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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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柳二人走了之后,客栈外面便只剩下了韩天润,云漫飞,鹿龟鹤三人。韩天润本想同聂总捕头他们一起商议营救蒲落尘一事,没想到,这一举动很快便被身旁的云漫飞所阻止。韩天润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云漫飞,不解地道:“云师弟,你这是何意啊?”云漫飞道:“身为本派的掌门大弟子,应该时刻都要为本派的事情着想,韩师兄,漫飞没有说错吧?”韩天润微微颔首,说道:“云师弟说得没错。”云漫飞又道:“韩师兄,既然漫飞没有说错什么,那就请韩师兄尽早回上清派接任掌门之位!”

    “你……你为何突然提这件事?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这件事过几天再议吗?”韩天润不满地道。

    云漫飞道:“韩师兄,此时不议,更待何时?教你接任掌门之位乃是本派诸位长老的意思。漫飞也是奉命行事,韩师兄就算是不听漫飞所言,也该遵从诸位长老的意思吧?”韩天润皱了皱眉,说道:“云师弟,你又用本派长老来逼我,你以为你这样做便会令我乖乖地回嵩山吗?”云漫飞道:“韩师兄,你之所以不肯回嵩山,只是因为本派掌门的大仇未报,韩师兄心有不甘而已。故此。漫飞想问上一句:莫非韩师兄真的要等到为师父他老人家报了仇之后,才肯回嵩山吗?”韩天润当即问道:“此举有何不可?”云漫飞道:“此举大为不妥!如今行痴道人下落不明,想要为师父报仇谈何容易?若是一年都找不到那行痴道人的下落,那韩师兄岂不是一年都报不了大仇?”

    “你……身为师父他老人家的嫡传弟子,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丧气话?”韩天润厉声斥道。

    云漫飞道:“韩师兄,此话听了,的确令人丧失斗志。不过,却也是实话。韩师兄有没有想过,你一直在外寻找仇人,迟迟不肯回嵩山,本派掌门之位便会因此而搁置下来,时间一久,难免人心浮动。对本派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韩天润刚说了一个“我”字,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韩天润便再次开口说道:“云师弟。你所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不过,却也有不当之处。本派人才济济,可执掌掌门之位的弟子大有人在,为何偏偏指定让天润做掌门呢?”

    “因为你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嫡传弟子,排名首位,这掌门之位自然也就非你莫属!”云漫飞大声说道。

    一个人的身份有时候是与生俱来的,想摆脱也摆脱不掉。韩天润不觉长叹了口气,说道:“好。我可以跟着你们回嵩山接任掌门之位,不过,需等我将蒲捕头救出来之后,我再跟你们回去。”

    云漫飞皱眉道:“韩师兄啊!蒲捕头的事情是他们蜀山派自己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实在不该牵连其中啊!”

    韩天润听到云漫飞这么说,忍不住厉声叱道:“混账!身为上清派弟子,岂能如此胆小怕事?”

    云漫飞正色道:“韩师兄,漫飞绝非胆小怕事之人,只是此次这蜀山派一事实在来得太过蹊跷,漫飞担心此事的背后另有什么阴谋,因此,漫飞认为,还是应该先回嵩山找诸位长老商议一番,再做打算。”韩天润不耐烦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让我回嵩山……”云漫飞听罢,突然大声问道:“韩师兄!漫飞就只想问你一句话:究竟是我们上清派的事情重要还是那个蒲捕头的性命重要?”韩天润瞥了云漫飞一眼,昂首道:“天润虽为修道之人,却也知道行走江湖,义字当先这个道理。蒲捕头为人正直,讲义气,且又是我等的朋友,此次他遭人陷害,蒙受冤屈,身陷囹圄,身为他的朋友,岂能漠然置之?”云漫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韩师兄对漫飞讲起了义字,那漫飞便要对韩师兄讲一讲“孝”字。师父他老人家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养育之恩,如今师父不幸驾鹤西归,想必最不放心的便是我们上清派的百年基业。他老人家若是还活着,定然也希望有人能够出来执掌我们上清派,将我们上清派发扬光大。而你,身为本派的掌门大弟子,却将本派的事情全然抛于脑后,将心思都放在了一个与本派毫不相干的外人身上,你这样做对得起师父的养育之恩吗?这样做不是不孝,又是什么?”

