圆领袍衫的中年老者便即匆匆赶来,见到那两位公门中人后,便对那两人各施了一礼,随后便请那两人入府上座。
穿过道道走廊,来到正堂,那中年老者一面请那两名官差入座,一面命下人准备茶水,待得那两名官差坐定之后,那中年老者才开口说道:“二位官爷大驾光临寒舍,真是令草民受宠若惊啊!”那两名官差之中,当先那人呵呵笑道:“想必阁下便是翟老爷了吧?翟老爷实在是客气了!”那中年老者连连点头,说道:“官爷所言不错,草民正是这翟府的主人翟千年!”当先那人点头道:“原来阁下果真是翟老爷啊,久仰久仰!”翟千年笑着回应道:“官爷实在是抬举草民了,草民只是本县的一名商贾,薄有家财而已,哪里有什么名头啊,这久仰一词实在是折煞翟某了!”当先那人又是呵呵一笑,说道:“翟老爷可真是过谦了!”正说话间,下人已将茶水备好,翟千年一面请两名官差用茶,一面说道:“二位官爷,请恕草民冒昧,二位官爷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本地人啊!”那两名官差闻听此言,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当先那名官差立即反问道:“翟老爷何出此言?”话一问出,只听得那翟千年不慌不忙地说道:“近日以来,草民府上很不太平,先是小女遭人掳走,接着就是盗贼多次入府偷盗财物,故此,草民也多次去往衙门告状,一月之内,连去了五次,草民曾五次去往衙门告状,为何从未见过二位?”当先那名官差听到这里,心知对方已对自己起了疑心,于是便从怀里取出了一张令牌,随即说道:“我等确是公门中人,翟老爷实在是多虑了!”那令牌乃是纯金所铸造,上面赫然刻着“六扇门”三个大字,此外,那三个大字的右下角还刻有两个小字,那两个小字也不难辨认,识字的人都知道,它们分别读作“总”,“捕”!原来,当先那名官差不是别人,正是六扇门总捕聂三江。
“总?捕?”翟千年念出这两个字时,已是惊恐至极。聂三江借机说道:“翟老爷有所不知,在六扇门里,只有总捕大人才可以持有金牌,其余捕头所持的皆是银牌或铜牌,翟老爷总不会认为这总捕大人的金牌是在下偷来的吧?”
“不不不不,翟千年连忙说道,是小人眼拙,未能认出总捕大人,万望总捕大人恕罪!”
聂三江闻言,又忍不住呵呵笑道:“正所谓不知者无罪,翟老爷无需对此介怀!”翟千年一面用衣袖擦拭着面上的汗珠,一面问道:“既然阁下是六扇门的总捕大人,想必与总捕大人同来的这位官爷也是六扇门中人喽?”说话间,翟千年已将目光转向了聂三江身旁的那名官差。那名官差自入翟府到现在,始终一言未发,故此,翟千年对这名官差不免充满了好奇。聂三江向那名官差使了个眼色,那名官差便即说道:“翟老爷所言不错,在下乃是六扇门捕头蒲落尘。”翟千年点了点头,出言赞道:“果然是一表非凡哪!”蒲落尘闻言,不由面露窘色,忙道:“翟老爷过誉了,蒲某愧不敢当!”翟千年捋须笑道:“想不到蒲捕头还是位谦逊之人,实在难得,难得啊!”蒲落尘见翟千年正在兴头上,不忍拂对方心意,当下也唯有点头应是。不多时,便听得聂三江说道:“方才听闻翟老爷所言,似乎府上很不太平,常有盗贼出没,不知此事是真是假?”翟千年急道:“总捕大人,府上确有此事,若然不信,可以去问问翟硕,翟硕可以证明此事的真假!”
“翟硕?”聂三江不由想起了那位请自己吃饭喝酒的翟家总管。
“对对对,是翟硕!他是草民府上的总管。”翟千年连忙解释道。
“呵呵呵,翟老爷多虑了,本座并非不相信翟老爷,只是问问情况罢了。不知翟老爷可否将府上所发生的事情细细告知本座?”聂三江笑着说道。
听到聂三江这么说,翟千年当下也只得细细说了起来。
原来,自翟千年发出那道邀请五大门派的英雄帖之后,便频繁有人潜入翟府偷盗财物。此后没过多久,翟千年的独生爱女也遭人掳走,事后虽被救出,但是人却因此而变得疯疯癫癫。如今连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出了事情,翟千年生怕有人还会加害于自己,于是就只想着如何地明哲保身,将那神器一事早就抛于脑后了。故此,这些日子以来,翟千年一直闭门谢客,深居简出,凡事都交托于自己最信任的总管翟硕代为处置。
聂三江听完翟千年的叙述后,摇头叹道:“看来此次翟府可谓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翟千年也点头应道:“总捕大人所言甚是!”聂三江又道:“翟老爷,本座心中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翟千年回道:“总捕大人且说来听听!”聂三江随即说道:“近日翟府甚不太平,翟老爷选择闭门不出,只为明哲保身,此举也无不可,不过,依本座看来,翟老爷的明哲保身之举非但不能安家立命,只怕还会招致更大的祸端!”翟千年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忙问:“不知总捕大人所说的祸端从何而来?”聂三江听罢,反问道:“莫非翟老爷已经忘记了邀请五大门派识别神器一事?”翟千年回道:“翟某从未忘记,总捕大人何出此言?”聂三江皱眉道:“莫非翟老爷还不明白本座的意思?自从贵府出事以来,你翟大老爷便一直与官府中人来往,再也没有关心过神器一事,如此一来,便就招致了祸端!”翟千年依旧不明所以,连声问道:“神器?莫非大人所指的是那神器大会吗?”聂三江不由长叹了口气,皱眉道:“看来你翟老爷还真是位糊涂之人哪!罢了罢了,本座还是将这祸事的由来细细告知于你吧!”翟千年忙道:“恳请总捕大人赐教!”
聂三江正色道:“两个多月前,翟老爷向江湖五大门派发了英雄帖,邀请五位掌门人前来灵宝县参与你的神器大会。如今已过去了一月光景,少林,蜀山,上清派,名剑门,霸刀门等五位掌门人都已齐聚灵宝县,而你翟大老爷却迟迟没有举行这神器大会,故此,本座倒想问上一句,你翟大老爷不会是在有意拖延时间吧?”此言一出,翟千年顿时变了脸色,急忙辩解道:“草民绝无此意啊,还请总捕大人明察!”聂三江见状,谓然叹道:“可惜呀可惜,即使本座相信你翟老爷,试问,那些江湖人士会相信你翟老爷吗?即使本座知道,你并非是有意拖延神器一事,乃是另有苦衷,可是,那五大门派的掌门会相信你吗?他们只会认为你是在有意玩弄他们,并因此而迁怒于你,如此一来,你翟大老爷便就大祸临头了!”翟千年听到这里,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当下赶忙跪倒在聂三江面前,连声说道:“恳请总捕大人救救草民,恳请总捕大人救救草民啊······”聂三江不由笑道:“翟老爷这是何苦?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在说话的同时,将翟千年双手扶起。而后又续着说道:“翟老爷大可放心,本座今日来此便是为了助你翟老爷避过这场灾祸的!”听到聂三江这么说,翟千年总算是长舒了口气,但因此事关系到身家性命,便忍不住问道:“莫非总捕大人已有良策?”聂三江胸有成竹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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