    “云漫飞!你竟然用师父来压我!”韩天润大声喝道。

    云漫飞面不改色,冷然道:“韩师兄,漫飞方才若是有说错的地方,还请韩师兄多多指教!”

    韩天润怒哼一声,说道:“漫飞师弟,你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是在劝我回嵩山吗?你分明是在和我吵嘴!”云漫飞道:“若是韩师兄执意不肯回嵩山,那漫飞也只有和韩师兄一直这样吵下去了。”韩天润听罢,一字一句地道:“好,很好,那我们就这样一直吵着好了!”云漫飞也毫不示弱,当即回道:“韩师兄既然如此喜欢与人吵嘴,那漫飞也就奉陪到底!”

    “云漫飞!”韩天润又一次将云漫飞的名字大声喊了出来。随即又用反问的口吻问道:“莫非你真的要和我一直这样争吵下去吗?”

    云漫飞正欲作答,却被身旁的鹿龟鹤强拉到了一边。只听得鹿龟鹤开口说道:“韩师兄。云师兄,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我们三人好歹也是同门师兄弟,岂能为了一件事而伤了和气?”韩天润强自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将目光转向了鹿龟鹤,说道:“龟鹤师弟,你来评评理,究竟是我这个大师兄错了,还是他这位漫飞道人错了,我们两个究竟是谁错了?”鹿龟鹤不觉呆愣当场。

    短暂的沉默过后,鹿龟鹤终于再次张开了嘴巴。

    “你们两个都没有错。营救蒲捕头的事情必须要有人来完成,本派的掌门之位也的确不能一直搁置在那里,不然的话,人心必乱。依龟鹤之见,我们三人必须留下一人营救蒲捕头,其余的两人便可以回嵩山复命了。”鹿龟鹤静静地说道。

    韩,云二人听了之后,相继点了点头,均表示此议可行。不过,两人很快又将目光转向了鹿龟鹤,异口同声地问道:“龟鹤师弟,该不会是你自己想要留下来吧?”鹿龟鹤苦笑道:“韩师兄,云师兄,如今也只有龟鹤一人能够留在这里了,二位师兄莫非还觉得不妥吗?”韩,云二人听罢,只得摇了摇头。鹿龟鹤道:“既然二位师兄没有什么异议,此事就这样定下来吧!”韩,云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也没说,相继都点了点头。韩天润点过头之后,还有些不太放心,便即开口说道:“龟鹤师弟,若是我们走了,那聂总捕头和柳庄主他们岂不是势单力孤?”鹿龟鹤闻言,不由笑道:“韩师兄不必担心此事。我们此次只是为了帮蒲捕头洗脱冤情而已,并非是和蜀山派的人为敌,应该用不了那么多人的。”韩天润恍然道:“细细想来,也的确如此啊!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

第七十四章东面() 
自从蜀山派掌门商无影不幸殒命之后,蜀山派众弟子便在掌门夫人卫晴然的带领下,开始启程回往蜀山。一行人一路经湖城,阌乡,潼关,华阴,华州,渭南等地,到达新丰县境内。新丰县乃长安的东大门,北面渭水,南枕骊山,东环临河,西绕渔水,山川形胜,独秀关中,商贾集会,里闾阗咽,一片繁荣景象。由于多日赶路,人困马乏,卫晴然便带着众弟子在新丰县境内的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入夜之后,卫晴然又将众弟子全都召集起来,美酒佳肴地好生款待了一番,以示慰劳。待得众弟子都散去之后,酒桌前便只剩下了卫晴然一人独自喝着闷酒。蜀山派众弟子之中,除了男弟子之外,还有不少女弟子。这些女弟子的武功通常都由卫晴然亲自传授,此外,她们也负责照顾卫晴然的饮食起居,因此而常陪伴在卫晴然左右。此刻,女弟子们躲在暗处,看到掌门夫人在那里独自买醉,心里也着实难受。有几名女弟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跑出了客栈。也有的女弟子上前劝解,不过,丝毫不起作用。没过多大会,原本跑出客栈的那几名女弟子又突然来到了卫晴然的面前。不等卫晴然开口,那名带头跑出客栈的女弟子便即上前,躬身行礼道:“启禀掌门夫人,弟子将那元凶巨恶已经带来了,任凭掌门夫人处置!”卫晴然不禁一怔,扭头望去,只见几名女弟子不知何时已将一人押解到了自己面前。那个被押解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背负着杀人凶手的罪名而被蜀山派弟子带到了新丰县的蒲云阳。卫晴然很快沉下脸来,冷声问道:“是谁下令让你们把他带来的?本夫人还没有发话,你们便学会擅自做主了吗?”眼见主人已经有所不满,几名女弟子皆都噤若寒蝉,无人应话。卫晴然见此情状,心中怒意更甚,便即大声问道:“怎么都不说话啊?我问你们,是谁让你们把蒲云阳带到这儿来的?”那几名女弟子见主人动了真怒,便纷纷下跪赔罪,就连其他的女弟子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求我原谅你们吗?”卫晴然厉声问道。

    话一问出,卫晴然顿了一顿,然后又换了种口气说道:“教我原谅你们也无不可,你们必须马上将蒲云阳带走,本夫人此刻不想见到此人!”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名女弟子开口说道:“可是······夫人,您之所以如此不快,全是因此人而起,若不向此人讨回,只怕难以消解夫人心头之恨啊!”

    卫晴然听罢,便将目光转向了那名女弟子,一字一顿地问道:“苑萍,你居然对本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由此可知,是你教她们把蒲云阳带到本夫人面前来的,对吧?”

    那个名叫“苑萍”的女弟子听到问话后,不禁一怔,沉默了一会之后,才开口承认道:“夫人说的没错,是苑萍教她们把人带来的。”

    “苑萍,你好大胆!”卫晴然厉声叱道。

    “苑萍知错,还请夫人责罚!”那个名叫“苑萍”的女弟子立即回道。

    卫晴然颔首道:“好,很好。你既已知错,本夫人便要罚你,如今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就在这客栈里好好跪一晚上吧!”

    “苑萍遵命!”那个名叫“苑萍”的女弟子说完这四个字之后,便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形同木偶。

    卫晴然处罚完苑萍之后,便对着其他的女弟子说道:“其余的人都起来吧!”剩下的那些女弟子皆都依言起身。

    “下面的事情应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本夫人再多言了吧?”卫晴然随即说道。

    几名女弟子点头称是,随后便押解着蒲云阳原路返回,将蒲云阳带离了卫晴然的视线。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打破了客栈里的宁静,那只是个普通的铃声,偶尔响那么一下,倒也没有什么,不过,若是一直响得不停,那就不会再是普通的铃声了。卫晴然听到铃声后,面色陡变,当即下令道:“铃声一起,必有要事发生,众弟子快随我一起前去一探究竟!”说完,便带着一众女弟子往铃声所起的那个地方奔去。押解蒲云阳的那两名女弟子原本也想前去帮忙。无奈另有要事在身,便只好留下来继续完成那件事情。那两名女弟子将蒲云阳带到了客栈后院的一间柴房里,正准备关起来,哪知,身后突然冒出了两名黑衣人,一人一刀,当即结果了那两名女弟子的性命。蒲落尘(蒲云阳)见此情状,大吃一惊,当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害蜀山派的弟子?”那两名黑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蒲落尘所问之事,而是双双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我等参见蒲捕头!”

    “蒲捕头?”蒲落尘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忍不住问道:“莫非你们是总捕大人派来的人?”

    那两名黑衣人连连点头应是。其中一名黑衣人更是不停地说道:“蒲捕头说得没错,我等正是受了总捕大人之命,前来解救蒲捕头的······”蒲落尘闻听此言,不觉陷入了沉思。

    “倘若聂总捕头当真派人救我,也应该只是用蒙汗药一类的药物来迷晕这些蜀山派弟子而已,怎会妄开杀戒?以聂总捕头的为人,决计不会如此行事!”蒲落尘心中想道。

    两名黑衣人见蒲落尘有些迟疑不决,心下甚急。其中一名黑衣人更是忍不住催促道:“蒲捕头,别再想那么多了,快走吧,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蒲落尘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便开口问道:“今天你们来了多少人?聂总捕头他老人家也来了吗?”那名黑衣人答道:“聂总捕头他老人家自然来了,不过,此次总捕大人带来的人不多,因此总捕大人命令我们找到蒲捕头之后,便立